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有喜

    “属下已查实景城官商勾结，贩卖私盐、铁器等违禁品给南部诸国一案，今日午后属下带人在城外咸丰方向的小路上截获一商队，明面上贩卖布匹织物，实际上数十个货车上装得俱是违禁品，其中一车竟是精铁，属下还在一走夫身上搜得一封书信，请将军过目。”副将陈丘禀道，萧毅接过文书，发现竟是南真国的文字，勉强读了个一知半解，本意是寻个精通南真语的先生解读一下。

    “咳，老夫略懂一二，可以一试”，柳老爷假意咳嗽了一声，抚了抚自己的胡子说道，“还请父亲大人指教。”萧毅毕恭毕敬地奉上书信，“信上说他们将物资卖给南真边境的贼匪，此次的交易价值万两白银，依他们交易的金额，一般贼匪如若真如此富有，定不会做这落草为寇之事，其中厉害关系自不必我说，老头子也耽误你了，这信件的内容我翻译了明日给你，去吧。”柳老爷挥挥手，有意赶萧毅回房去。

    “父亲大人，还有一事相禀，今日那些贼子收买了府上的丫头厨子，意欲在府中饮食中下毒，搅起风波，好叫追查之人乱了阵脚，毅将人私自扣下，还望父亲大人见谅，如今关在衙门大牢里，麻烦父亲大人明日好好审讯一番，或能查出更多线索，毅退下了。”萧毅拱一拱手道，“去吧，好好待乐儿。”本是私房事，长辈不应多言，柳老爷却还是忍不住叮嘱了一句。“是。”萧毅作了揖，便退出书房。

    屋外一丫头焦急地转着圈子，见书房门终于来了，急忙往书房里疾行而去，萧毅本不该阻拦，但那丫头是乐儿身边的另一大丫鬟——兰儿，见他如此慌乱总觉得心头不宁，便叫住那丫头问道:“可是公子出什么事了？”“小少爷突然呕吐不止，本也没吃什么东西，却一直吐着酸水，难受得紧。管家已经去请大夫了，薫儿姐姐让我来和老爷通报一声。失礼了将军。”那丫头急急忙忙说完，就去书房传话了。

    萧毅叫出暗处的护卫，让人立刻将周林抓到西厢苑，无论在干什么，立刻马上！说完便施展轻功消失在原地。萧毅还未进屋就听见乐儿痛苦的呕吐声，薫儿在一旁拍着小公子的背安抚着。“怎么回事，什么时候出现的症状？”萧毅慌了神，猜测会不会是今日的疏忽了，让那些小人伤到了乐儿，如若真是那样，定叫他们不得好死。

    薫儿满面忧色地说:“方才我喂少爷喝醒酒汤，不过一小半，少爷就突然吐了起来，呕吐不止，奴婢真不知如何是好。其实这几日公子就有些不太舒服，欲吐不吐，憋得难受地紧，为此近几日都未吃好，起初一直以为是近日天气大了，公子有些厌食所致，公子又不让叫大夫，怕影响今日的婚礼，奴婢也就尽力做些开胃的小菜，公子才勉强用下些。是奴婢疏忽了，让公子受罪，奴婢万死。”说道最后薫儿难过得红了眼。

    好不容易缓过来的小公子，清了清口，虚弱地说道:“别怪薫儿姐姐，是我不叫她说的。”萧毅黑着一张脸，不知在气自己，还是在气小公子，只是抿着嘴不说话。“张大夫您来了，快来瞧瞧我家公子。”薫儿不待气喘吁吁的老医士喘口气，忙叫人来问诊，又复述了一遍小公子的情况，大夫听罢皱起了眉头，有些不敢相信手中的脉象。

    张大夫一直为柳小公子看诊，小公子的情况他也是知晓的，先前小公子阴阳调和，此时确是阴盛阳衰，但小公子面色红润，脉来流利，如盘走珠，这……这就是有喜的脉象啊，可……这小公子才刚刚成婚啊，老头子我也才吃过酒。

    越想，眉头皱得越紧，其他人见张大夫面色不佳，眉头紧皱，越瞧越是担心，萧毅实在沉不住气了，问道:“张大夫，乐儿情况如何？”“老夫不知当讲不当讲，老夫想问一个私密的问题，还请闲杂人等回避一下。”“那你们都退下吧！”匆匆赶来的柳夫人连忙支开丫鬟们。屋内只剩下柳小公子，萧毅，柳老爷及其夫人，还有两个亲近的下人。

    “小公子，此事事关你的清白，可要老夫私下问你？”张大夫颇有些担忧地望了望萧将军，“张大夫，但说无妨，乐儿的情况我是知晓的。”萧毅安抚道，“好吧，依脉象来看，小公子已有两个多月的身孕。”张大夫捻了捻小胡子说道，“还望小公子如实回答我，三个月前，小公子是否和男子同过房？”一听这么私密的问题，脸颊蓦得红透了，眼神飘忽，频频瞧向萧毅，柳老爷一见他这模样还有什么不明了？登时一股子气翻涌而上，却碍于有外人在不好发作。

    “是，大约四月初的模样。”萧毅暗暗地捏了捏小公子地手安抚着说。“那老夫就恭喜老爷夫人，小公子有喜了。”张大夫也是人精，当下的氛围已说明小公子怀上的孩子是萧将军的，哎……果真是后生可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