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炫耀吗?(肉渣微h)
丛云皓把人丢在床上,自己抱着衣服去卫生间处理,打开花洒,挑挑拣拣地使用浴室里的瓶瓶罐罐,草草冲了一澡。 完事儿后回去,看到温悦铎还是原来的姿势,瑟缩得像个虾米,一截被子盖住他半身,苍白的肌肤比白被单都显眼。 他大步走过去,将被单撩向一边,将里边的人彻底剥离出来。 温悦铎疲惫地眨了两下眼睛,又很快眯住了。一身皮肉莹着柔腻的奶白色,脖颈,肩膀,锁骨处有淤青的齿痕和手印,颇具凌虐后的美感。 由于中午光线的缘故,他身上光影变幻着,曲着的腿正好挡住私处,勾勒出腰臀处圆润柔软的曲线。 他是侧躺着的,丛云皓才发现紧闭的左眼下有颗浅褐色浅痣,由于太接近眼尾,平时几乎看不到。 泪痦吗? 好像确实挺能哭的。 丛云皓鬼使神差地走过去,也许就想看看,却不自觉又上了手。温悦铎百炼成钢的生理机能十分抵触丛云皓,他霎时睁开眼,勉强看见正在凑近的只穿黑色长裤的人影。 “你干什么?”温悦铎微蹙着眉,嗓子已经很沙哑了,话几乎是挤出来的。 丛云皓定在那里,手没有继续上前,“我拿衣服。” 温悦铎努力眨了几下眼睛,才恢复清明,视线随着丛云皓拿衣服穿衣的动作游移。结果眼看着他快出卧室却又折返回来,温悦铎来没来得及躲就被扯起来。 嘴唇相接,像盖印章般粗暴。他头晕目眩地拽着丛云皓身上某块布料,感觉牙齿被抵开,灼热的舌头跑进来和他纠缠,每当他有些许抗拒时,舌尖就传来锐痛,直到有酸涩的血腥味弥漫。 他抗拒中无意推到丛云皓受伤的右肩,丛云皓“嘶”了一声,恼怒地将他推下去。 等温悦铎落回枕头上才觉得自己轻成了一个泡泡,他的身体不受控制,痛感已濒临极限,恰似灵魂脱壳。旁边有个人又吵又闹地摇他,也没能将他再次唤醒。 “温悦铎,你别装死啊。”丛云皓几乎是拉着人耳朵吼了半天,手指在他鼻子那里伸了片刻,呼吸很微弱。这让他有点慌张,又将手背置于他额头。 灼热烫人。 妈的,丛云皓暗骂一句,总要沾染这口色气,最后惹得一身腥臊和麻烦。 他动作急促地从地上那堆布料里抖出钥匙,跑出去找到邻近的药店买了退烧药和消炎药,磨蹭半天才又从售货员那问出男人那事后处理需要的东西。 连售货员都一脸严肃地劝他戴套,节制,各种注意事项巴拉巴拉说了半天。 等他黑着张脸从药店出来都快火山爆发了。 节制个屁! 操一操就能晕了,这小白脸是豌豆公主吗? 毕竟他是谁,他曾在兽营里爬过沙漠、原始森林,在冬天游过冰冷的河流,体能超越几千个废物队友,也曾在野战军参与对抗世界反政府组织的内耗恐怖袭击中血洗敌营,甚至在世界性及局部性流血冲突的枪林弹雨中护送物资弹药,就算单打独斗和世界一级恐怖分子对枪子,伤了十天半个月照样该干嘛干嘛。 他实在不能理解一个人为什么如此脆弱。 就这水平怎么和白志宇成炮友的? 路过配钥匙的拐角处,丛云皓脚步顿了一下,看看手里的钥匙,掀开门帘进去了。 等他回家的时候还是一片寂静,老人好像在里屋睡着了,他进进出出也没有出来询问。 温悦铎呼吸很轻,轻到几乎感受不到存在,差点让丛云皓以为人又跑了。等他掀开被子才发现人缩成一小团,额头冷汗涔涔,唇角已经发白。 丛云皓回厨房烧了点水倒杯子里端过来,一条腿跨上床,很不耐烦地摇摇昏迷的人,“起来喝药。” 温悦铎闷哼了一声,嘴唇紧抿,就是不睁眼,反而惧寒般夹紧了身下的被子。 丛云皓一手拿着杯子,一手抓着药,尴尬地空悬在那里,眼神深了一些,“你故意的是吧,一到老子这儿就晕?” 他粗暴地把人倒仰过来,掰开嘴把药塞进去,接着把水杯压到下唇往进灌。结果当然是温悦铎呛咳了几声也没醒来,水和着药淋淋沥沥全流了出来。 “操。”丛云皓松开胳膊,人就滚落在床上,又蜷缩成一团。 丛云皓迅速拿出手机摁了一串数字,打通,交代了几句。 半小时之后徐乐提着医药箱,门内的丛云皓和他大眼瞪小眼,脸比碳都黑,二人同时脱口而出,“怎么是你?” 俩人三言两语搞清楚,徐乐从市中心医院调岗到了军属区医院,正负责出诊这边的工作。 徐乐眼底都是黑青,一脸怨恨地看着他,”直说吧,你官位几阶?我们主任接到急诊电话的时候就催我过来了,还让我管牢嘴。“ “听你们主任的话准没错,少说话多做事,别瞎哔哔。“丛云皓面无表情道,就差脸上写着老子不想说话了。 “所以现在我能见病人了吗?”徐乐站在门口进也不是出也不是,上上下下打量面前健硕的身体,“别告诉我病人是你。” 丛云皓放下了胳膊,“进来,小点声,里边有老人睡觉。” 徐乐轻手轻脚地跟着走进去,立马闻到了一股可疑气味,根据他混迹FLOW和各种Gay吧的经验来看,这很可能是...... 卧室的场景让他目瞪口呆。 床上的有色痕迹分不清是没干的血迹还是什么污渍,旁边还零零散散洒了几个五颜六色的药片,躺着的人脸色苍白,嘴唇也几乎没了颜色,上身倒是套了衣服,下身半隐没于被褥中,就露出两截细瘦的小腿,右脚踝上还戴着个莫名其妙的黑色皮圈。 他上前贴了下脑门,烫的几乎是能直接煎鸡蛋了。 “这?”他回头看向丛云皓。 丛云皓沉默着,舌尖刮过右侧的口腔,直言不讳:“我做的有点猛了。” 徐乐震惊到下巴都能掉了,过了片刻用低几度的声音颤抖到:“你是在炫耀吗?” “怎么弄?”丛云皓明显很不耐烦,“死活也叫不醒,喂药还吐了,真他妈难伺候。” 徐乐颤抖着把听诊器放到人胸前看看还有没有气,一边心里骂了一百遍渣攻。他撤手的时候顿了一下,微微扒开这人领子,脖子上有个暗红色的圈形疤痕。 等等,他刚才看人离得远,是看的侧脸,现在离得近,怎么觉得这人如此熟悉? 他自诩作为一个医生记忆力烂到差劲,所有病人的脸他不能都记住,但这个人他有很深的印象。 这他妈不就是周哥上次送医院那个人吗?! “G,他是不是你的sub?”徐乐眼睛瞪得像个铜铃,世界上的事咋就是这么巧呢。 丛云皓挑眉,身子从靠着的门框上直起来,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你别告诉我上次周哥送他去医院的时候,身上的伤都是你下的手。” 好奇害死猫,徐乐明显是这一类型的猫,害怕也要刨根问底。 “周陵?”丛云皓上了点心,他第一次见周陵就觉得这人有友好和更深层面两种特质,很危险。 “上次这人送医院的时候可惨了,是温悦铎吧,我负责的急诊,妈的用了好几管止血剂,屁股胸口都快和成肉泥......”徐乐滔滔不绝地控诉,根本没意识到正主已经神游天外。 “你说什么?周陵送他过去的?”丛云皓回过神来,再次捕捉到那两个字,玩味地笑了笑,“你俩很熟吗?” “别废话,你就说是不是你打的?”徐乐白衣天使的本性被彻底激发出来,他们从医时就学会关爱病人,主张人权,看到温悦铎身上的伤口脾气突然就上来了,“如果真的是你,到时候别说去FLOW投诉了,告你人身伤害都有可能。” “哦?”丛云皓饶有兴趣地听着,“那你让他去告,看他去不去。” 徐乐心里翻了个大白眼,先处理完温悦铎身上的伤口,将两个能快速和唾液溶解的小药片递进嘴里,打了针消炎才舒口气。 突兀的铃声响起,丛云皓蹙眉,接起电话,听了对方几句话后立马神经紧绷,肾上腺激素剧增,穿上外套就要走。 “欸等等。”徐乐手忙脚乱地收拾好医药箱,跟在他后边往出走,“病人还需要照顾,你去哪?” 丛云皓想起什么,回身将属于温悦铎的那串钥匙扔到床上,目不斜视道:“这点小痛小病忍忍就过去了,陪什么陪。”他还有更要紧的事,杨林说白志宇那个人渣有消息了。 俩人拥挤着走到客厅,和迎面出来的老人撞了个面对面,丛云皓拦住后边的徐乐,还平静地打了声招呼,“外婆,我们先走了。” 老人青白木讷的眼球好似动了动,佝偻着背朝他们点点头,向里屋走去。 等出了门,徐乐按捺不住激动道:“靠,你他妈怎么下得了手?这家老人是瞎子,就那么一个能干事的,还让你放倒了。” 丛云皓步履匆匆,也没时间和他掰扯这些事,“出诊费我之后直接打给医院,我还有事,你先回去吧。” 徐乐连人的一角袖子都没抓到,萧瑟在冷风中,看着一脚迈上G65的黑色人影,闻着扬长而去的车尾气,骂道:“哎呦我这个暴脾气!这尼玛都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