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飞雪漫山麓,倚马度春风
过年的那天,天空中下起了雪。 我想起那两句“撒盐空中差可拟”和“未若柳絮因风起”的争辩,谢道韫才女之名从此流传后世。 可我却觉得,她那哥哥输的有些冤枉。毕竟不是所有的雪都状若柳絮的,当那星星点点的雪粒子零散落下时,的确是“撒盐空中”才更加贴切。 一如现在的雪。 雪下的不大,已经下了有一会儿了,可地面上却并没有什么积雪,只薄薄的像是一层糖霜。 我穿着大氅站在院子里,抬头看向灰蒙蒙的天空,忽然就想起了燕丹。 自他去后,咸阳便再没有下过那样的大雪。 以前的时候我总觉得我不算是喜欢伤怀春秋之人,但好似这一世以来,我却越来越经常这样做了。 我本应该在宫中准备晚上的宫宴,但思来想去又觉得有些腻烦,于是我骑马出宫,去侯府寻了王贲一道出城去打猎。 年关将至,他已经被王翦将军扣在家中许多天了,一见我时喜滋滋地仿佛要跳起来,二话不说牵了马便同我溜了出来。 我们一路出了咸阳城,外面的大道上并无人烟。雪还在下着,天地间刮着烈风,视线变得不甚清晰,风吹在身上有些冷。 他坐在马上打了个冷颤,这才和我抱怨着,“这大冬天的打什么猎?不如去倚红楼抱着……” 我斜觑了他一眼,他顿时便又改了口,“抱着我!不如去倚红楼抱着我喝酒听曲儿,岂不惬意?” 他朝着我露出一副讨好的笑来,我寻思着,看来上次送他十个美人是太少了些,下次得送二十个。 他似乎是看出了我的所思所想,立马脸色一变,“你可别再给我送美人了,碰又碰不得,当真可惜。” “哦?可惜?”我挑了挑眉。 “唔,本来是可惜的。”他摇了摇头,拽着缰绳蹭到我身边来,抱着我的胳膊朝着我笑,“有你在便不可惜。” 他总是很会讨巧的,每每都令我无可奈何,无法当真同他生气。 “扶苏。” 他叫着我的名字凑近了我,我们在这样的落雪之中接吻。 他的马术很好,一翻身就跳上了我的马背,同我面对面坐着,伸出双手环住我的脖颈。 我抖了抖缰绳,使马慢慢地朝前走着,单手抱着他的腰。 他那马已经跟了他许多年岁,有了几分灵性,没人牵却也不乱跑,老老实实地跟在我们身后。 他把脸埋进我的颈窝,大氅毛绒绒的领子掩盖住了他的脸,我感觉到他正在一点一点舔舐我的脖子和锁骨。 痒痒的,使我不禁将他往我怀里扣得更紧了些。 “别闹了。”我摩挲着他的后背。 他却并不听我的话,双手掀开了我的大氅,又灵活地钻进我的衣服里去。 他的手很冰,落在我皮肤上时激得我一颤,一时汗毛倒竖。 他抬头笑嘻嘻地看着我,“手冷,你帮我暖暖,好不好?” 我低头看了他一眼,掰起他的下巴朝他吻了过去。 一吻结束的时候,他的手已经暖了过来,于大氅的遮盖之下在我的身上放肆游移。 他的手从我的后背落到腰畔,然后朝前微微褪下我的裤子,伸手握住了我的性器。 “我觉着你这里似乎也挺冷的,要不我也帮你暖暖?”他这般说着,竟抬起双腿来盘上了我的腰。 我这才发现,他衣裳下面穿的居然还是那如同开裆裤一般的胫衣,而不是为了骑马方便而彻底缝合起来的马裤。 我蹙了蹙眉,“穿这种东西骑马,你也不怕把自己给废了。” 骑马可是要在马上不停颠动的,若是不穿厚实些的马裤,就连大腿都很容易受伤,更不用说那么脆弱的物什。 他笑,“我知你疼我,便赏我大腿坐坐呗!” 话虽这么说,他实际上早就已经坐在我腿上了。他的身体完全敞开,后穴抵在我的性器前端,身下的马慢悠悠一步步走着,他的穴口便在我性器顶端磨来磨去。 “等回去,你又该发烧了。”我低头去亲吻他的耳廓,一挺胯便进入了他的身体。 他竟在出门前便已经做好了准备,后穴湿湿软软的,一下子便将我那性器完全吞了进去。 “嗯——”他闷哼一声,双手重新抱紧了我,“不怕,我身体好得很。” 我不禁失笑,“当真是色欲熏心。” 他舔了舔嘴唇,脸上是一副满足的表情,“那又如何?便是死在你身下,我也甘愿。” 我的笑容冷了几分,眉毛皱了起来。我知他这不过是情动时的浪言,做不得数,但我仍不愿从他的口中听到哪怕一个「死」字。 我一把将他推到了马背上,他的后背紧贴着马的鬃毛,也许是身体下意识的反应,他紧紧环住了我的脖子,将我的身体也拉了过去。 身体的重心被压低,我双腿紧夹住马腹,挺动腰胯开始驰骋肏干起来。 夹紧马腹的力度让马儿也加快了步速,从一开始的优雅行走到四蹄狂奔。我们的身体在随着马儿的动作而上下颠动,与此同时还有我驰骋肏干的力道。 如此两厢夹击之下,王贲情不自禁地大声叫喊起来,他本便不是喜欢隐忍的性子,四下无人时更是想什么说什么,那些淫荡的叫喊和呻吟他从不以此为耻,反以为情趣。 “哈啊……好深啊……” “嗯,舒服……快,快一点……啊……” 他抱紧了我,不断地向我索取着更多,他的身体朝后弯成了一把弯弓,不停地耸动屁股迎合着我的肏干。 这是我第一次尝试在马上的性爱,感觉相当不错。 不过感觉更不错的似乎是他,从他的表情动作声音就可以看得出来,一副舒服得仿佛快要升天的样子。 根本就没用多久,他便已经泄了好几回身子,射出的精液被他的衣服遮挡,将他的前襟都湿了一大片。 “嗯,还要……” 持续的兴奋让他的声音变得绵软,喊出来时不再像是刚一开始那般的有力,但却别样的勾人。 我也已经在他体内泄了一回,本并不欲再做下去,可他仍旧紧紧圈着我说什么也不离开。 “多了伤身。”我哄着他。他几乎已经射空了,方才我泄在他体内时他分明又一次高潮了,可前面哆哆嗦嗦却根本没有再射出半分精液来。 “又不是每天如此,不妨事。”他这般说着,刻意收缩着后穴吸吮着我的性器,灵活得简直比上面的那嘴还要得用。 “别忍着,你多肏肏我,好不好?”感觉到我的性器再一次抬头,他看着我的眼睛,目光灼灼。 他总是能有无数的方法让我不忍拒绝,于是那肉体相撞的声音再一次响起,与之相伴的是他的浪叫声。 “啊啊啊……要死了,嗯唔……” 我低头将他那些未尽的浪叫堵了回去,身下的动作却丝毫未曾停歇。 也许是觉得叫不出来有些难受的缘故,他便也发了狠地回吻我,这个吻激烈得仿佛一场撕咬,我们两人似乎都想要把对方吞进腹中。 这一次倒并没有持续太久,我到底是顾念着他的身子,单只这性事的激烈便很容易伤身了,更何况又是在这样的天气之中。 结束的时候,他似乎已经脱力了,躺在马背上摇摇晃晃地几乎就要跌落下去。 我揽过他的身子,为防止入了凉气,便调整了他的姿势使他侧坐在马背上,帮他整理衣物时却发现他胯下的衣裳沾了太多的精液,紧贴着皮肤冰凉冰凉的。 这样下去不生病才是稀奇,我想了想,将我一层里衣的衣摆扯了下来,折了几折后给他垫在了小腹上,这才将他的衣服放下了来。 他一开始时只看着我,待我弄好后便开始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显得鼓鼓囊囊的肚子。 “虽然看着有些不太雅观,不过总比生病来的好。”我只当他是嫌弃,便哄着他道。 他沉默了许久,忽然牵起我的手放在了他的小腹上。 “马上就要做父亲了,夫君可开心?” 我忍不住嘴角一抽,委实有些佩服他的脑洞。 “做父亲自然开心。只是若足月之后见不着孩子,你可要怎么赔我?” 他笑着朝我吐了吐舌头,便又不说话了,神色间似乎有一点落寞。 我伸手敲了敲他的脑袋,“这般情态一点也不适合你。” 他合该是笑着的,我见过他太多太多的笑容,洒脱的、喜悦的、讨好的、豪放的,但我几乎从未见他的落寞,只除了昔年战事终结时告慰诸位阵亡的将士。 “扶苏,等你有了儿子……” “没有。”我打断了他的话。 作为一个曾生活在二十一世纪的人,我对传宗接代这件事实在没什么太大的执念。而且就以这一世能入我心的都是男人这一点来看,我也不可能再有什么儿子了。 对人无意只为了传宗接代而祸害好人家的姑娘,这样的事我尚不屑去做。若实在不行,等胡亥以后有了孩子过继一个便是。 “啊?”他根本没料到我会这般说,一时愣了。 “怎么,难不成你真的能给我生个儿子出来?”我瞥了他一眼。 “不,不能。”他呆呆地回着我的话,而后忽然回过神来,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可你总会和别人有儿子的。” “不会。” 他沉默了半晌,这才小心翼翼地问我,“你……不喜欢女人?” 我被梗了一下,我觉得我又想揍他了,“你觉得你是女人?” “不是。”他摇了摇头,“可你身边……” “我现在身边就只你一个。”我再一次打断了他的话。 这一世,身边人来来往往,可始终不渝地站在我身边那么多年的却唯有他一个。 他的眼睛一点点睁大了,满满的都是不可置信。 于是我实在没忍住,结结实实地往他额头上敲了一记,“不要以为所有人都是你,见个美人就化身种马。” “我没有!我那是欣赏,欣赏!而且我都为你守身如玉七年了!有这么惨的种马吗?”他抱着脑袋控诉着。 “挺好,继续保持。” “好什么啊,我还想说等你有了儿子我要给他当干爹呢!” “你为什么这么惦记儿子?想要儿子了?” “是挺想的,儿子多好啊,或者女儿也行。抱着香香的软乎乎的,前不久我堂兄家便得了一个,看着眼馋的紧。” “……” “王贲,我今天回去便再给你挑上十个好生养的美人给你送过去。” “啊?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求你饶过我吧!扶苏!公子!” “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