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男宠(微h,春梦指交高潮)
薄日渐出,青瓦上的雪融成了水,顺着檐角淅沥滴落。 一排身着各色华服的美男子并立在院中,或清逸、或秀丽,个个都是美姿仪。 可坐在小榻上的美貌女郎却是意态懒懒,提不起兴趣的模样。 “公主,您看留哪几个?”桃枝恭声问。 萧皎皎一眼扫过去,没瞧见令她惊艳的小郎君,摇了下头,表示都不太满意。五官好的,肤色有点黑。生得白的,身子骨又看着纤弱。有气质、有气度的更是没看到。 桃枝讪讪地笑:“公主,楼里的鸨母说,这些都是新来的上品清倌了。” 还上品清倌,没一个容色、形态、气质都能符合她心意的。 萧皎皎起身想走,有点不耐烦地道:“桃枝,你看着帮我选两个,要声音好听,性情温柔,说话会哄人开心的。” 桃枝回声“是”,走过去在一众清倌里慢慢挑选。 给公主挑伺候的人,能入她的眼的,实在难。 见过驸马那样风姿过人、惊才风逸的郎君,公主哪能看得上这些只会邀宠媚主、教养平平的小倌。 桃枝知道公主不愿在谢家委曲求全,与驸马迟早会分开,但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那日风起、云涌,乱雪纷飞。驸马来府里,两人争吵一翻,驸马被公主从房里轰了出来,失魂落魄地离开。 只远远地看见,他身形寂寞,被雪水打湿的眉目,仓惶寥落。 驸马走后,公主晚膳没用,一个人闷在房里,入寝也不要侍婢陪同。 她和春芽不放心,守在门外,待半夜时,隐约听到房里有女郎压抑的、小声的、呜呜咽咽的哭声。又悲又痛,令闻者伤心。 没过几日,公主就下了嘱咐,要挑几个好看的小公子入府伺候。 —— 桃枝仔细地筛选了一番,带了两个容貌姣好的清倌到公主跟前。 一身温煦气质的叫讼风,生得阴柔长相的叫弄月。 萧皎皎选小公子的审美标准是肤白貌美、玉人之美,见这两个虽不达标,可也算生得各有风情,勉强能放到身边。 “识得字吗?”萧皎皎小巧的下巴微抬,看向弄月。 弄月羞愧地低下头,道:“小人家境贫寒,未曾入过学。” 声音还能听,但是个目不识丁的,萧皎皎兴味少了一半。 一旁的讼风看到案几上有几本风月画本子,揣度着道:“讼风读过几年书,可为乡君诉解民间故事、风土人情,望乡君能得趣怡情。” 生得温雅大方,人还是个有眼色的。萧皎皎满意颔首,让讼风为她读起了画本子。 讼风的声音悦耳,时而清泠,时而缠绵。萧皎皎倚在榻上,双目微阖。 一旁的弄月低声自荐道:“小人虽学识不才,但练有一手能为人舒乏筋骨的按揉之术。乡君可要试试?” 萧皎皎睁开眼,看向他那双露在袖外的手,同是白皙修长。她皱起眉头下意识要拒绝,但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变又点头同意:“你上榻来。” 一到天寒,她就手脚冰凉,房里虽放置着燃着暖炭的熏炉,可还是觉得冷。她本就懒,一入冬,便更爱窝在床榻上不肯起。 弄月见主子同意,又惊又喜,脱下外衣上榻,轻声道:“小人先要为乡君揉捏肩背,请乡君作趴伏状。” 萧皎皎也不扭捏,听言照做。 细长有力的手指隔着薄薄衣衫按在萧皎皎双肩,轻轻揉,慢慢捏。手法柔和,穴道精准,确实舒服。她近来睡意浅,夜里总会惊醒,都有些昏昏欲睡了。 弄月心里却是连连起着波澜。他在楼里也伺候过貌美的妇人,或陪酒、或按摩,可像乡君这样不仅生得美,还有一身冰肌玉骨的倒真少见。 揉着、按着,没等乡君耐不住,他身下之物竟起来了。 晋陵乡君的风流艳名传遍建康,听闻已与谢家二公子和离了。一个独居于府的美艳妇人,难免有空虚时候,选几个小倌充作男宠,给自己纾解一二也是应当的。 弄月大着胆子,手指从她肩头滑过脊背,停在股沟,抚上她圆润的双臀。 萧皎皎被弄月按揉得太舒服,直接睡过去了。 迷迷糊糊的梦到,有人在她身后抚摸,痒痒的、酥酥的,她回过头,是谢暄眉眼温柔地在对她笑,可他好坏,伸手就要往她腿心摸。她娇声嘤咛,湿了,她生了个不争气的穴,就知道馋他手指,馋得都流出透明的水液,叫嚣着让他塞进来。 弄月见晋陵乡君眉眼含春,咬着下唇,拱起臀往他手上送。他心中大喜,乡君这是允他侍奉于榻的意思。但他不敢太放肆,只轻轻摸上她的大腿。 萧皎皎还在梦里与谢暄缱绻,他挑弄她的花唇、阴核,穴口的春水肆意泛滥。她被撩拨的娇喘吁吁,软软地朝他求,要手指插进来,给她个痛快。 梦里的谢暄一边哄她,一边把手指探进穴口。他按住她的后腰,手上一阵疾速冲刺,软肉与指根摩擦出的快感惹得她呻吟不断,在他向着花心一记深捣时,她抽搐着喷出了爱液,出声尖叫:“郎君,不要!” 弄月还在她腿上抚摸着,突然被她的叫声惊到,赶紧缩回了手。但见乡君身子抽动一下,下身传出来甜腥的女儿香,她的亵裤中间有一小片濡湿的痕迹。 弄月虽是童子身,但在风月场待过,自然不会觉得乡君是尿床了,她这是到极乐喷水了。 仅仅隔着亵裤摸了几下腿,都能把乡君摸到高潮么,还叫得那么勾人心魂。弄月觉得今晚侍寝有望了。 萧皎皎趴在枕头上微微喘息,有点懊恼、无奈。被个清倌按乏身子居然按到做春梦潮吹,还是和谢暄,果然是这副身子经历的男人太少,只记得那个坏郎君给的好。 “公主……”房外传来桃枝欲言又止的声音。 萧皎皎这会有点累,示意讼风:“让她进来说。” 讼风请桃枝入门,桃枝看着香汗淋漓、双颊酡红的公主,又为难地望着床榻边两个小倌。 萧皎皎吩咐讼风、弄月:“你们出去。” 待人走后,桃枝斟酌着话语道:“公主,方才驸马来了,径直就要往您这边院里来,脚程太快,侍女们还没来得及通禀……” 她低下了头,小声道:“驸马走到门外,听见您房里的动静,直接转身走了,什么话也没留。” 萧皎皎听桃枝说完就怔住了,露出一点迷茫的神情。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淡淡地笑,释然道:“也好。” 好什么呢。桃枝觉得公主的笑意很淡,可无端透着抹哀伤之意。 她低声问道:“公主,虽然外面都传闻您与驸马和离,但毕竟还未真和离,这不会有什么事吧?” 萧皎皎不屑道:“能有什么事,早晚会和离,谢家急着要娶新妇入门呢。” “公主,晚上还要人伺候吗?” 桃枝也听到了那一声软媚的叫声,轻声询问。 “不,我累了。备水,我要沐浴。”萧皎皎吩咐道,腿心连着亵裤都是水淋淋的一片,一时间又是难受,又是厌恶。 她声音冷冷:“那个弄月不懂规矩,打发出府。讼风留下。” —— 晋陵乡君挑选男宠入府的风流事迹,当晚就传遍了整个建康。 王三郎与桓五郎听闻谢暄从乡君府出来后,就一并拉他去满春楼吃酒。 满春楼,又有美人如云,春色满楼一说,是当朝一些贵族子弟常去的风月之处。 烛影摇红,珠帘流紫,三人在轩阁内吃起酒来。 王三郎并不要楼里的花娘伺候,而是带了几个琅琊王氏精心调教的美婢侍奉于案几前。 谢暄眉眼沉郁,只闷声喝酒。似是心有不快,他有意借酒消愁。 起初是拿酒盏,后来直接命人拿了酒坛对口大饮。上好的九酝春酿,他如同喝水一般,咕噜咕噜一口气灌了两坛。 白皙的面上受不住酒意而泛红,醇香的酒水顺着脖颈流下,打湿了雪白深衣。姿仪散漫颓然,全然没有平时清冷端方的世家子模样。 王三郎挥手摒退身侧美婢,开口问道:“如晦,你今日去乡君府,晋陵那里,是个什么态度?” 桓五郎吃了盏酒,在一旁忿忿不平道:“还没和离,就明目张胆招男宠入府,这种郎荡妇人不要也罢。” 王三郎摇头淡笑:“话虽如此,可如晦心里待她,是不同于其他女郎的。” 谢暄思及此,心里悲痛欲死。 那日不欢而散,他本想与她各自冷静一段时间。可听闻她要找男宠,他一下就坐不住了,冲到乡君府,却在房门外,听到了她那句酥媚入骨的“郎君,不要。” 欢爱多次,他怎会不知,那是只有她到达极乐时才会情不自禁发出的媚叫声。可那会儿,房里只有两个男宠与她一个女郎。 发生了什么,谢暄不愿去想。他当时只想立时踹门进去,拿刀捅死那两个男宠,再把她绑在床上干到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她才会长记性。 他多想恨恨质问她,怎么就那么淫荡,身子一刻都离不了郎君。怎么能那么心狠,轻易就把只属于他的身子给了旁人。 他甚至想过把她囚禁起来,不要她的心,就要她的人,哪怕是做胯下的禁脔。 可他最终还是压下心头无数翻腾的情绪。他不想以强迫的手段逼她接纳自己,更不愿冲进去看她与别人结合的样子。他若发疯撕破这夫妻间最后一层遮羞布,就是彻底失去了她。 所以他选择了继续自欺欺人。只要她萧皎皎不捅破、不戳穿,他再痛、再气愤、再难受,都可以当作没有发生过。 谢暄自然不会把自己这档子可怜又可悲的心事告诉旁人。 他冷静下来,与王三郎说出萧皎皎上一回与他说过的话:“公主,她执意要与我和离,我待她的好,她都不曾放过心上。” “哦?”王三郎讶然,转念一想便已了然,叹道:“如晦,我早与你说过,晋陵年幼,对于这种娇气的小女郎要多哄着她点。” 王三郎聪慧过人,也猜得到谢家的想法。 他与谢暄细细述道:“如晦,你就是太宠着她、太相信她了。世家里难免有见不得人的心思,你什么都与她讲,反倒让她在心里对你起了隔阂。” “晋陵就是个被宠坏了的女郎,过去皇帝皇后纵得她无法无天。嫁入谢家,也不懂规矩,一有不如意就跟郎君撒娇哭闹,你心软肯定事事都依她,把她也给惯坏了。” 桓五郎娶的嫡妻是高门贵女,性子如晋陵一般泼辣,但为人处事却是个极为贤惠妥帖的。 他自是看不惯晋陵这样的恶行,轻蔑道:“身为妇人,不为郎君着想,不为郎君分忧、打理内院庶务,现在还不守妇道,亏得如晦你还能受得了她。换做我,纵是美貌,也要将她休弃出去。” 谢暄叹息一声:“是我从前冷待了她,寒了她的心。” 他想起萧皎皎娇憨的笑,想起她委屈的泪,想起他们曾斗嘴时的你来我往,语气带有怜惜之意:“她从小被娇惯着长大,那会在我这里肯定受了不少委屈。” “如晦,听你这意思,你还想和她好?”桓五郎大惊,转头不屑道:“当个外室还行,嫡妻就别了,她这样不给你脸面,你再与她好没意思。” 王三郎却是挪揄桓五郎道:“五郎,你以前不避风月事,经过的女郎不少。如晦哪能与你比。如晦头一回生了情爱心思,他这是着相了。” 他分析着谢暄的方才的话,却也不赞同地道:“晋陵貌美,年少风流,被外面的小公子捧惯了。嫁了人也不自知,觉得郎君理应捧着她。可她与如晦本就是政治联姻,各取所需。如晦并非她的父皇母后,怎会有那么多无私的爱,刚在一块就掏心掏肺地待她。真当世家子弟是色中饿鬼,没见过美貌女郎吗?” 王三郎的话,也是谢暄所想。可他不敢与萧皎皎理论,因为他发现她生气时,根本就听不进道理,只能认错,捧着、哄着、依着她。可这样还不行,她还是要去找别人,还是要与他人欢好。 他饮了很多酒,可解不了心里的气怒悲痛。他突然开了口问:“有寒石散吗?” 寒石散是种药石,服后体内会燥热绘烈,需脱衣散发、吃寒食散热,但它有美白皮肤、神明开朗,助长文思、飘然忘忧之效。 加上药石昂贵,渐渐成为一种身份富有的象征。致以服石之风在当朝达官显贵、文人士大夫中颇为盛行。 桓五郎平日里有服石之好,但他知道谢暄是没有的。 他有些惊讶道:“如晦,你之前说这使人失智癫狂,不屑服石吗?” 王三郎是个明白人,看了一眼桓五郎,示意道:“五郎,给他,如晦心里不痛快。” 桓五郎拿出两包寒石散放在案上,谢暄就着酒水全部服下。 服石后,谢暄顿觉腹内的燥热一点点蔓延到四肢百骸。 窗外飘着细雪,他额头冒了一层细汗,凝聚成滴,顺着白皙的面颊往下淌。 他受不住热,解了衣带,将胸前的衣服散开。 王三郎心知他是为情所困,也是无奈,只连连奉劝道:“如晦,作为儿时一同长大的挚友,我王三劝你一句,还是听从家族的意思,娶了崔瑗吧。” “你以前不沾寒石散,说它能令人失智。可晋陵呢,这种能让你迷心丧性的女郎,你为何还执迷不悟?” 他说出对晋陵召男宠入府的看法,沉沉叹息道:“晋陵她敢没和离就找男宠,这一方面是不在乎你、只图自己快活,一方面也是吃准了、你会为她难受不已。如晦,你才识过人,可在男女心思上,真不如她会算计。” 谢暄何尝不懂他话里的道理,只是情之一字,远没想的那么简单,其中诸多欢喜苦难,难与人言。风花雪月说来谁都懂,但又有几人能真正勘破情事、彻底放下。 王三郎见谢暄不作声,淡淡一笑,转开了话题:“如晦,隔壁我已备好雅间,你可去泡泡冷水、沐浴散热。” 谢暄身上的里衣都被汗浸湿了,神智也因服石有点恍惚迷乱。 王三唤来美婢扶他去隔壁房间,又冷不丁在他身后低声补了一句:“另备有崔氏贵女,还是处子,你大可将其收用,以便泄酒意、散石热。” 可惜,谢暄已踏出房门,头与耳也不如往时清明,听到身后模糊有人在叮嘱什么,他没回头,更无力分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