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记录我们在一起的第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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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没有严鹤,这时的我大概在过最普通的生活。 有一份简单的工作,一间舒适的住所以及一位住同一屋檐下的爱人。 我这美好的蓝图,最终还是被严鹤击碎瓦解。 眼前人还是从前我喜欢的模样,眼窝深邃,鼻梁挺拔,嘴唇薄厚适中,少了年少的稚气,多了成熟稳重。 只是眼前人还是从前的他,但如今的我已不是从前的我了。 从严鹤闯进我的生活后,世界被割分成两半,一半是充满烟火味的温暖人间,一半是罪恶不堪的黑暗地狱,而我在这黑暗中苟且残喘。 在最初每一个难熬的夜里,我都期盼这人能出现,把我从这地狱般的世界救出。我等了一年又一年,最初肮脏的地方只有严鹤的住所,但渐渐地,我发现我整个人都变得脏透了,从头到尾,从里到外。 宠物,奴隶一个个的标签烙在身上心上,我已不是从前的我,我配不上现在的晨应。 对方熟悉的面孔近在咫尺,温暖的胸膛只有一步之遥,我多想靠近这个让我朝思暮想的人,想伸手去抚摸他的脸庞,感受他的温热,想靠近他的胸膛,把这些年受过的所有事情毫无保留地向他倾吐。 但我还是忍住了,别开了脸,佯装冷静地说,“晨少,请你自重。” 我的手被晨应用力地拽住,脸也被掰正,晨应一副慌张失措,无所适从的模样,对我喊道:“?盼,我是晨应。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四年,你去哪了。发生什么事了,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晨应一句又一句的问话,像一根根细针扎在我的心上。他的问话我都能回答,只是,就算回答了又有什么意义,一切都已成定局,无法回头了。 我拙劣地争辩,“晨少,你认错人了。” 这大概是世界上最不可信的借口了。 与四年前对比,我的模样确实有了些变化。严鹤不允许我出门,更多时候我都是蜗居在家,从前外露的小麦肤色已不复存在,健身练出来的肱二头、腹肌已逐渐消去,取而代之的是白皙透丽的肤色,过于瘦弱的外形。但也不至于会被认错。 晨应慌张的情绪褪去,带着压制的怒气质疑我,“你在骗我,”而后又补充道,“你眼睛红了。” 我眨了眨眼睛,试图把那些盈眶的泪水眨去,继续扯谎,“因为你把我抓疼了。” 晨应闻言松开了手,我趁着这个机会,钻出他的束缚,冲出了洗手间。 我在酒店过道上头也不回地奔跑着,晨应在后面追赶着,还叫喊着些我听不清的话。我无暇分辨他在说什么,急切寻找能藏身的地方。 严鹤那个包厢不能回,我直奔酒店大门,找到了司机停靠在路边的车,急急忙忙打开后车门躲了进去。 司机见到我很惊讶,我喘着气和他解释自己不太舒服就先出来了,目光却落在了窗外那个四处张望的男人身上。 紧闭的窗户是块单面镜,我肆无忌惮地盯着晨应看,还是从前那健硕颀长的身材,甚至要比从前更高了点。 我伸手在玻璃上描绘着他的身影,他走一步,我手指就移动一寸,直到他失望丧气地折返回酒店,我才不舍地把手指从玻璃移开。 我从未想过能再次遇见他。 也没想过,重遇他的场景竟是如此的狼狈不堪,落荒而逃。 我与晨应是大学同学,相识于部门。 大学时期的他,阳光开朗,聪明能干,身上的优点多得熠熠闪光,让我无不仰慕。 后来我们因部门的工作交流逐渐变多,工作能力没有他强的我常常拖他后腿,他却一次又一次地笑着说没关系,陪我一起加班加点熬夜完成任务。 我对他,从最初的仰慕慢慢变成了爱慕、暗恋。 毕业季来临,我以为我会带着这份暗恋离开校园,与他再无联系。 然而他却在毕业典礼前夕向我表白了。 那晚,我们部门订了几间靠海的酒店房间,一起庆祝毕业,也算是最后的告别。 聚餐完后,我和晨应在沙滩上漫步。 一想到次日毕业典礼结束,就要和晨应分道扬镳,我特意走得很慢很慢,无比地珍惜此时的每一分每一秒。 晨应或许是为了迁就我,也走得很慢很慢。 我俩如同蜗牛一般,在沙滩上挪动着,安安静静地谁也没说话。 快要到达酒店门口时,晨应突然停下了脚步,转身看着我。 晨应比我高半个头,我仰起脸看着他如墨般的双眼,不解地问,“怎么了?” 晨应抓住我的手臂,我感觉他的手在颤抖,正要问他怎么回事,却听到他说,“?盼,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吗?” 一时间我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这个我喜欢了几年的人居然说喜欢我。是我疯了还是他傻了,我哪里值得他喜欢的。心中这样想着,便不由自主地问了出来,“为什么你会喜欢我?” 晨应没有等到我的答复,有些着急,“哪来这么多为什么,喜欢就是喜欢。” 可能是我眼巴巴的眼神过于可怜,晨应又补充道,“虽然你看上去冷冷的,但其实特别好说话,就像一个冒着冷气的冰激凌,一靠近就融化了。更重要的是,你很善良,乐善好施,济弱扶倾。” 我噗地一声笑了出来,“什么嘛,你怎么把我说得像济世菩萨一样。” 晨应又急了,抓住我手臂的那双手又紧了几分,“总之,我就是喜欢你,喜欢你很久了。不想毕业了就见不到你。你还没说你喜不喜欢我呢?” 我望着他,目光从双眸到鼻梁最后停留在薄唇上,踮起脚尖,蜻蜓点水般地覆了一吻,而后什么没发生地对他笑了笑。 晨应的脸上掠过诧异,惊喜,最后他嘴角勾起,拉着我回到了酒店房间。 门一关上,我就被晨应压在门板上。他捧着我的脸,一点又一点地轻啄着我的嘴唇,就像对待珍稀之宝,动作极其轻微。 我探出舌尖,轻轻滑过他的嘴唇。我们俩像是初次偷食禁果的小孩,尝到了鲜美,一发不可收拾。 晨应扣住我的后脑勺,追逐着我的舌尖,一点点加深这个轻吻,无师自通般地窃取我的氧气和力气,直到我被亲的浑身乏力不住往下滑,他才松开了我。 “记录我们在一起的第一天。”晨应在我耳边呢喃道。 “所以这是定情信物吗?”我侧过头,鼻尖蹭着他的鼻尖问道。 晨应轻笑一声,“接吻算什么定情?”而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盒子。 这盒子……不会是戒指吧。 或许是我的眼神太过惊讶,晨应笑着刮了下我的鼻尖,“想什么呢?这是耳钉。” 盒子打开后,是一对耳钉,小小的正方形,低调的黑色,在昏暗的灯光下折射出光芒。 晨应取出其中一只,帮我戴在耳上,冰凉的耳钉贴在耳垂上,一丝凉意让我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可内心却涌出一波又一波的暖流。 “怎么了,我弄疼你了?” 我摇了摇头,拿出了另一只耳钉,像传统的交杯礼仪一样,严肃而隆重地为晨应戴上耳钉。 “好看吗?”晨应轻声发问。 我伸手搂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尖舔舐着他的耳钉、耳垂、侧脖,听着晨应的呼吸变得愈来愈急促,才慢悠悠地回答,“好看”。 晨应将我从他侧脖拎了出来,伸出手指摩挲着我的嘴唇,迫切但又小心翼翼地问道:“可以做吗?” 兴许是色迷心窍,我伸出手,隔着衣服布料,抚摸着他的腹肌、裆部,用这番行动表示了默认。 晨应一把将我抱起,轻轻地放在床上。昏暗的房间,只有床头的两盏壁灯散发着情欲的淡黄色。 也正是这淡黄的灯光,让我看清晨应此时的模样。 他两手撑在我的两臂旁,双眼充斥着灼热的欲望,自上而下地打量着我,像只伺机而动的猎豹,先前的温柔体贴荡然无存。 那时我才感到害怕,懊悔不应该去撩拨晨应,不应该答应晨应。我觉得自己就像孤立无援的猎物,无处可逃。这样想着,我情不自禁地瑟缩着。 我这幅瑟瑟发抖的模样一定很好笑,因为我听到上方传来了一阵轻笑,而后有一双手很温柔地拂过我的头发,对我说:“别怕,不会让你疼的。” 尽管如此,晨应俯下身时,我还是紧张害怕地闭上了双眼。 想象之中的粗暴并没有发生,取而代之的是一遍又一遍温柔的亲吻,一次又一次地印在我的唇珠、唇瓣、唇角。 我睁开双眼,看到了晨应近在咫尺的脸庞,那双眼睛仍旧是布满了炽热的欲望,可神情还是从前那般的温柔体贴。 我伸手抚摸着他的侧脸,微微抬起头回应他的亲吻。 晨应将我两手禁锢在头顶,为我褪去T恤,衣服脱到手腕时,晨应停了下来,在我的手腕处打了个结。 我有些不安地看着他,晨应没有说话,而是以更细碎的吻抚慰着我的不安,从下巴到喉结到乳尖到腹部,不安的情绪逐渐退去,一丝又一丝的快感像电流在身体里乱窜,从心脏蔓延到四肢,而后窜上脑袋、窜上神经末梢。 我听着自己一声又一声压抑、破碎的娇喘,感受着晨应愈来愈浓烈的亲吻,一只手钻进我的内裤,自上而下拨弄着我的前端,刮蹭着我的铃口。 “嗯——哼——”粗糙的指腹摩挲着娇嫩的嫩肉,让我猝不及防缴械了。 晨应在我耳边戏谑道,“你是不是快了点?” 我羞得不行,把侧脸埋进了枕头里。身下那只湿滑粘腻的手放开了我的前端,下滑至会阴处,停在了后穴入口。 那时的我既兴奋又害怕,第一次实操,难免紧张不安。先前在P站看过的各种残暴画面不适时地浮现在脑海中,我颤抖地想要将腿合拢。 “把腿打开。”晨应的声音饱含着情欲,带着点压制的不耐。 他将枕头垫在了我的腰下,掰开了我的双腿,一手撸动着我的前端,一手按压着后穴入口,用指腹在入口的褶皱处时而打圈时而挤压。 前端被抚慰得硬挺起来,后穴一开始的异物感也荡然无存,我觉得自己像是躺在一汪春水里,感受着晨应的手指,一根又一根地在我体内抽动着。 在我沉醉于欲望的海洋时,身下的动作突然停下,我不解地睁开了眼,却见晨应欺身过来,在我唇上献上一吻,说道:“痛的话就说。” 我迷茫地望着他,却突然感到后穴入口处抵上了一片灼热,我还未来得及反抗,晨应便又吻住了我的嘴唇,舌尖一点点地撬开我的牙关,如同身下他的性器,一点点地拓开我的甬道。 一吻结束后,晨应的性器也完全钉进了我的体内,没有想象之中的粗鲁蛮横,也没有想象之中的痛不欲生,只有进入时的些许疼痛、不适,以及……很胀。 我还记得,那时晨应略带紧张地望着我,替我拂去额发的汗珠,解开我手上的结,轻声询问我:“痛吗?” 我摇了摇头,回答说:“不痛,就是很胀。” 晨应笑了,扣住我的腰肢开始贯穿,我重获自由的双手攀住了他的后背,跟着律动起来。 我以为,这是我和晨应新生活的开始。 那晚的次日早晨,我被一通电话吵醒,无疑这便是,那通来自家里的电话。那时的我并不知道,正是这通电话,让我从此与晨应分道扬镳。 如果我能预料到未来,我一定不会去接这通电话。可是很可惜,我并不是预言家。 那时的我,挂完电话后,望着晨应的睡颜,轻轻在他额上献上一吻,轻声说道:“我去去就回。” 谁料到,这一去,相见竟是四年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