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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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笛啊,”孙悟空看着水杯里的水,又偷偷看了看门外,这才说:“悟饭是真的很喜欢你。” 短笛已经很久没有会想起以前的事情了,他默默地叹了口气,一闭上眼,有关那个小鬼的回忆就会挤满他的头脑,以至于他没有发现门外躲了个人。 “我知道。”好不容易整理了自己的情绪,短笛才回答说。 孙悟空稍稍提高了音量,然后说:“这一次,你还要给悟饭施那个法术吗?让他忘记所有的事情。” 短笛抬眼看了看自己的老朋友,不知道他想说些什么,但是还是回答说:“没错。” “为什么非得让他忘记你呢?”孙悟空故意问。 短笛以为老朋友只是太久没见,想多说几句话,就回答说:“他的人生不该被我影响,他是一个好国王,他也会成为一个好丈夫,好父亲,不会像你这样。” 听到这里,孙悟空讪讪地笑了笑,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那你呢?不找个地方定居下来吗?” 短笛自嘲地笑了笑,然后说:“我的族人大多都不在了,我还能去哪里。”当一族还在的时候,他就一直在外面流浪,更别说是现在不在了。 “你是怎么看待悟饭的呢?”孙悟空又问。 这个时候短笛才发现了一些异样,他狐疑地问:“老孙,你到底想说什么?” 孙悟空笑了笑,回答说:“我不过是想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对你来说,悟饭可能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为什么要为他做这么多?” 短笛沉默了。那个小鬼对他来说,从来多不是无关紧要的人…… “为什么要为他考虑这么多?”孙悟空追问,“那个法术是有代价的对不对?这些年我打听到了不少消息,短笛,你就告诉我实话吧。” 老朋友的话让短笛一惊,这个法术是只有那美克人才知道的,他到底是从哪里听来的? “短笛!”孙悟空又说,“这个法术是以施术者的寿命为代价的,对不对?” 短笛轻轻咬着嘴唇没有回答。 看到他的反应,孙悟空就知道自己说的没有错。虽然那美克人的寿命比人类长多了,但是这种以自己寿命为代价的法术…… “你有没有想过悟饭会怎么想?”看到短笛依旧这么倔强,孙悟空只好抛出了杀手锏。 短笛突然笑了,然后看向孙悟空说:“他不会知道的。”至少,我不会让他知道的。 就在这个时候,孙悟饭从门外走了进来。他一动不动地看着不远处的那美克人,只是觉得心痛地喘不过气来,就连用手捂紧胸口,也于事无补。 看见走进来的少年,短笛才发现事态的严重,他立马想到了刚刚老朋友为什么要提这么多关于过去的事情。看见孙悟饭的眼神,短笛就觉得愧疚和心虚,起身就往屋外走。 看着短笛从自己身边擦身而过,孙悟饭连忙回头喊住了他:“短笛叔叔!” 听见这个称呼,短笛的脚步有些迟疑了,但是他还是狠了狠心,迈开了那一步。他已经忍了这么多年了,绝对不能让一切在这里白费。 “短笛叔叔……不要走……” 接着,一声倒地的声音响起。 短笛连忙回头,就发现孙悟饭满脸痛苦地倒在了地上。 殿内,没有一个人说话。 丹迪仔细查看了孙悟饭的情况,这才帮他捏好了被子。一转身,就看了悟天担忧的眼神。丹迪牵起悟天的小手,带着他走到外殿。 见到丹迪走出来,孙悟空连忙开口:“丹迪,悟饭还好吗?” 开口之前,丹迪偷偷看了一眼站在远处的短笛,然后回答说:“已经稳定下来了,悟饭殿下应该只是受到了刺激,睡一觉应该就没事了。” 孙悟空这才笑了笑,说:“那就好,辛苦你了丹迪。” 丹迪也笑了笑,但是眼神却不由得朝短笛看去。刚刚在照看悟饭的时候,他的的嘴里一直念着短笛的名字。 但是短笛一直默默地站在远处,甚至不愿意过来问一问孙悟饭的情况。 孙悟空看着短笛的背影,不由得叹了口气,自己的这个老朋友,可比那个人还要固执。我能做的只有这些了,剩下的就要看悟饭你自己了。 在躺在床上的孙悟饭,做了一个梦,是一个很长的梦,一个很真实的梦。 “爸爸!”梦里的他只有四岁大,还奶声奶气地喊着父亲要抱抱。 父亲抱起他,笑着说:“悟饭呀,爸爸带你出去见个老朋友好不好呀?” 悟饭睁着无辜的大眼睛,不明白父亲说的老朋友是谁,但是想到自己还没做完母亲留下的作业,就犹豫着回答说:“可是,我还没写完作业呢……” 父亲摸了摸他的脑袋,笑道:“作业回来再写就行了,我们偷偷出去玩好不好,很快就回来的。” 一听到能够出去玩,悟饭连忙笑着喊:“好!” 于是在这一天,父亲穿上了白色的斗篷,带着年仅四岁的悟饭偷偷溜出了皇宫。 虽然父亲告诉他很快就会回去,但是光是赶路,就过了好几天,等他们再到城市里的时候,悟饭发现周围的一切都十分陌生,小小的他害怕地保住父亲。 没过多久,他就见到了一个很可怕的人。在一家旅店里,父亲带着悟饭见到了他口中的老朋友。 悟饭躲在父亲的身后,发现父亲的老朋友竟然是一个绿色的人,头上还有一对小小的触角。而且这个人还没有眉毛,看上去好凶巴巴。 悟饭从父亲身后探出半个脑袋,偷偷看那个凶巴巴的人,没想到一下子就被他发现了。那个凶巴巴的人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吓得他直接哭了出来…… 后来父亲带着他和那个凶巴巴的人一起去了一个很热闹的地方,有很多很多人,还有很多很多很好玩的东西。一切都是这么有趣,可是不知不觉中,父亲不见了,只留下他和那个凶巴巴的人一起。 找不到父亲的他害怕地哭了起来,他不知道这里是哪里,不知道该怎么回家,也不知道身边这个一直恐吓他地坏人会不会吃掉他。所以他一直哭,一直哭到天黑,哭到累地睡着了。 等他醒过来的时候,他靠在那个凶巴巴的人的腿上,自己的眼泪和鼻涕还把那个人的白斗篷弄得脏兮兮的。悟饭本来以为这个坏人又要发脾气了,没想到那个人竟然伸手拍了怕他的脑袋。 后来他们终于找到了父亲,原来父亲是在市场里一直吃东西,直到现在才出来…… 之后他跟着父亲,和这个凶巴巴的人开始了旅行。父亲和他每天都会比武练习,父亲好几次都被他打得鼻青脸肿的。那个人还是凶巴巴的,但是他不再这么怕他了…… 后来,父亲说他们该回家了,就要和那个凶巴巴的人分开了。悟饭舍不得他,又哇哇地哭了起来,再后来,他就昏昏地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已经回到家里了…… 那个凶巴巴的人的名字,叫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