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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可以做爱吗

    十四

    闫峙早上离开前告诉祁悯他今晚还会再来。

    祁悯立马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合着就是他非得准备个惊喜来讨好他尊贵的金主呗?

    祁悯越想越不爽,为此大发了一通脾气,气完还得继续认命。

    晚上闫峙一打开祁悯的家门,发现客厅里黑漆漆的,只有电视大屏幕在闪着荧光,于是顺手把灯全开了。

    祁悯立马坐起,大声嚷嚷道:“卧槽!你干嘛啊?我看电影呢!”

    闫峙换完鞋,走了过去在祁悯旁边坐下,问道:“看什么电影?”

    闫峙抱着手臂,不满地回答道:“恐怖片,都是你,你把气氛都搅没了。”

    “我不是告诉你我晚上会来吗?”

    “是啊,怎么了?我也不是一点没准备,你看我点了烧烤,小龙虾,水煮田鸡……哦!还买了一箱啤酒呢。”

    闫峙扫了一眼茶几上的残羹冷炙,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所以我该陪你一起看恐怖片?”

    “没呢,你想看喜剧片、动作片还是科幻片随便你选。”他歪着脑袋俏皮一笑,“你付钱了所以是我陪你。”

    闫峙无奈地摇了摇头,暗笑祁悯的心眼真是比芝麻还小,一个白天都过去了居然还记恨着凌晨那事 。

    “开一罐啤酒给我,我陪你看行了吧?”

    “呀!我可没付钱,你不会要从我工资里扣吧?”

    闫峙伸手捏了捏祁悯的脸蛋,道:“我才没那么喜欢斤斤计较。”

    祁悯拍掉了他的手,“尽喜欢给自己脸上贴金。”

    灯又关上了,祁悯半个身子懒散地挂在闫峙身上,手还不老实地到处乱摸。闫峙卡住了那只作恶的手,手指插进了指缝间和祁悯十指交握,祁悯偏过头,下巴枕在他的肩膀上顺势在他嘴角亲了一口。暧昧的气氛还没有蔓延开,电视里突然传来了一声尖叫。

    祁悯叹了口气,摸到身后的遥控器把电视关了,又朝闫峙扑了过去。

    “怎么不看了?”

    祁悯嘴唇贴着他的嘴唇含糊地说道:“你送的音响效果太好了,吓到我了,都是你的错。”

    “怎么就是我的错了?明明是你叫我买给你的。”

    “你可以拒绝我啊。”

    闪耀夜晚的霓虹灯部分匀进了室内,幽幽银光在祁悯的发丝间游走,他的眼睛却藏在暗处,真叫闫峙琢磨不透。

    “谁会舍得拒绝你呢?”

    压在身上的重量消失了,闫峙有些茫然。

    祁悯滑下沙发,坐在地上仰头喝了两口啤酒,接着又点起了烟。

    闫峙挨着他也坐到了地上。

    “嗯?”

    “你怎么没喝多少酒就开始讲混帐话?”

    “怎么就混帐了?我不是在夸你有魅力吗?”

    祁悯转过头喷了他一脸烟雾,“我不需要这种夸奖。再说了你是不是忘记你对我做了什么?”

    “生气啦?”

    “不生气,一精十滴血呢。”

    祁悯打开电视继续刚才没看完的恐怖片,闫峙又立刻按了暂停,一张血盆大口赫然定格在屏幕上。

    “我不是拒绝你,而是在拒绝自己,我觉得不合适。”

    “不合适?你哪里来那么多矫情的想法?我们俩的关系从头到尾都不合适。如果你只是把我当成玩具的话,根本不必在意我的想法。”

    祁悯把烟头扔进了烟灰缸,问道:“所以...所以要做爱吗?”

    闫峙抄起桌子上的啤酒仰头一口气干了,冰凉的液体灌进了他的喉咙,滑进了衣领,滴在了地板上。喝完他把啤酒罐捏瘪了扔进黑暗的角落,又立马抄起第二罐一饮而尽。

    “我走了。”闫峙扶着膝盖站起身来,松开了手上捏着的易拉罐。

    哐当一声,砸在了祁悯的脚边。

    祁悯拉住了他的手,问道:“为什么?”

    “我呆在这里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

    “意义?不就是做爱吗?是你自己不要的。”

    闫峙把手一点点从他的掌心抽开,“放手吧,我很累了。”

    祁悯站起身把桌上的东西一脚踹翻了。不就是比谁弄出的声音更大吗?还能输了?

    “闫峙,我也很累。我为了赚钱和你做爱是这个道理对吧?所以干嘛老是让我猜你的心思,我是你谁啊?我凭什么接受你的恶意?”

    “随便你怎么想。”

    “你别走!”祁悯抓着他的手臂不放,“说清楚,我不想平白无故地被丢下。”

    闫峙想不通为什么所有人都需要一个解释,难道所有人不能明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衷吗?

    “你不是说过你希望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开心一点吗?我不开心了,所以来找你,可是你也没有让我开心起来,那就没有留着的必要了吧。”

    祁悯松开了手,瘫坐在沙发上,道:“闫峙,你说我到底算什么呢?你心里想的是别人,不是我,不管我做多少努力你都不会开心的。”

    黑暗好像有一层魔力,笼罩了躯壳,赤裸了内心。闫峙不知道说实话是否合适,但是此刻不坦白一点他怕下一秒就要后悔了,“其实……你刚才亲我的时候,我很开心。”

    祁悯缓缓抬起头,踌躇了一会才别扭地朝闫峙的位置挪了过去,他捧着闫峙的脸,嘴唇凑过去在他的嘴唇上点了点,“这样吗?”

    “嗯,可以亲久一点。”

    “那一会可以做爱吗?”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