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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究竟想说什么。 他捏住魏知叔的手腕,轻轻拍了拍,“我能有什么事,就是今天没睡好,早点回去洗漱睡觉,明天就精神了。” 魏知叔闻言,嘴唇深抿着,不发一言。 路人凡想了想,哭笑不得道:“再说,我一个大男人,哭什么哭。” 话音一落,耳边便传来某人声调暗哑的话。 “在我身边,偶尔撒娇一下,也可以。” 第29章 婆娑暗影之下,树叶迎风沙沙作响,湖面波光粼粼,映着岸边盏盏明灯,轻轻摇曳,波浪间,形如璀璨夺目的星光。 路人凡的脸颊蹭地通红,看着魏知叔,一时语塞。 这个人说什么哪,他一大老爷们儿哭哭啼啼好意思么,况且这黑灯瞎火的,哭个屁啊哭。 他正满心腹诽,下一秒,被一股大力一拽,整个人跌入魏知叔的怀抱。魏知叔比他高出一个头,他的脸埋在魏知叔温热的胸膛前,如擂鼓般的心跳声有力抨击着,令路人凡所有思绪化作浆糊。 “你你你……我……我……” 魏知叔罕见的柔和了他凛然冷冽的声调,像是冬雪融化,他大掌捧住路人凡的后脑,将他按在自己身前,压低声线道:“别动。” 路人凡也不清楚自己处于什么心理,竟真听话的定住不动了,傻傻的任他抱着。 两人足足抱了两分钟,路人凡才回过神来,他俩孤男寡男在这儿搂搂抱抱做什么?? 路人凡怀疑自己在饭桌上喝的那杯茶掺了假酒,不然他怎么就稀里糊涂的应和魏知叔,虽说此举揩油让他身心愉悦。 但是,他不可以被魏知叔牵着鼻子走! 他双手一抻,抵在魏知叔胸膛前,拉大两人之间的距离。路人凡的双颊绯红一片,眼尾微红,整个人仿佛在酒中浸泡过一般,醉得头重脚轻,飘飘不知所以然。 魏知叔:“?” 路人凡吞咽一下分泌的唾液,喉结滚动,声带颤抖着发出短促的音节,却难以连成一路完整的话。 他深呼吸几下,强自做心理建设,说啊,说这个拥抱太过亲密,只有恋人才可以这样,快说,说给他听,路人凡别怂,上! 想好腹稿,路人凡张口欲说,不料对上魏知叔清亮的眼睛,什么腹稿全成了碎渣,话到嘴边,不受控制的变成了—— “哈哈哈哈,今晚月亮真圆。” 尬笑在抬头不见圆月时,僵在脸上。 他忘了,今天是朔夜。 路人凡:“……” 月亮啊月亮,你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路人凡正抓狂着,忽听魏知叔笑了一声。 “是啊,今晚月色真美。” 路人凡:“……” 所以到底是他瞎了还是他瞎了还是他瞎了?他怎么没见到半个月亮??? 路人凡揉了揉眼睛,一阵迷惑后,瞪直眼盯着天际,试图看出点什么。 魏知叔不等路人凡仰望天空瞧出个所以然,顾自折身往回走。 路人凡奇怪道:“魏哥,这就回去了?” “有意见?” “不敢不敢。” · 回去剧组时,帐篷区的各位已经回寝休息,部分配角还在抓紧拍摄,晚上都是一些配角的戏,几位主演都拍完了今天的,明天才继续接下来的拍摄。 路人凡和魏知叔去剧组公共水房接水洗漱后,相继躺上床。路人凡怕自己尴尬,换上睡衣一个箭步冲到床边,钻进被窝。 魏知叔:“……” 路人凡喘了两口气,略有不好意思,他往被窝里缩了缩,“魏哥,外面冷,你也快来被窝里吧。” 魏知叔慢条斯理换好睡衣,检查完帐篷门是否严实,这才熄灯上·床。 两人肩并肩平躺着,都没有挪动身体,铁架床比较小,质量也一般,随便一个轻微动作便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在静寂的暗夜中格外明显。 过了几分钟,路人凡往里挪了挪,“魏哥你过来些,别掉下去了。” 话音未落,一具火热的身躯就靠了过来,热量从单薄的睡衣布料中传渡而来,好似能传染一样,路人凡也觉得浑身燥热起来。 “魏哥你很热?” 话一出口,路人凡就后悔了。 蠢,要你多嘴,热到脱衣服睡觉你就安心了。 腹诽一句,身边的人果然不紧不慢的解开睡衣纽扣,他低沉的嗓音在帐篷中回荡。 “那我脱了。” 路人凡:“!!!” 顾不得那么多,路人凡一把摁住魏知叔解扣的手,“等会儿!” 要是让他脱了上衣睡觉,恐怕他流鼻血都得流一晚上。 魏知叔在浓重黑暗中轻轻挑了眉,嘴角微微上扬,好整以暇的看着近在身边的人,心情那是前所未有的好。 沉默了几秒,路人凡绞尽脑汁找出合理的解释,“热是热,但别脱睡衣,山林里气温低,容易感冒。” 语毕,路人凡恨不得给自己颁个奖,这借口简直天衣无缝。 魏知叔听完,拖长尾音的“哦”了一声,当真又将纽扣合了回去。 路人凡听到窸窸窣窣的合衣声,心下松了口气,呼吸还未提上嗓子眼,耳边又响起一句。 “你好像挺热的,掌心都有些出汗,不如我帮你把睡衣脱了?” 第30章 此言一出,路人凡的汗淌得更厉害了。 他怀疑魏知叔这丫在开车,但他没有证据。 魏知叔以为他吹了冷风生病了,轻手一拂,将微凉的手背贴在他的额头,停顿了片刻,他撤开手。 两人紧贴的姿势让路人凡拘谨到紧绷,魏知叔忽然的离开,他的身姿得以放松。 他舔了舔嘴唇,暗忖这大爷不按套路出牌。 下一秒,熟悉的气息蓦然灌入鼻端,一只手扶住他的后颈,紧接着,他鼻尖一痒,对上对方冰凉的鼻尖,额头随之贴来一样东西。 魏知叔的额头。 两人此刻的距离比刚才还要亲近。 路人凡:“!!!” 妈耶,这场面怎么越来越控制不住了。 魏知叔轻声道:“你额头有些烫,该不会感冒了吧?” 他磁性的嗓音紧贴耳边掠过,犹如一片鸿毛不轻不重挠了下路人凡的耳廓,让他浑身酥麻无力,挨着魏知叔,忘记隔离两人的距离。 “感冒?” 路人凡往被窝里缩了缩,眼睛以下全藏在温暖的棉被里,一双似斑比鹿眼睛般圆溜溜的双眼眨了眨,仔细感受身体的变化。 他这会儿除了脸红,还真没有哪里不舒服,要说感冒,也该轮到脱了外套给他的魏知叔,怎么会是他感冒? 魏知叔在暗色中“嗯”了一声,沉吟须臾,又道:“你有没有哪里难受?” 路人凡再感受了一下,摇头道:“这倒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