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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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禹很久没去酒吧了,Vi突然对他那样,说不伤心是假的。他躺在床上刷着手机里的某个社交软件,一圈照片看下来,没有一个能比得上Vi。 他在内心呐喊:什么时候能再约上一个优质的男人呢,像Vi那样的。 也许是老天听到了他的心声,手机及时响了起来,还是熟悉的号码打来的。他迅速接通,激动道:“Vi!” “东郡府15单元302,现在过来。” 林禹受宠若惊,Vi居然给了一个住宅地址,只是那声音听上去有些飘忽。他关心道:“Vi,你喝醉了吗?” “不要废话。” 电话直接被挂断了,林禹愣了一会儿才赶紧从床上爬起来去了卫生间。他要把自己洗得香喷喷的,努力让Vi只约他一个人。 … 一场冷水澡冲下来,除了脑子还有些晕,秦天清醒了不少。听说酒精可以麻痹大脑,让人暂时忘记所有的不愉快。但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喝了却一点效果都没有,甚至越来越严重,他不知道该怎么调整自己这糟糕的状态。 客厅的一地狼藉在提醒着他,居然为了一个男人而失控、暴怒。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也让他想起了不久前干的蠢事儿,自己为什么会打破原则,把炮友约到家里? 敲门声再度响起,声音逐渐加重。 他想起来了,他只是想驱逐脑内的人,所以才会在半醉半醒的状态下,给林禹打了电话。 秦天忽略敲门声,静静地思考了片刻。既然人都过来了,他决定痛快地发泄一场。 他不会再让项一州,扰乱自己原有的生活秩序。 项一州尽力保持着冷静,可在敲了一阵子后,彻底没了耐心。他刚要抬脚踹,门突然被打开了。在看到门里站着的人时,他怔住了。 秦天穿着宽松的灰色浴袍,胸口敞开了大半。能清晰地看到匀称的胸肌和线条完美的腹肌,上面还有没擦干的水珠。柔和的灯光下,这一幕白得有些晃眼。 秦天没想到门外的人是项一州,眼中有转瞬即逝的惊讶。他尽量让自己保持心平气和,“你来干什么?” 项一州在心里骂了一声操,这人还好意思问自己来干什么? 林禹找了半天才找到15单元在哪里,不巧两部电梯都在运行,他实在等不及了,爬着楼梯到达三楼。结果刚到302门口,看到门是开着的,有个高大的男人站在门外。而门里面站着的那个,是他想了许久的男人。 “Vi!” 项一州刚要单刀直入地好好质问秦天到底怎么个意思,被身后那一嗓子给打断了。他回头看去,是个熟面孔。结合秦天刚洗过澡的样子,傻子都知道这俩人一会儿要干什么。 白天还敷衍自己说工作忙,晚上约炮倒是不忙了。还把人约到家里来搞,真他妈恶心。 秦天把门开到最大,冲项一州身后的林禹说:“你先进来。” “好。”林禹搞不清什么情况,也不敢多说话,听话地绕过门口的男人进去了。 “你回去吧。”秦天语气淡淡的。 在场一共就三个人,被下逐客令的项一州脸色有一瞬间的阴沉。他呵呵一笑,“你不是挺忙的么?怎么还有时间约炮呢?” 秦天现在不想看见项一州,一想起不久前的失控全是眼前人所致,刚平复没多久的情绪又开始烦躁起来。 他冷淡道:“忙着约炮,有问题么?” “你他妈…!”项一州在见到那个娘炮时,心里就已经不痛快了。这会儿又被秦天这副态度给气得不行,他抬手卡住门的边缘,说话也没客气:“我得罪你了?你最近什么毛病?” “想约炮?可以啊,你他妈先把话给我说清楚了!” 秦天看了一眼边上站着的林禹,“你先去房间里,门开着的那个。” 林禹不敢再看下去,火速溜进主卧。 项一州这才注意到秦天家里的情况,地上有不少碎玻璃渣,一看就是打碎的酒瓶。还有断了腿的几把椅子,正东倒西歪地躺在地上。 他担心秦天可能出了什么状况,好心问道:“你家这是什么情况?” 秦天面无表情地看着项一州,“跟你没关系,你可以走了。”说着就开始关门,“放手。” 项一州被这话刺激得火冒三丈,他用力卡着门边缘,目光紧盯着面前的男人,怒吼道:“我他妈不放!” 秦天烦躁的情绪快要到达极限,已经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他怕自己再次失控,于是下了最后的警告:“给你十秒钟。” 项一州呵了一声,“我不放你能怎么着,打一架?” 秦天不想动手,他抿唇不语,在心里默数着时间。 气氛陷入僵局,沉默得令人窒息。 十秒钟后,秦天冷冷地说道:“以后不要再见面了,我不需要朋友。” “……”项一州气得不知道要怎么骂了,他不解地看着秦天,“为什么?” “嫌烦。”秦天不想再浪费时间,“以后别再找我,联系方式我也会删除。” 项一州突然笑了两声,“我现在特想给你一拳,你知道么?”笑完后,他看着秦天那副面无表情的棺材脸,说道:“你以为我愿意上赶着找你?我把你当兄弟,你他妈就这操行?” “我就这操行,所以离我远点。”秦天说完,用力将门往外推试图关起来,奈何门被项一州死死地卡着。俩人僵持不下,一个往里推一个往外推。 项一州有生之年里,还从没这么生过气。他觉得自己对秦天挺好也挺上心的,可这换来的是什么? 也好,反正朋友都做不成了。干脆打一顿吧,他想。 不把这人打一顿,实在难泄心头之怒。 秦天见项一州突然松开门,还后退了一步。他以为对方想通了,心里顿时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但如果不这么做,他的生活将会一团糟。 “我就多余跟你废话!”项一州冲秦天笑了笑,“考虑到你上班还要见人,我就勉为其难,换个地儿吧。” 秦天还没反应过来项一州话里的意思,就见他猛地冲过来,在自己的胸口来了一拳,打得又狠又重。 项一州趁着秦天还没及时反应,一把掐住他胳膊又狠狠地给了一拳头。跟着将那条被自己掐住的胳膊用力向后拧,直接把人给制服了。 一顿操作下来,他舒坦不少,“还是打一顿解气!” 秦天胳膊被拧得很疼,他侧头看向后方,警告道:“现在松开,别逼我打你。” “有能耐你来!”项一州使了些力气继续拧,在听到痛苦的闷哼声之后,他笑着说:“疼么?疼就对了!把你犯病的理由说出来,都好商量。” 林禹听到动静跑出来,吓了一大跳。他走上前却又不敢靠太近,只能小心地问道:“Vi,你怎么样啊?要不要我给你报警?” 秦天还没说话,项一州先怒了,他瞪着三米之外的娘炮,怒骂道:“再废话我他妈连你一块儿打,滚出去!” 林禹:“……” 秦天不想被人看笑话,他冲林禹说,“你先回去。” 林禹失望地点了点头,Vi身边的那个男人还在恶狠狠地瞪着他,太可怕了。他吓得火速溜了,跑之前还不忘把门给带上。 项一州回头看了一眼被锁上的门,心里痛快不少。就这么一秒都不足的松懈,秦天从他手中挣脱了。等他想再出手时,已经来不及。 秦天理了理松垮的浴袍,又将散乱的湿发向后捋了捋。整理妥当后,他看着项一州,语气严肃道:“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现在可以离开。” 项一州没听懂秦天的言外之意,被这逐客令气得又想打人,他怒怼:“我他妈也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解释清楚。” “没有解释,你走不走?” “走你妈!” 被问候了母亲,秦天也没恼。他一改之前的回避态度,目光直勾勾地盯着项一州,“这是你自找的。” 项一州被盯得心里发毛,不明白秦天在说什么,“你到底什么毛病?把话说利索了!能不能像个男人,别他妈磨磨叽叽的。” 秦天没说话,他依旧盯着眼前的人,一步步靠近。项一州见俩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短,赶紧往右边挪,让出了些位置。 秦天嘴角微微上撇,没搭理项一州,走到门那儿将门直接反锁了。 他已经改变主意了,解铃还须系铃人,不如就将春梦变成现实。什么朋友不朋友的,他现在只想把人压着操一顿。 “别跟个死人似的,能不能给点反应?”项一州质问道,“你他妈干什么呢?” “锁门。”秦天转过身,直白道:“要不要做?” “……做什么?”项一州忽然想起老薛说过的话,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光顾着生气,都快忘了秦天是个同性恋。 “做爱。”说出这两个字后,秦天轻松了不少。 “……”项一州以为自己听错了,惊得张了张嘴一时不知道要说什么。难道这就是秦天躲他的原因?因为想跟他那什么? 操,这完全超出认知了…怎么会这样… “你先去洗澡。”秦天觉得项一州跟别人不一样,所以才礼貌性地问了声。从对方惊讶的神情中可以看出应该是一时接受不了,毕竟都是上面的。 但今晚他势在必得,反正朋友也做不成了,不如痛快来一发。而且以项一州这种随便到男女通吃的地步,估计很快就能接受被操的现实。 僵持的气氛里突然掺杂了几分暧昧。 项一州尴尬地咳了声,“老薛生日那晚,咱俩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你这话…我他妈没法接。” 秦天没有耐心继续耗,他不耐烦地催促道:“别浪费时间。” 比起用强的,他更希望项一州能主动给他操。 “我操,我他妈又不是同性恋。”项一州服了。 “……” 这回轮到秦天惊了,短暂的惊讶过后,他问项一州:“你是直的?” 项一州知道误会大发了,赶紧解释:“我不是故意那什么你的,真是喝多了。老薛跟我说了,说我在厕所里对你那样。” 秦天沉默不语,过了好半晌,他打开门:“你走吧。” “……”项一州不知道说什么了,“我真不是故意要抱你的,你——” “滚出去!”秦天指着门的方向,“再不滚我他妈现在就操你!” 除了意大利那次,项一州没再见过秦天发火。他还想再说些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这回的逐客令,他接受了。 … 项一州心情复杂地走到电梯门口,突然听到了一声巨响。他赶紧往回走想看看秦天出了什么事儿,但302的门已经被关上。 他用力拍门,“出什么事儿了?快开门!” 用力拍了几下后,门被打开了。秦天阴沉沉地盯着他,“想被我操?” 项一州看到秦天的手正在流血,鲜红的血液一滴接一滴的,地上已经有不少血点子。他心疼地抓起那只受伤的胳膊,怒骂道:“你他妈抽什么疯?” 秦天用力甩开,“以后别出现在我面前。” 项一州还想说什么,门‘砰’地被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