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闺蜜竟然有对象
出门后,他才发觉,他根本不知道要去哪儿。 去酒吧? 不行,现在还没开门。 去公园?草,他要是孤身出现在公园,就他这长相,铁定一会儿围上来一圈,还不住问多少钱一晚。 那些丑陋的男人敢肖想他都让他感到恶心,他的性对象最差也要…… 和谭毅一样吧……没错,谭毅那样的就是他的最低要求了。 皮肤黑,粗俗,从来没有一句好话,说什么都在气他。别人和他相处起码能保持礼貌,但谭毅就不,说话总是像一把机关枪,直射到于茗的灵魂深处。 我恨他!于茗咬着牙恨恨地想,他总是提醒我我的难堪。他简直不理解,谭毅管这么多闲事干嘛!难道真觉得他们之间有可能?别说笑了……难道是他的错?他一开始就不应该惹上这么一个人?! 他一直闷头走路,突然撞上了人,那人连声道歉,在看到他的模样后愣了一下,客气话说了一堆,怎么也不愿意直接离开。 于茗正好不知道该如何打发时间,就跟他礼貌地聊了几句,对方很开心的样子,要加于茗的微信。于茗想了想也同意了,大不了之后再删掉,反正他现在很无聊!一拿出手机才想起新手机没有卡在,卡与手机昨天一并丢了。 “你知道哪有营业厅吗?”于茗问,“我新换了手机,旧手机坏掉了,卡也一并坏了。” 男人连忙说,“我知道一个!就在前面不远,我带你去吧。” “那太好了,但是,你现在不忙吗,会不会打扰到你?”于茗微笑中带着歉意。 “不不不,今天周六,我就是出来散心的。” “那太谢谢了。” 去营业厅补了sim卡,男人一路话非常多,刚开始于茗应付着,后来就觉得厌烦了,但一想到没有接下来的计划,就不想找借口打发他,留在身边聒噪也好过他一个人。 一晃到了晚上,男人要请他吃饭,于茗再不脱身恐怕就不好看了,便坚决地道了别。但赶走了男人他又有些后悔,他实在不想一个人待着,陌生人的示好确实有助于恢复他的信心,但那只是临时的,他最大的挫败感还是在欧文身上,欧文……谭毅!天哪,他竟然在他面前摔桌子走人,他更像个小丑了,下次见面,谭毅一定会逮着他的不冷静狠狠嘲笑一番…… 要不,不再跟他见面了?就说我们结束吧,然后搬个家好了,一个长期炮友而已,什么时候断不是断。 可是,不行,搬家太麻烦了,再说这个房子有他好多年的回忆,再找这么好的地段和条件就麻烦了……他犯不着为了一个炮友…… Fuck!他恨谭毅!他想念欧文……有没有谁,来抱抱他…… 李琳! 突然间,另一个名字闯进了他的思绪,他立刻打消了想要依附于人的念头,李琳是个正气十足的女性,她独立自主,刚正不阿,女性有这种人存在简直是对整个男人界的讽刺,所以,偶尔,他有点怕李琳。 李琳和他简直是两个极端,他俩一定生错了性别,他对于在男人面前示弱撒娇基本上毫不手软,但李琳就是那种用一个小小的身体扛着整个泰山的人,他有些时候真的不知道她在坚持些什么……但每次他想要躲避逃脱责任时,李琳就会不悦地看着他,冲他发火,“你给我自己干!” 倒不是他于茗心虚,是李琳太理想化了,她是行走的楷模,她是一个地面上有垃圾她都要随手捡上一捡的人(如果条件允许),她一直端着,作为一个人,活到她那种境界,于茗总会感叹为何她还没有成仙。 昨天是见了李琳吧……还是做的梦呢……于茗突然不确定起来。 想打电话问问看,但又不想听见李琳带着点责备的声音,他决定去她家门口瞧瞧,如果李琳不在,他就松一口气回自己家。 不巧的是,李琳在小区门口就碰见了他。 “琳琳……太好了,我刚好来找你。” 李琳提着一些炸鸡啤酒,“诶呀,屈尊我家公主大驾光临,我正想着你要什么时候来,走吧,回去我们一起吃。”李琳有些嘲讽的语气让于茗头皮发麻。 “你什么时候回来了?” “刚回来没多久,我参加了欧文的婚礼。” “哦。”于茗干巴巴地说,“昨天……” “昨天好巧啊,”李琳打断他,“正好在酒吧门口看见你和欧文,当时都十一点了吧,不过婚礼还没结束呢,也不算太晚。” 于茗闷着头往前走,没说话。 “新郎突然不见了,新娘知道他去接前男友了,却依然笑脸面对大家,好一个狗血桥段。” 李琳是真的生气了…… “对不起,我昨天喝醉了。”他们两人走入电梯。 电梯里有面镜子,以往于茗看见闪光的东西,总要看看自己才作罢,但现在他非常不想看到镜子。 “为什么挑昨天?!我之前给你打过电话,你不接,我去了婚礼,发现你也不在。我就知道会出事,我就应该……”李琳的声音稍加急促。 “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喝醉了!”于茗恼羞成怒地低声反驳,“我为什么要去参加婚礼,那是我的男朋友——好吧不是男朋友,但也差不多,谁不知道欧文一直在追求我,但却突然和另一个女的结了婚!难道我还要给他们送上祝福?!” 两人一见面就有要吵架的趋势。 李琳安静了片刻,电梯往上升,直升到顶楼,这之间李琳慢慢靠近了于茗,挽住他的胳膊,拍了拍他的背。 “唉,先不说这个,我们好久没见,我不应该一上来就这么急。你别这么敏感嘛,你知道我一直都是你这边的……”李琳微笑,“我还是你闺蜜吧。” 于茗把李琳抱入怀中,他太渴望这份友情了,他不能没有李琳,李琳的任何反对和鄙视都会让他痛不欲生的。他需要她,不亚于他需要男人。 “你是我唯一的闺蜜,”于茗嗡嗡地说,“不要那样看我,你知道我害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