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第二日集合时，左家姐妹默默看着袁小飞萎靡不振，和队长神清气爽的模样，神情变了几变。 左莎捅捅自己弟弟，喂，你没戏了，你马子已经不是你马子了。 论前马子成了偶像马子我该如何调节心情，左云天内心泪流满面。 袁小飞被挤了一晚上奶，这会儿胸口酸痛，敏感异常，早上穿衣服时稍微碰到就奇痒无比，非得有人舔着才能缓解，这会儿他乳头贴了个创口贴，勉强维持生活。 师有天喝了个水饱，据他说，从来没有一晚上喝过这么多饮料，太甜了，对身体不好。 一番教导后，他去了两趟厕所。无力动弹的袁小飞精神恍惚，原来师有天大大也是个平凡人类啊。这会儿才能有这种感触。 他们启程向目标地点出发，不到一个上午，就临近了那片公路。据调查员发回来的消息，早已从户籍地逃离的大户羊家在早些时日住进了这处公路下方已经没有地下井的排水道中。 末世前，羊家虽然没出过多少驰名海外的有名人物，每辈中也几乎都有清北两所学校的学生。往上追溯到百年前，大概还是朝廷里的重臣，只可惜如今没落了。 那羊老爷子却比以前几个家主都更积极地给家族铺垫后路，不止想往商界进军，连政界都想参一脚，偏偏他们这一脉又没有真本事，早已成了圈子里的笑柄。 当知道羊老爷子带着家族里还存活着的羊家人一起进入臭烘烘的井下管道时，真的是惊呆了上级们。 其实，师有天还得到了密令，查清羊老爷子进入地道的秘密，必要时抢过来，或者活捉。 “唔！好臭啊！”足有一人高的巨大石头山洞翘在公路下方的河岸边，这里是城郊居民污水的排放口，从这里的河流直通大海。他们站在栏杆前，都被一股股臭气熏出眼泪。 袁小飞也从没闻过这种气味儿，那股混合着粪便香水儿和腐烂垃圾以及猫狗尸体一样的味道，熏得三人倒退了好几步。 丧尸闻起来都比这好。 “这什么味道啊！！！！”狗鼻子的左云天第一个差点撑不住，跑到河边呕吐，袁小飞也没忍住，一起趴了过去，只剩下左莎苦苦支撑，但看那脸白的样子，估计一说话就要有奇怪物体从嘴里冒出了。 “军人的任务本就环境恶略，条件艰苦呕。”师有天义正言辞。喂，别以为大家没听到你最后的那声啊，别装了好吗，觉得臭就说出来！装什么面子啊！ 一想到还要进入最臭的位置，三人脑袋都有些发憷。 “走吧。”师有天当先推开锈蚀的栏杆门，一把早已拧开的大锁落到左莎脚下。“这个门锁还挺新的。” “是羊家进来时弄得锁吗。”袁小飞捂住鼻子跟上。 “有可能。”左莎为了适应臭味儿只能不断转移注意力，“那这锁又是谁弄坏的？” “他们到了。”师有天笔直进入，三人只能左看右看地围在一起前进。 地下水道内昏暗无边，有什么东西的吼声由强到弱，右侧的水道内满满都是脏污的一条条东西流过，三人都不敢仔细去看。 “有很多尸体。”但依然有人喜欢实况转播，“类似丧尸，但又不一样。”他拿树枝捅了捅水里的尸块儿。 “……”三人死死挤在一起，像一窝小奶狗。袁小飞觉得不能这样，他可是光明正大的男子汉，怎么能怕那种东西，于是强忍不适睁眼细瞧，然后就被那极其类似青年阴影下水道美人鱼版的水中生物给惊得趴边上狂吐。 他应该习惯的，末世中这样的情况很正常，一直心里反反复复说服自己，但身体依然跟不上。 “马子你怎么了！！！”左云天一着急，也放开本来捂着的鼻孔，也看到那巨大的尸体，登即也和袁小飞趴在一起。 左莎趴到两人身边照顾，随便一瞅就和美人怪对视个正着，她僵硬地慢慢回头，又与以匀速流过眼前的小孩尸体来了个近距离接触。 …… 不行了…… 左莎白眼一翻，没跪稳随即落进了污水里。还在呕吐的袁小飞和左云天都没来得及抓住，这会儿看见她和那尸体挨得如此近，更加心里发毛，只恨吐得不够快。 “我们要习惯……”袁小飞给团队树立信念。 “哦……”左云天觉得有点难。 而当他们好不容易做好心里建设，也习惯了污浊空气后，发现师有天早已不翼而飞。 “大佬就是大佬。”两坨纸巾把鼻孔都撑大了，说话还有点大舌头，左云天哼哼哼。 “云天。”袁小飞跑前几步，“你和你姐出去等吧，我去找队长，左莎也昏倒了，还是别进去，万一危险呢。” “哎！那马子你怎么办！你会不会出事啊！” “我可是跟着师有天，怎么会有事。”袁小飞早就不知道队长飞哪里去了，但也只能强颜欢笑，“在门边找个隐蔽地方，侦查一下。” “O了。” 袁小飞看着那两人重归太阳怀抱，只能叹口气，沿着师有天可能离开的方向在洞内七拐八拐。 他顺着脚印的方向，凝神静听空气中的波动，确定脚印越来越清晰后，袁小飞判断应该离着队长不远，飞速跑了几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孕期的关系，他对师有天的依赖感从昨日后剧增，这点袁小飞控制不了，只想着等产后就好了。 “队……” 他快走几步拐过转角，挂在墙边的煤油灯快要熄灭，一个瘫坐木箱上的中年人缓缓抬起腐烂的脑袋，“谁……”他穿着军靴，可能是个退伍军人。 “……”认错人了……袁小飞猛后退几步，刚想从空间掏出砍刀防身，下一秒就想起砍刀被师有天收缴了压根没还，登时白了脸。 男人缓慢站起，一双眼睛辨认着，手中握紧了剔骨刀，袁小飞这才看清，这里是个作业间，他能看到好几句长相奇怪的尸体被挂上钩子晾着。 难道将近半个月的时间，这羊家人就躲在这里吃丧尸的肉？ “美味……”那人哈喇子都流下来。“美味的人肉…………来……” 袁小飞找准后路极速后退，庆幸自己没被逼到死路。 “来啊！”老人忽的像野兽四肢趴地弹跳起，一瞬就跨过了两人之间的直线距离。袁小飞惊愕间匆匆掏枪，脚下往左跳，想争取躲开范围最大的攻击。 “哎呀，这里有个误入歧途的旅人。”无人的空间中，忽然有说话声，一声“噗嗤”！老头在脖颈爆出的血水中身子一颤，死不瞑目地摔倒在地。 “……”袁小飞刚跳到安全地带，此刻回头，戴着兜帽的年轻男孩儿解除隐身状态，“活人～～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