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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起云涌

    “公子,您身子不好,怎么站在窗口吹风?”童儿端着药碗从外头进来,看见周文俊站在窗前似在赏景,赶紧咋咋呼呼地放下药碗,跑过来要关窗户。

    “今天太子殿下要来。”周文俊指了指窗前的一条小径,贺宸章每次来见他时为了省些时间,总会从这边走近路。

    “主子来了便来了吧,公子别冻坏了身子。”童儿表示不赞同地还是把窗户关上了,周文俊也没说什么,转身坐到榻上,童儿赶紧过来给他腿上搭上薄毯。

    “今日厨房没做蜜合酥吗?”周文俊端起药碗面不改色地将难闻的药汤一饮而尽。

    “没有,做的是贵妃红,这名字真奇怪,不就是枣泥蒸的糕点嘛。”童儿出身乡野,不懂得钟鸣鼎食之家的那些讲究,惹得周文俊轻笑一声。

    “不过是名字罢了。”周文俊靠在软枕中微微眯眼浅笑,贺宸章进来时看见的正好就是这一幕,周文俊的眉眼间都带着舒朗。

    童儿刚一转身就正好撞见贺宸章,他也没听见动静,一回头就见一个高大的人影站在门口,吓了好大一跳。

    “主子!”童儿惊呼出声。

    周文俊回头看过去,脸上的笑容慢慢淡下来,温润中带着疏离,“太子殿下来了怎么也没人通传?”

    “我没让他们出声,怕惊扰你休息。”贺宸章解下披风习惯性地到火盆边烤去一身寒气,一股幽香在暖气的熏蒸下若有似无地飘过来,那是周文俊替她姐姐制的药丸里添加的一味药香。

    闻到这个味道周文俊便知道贺宸章去见过周文君,并且姐姐一切安好。

    遣走了屋里的人,贺宸章亲自伺候起周文俊,给他添上热茶,端来膳房新做的糕点,哄着周文俊多少用了些。

    平时喝药喝得反胃烧心,嘴里也尝不出滋味来,周文俊每次用膳都吃不下太多东西,贺宸章就命膳房那边想方设法地做吃食,一天七八顿地送过来,即使周文俊吃不下太多,一次用一两口也是好的。

    等周文俊吃剩了不想吃,贺宸章拿起小巧的糕点,准备喂进自己嘴里,却被周文俊伸手拦住。

    “太子殿下若饿了应当让膳房做些新的送过来。”周文俊不赞同地挪开碟子,呼唤童儿进来收走剩下的残羹冷炙。

    “倒也不饿,就是想尝尝滋味,你剩的我也不嫌弃。”贺宸章搂住周文俊让他靠进自己怀里,用体温烘热微凉的身子。

    “不合规矩。”到底是出身皇族,宫中礼仪最是折腾人,但周文俊却烂熟于心。

    因为规矩不仅可以约束人,还可以害人。

    而皇宫之中昭国皇帝身边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年轻太监,据说是昭帝从烟花之地寻来的,名为太监实为男宠,这个太监脸上成日戴着面具,也没人听他开口说过话,他就像个影子默默跟在贺振威身后。

    即使被人羞辱做太监男宠,周千曲依然面不改色,他就像真正的太监一样跟在贺振威身后端茶倒水捏肩捶腿,到了夜里再被帝王压在身下恣意宠幸。

    “千曲可是生气了?为何不与我说话?”夜里,贺振威躺在龙床上,周千曲赤身裸体趴俯在床榻间,大手轻柔地在他背上抚摸着,流连忘返爱不释手。

    刚承欢过一次,周千曲已经累得不想说话,微微闭着眼睛自顾睡去。

    “千曲不喜欢被人唤做男宠,可不这样你就无法常伴我左右,你看如今多好,我去哪里你就去哪里,你说我两像不像夫妻?夫唱妇随。”贺振威俯下身亲吻周千曲的后背,一点一点往下蜿蜒,落下一枚一枚爱痕。

    周千曲的眼皮动了一下又沉寂下去,一动不动似是真的累到睡着。

    看着眼下玉白的身子,贺振威目光暗沉,他一生没爱过谁,可却在那年俸诏入京时一眼相中了这个端方敦厚的年轻太子,即使这个孩子只比他的儿子大五岁,都可做他儿子,贺振威依然克制不住爱上周千曲。

    为此曾经的北威王更加坚定了造反的决心,他要得到这江山和美人,可要拿下景朝就必须杀了萧琅,与萧琅打得两败俱伤只会便宜了其他野心勃勃之人,只要细心的人都会发现萧琅爱五皇子成狂,为此贺振威设局引得荒淫的前景帝对五皇子起了不伦之心。

    他的计谋很成功,如今这个年轻的孩子臣服在他的身下,成了他的禁脔。

    目光落在周千曲挺翘的臀上,贺振威手指沿着脊柱滑进股缝,那里刚被清洗过,又软又干净,他忍不住起身趴在周千曲的屁股上,掰开两瓣嫩白的臀用厚唇抵在穴口上亲吻,舌尖顶进松软的穴中舔吸。

    淫靡的吻声在殿中响起,周千曲抓紧身下的丝绸绷紧了身子,一阵阵麻痒感沿着后穴爬上脊背。

    “呃嗯……”他的臀被粗糙的大手掰开,那人就埋在他臀下不停亲舔吮吸,唇上的胡子扎得股缝又疼又痒。

    “千曲,这里真软。”说着贺振威用力吸了一口周千曲的后穴,把那微肿的穴口吸得直发抖。

    他埋在周千曲的股缝间亲得忘情不已,闭着眼睛享受着唇舌间的触感,心里一点也不觉得这个地方脏。

    也不知道年过不惑的男人哪来这么旺盛的精力,如果他能把浪费在周千曲身上的阳精分些给后宫的嫔妃,估计昭帝的孩子也能赶上前景帝那么多。

    似乎嫌舔得不够深,又用手指不断抠弄抚摸穴肉,一边用手指插一边用嘴吸舔,没过多久肉穴中便被插出白色黏液,贺振威抽出手指时这些黏液被拉成丝。

    完全湿掉的后穴就像熟透的果实诱人采撷,贺振威抬起身,一挺龙枪扎进湿软的销魂窟。

    昭帝贺振威沉溺男色,后宫中的妃子们却久旷空虚,那雨露全下在了身边的小太监体内,浇得后穴日日泥泞不堪,当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另一边在荣国公府上依然不改脾性的五皇子日日纵情声色,萧琅只差拿个神位把周锦恒供起来,早晚三炷香的拜。

    “主子,太子那边传了口信。”萧琅一进暖阁便脱了衣服,赤着精壮的肉体仿佛回到了凤凰台的时候,一看见周锦恒就不知羞耻地硬起阳具,随着他的走动,那物事还一翘一翘冲周锦恒点头。

    暖阁外传来丝竹之声,暖阁内周锦恒手持葡萄美酒夜光杯,神态慵懒地品酒听曲。

    “太子?呵,你是说那个男宠?”周锦恒对周千曲毫无半分手足之情,即使知道他如今沦落至此也没有丝毫同情。

    “主子若不想听,臣便只做没听见。”萧琅走过去为周锦恒倒酒,胯下尘柄竖得犹如擎天柱。

    “说。”虽然与周千曲之间并无什么情义,但并不妨碍周锦恒听一听那人如今还有什么话说。

    “太子想见您。”

    “那贼子去哪都带着他,如何见我?”周锦恒口中的贼子自然是昭国皇帝贺振威,而听他如此称呼当今天子,萧琅却神色如常。

    “主子忘了宫中密道?主子若想见明日早朝之时臣可带您去见他。”景朝历史悠长,如今的昭国皇宫便是曾经的景朝皇宫,没有人比五皇子更了解那座宫殿,哪怕是只有历代皇帝才能知晓的机关密道他通通熟知。

    而周千曲因为是男宠的原因,为了防止悠悠众口,贺振威并没有带周千曲上殿,如今大权还未完全稳固之时贺振威多少还有些收敛,萧琅便可趁此机会在早朝时让两人见上一面。

    周锦恒挑眉看向萧琅,将葡萄酒倒在他耸立着的紫柱上,“你这喂不熟的白眼狼。”

    这是嘲讽萧琅叛了景朝却又对昭朝不忠,十足的乱臣贼子,想到此周锦恒紧接着将杯子倒扣在那即使淋了一头酒水依然高仰着的龟头上。

    “臣惶恐。”被周锦恒玩弄着阳具,萧琅反而兴奋起来。

    “去,为本皇子助兴。”周锦恒漫不经心地挥挥手。

    萧琅熟练地走到暖阁中,解下墙上镶嵌着宝石和美玉的华丽长剑,周锦恒好奢华,挂在他住处的东西都必须精美,这把剑不说实不实用,单就那些宝石美玉就值不少钱。

    冷光乍现,宝剑出鞘,萧琅挥舞长剑在暖阁中为五皇子表演,曾在凤凰台两人无数次这般淫乐,由此也可见周锦恒多少还是随了前景帝的荒淫,若他得登大宝,他日必然又是一个昏君。

    可萧琅不管五皇子究竟昏庸还是贤明,爱则加诸膝,他就是喜欢肆无忌惮荒淫无道的五皇子。

    周锦恒一边饮酒一边欣赏这个前景朝第一猛将赤身裸体舞剑,那手上的剑寒光凛凛,胯下的枪横扫千军。

    “好!果然不愧为名动天下的萧家儿郎,赏!”周锦恒随手扔了一颗葡萄丢向萧琅,只见萧琅飞身如猛虎跃起,一口叼住葡萄,周锦恒把萧琅当成优伶戏子般轻贱,而萧琅却不以为耻,甘心堕落。

    萧琅的剑是杀人的剑,挥舞间杀气腾腾并无美感,手上一抛,宝剑自己插回墙上的剑鞘中,舞完剑萧琅目光灼灼地看着周锦恒,大步走过去压住榻上的人。

    “求主子赏。”他竟是主动求赏来了。

    原本都是曾经惯常的戏码,周锦恒看得高兴了,便与萧琅淫乐一番。

    这次萧琅却低头吻住周锦恒的唇,他求的不仅仅是欢好,还有五皇子从不主动给的香吻。

    看着这条居然敢擅自做主的狗,周锦恒微微挑眉,以为他没了景朝便可被随意压在身下了吗?

    当初萧琅叛国究竟是因为前景帝的不轨之心,还是妄图将五皇子变成他的私人禁脔呢?

    周锦恒一脚踢开对他同样“图谋不轨”的萧琅,为他的贪婪而惋惜,“谁给你的胆子敢如此僭越?”

    “臣知罪。”萧琅跪在地上认罪,头颅低垂看不见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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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中寒风四起,转眼便是年节,景朝被灭已快半年,新朝新气象,昭国第一个年过得热热闹闹,天子站在城楼上与民同乐普天同庆。

    热闹的街道上突然有人纵马急行,就在禁卫军准备拿人的时候南北城门突然燃起大火,冬季本就干燥,火势一起竟是止都止不住。

    一处别院内,几个身手敏捷的人翻墙入院,周文俊身披狐裘站在窗前凝望。

    “公子……”童儿看着与往日大相径庭的周文俊,目光怔怔地望着他。

    “看看今日膳房都做了什么,我有些饿了。”周文俊摸了摸童儿的发髻支使他离去。

    窗外的小径有黑影闪动,周文俊解下狐裘仅着一身劲装,推开门迎面扑来几条黑影。

    “皇子殿下请随属下来。”黑影跪在周文俊身前。

    “走吧,那边怎样?”长腿跨出屋外,周文俊行走间姿态翩然步伐稳健,竟是完全没有了往日病歪歪的样子。

    “已有人接应。”黑影护持在周文俊身侧,一路急行。

    “公子!”身后突然响起孩童的呼喊声,周文俊顿住脚步侧身回望。

    童儿手里捧着装糕饼的碟子,显然一路跑得十分急促,气喘吁吁地跑到周文俊近前,死士一把拦住童儿。

    “公子路上带着吃吧。”童儿举着碟子想递给周文俊。

    “你可知我是谁?”周文俊并没有让属下放童儿过来,隔着人目光柔和的看着这个孩子。

    “我知道,可公子是好人,我爹曾经说过一窝苗里都有好有坏,更何况是人。”童儿吸吸鼻子眼看是想哭,“公子走得远远的吧,省得被锁在这院子里日日遭罪。”

    “真真是个傻孩子。”周文俊一如故往般无奈叹气,紧接着决绝地转身离去。

    周氏之人不仅美也绝情,很少有人会为谁动情,表面上温润如玉待人真诚的周文俊冷酷起来不输他父王,看着曾经被他哄过的小孩泫然欲泣,他的心里毫无波澜,好似往日对童儿的宽容与疼惜都不过是假象。

    其实不然,周文俊给过的感情是真的,只是收回来时也毫不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