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耽美小说 - 山有扶苏在线阅读 - 三十、男宠

三十、男宠

    距离高渐离入宫已经过去了一段时日,不知怎的,后宫之中开始盛传,高渐离以魅惑之术取悦了陛下,是当今秦王宫风头最盛的男宠。

    初听闻时,我觉得有些哭笑不得,但仔细想来却又绝非空穴来风。

    一来父皇近几年的确甚少临幸后宫,这点从子嗣上就看得出来,自胡亥之后宫中便不再有任何的公子公主出生了。

    二来,父皇的确很喜欢高渐离。准确的说,应该是喜欢听高渐离击筑。

    高渐离的确不愧是闻名整个五千年中华史的乐师,他的琴音慷慨悲亢,当真是余音绕梁三日不绝。自从高渐离入宫以来,父皇赏雪时要听他击筑,设宴时要听他击筑,甚至看奏本议政事觉得烦了,还是要听他击筑。

    这就和现代人喜欢哪一首歌所以单曲循环一个道理,更何况高渐离会的还远非一曲。

    但这在别人眼里,可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尽管以高渐离这般才情,大部分时候都能使他人对其以礼相待,但本质上,他仍旧是一个乐师。

    而在这种时代,乐师的地位很低,就是供贵族取乐所用。甚至可以说,乐师和优伶本没什么不同。

    而这样一个人却可以常伴君王左右甚至出入君王寝宫,也就不怪旁人会想歪了。

    更何况,高渐离还的的确确生了一副足以充当男宠的样貌。

    这么一想,我甚至觉得,如果高渐离当真有意勾引父皇,没准成功的可能性还真不低。

    但他当然不会这么做,因为他是高渐离。

    其实我对他并没有什么了解,我们之间所有的交集也就是偶尔会陪着父皇一起听他击筑而已了,我甚至连话都没同他说过一句。

    他在我的印象里就是个高冷清雅不可亲近、可远观而不可亵玩之人。放在远处听他击筑就挺好的,真和他扯上关系的话想必绝对少不了麻烦。

    但这个世界上,并不是你不去找麻烦,麻烦就会乖巧地绕开你走的,有时候,麻烦本身就会追着你跑,躲也躲不开。

    所以当我打开门看到了躺在床上衣衫不整的高渐离时,我知道,我的麻烦就要来了。

    事情的始末也许还要从在水榭的那天说起。

    自那天以后,我和父皇之间好像有什么变了,又好像什么都没变,就好像一直存在的某种无形隔阂正在悄然碎裂。

    我欣喜于这样的改变,不可否认的,我的内心期盼着可以同他愈发亲密。是以,我往他这里跑的更加勤快了许多。

    大部分时候我都是在陪他处理政事,他大概也觉得有个帮手挺不错,所以始终未曾拒绝我,便任我将大把大把的时间花在了他的身边。

    我们会一起一起交谈,一起用膳。偶尔的时候,我也会如同那天一般揽着他,帮他按摩有些僵硬的腰身和肩膀。

    有时候时间太晚了,我的寝宫距离他这里又并不近,他便会让我宿在偏殿。

    今日便是如此。

    我在他那里一直待到了亥时将末,在他就寝之后一如往常地来到了偏殿。

    刚推开门时我其实并没有发觉什么异常,我就寝时一向不喜人服侍,偏殿里也就没有其他宫人。我走到衣架前一层层将衣衫褪下,只剩就寝时的里衣。

    偏殿中香炉的味道似乎比往日里更浓重了些许,冬日里窗户又都是关上的,呼吸之时便尽是熏香之味。

    我觉得似乎有些渴了,便在外间取了水来饮。

    水是温热的,这偏殿内虽未留下宫人,但他们离去之时却也到底是会打理好一切。

    不知不觉间,我竟将那一壶水喝了一大半,这才觉得口中干涩略好了些,行至内间准备就寝。

    而后就是我先前说过的,当我拉开床帐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个衣衫不整面目含春的高渐离。

    原本因为疲惫而有些犯困的大脑骤然清醒了几分,略微沉吟间便明了了现在的状况。

    看穿这个计谋其实很容易,这就是个再简单不过的离间计而已。趁着我夜宿父皇宫中时把父皇的男宠送到我床上,木已成舟之后我便是想辩驳也辩驳不得了。就算我能证明是高渐离主动勾引,但事实既定,我也必然将会被父皇厌弃。

    这个计谋虽然简单但却的确行之有效,然而它却有一个前提,那就是高渐离当真是父皇的男宠。

    但高渐离不是。

    不仅不是,父皇还似乎很提防高渐离,听高渐离击筑时也从不让其近身。

    所以这个计谋也就变得滑稽可笑,并不会有任何实质性的恶果。

    但这并不代表此时的我就可以一笑置之了,原因也很简单——这个房间里被下了药。

    看来对方是生怕我同高渐离不能成事,不仅是高渐离,就连我也一并中了药。

    我这才知道方才那口中干渴究竟是怎么回事,在看到高渐离的那一刹那,我只觉得全身上下所有的血液都朝着胯下涌了过去。

    我的身体开始散发惊人的热度,即使在这种深冬时节,纵然我只穿一身单衣,我竟觉得额头隐隐冒出了汗珠。

    但高渐离的状态似乎比我还要糟糕。

    我虽已然情动,但至少理智尚在,而那半躺在床上的高渐离却显然已经神志不清了。

    “唔……”

    他穿的仍旧是一袭白衣,只着了那薄薄的一层,许是在床上已经折腾了许久的缘故,他的衣带已经散开了,大半的身体裸露出来,皮肤因为情动而泛起了红色。

    他的头发也是散着的,三千青丝铺满了床铺。他的眼睛微微眯起,里头潋滟着满湖春色。他的嘴巴微张,此刻正艰难地喘着气,一条舌头落了一部分出来,随着呼吸而微微颤动。

    欲望折磨着他,让他不由得弓起了身子,在床上躁动不安地扭来扭去,像是一条无骨的白蛇。

    我又想起了张良。

    这样的场景实在太过似曾相识,那一袭白衣,那散乱的满头青丝,那情动时看向我的泛着水波的眼睛。

    “子房……”

    我伸手抚上了他的脸,呢喃地喊出了这个名字。

    可回应我的并不是他的贴紧和迎合,他好像受了惊一般挥开了我的手,瑟缩着躲向了墙角。

    这样的躲避让我清醒了些许,我重新叫出了他的名字,“高渐离。”

    他抬起头来看我,眼神一片茫然。欲望让他的眼睛也泛起了红色,他眨眼的时候,我甚至清晰地看到了他睫毛上细小的水珠。

    我的呼吸变得愈发粗重了。

    高渐离本是个很清冷的人。不是张良那种君子的淡雅和疏离,也不是蒙毅那种捉摸不透的灵动和飘忽,而是当真的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

    他总是独自一人抱筑而来,奏乐结束之后再独自一人抱筑而去,走在路上时甚至根本不会看旁人哪怕一眼。

    而当这样一个人情动的时候,前后对比的反差也就更加容易使人心痒难耐。

    这若是放到后世来形容,那就是一个高冷禁欲系的美男忽然发情,其杀伤力可见一斑。

    我深吸了一口气,再次朝他伸出了手。

    既然他并非父皇的男宠,也就没什么碰得碰不得的问题。如今我们两个都已经中药,互帮互助彼此纾解才是现下最好的解决之道。

    因为中药的缘故,此刻的我也是欲火焚身,实在没那么多平日里的温柔和耐心去一点一点撩拨面前这具身体,因此我的手便直接朝着他的臀缝之间探了过去。

    我的指尖触碰到他的后穴,哪里竟已是一片黏腻与潮湿,这让我根本毫不费力便没入了一根手指。

    “啊~”

    他发出一声呻吟,婉转娇媚的调子如同久经承欢的少女的啼鸣。

    我心下一时惊讶,竟一时失了动作。

    会如此惊讶自然并不只是因为那一道呻吟,而是因为此时此刻他身体所有的反应。

    哪怕是在药物的作用下,一名男子情动时也是不可能会后穴如此濡湿的,会出现这样的情况那就只有一种可能,那便是早已阅尽人事、久经调教所致。

    而我探入一根手指时他的反应也很好地证明了这一点,那一瞬间紧紧地吸附着我的穴肉和那娇媚如同少女的呻吟都说明这具身体对用后穴索取快感这种事无比熟悉。

    便是王贲,被我肏了三年,都没有将身体身体调教到如此敏感的地步。

    我看向高渐离的眼神顿时就变了,原来这个看上去清冷如同谪仙一般的男人,曾经的的确确便是一个男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