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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天哪……这现场是人呆的?”八木大辅吓得往后一个趔趄贴到墙上。鹈原往房间里一看同样皱了皱眉,招呼这位实习生先带当事人回公司审问。 地上有几截切面整齐的人体,头颅被放在冰箱上层,要不是邻居察觉异样报警,这具尸体还得在冰箱里呆很长一段时间。客厅的电视里还在放明日的星座运势,几个人拍照的拍照,取证的取证,广报处的人在门口跟赶来的媒体协调报道尺度。中途鹈原溜出现场,把口罩往下巴上一拉:“科搜研的还没请来?” “鉴识课他们有多磨蹭系长你又不是不知道。”跟着一起出来偷懒的绫濑幸一把帽子摘下来给自己扇风,“系长,你觉得这案子……怎么样?” “还需要我觉得吗?”鹈原眼神往厨房一瞟,“看到那把特别小的锯齿折叠刀没,一般家里没人用那种刀做菜,等科搜研的人来了得让他们去那里做潜血反应。你也别闲着,去问问那几个邻居有没有……” “系长,花盆后面和书架上都有微型摄像头。”房间里传来入江信彦的声音,他手指夹着两个黑色小方块朝门外的两人挥了挥,“我看还不止这几个,感觉……有点奇怪。” “那可真是太好了,送到手的证据。”鹈原大声回应,“这种无线的接收方都不会离很远,看看他们家电脑。” 正打算接着说什么时,他余光瞥见有个人越过警戒线走过来。来者左臂上套着科搜研的袖章,鹈原心想“终于来了”,一面迎上去。 但这个人他却不认识。 “你好,你……”他往对方身后一看,实习法医橘薰神色不悦地瞪了他一眼,鹈原反而被逗笑了,“你是新来的?怎么称呼?” 对方看向他,迟疑一会后点点头:“川森英海。” “那就有劳了。” 鹈原把口罩戴回去,带两个人进入现场,“鉴识课的人大概在路上都和你们说过情况了,与水有关的地方都要检查——橘医师,背包太重的话我帮你拿吧。”说着走到橘的身边接过箱子小声问:“你今天怎么不高兴啊?” 橘抬头朝身前努努嘴:“东京来的高材生就是不一样啊,刚来就能临场。” 二系系长眼睛弯起来:“我们茨城的高材生也不赖嘛,下星期也能独当一面咯。” 实习法医被偶像哄得心情稍微有些好转,打开箱子开始着手配鲁米诺尔试剂。 被处理过的浴室墙壁上清楚地显现出血迹被擦拭的痕迹,地板上浴缸里全是莹莹的蓝色。在场所有人面色凝重起来,只有川森视若无睹地拿着记号笔把出现潜血反应的位置圈出来。 接下来几天二系开会分析案情,八木无奈地说当事人拒绝沟通,鹈原捏了捏眉心笑骂一句脏话,她和受害者是父女关系,沉默也正常,鉴识课那边视频分析出来了吗? 说着鉴识课的上户健步如飞地进了门:“证据都被录下来了,就是还有些——你们自己看吧。” 四五个人围了上来,看到某一幕鹈原按下了暂停。 “小菅,这次当事人你负责审问。” “什么?我?”年轻的短发女孩吓了一跳,“我以前从没……” “没事,你当和她聊天就可以了,我会在监控室给你提示。”二系系长盯着电脑屏幕,“这案件我们男的不太好出面。” 八木嘀咕了一句禽兽不如,入江叹口气拍拍他的肩:“以后这种事多了。” 接下来的发展还算顺利。女高中生渐渐开口说话,法医办公室也推断出死亡的准确时间,几个人忙前忙后,写报告,送物证,签字盖章,移交当事人。等物证箱被送上架子,鹈原拍拍手,终于可以回家了。 他没想到会在电梯里撞见川森英海。科搜研算得上是公司下班速度最快的部门,这时候还能碰到法医研究员实在是少见,鹈原新奇地看了他一眼:“去车库吗?” “嗯。” “多谢啦,前几天那个案子已经破了。”电梯启动之后他开始搭讪。 虽然死者并非死于他杀,但高中生损害尸体也是事实,接下来就是检察院和律师的事了。考虑到死者对当事人实施的暴行,法院应当会考虑轻判。鹈原好奇地问道:“你好像很习惯那种场面。” “啊……你说什么?”川森才发现话题到了自己身上,同时感觉到电梯明显一震,这个铁盒子瞬间停止下降,顶灯熄灭,只剩应急灯的红光在闪。 “后勤部你们在搞什么,”鹈原按了几下呼叫键,然后开始按所有楼层的按钮,“C区电梯故障了赶紧过来。” 等对面懒洋洋地回了声马上就来,他才注意到身边的人蹲在地上发抖。 “你怕黑?”鹈原一愣,从西装内袋里拿出一根棒棒糖,蹲下塞进对方手里,然后揽过他的肩膀,“过会他们就来了,别怕。” 地下室的灯一直开着。鹈原下了床在房间里来回踱步,铁链的长度足够人进入卫生间,但却够不到门。 房间里设备倒是挺齐全的,收音机,电视,还有一组手工拼接的书柜。他站在书柜前,上一排摆放着艰深难懂的名着,下一排则是通俗和漫画,甚至还有折纸大全。 鹈原觉得滑稽,这种事记这么清楚,但只有一只手能活动该怎么折纸? 正想着,他听见了开门的声音。 “你回来啦——”阶下囚伸了个懒腰坐到餐桌前,手指点了点桌面,“饿了。” “嗯……”川森英海把保温盒放到桌上,“科长……你不急吗?” “我是挺急的,两三天没吃正经东西了,你不吃吗?”鹈原忙不迭地打开盒子,把里面的饭菜拿出来,盘子很热,像是刚做的,“你不会把我关在这里,自己还要出去上班吧。” 川森疑惑地盯着他的脸看:“是的。” “好麻烦哦,公司离你家很远啊。”鹈原也没等对方反应就开始动筷子,法医睫毛一垂:“你不在公司的这两年……我调职了,科长,我们在东京。” “东——”鹈原的手慢了下来,他目光有些发直,“哦……东京哪里啊?” “羽村。” “这么巧,”听到熟悉的地名,鹈原往嘴里塞了片土豆,“我和红高中在这里读的,哪天出去了还能带你逛逛。” “你……你真的不急吗?”川森皱了皱眉,依旧面无表情,“科长,你不担心亚季姐和小彻……” 鹈原动作顿了顿,嘴角上扬,接着找鸡块里的碎骨头:“英海,你想让我为了他们跟你一哭二闹三上吊那可是大错特错了,我不做吃力不讨好的事。尽快找到我是他们的事,我只需要在这,吃好喝好玩好睡好,就够了。” “你……凭什么这么确定我就会优待你,我……” “因为你舍不得。”阶下囚抬起头与法医对视,“你不吃的话我就全解决了?” 餐桌之上陷入了沉默。川森看着自己绑来的俘虏坐在对面快活地风卷残云。从他进门以来,鹈原只看了他一眼,只刚才那一眼。他很熟悉那种令人胆颤的进攻性,每次他的鉴定报告出来时总会闪烁在鹈原的眼睛里。 那是他一见钟情的,现在想来应该叫做“残忍”的东西。 鹈原是真的饿了,丝毫没有注意对方黯淡的神情,他把空空如也的饭碗往前推,冲川森笑:“多谢款待,手艺一如既往啊。说起来你还在怕黑是吗?” 不顾法医回答,他继续说:“这可伤脑筋了,你想在这里过夜的话,总不能我也陪着你开灯睡吧。” “不对,”川森打断了他,伸手扣住他放在桌上的手,法医感觉自己四肢发凉,脸却在烧,“这不是游戏,科长。” “是吗,我以为你非要和我玩家家酒。”鹈原饶有兴趣地看着两颊通红的法医,反手握紧他的手腕,“干我爽吗?” 短短一句话就让川森从椅子上跳起来,想将手抽出却被鹈原生拽到跟前。因为惯性他踉跄摔到鹈原身上,没被控制的那只手撑着椅背,这才不至于撞到满怀,两个人脸靠很近,四目相对令他无所适从。 鹈原率先笑了,他松开手:“不逗你了小朋友。” 川森反而不动了,他把鹈原困在椅子上,想了半天只是轻轻地拥抱了一下,就转身收拾餐桌。鹈原皱了皱眉,站起来同样从背后抱住川森,手却往下滑开始解腰带:“不做点别的事吗?” “科长!”法医擒住他的手,声音陡然拔高,又迅速降下去,黏糊在喉咙里,“……你不要这样。” “英海,你把我绑过来不就是为了操我?总不会光把我放在这里看吧?”前刑事科长将头搁在他肩膀上嗔怪起来。 “科长……你……”他调转方向面对鹈原,这位俘虏现在高高在上的有些座上宾意思。他直截了当地提出问题:“你不应该想逃跑吗?” “你说什么啊?” “你不想离开这里吗?”话音刚落川森便开始后悔,他的下巴被强硬地捏住,疼得他眯起眼睛。 “哈,英海,听着,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鹈原笑容甚至有些猖狂,“你想让我反抗,让我揍你一顿或者骂你是疯子,我也知道这样能让你好受些,或者能让你的幼稚罪行不那么儿戏。但我不会如你所愿,你可以对我做任何事,我绝对不会像你伤害我这样伤害你,我不会成为你这样的人。” 他突然凑近,恶毒地挑衅:“前几天把我眼睛蒙上了没看见,你强奸我的时候,这张死人脸是什么表情?” 顷刻间他被压到地上,链条摩擦地板咔哒作响。后背撞到坚硬的木质地板,鹈原明显感受到自己身体出现了应激障碍,肌肉还清楚记得前几天被强暴时的痛苦,他不由自主颤抖起来,这是靠演都掩饰不了的退缩,他笑不出来了——罪魁祸首还什么都没做呢。 “科长,你在紧张。”川森居高临下审视他的反应,半晌后做出判断,“不,你在害怕。” “我没有。”鹈原震惊而愤怒,像是被羞辱了一番,他浑身的温度一齐降了下去,最终深吸一口气,恶狠狠地否认之后偏过头不再与川森对视。 “你有。”法医语气又温和下去,“你出院之后回去连配枪都很抗拒……你比我想象中软弱得多。” “是吗?你很得意。”该死,鹈原想,可真够关注我的,“你跟踪我这么久最后只得出这一个结论?” 川森听罢变得有些窘迫:“我以为你没发现。” “好天真,”鹈原笑了一下,“你以为你在面对谁?” “我以为你是神的,科长。”川森低下头,刘海扫在鹈原脸上,“后来发现你并不是,这给了我希望,不然我不会做这些事。” 他起身,伸手想把鹈原也拉起来,后者看怪物一样瞪他却没拒绝他的好意,站稳之后就转头往书架上随便挑了一本躺到床上翻看。他则是将没放回保温盒的碗筷收拾干净,离开阴森森的房间。 但他没有上楼,只是倚着门滑坐到地上。 他确认了,他能得手只是因为鹈原政宗不在意他对自己做什么。 鹈原是局里少见的不打领带坐办公室的警员,那天戳着他的肩膀故意杀气腾腾地说自己看到他接别人的案子会吃醋的时候,川森心像被狠狠攥住一样,无论怎样激烈的搏动都无法挣脱束缚。 那么漫不经心的笑容,连着右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刺痛他的双眼。 从那时开始就有口气闷在他胸口抒不出,随着时间渐渐郁结起来。他见过鹈原的儿子,没有父亲那种邪性的锋利,那是一张相当正派帅气的脸,在棒球场上沾满灰尘和泥土也不会被人苛责的脸。川森没有入江那么喜欢小孩,但也没少抱过彻。他嫉妒这个孩子,这个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和一个女人结合生下来的孩子。 他恨自己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