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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遍,沈旭却摆手打断了他:“那些事情我们都听说了,大人只需要告知起火点即可。” 被他这一抢白,曹桂清赧然道:“其实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之前我房内挂着的字画就着过一幅,那次幸好我也在场,所以没把整个书房烧掉;内子的蚊帐和窗纱都着过;月门那边的牌匾着过火,烧烂了摔下来才被人发现;有一夜府中池塘里的秋荷都烧了一大半。” “字画和窗纱起火时,除了大人您,可还有人在场?” “字画那一次没有了,但窗纱这个我们着实不知道。” 沈戚二人听罢,相视一眼,心里头都有了答案。本来以为的确有可能是物燥所起,但除去如今面前的一片湘妃竹,其它起火物什怎么看都不像是会自燃的。 “能否烦请曹大人带我们去看看,方才你提到的那片荷花?”戚柒拍掉手中的草木灰,站起身来。 曹桂清如今遇上这等奇事,实在是求助无门,眼下只有这两个年轻人可以倚仗,哪里会说不。他立刻就带着两人往荷花池走去。 这一走,饶是大家心里有事,脚步飞快,都快走了半刻钟。沈家也是不小,但沈旭在这曹府内被人带着左转右拐的,仍是不禁感叹:这曹家真大! 曹桂清请二人到望月亭处,站在此处便能看到池塘对侧的半池荷花。沈旭上下打量着这个望月亭,只觉曹家人还挺会享受,要是放在盛夏,荷香满园,圆月盈盈映在另外半个池面上,哪里再能找到更好的“对影成三人”?! 他就顾着啧啧称奇,戚柒的目光却钉在了那一片焦黑的残荷上。被火焰舔舐后的枯枝仍旧散发的淡淡的焦味,但戚柒仍是敏锐的嗅到若有若无的烤肉的臭味。他左右看了一眼,见其他人都没有提出任何异议,不禁皱起了眉。 他的小动作都逃不过沈旭的眼睛,沈旭见他神色有变,立刻就不动声色地凑到他跟前:“发现什么了?” “我闻到肉糊了的味道。” 沈旭立刻转头大声问道:“请问曹大人,你们这池子里可养了什么动物?” 曹桂清被他问得先是一愣,随即摇头道:“只有鲤鱼。” 这显然不是戚柒想要的答案,沈旭瞥了他神色一眼,也不想再都那么多圈子了,开门见山地问:“恕我直言,不知贵府可与什么人结过仇?” 沈旭的问题像是平地惊雷,抛出去后炸得曹家一众脸色煞白,一时间众生百态,精彩缤纷。有人瞠目结舌,有人抿嘴不语,还有人交头接耳,眼神飘忽。 但曹桂清在这件事上反倒沉得住气,眼神微变,扫了一圈身后各怀鬼胎的人,噤得他们纷纷垂下脑袋。 等到议论声消失,他才凛然地对着沈旭说:“沈公子何出此言?” 沈旭和戚柒交换了一个眼神,也是胸有成竹:“既然曹大人都与我们说了这么些走水的事情,又请游意阁相助,曹大人心中必定也是有所答案。这曹府妖灵不多,也不足为虑,我与这位戚大师粗略看了一下,起火原因应当不是它们。更有可能,是有人刻意布阵引火。” 听到是人为,曹桂清的脸色更是黑了。可他却仍是否认:“我们曹家人行事向来光明磊落,从没有主动与人结仇。”他虽然这么说,但后面的奴仆之中,有好几个脸色有异。 沈旭见曹桂清口风很紧,问不出个所以然来,知道再在曹府里泡着也是无济于事,只能跟曹桂清说,需要回去再研究研究。曹桂清方才被问及结仇一事,一时心烦,也不想再多留二人,让人送二位出府。 本来还是曹家老爷的座上宾,一下就被扫地出门,沈旭看着曹桂清的架势,暗地里忍不住腹诽几句。倒是黎伯面善,亲自送两位年轻人出门。沈旭对曹桂清的态度不甚友善,刚跨出曹家大门,立刻就埋怨了几句。 “明明就是被人针对,还不愿意告诉我们,我看这个曹大人也不是很想找到是谁布阵谋害吧。” 戚柒听罢,看了一眼留在原地毕恭毕敬的黎伯,应和似地点了点头。沈旭也一面留意着黎伯的脸色,一面胡诌道:“不过布阵的人心还挺大,我看他是想烧整个曹府啊。” 黎伯全程垂着眸,似乎并不在意,一言不发地送两位公子出门。 “不走吗?” 二人过了一个街角,沈旭忽然停下脚步。听到戚柒的疑问,沈旭朝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顺手将人拉到跟前,往人堆里头挤去。戚柒愣了一下,虽然不知道他作何缘由,但仍是一动不动地由着他的动作。 十月的凉意被沈旭的体温击败,彼界的气息被对方的灵气隔绝,有那么一瞬,安定了他流离失所的灵魂。 戚柒深吸了一口气,轻声问道:“怎么了?” “躲一下,有人跟着咱们。”沈旭在他耳边说道,热气扎得耳后的皮肤生出战栗。 可戚柒没有躲开,仍旧垂着眸问他:“曹家的人?” “看着不像,不过身形有些眼熟。” 等到确定对方往另一侧走后,沈旭才松开抓紧了戚柒的手,却仍旧凑到对方耳畔去说:“不过方才曹家的人倒是趁乱给我塞了点东西。”他向戚柒摊开手,里头躺着一小卷绢。 第19章 松岩山房 绢条上头只写了一个姓氏——徐,而这个姓氏将两人带到了一座城西旧宅前。 虽然曹桂清不愿意说任何仇家的事情,但来安的人仍旧对那些旧事历历在目。尤其是听说曹家起火后,更是将那桩桩件件和所有捕风捉影描述得活灵活现。 松岩山房已经多有荒废,大门紧闭,门墙上的红漆多有剥落。加上山房位置实在偏僻,旁边的西坊也在多年前关闭,原本住在附近的人家都差不多搬个精光,弄得这一带人烟稀少,不仅冷清,还有些阴森森的感觉。 戚柒能感受到这里妖魅丛生,奈何沈旭在这儿一杵,弄得四周连个鬼影都见不到,成了真正的门可罗雀。 “哎,这门推不开,大概是从里头锁了!”沈旭使劲推了一把大门,本来以为“嘎吱”一声便出现的门缝没有如约而至,大门仍旧是纹丝不动。 戚柒也有些意外,但并不着急,抽出短刀就想弄出一点血来。沈旭见他架势,吓得立刻拦住:“别别别,你血不值钱吗?!这么爱割……” 他让戚柒站在原地,自己倒是三步并两步地跳下台阶,沿着左侧的墙一路上去查探。戚柒并没有觉得用血炸开木门有何不可,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和刀,听话地将刀收入鞘中。 不多时,门“吱呀”一声从里头被打开,沈旭一脸得意地探出头来:“你看,开个门而已,不用这么兴师动众的。” 戚柒没有异议,点了点头,随即走入门中。 站在松岩山房里头,更是感受到了里头的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