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觥筹交错的宴会上,段佐安尽力地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在改变了自己的发型后,又回到了无故被搭讪的样子,段佐安忍不住转身上了二楼。 他那个大哥终于顾不上他了,说实话段佐安最讨厌这种自来熟的男人,连关心都觉得虚假无比。 关心他的理由无非就是恩人的儿子这个身份罢了,根本和他这个人没有任何关系。 途径休息室的时候,其中一间房门突然打开,从里面伸出一条手臂冷不丁地把他抓了进来。 这种主角的待遇是怎么回事啊? 段佐安被困在男人的手臂之间,浑身僵硬,他抬头去看陌生人的眼睛,搜索了自己的记忆库,也没有得出这个人是谁的结论。 “可以放开我吗?我只是一个无辜的路人而已。”段佐安冷静道,他正思考如何脱困。 “……”男人没有说话,但从潮红的脸颊、急促的呼吸可以看出来他已经不在理智的状态下了,也就不能用大道理说服他了。 可是段佐安就是个死宅,武力值个位数的那种,怎么和这种明显平时有去健身房运动的精英男士对抗? “有话好好说,不要动手动脚……”男人已经整个人都贴在他身上了,甚至还亲昵地在他耳边蹭着。段佐安咽了一口口水,并没有感觉到这是什么福利。 哪怕女孩子看到这基腐的一幕会尖叫。 “操!”男人居然瞬间就把他横抱起来,他的体重不要面子的吗?段佐安抿着唇挣扎,却被直接扔到了狭小的沙发床上,随即一片阴影就覆盖了他。 难道今天的菊花要满地残了?段佐安强迫自己想出解决方法。 一个强势的吻袭来,段佐安下意识地去掐男人的脖子,越掐越紧,男人伸手去抓,他也没有放松——说白了这是段佐安为了自己的贞操做的努力。他一直掐着直到男人逐渐连搅动的力度也没有,两眼开始翻白他才停下。 看着对方脖子上青紫的掐痕,段佐安有点心虚,但是谁叫对方意图不轨呢?他这是正当防卫! 人都被他掐晕了,段佐安还是毫不怜香惜玉一把掀开已经昏厥的男人,转身要离开的时候还是不忍心地……关上了门离开。 “什么蛇鬼牛神都在这舞。”段佐安脸上浮现淡淡的厌恶,赶紧去自己专用的房间漱了漱口,直到呼出的气都是清新的薄荷味才作罢。 “居然被一个男人舌吻了,真是太恶心了。”段佐安摇摇头,长得帅就要被这样非礼吗?那他宁愿长得平凡一点。 段佐安也不想探究那人的身份,能来他养父举办的宴会的人非富即贵,总之不是什么善茬。他想那人要是聪明一点就不会把这件丑事张扬出去——如果他脑子没病的话。 段佐安给他的便宜大哥发了条短信之后就很安然地睡着了,谁管他们想宣布什么呢?反正不关他的事,他可是一个早睡晚起的好孩子……踩着点去学校的那种。 殊不知那边脑子有病的男人醒来后第一句话就是:“给我查查那个出去休息室的人是谁。” 不得不承认,有的时候段佐安不想招惹麻烦,但是麻烦总是争先恐后地来,也只能一个一个解决了。 段佐安本来平静的生活在第二天在门口看见那个亭亭玉立的人影后暂时被打破,段佐安只是默默地压低自己的假发尽力当作没看见。 没想到这个学姐从人来人往的教室前门小跑到后门,一把抓住了他的右手:“学弟!” “你认错人了,认错人了。”段佐安故意压低嗓音,他很烦躁:这会儿都准备早读了,这女的怎么一直堵在他们教室门口?知不知道待会老师来了影响多不好? “段佐安学弟!”此话一出,段佐安被恶心得一颤,这怎么还学起倭国动漫里的喊人方式了,林辞也不嫌肉麻。 “别这样叫,”段佐安小声说,“你太激动了,先放开我的手。” 林辞这才注意到周围若有若无的视线,妩媚的脸上红了一片,讷讷地放下手。 “对不起啊,我害你受牵连了。” 段佐安心想你来找我的时候怎么不动用你的脑子想想这会对我有多大影响,但是嘴上还是说:“没事。”再有下次的话,他真的维持不住自己的绅士风度了,他就要以一个祖安键盘侠的身份骂人了。 节能不知道吗?每天都要绞尽脑汁地显得自己像个正常人,这真的不容易好吗?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段佐安鼻梁上赫然架着一副黑色方框眼镜,也正正好掩饰了自己的不耐烦。 林辞还以为这学弟是在轻声细语地和她说话,忙不迭递上了自己亲手做的一袋饼干,并说:“我希望能请你吃顿饭表示我的感谢。” “……哦,谢谢。”心中哪怕有千言万语要吐槽,段佐安也很明智地咽了下去,他终于明白林辞不亲自“报恩”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于是勉强点了点头:“好吧,今天午饭一起吃吧。” “太好了!”林辞瞬间兴高采烈起来,甚至紧紧抱住了段佐安一下,“那么中午放学校门口见!拜拜!” 段佐安冷漠地转身进教室,光看她对待陌生男人都能拥抱这件事上就能看出来,这林辞被称为bitch公交车不是没有缘由的。 而且那波涛汹涌得校服都包不住的胸还蹭到了他手臂上。段佐安阴郁地想,还不知道被多少人摸过呢。越想越恶心,走到座位上掏出酒精凝胶就开始消毒。 他一坐下,前桌就好奇地转过头来问他:“林辞找你什么事啊?” “她掉了东西我还给她而已。”段佐安面无表情地开始撒谎,默默地拿出语文书准备早读。 “那刚刚一下,有没有感觉很软?”前桌嘿嘿地笑了起来。 段佐安露出“天呐,你怎么会这么想”的表情,前桌顿时觉得索然无味,果然不愧是班里的隐形人,连发福利都这么木讷。 他幸幸地转过头,段佐安松了口气,幸好他呆板无趣的形象已经深入人心了,兴许在他们眼里连癞蛤蟆都算不上,更别提怎么吃天鹅肉了。 麻烦麻烦麻烦麻烦。 段佐安不爽到爆炸,一想到中午还要和那个绿茶婊去吃饭就更不爽了,但是他已经练就短时间稳定情绪的能力,呼吸慢慢平稳下来,最终变回匀速的清浅程度。 流年不利,上午的老师们不知是达成了什么共识,开始疯狂喊后排的同学答题,不会的就站到后面去,段佐安身为一个学渣,上午五节课中几乎有三节课是站着的,站得他这个亚健康的身体腰酸腿软,等到放学时大家解放了一般都冲出去,段佐安还瘫在桌上不愿意动,心想要不放林辞鸽子算了。 鸽着鸽着可能对方就忘了呢。 他报着这个侥幸,然而在他背后林辞已经踏风而来,她轻轻敲了敲看着窗外而背对着她的段佐安的桌子,把后者吓了一跳。 “我在下面等了你好久了,你怎么在这里光坐着不到校门口来?”林辞似抱怨似娇嗔的语气让段佐安的鸡皮疙瘩又掉了一地。 “抱歉,抱歉,我这就去。”段佐安起身准备走,林辞反而拦住了他: “现在去,店长给我预留的位置早就没啦,”林辞飞过去一个埋怨的眼神,从包里掏出便当放在他桌上,“这么久了,我都在小厨房那里给你现做了一份便当。”她刻意地把“现做”两个字咬了重音,似乎是在期待段佐安的夸奖。 太过自来熟了。段佐安如此评价道,但是他仍旧没有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毕竟惹哭一个黑红黑红的女生所付出的代价可能比和这个女生传暧昧严重得多。 他的手准备打开便当盒的时候,林辞又好像突然改变了主意的样子,按住他的手,对他俏皮地眨眨眼:“在教室里吃多没意思,我们上天台吧?” 不是,吃个饭还要找合适场合的吗? 段佐安犹豫道:“天台不是不准人上去吗?” “诶呀,反正我有天台的钥匙,不上白不上。”说着,林辞猛然拉起了段佐安的手,把他拽得一个踉跄。 这女生力气好大……段佐安被拉着手腕,隐藏在长长刘海下的眉头微皱,如果她一直是这样大的力气的话,按理来说是没有人能够强迫她的,所以那些难听的听闻无非是子虚乌有……但是这个绿茶婊学姐是真的让人讨厌!她真的不会读空气! 被林辞一路拽到最顶上的天台,她摸索着身上的钥匙时,段佐安才发现她手里同样拎着一个饭盒,一粉一蓝的,似乎和自己手上这个是情侣款…… 不过就算这女的喜欢他,段佐安也断然不会答应的——和林辞在一起太麻烦,而且也不知道自己头顶上到底是青青草原还是狗熊岭,不妙,不妙。 林辞长得就很社会,有风尘气的那种,可能再浓妆艳抹一下可以出去站街了。 段佐安有时也会和正常男性一样,毫不礼貌的评价女性的外貌,不过可能不同的是,他从来就不会在心里yy女性的身体,他崇尚精神恋爱,认为最好不要孩子,也不需要性,反正他爸妈死了,不会有人催他婚了。 如果是那两个便宜爸爸和哥哥,他也不会鸟他们的,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