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绒绒伸出手揉了揉眼睛，推开窗帘，一轮圆月静静的挂在空中。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户散落在房中。

    “晚上了！”绒绒轻语着。缩回了手臂，环着身子靠着墙静坐着。一双眼睛出神地盯着一块散落的月光。

    忽然绒绒耸了下鼻子，一丝疑惑在脑中闪现。

    “什么味道?”

    绒绒又深吸了一口，陈旧的异味中果然有一股香味混杂在其中。

    绒绒出神的眼睛瞬间收回了神，微动着小脑袋，在房间四周寻找着。

    不远的桌子上一个白色的塑料碗显着的印入了绒绒的眼里，在深吸一口，还有淡淡的甜味飘出

    “咕～～～～～”

    绒绒舔了舔嘴唇，唾沫在喉咙中滚动着。她低垂着头，闭上了双眼，贪婪的又深吸了一口。随后竖着耳朵安静的坐着。

    等了一会，意料之中的开门声并没有响起。

    绒绒猛的抬起来了头，双眼瞬间被惊喜占据，她吞咽了两口唾沫，双眼牢牢的盯着塑料碗，又等了一会。

    开门声依旧没有响起。

    绒绒快速松开身子，向桌子跑去，短暂的途中身体差点被左脚绊倒。绒绒来不及稳住身体踉跄着大步跑到桌子那里。

    位置近了，碗里的香味更浓郁，绒绒深吸了一口，稳了稳身形，坐在凳子上，拿起旁边的勺子挖了一大口。

    “嗷呜”来不及细嚼绒绒便咽了下去，甜甜的口感在舌尖炸裂。

    再挖一勺，二勺，三勺...........

    “咔、咔、咔、咔、咔、咔、嚓”“呜”

    奇怪的响动从门外突然传来，绒绒快速咀嚼着嘴里的食物，咽了下去。

    她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竖着耳朵，静静的聆听着房门外的动静。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房门外始终一片寂静，之前的响声仿佛只是错觉。

    等了一会，绒绒慢慢的放下了碗筷，小心翼翼的移动着身体，从椅子上起来，才迈出一步，脑袋便沉重了起来。

    她晃了晃脑袋，身子挣扎着向床边走去。地面、房间随着她的走动，在眼里不断旋转着，随后在脑海里爆炸成光怪陆离的景象。

    “碰”的一响，地板上多了个身影。

    不过一会，门把“咔嚓咔嚓”的响着，女人穿着一双红白相间的平跟鞋走了进来。

    “踏、踏、踏”

    鲜红的颜色随着她的走动仿佛在脚上流动着，缠绕着向周围扩去。

    她低垂着眼看着地上熟睡的女儿，轻缓的蹲了下来，伸出手一下又一下的抚摸着女儿的头发，声音轻柔的唱着儿歌。

    女人的双眼朦胧湿润，泪珠顺着脸颊滚落汇聚。

    “嗒”

    女人缩了缩手指，温热湿润的触感在手指背扩散。

    女人看了看嘴角微笑着哽咽道:“妈妈的乖宝宝哟真听话，一点都不像他们”说着手指背摩擦着女儿稚嫩的脸颊。

    “妈妈会永远爱你的，等着，等着，妈妈缝小玩偶给你，好不好”

    女人的双眼注视着绒绒，瞳孔涣散，空洞无神，温热的眼泪不停地顺着脸颊滚落。

    她低下了头，红色的嘴印印在了绒绒的额头，手指背摩挲着红色的唇印。

    女人又笑了，柔和的笑容与月光糅杂着，朦胧迷离。

    她安静着重复着动作，时间在这一刻变的曼漶。她又哼起了儿歌，轻快悦耳的歌声萦绕在房中，头顶的灯光仿佛变成淡黄的纱巾柔软的包裹着女人与绒绒的身躯。

    艳红的嘴唇轻起着。

    “妈妈”

    女人笑了笑，目光柔和“妈妈”。

    “滴——”

    “绒、绒，妈妈，会原谅的?”

    “滴——”

    女人抱着绒绒，轻轻的放在了床上。

    “踏踏踏，咔嚓咔嚓”门再次被关上，房间里的一切又回归了宁静。

    今夜的月色也是很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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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脑中突然传来一阵刺痛感，绒绒轻哼了一声，眼皮里滚动着想要睁开。

    她下意识的抬起手，揉了揉太阳穴。“啪”清脆的响声在寂然的房中想起。

    绒绒混沌的意识瞬间清醒，杂乱的脑海里回忆起了之前的记忆。

    手借着被子的掩盖伸进枕头底下紧紧捏着尖刀，并快速睁开双眼，灯光瞬间刺入眼中。

    绒绒眨巴了两下，转头看向身侧，并没有人影在闪动。

    绒绒愣了愣，松开了刀把，身子侧卧着，低下了头，一只小熊玩偶安静的躺在地上。

    绒绒伸出抓住了小熊玩偶，柔软的触感从指尖传来，拿起，放在眼前观察着。

    小熊整只被塞的饱满柔软，眼睛被黑色的纽扣替代，嘴巴用红线缝成了微笑的幅度，整个身子为浅棕色，翻到背部，缝合处针线杂乱的穿插在其中。

    绒绒把手移到小熊的肚子上使劲捏几下，随后嘴唇上扬，眼里迸发出欢喜，把小熊紧紧搂入怀里，闭上了双眼，无视着满屋的飘香，重新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