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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都落了空。 迈克罗夫特看了一眼夏洛克,无奈地笑了,时间会冲刷记忆,一切都会过去的。 可是一切真的都过去了吗? 倒不竟然,那只是一直都不听话的夏洛克在春天来临之前做的一个妥协。 在迈克罗夫特离开以后,他将温斯蒂留下的那封信看了一遍又一遍,这封信上是她最后留给他的话。 看到她的信,他都能想象她说话时的神情。 她希望由他来保管亡灵书; 烈火焚烧了山洞中的一切,亡灵书却丝毫无损,上面的六芒星和带有烈火的双眼都在提醒着这里发生了一件怎样的惨案。 这本书被夏洛克混到了其他的书里,保管它最好的办法就是消解它的神奇性,没有什么封印和咒语,这只是一本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书。 没有人会去找一本普通的书。 她希望他能去做最喜欢的事; 所以苏格兰场的金鱼们又重新回到了之前的岁月,怪胎最热衷的依旧是谋杀嫌疑人,这是情理之中,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尝试去交一个朋友; 所以他的身边有了约翰,他如她所言一般,诚实、正直,能陪着他一起冒险,会夸赞他的推理,只是做不出一份滋润甘甜的蜜桃派。 时间的齿轮被调回了初始位置,一切都重新开始。 被摘了招牌的甜品店还在那里,但是没有人觉得它再突兀了,习惯了,也就好了。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那个做甜品的小姑娘也会如其他关闭商铺的店家一样逐渐消失在他们的记忆之中。 包括迈克罗夫特在内,所有人都觉得夏洛克已经恢复了正常,约翰甚至连“温斯蒂”这个名字都没有听说过,“温斯蒂”不就是星期三嘛,只是每到星期三,夏洛克都会拉一晚上的小提琴,他站在夜色中,凭空让人生出些“为谁独立寒宵中”的惆怅。 夏洛克几乎去哪里都带着约翰,除了每年春天他会花三天到一个星期不等的时间去一个叫布鲁姆的小镇,风雨不改,再悬疑难解的谋杀案也阻挡不了他的脚步。 他是去参加降临会的。 莫提西亚是一个女巫,每年春天她就会坐在亚当斯庄园中的一个凉亭里,与一只黑色的乌鸦相伴,用水晶球召唤亚当斯一族故去的人的灵魂。 她念了咒语,亚当斯一族的先辈的灵魂都出现在不同的水晶球里,不同的水晶球中充斥着各种颜色,唯独不见代表温斯蒂的那个有任何动静。 于是她的外祖母、父母、弟弟还有管家和玩意儿都认为她没有死去。 “这真是太遗憾了,死亡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啊。”莫提西亚欢快地说,她的眼睛里涌出了两行热泪,纵然他们认为死亡并不可怕,也想让女儿在这个“邪恶”的世间多待一段时日。 夏洛克凝视着那一个透明的水晶球,一直沉默着。 每次离开亚当斯庄园,他都会想起第一次离开亚当斯庄园时,他是被一群会在黑夜中发出微微光芒的蝴蝶送下山的。 那个如绿色的雀儿一样的身影从他的脑海中又跃了出来。 湛蓝色的蝴蝶并不罕见,他每次见到都会多看两眼,约翰问他一直盯着蝴蝶做什么,他说觉得它们是来寻他的。 约翰终于有了嘲笑他的机会:“夏洛克,你以为自己是花吗?受到蝴蝶的喜欢。” 夏洛克摇了摇头,约翰不知道,曾经真的有一群蝴蝶飞越整个伦敦也要寻到他。 不过,后来约翰明白夏洛克真的很受蝴蝶的喜爱,一只白色的小蝴蝶一直都跟着他。它出现在一个平安夜,那个冬天格外冷,呼出一口气都可能会结冰,他们两人办完了一场大案,心满意足从苏格兰场走出来,它就飞到了夏洛克的肩膀上停住。 “这么冷怎么可能会有蝴蝶?” “约翰,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夏洛克伸出手,蝴蝶就从他的肩膀上,飞到了他的手心,夏洛克两手轻轻合拢,挡住了冬日的寒气。 这个对自己的哥哥都毫不客气的人对一只蝴蝶竟然极尽温柔,真是不可思议。 “约翰,我觉得它是来特意寻我的。”夏洛克如是说。 蝴蝶肯定是来寻他的,从那日以后,它就一直待在贝克街,夏洛克还特意买了几只白玫瑰放在窗台上,让它有一个停留的地方,他们办案的时候,它也跟着,它们吃饭时,它也在……夏洛克走到哪里,它跟到哪里。 “蝴蝶既然这么喜欢你,你以后去养蝴蝶好了。” “我的确有这个打算,我会有一片玫瑰花田,然后吸引来各式各样的蝴蝶。” 他说这句话时很笃定的模样,约翰有理由相信他以后真的会成为蝴蝶大户。 但是以后的梦想建立在能有以后的基础上,莫里亚蒂的出现让夏洛克的这个计划推迟了几年。 约翰形容莫里亚蒂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夏洛克说莫里亚蒂不是他见过的第一个疯子。 “在这件事情上你也要争第一?”约翰问。 温斯蒂以死亡终结了上一个疯子的妄念,他以纵身一跃结束了这一个疯子的企图。 但是他没有死去,他还有好多事情没做,他还没有拔出莫里亚蒂埋伏在伦敦的暗网,还没有恢复自身的名誉,怎么会轻易死去? 这个世界上除了约翰,有许多人知道他是假死,但陪伴他度过那段假死的岁月的,只有一只白色的小蝴蝶。 几个花店老板的生命中出现了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一个看着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清贫人家却愿意花钱买最贵的白玫瑰,一只白色小小的蝴蝶一直都跟着他。 他还会赶走追逐那只蝴蝶的小孩:“都走开,你们这群愚蠢的小金鱼,很显然这只蝴蝶是跟随我的!” 街上看到的人都认为他是个疯子。 这个“疯子”的脸上平和安详,他手捧玫瑰,蝴蝶停在他的玫瑰上,在繁闹的街道中,倒也成了一幅画。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两年,迈克罗夫特挺着越发圆滚的小肚子出现在他的眼前:“你可以回去了,一个人的旅途孤单吗?” 他终于刮掉了胡子,穿上了新的衬衫,挑着眉反问他:“孤单?你在开什么玩笑。” 他可是有一只小蝴蝶在一直陪着他呢! 迈克罗夫特抿唇一笑:“我没有想到你能够这么快恢复名誉。” “看来你低估了我。” “我的确低估了你,我也没料到你对恢复名誉的事这么上心。” “看来你不但低估了我,你还不了解我。我难道会让我自己臭名昭着吗?” “我以为你不在乎。” “我在乎,”夏洛克说,“就算我不在乎,有人也在乎。” “约翰吗?差一点忘记告诉你,他要结婚了。”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