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再遇
又是一个闲暇的下午,伴着蚊虫的嗡嗡嗡,我嗦着串串,思考人生。 在数次夜里辗转难眠,我曾不停思索,生命的意义在哪?我死去再活来,睁眼又过着平凡的人生。 为何我不乘风起,拿大梁,一举成为流芳百世的人物? 经过多次扪心自问,我苦苦追求着答案,最终我悟了,我明白了。 因为我是一坨屎。 正当我在哲学的海洋畅游时,孙子主管又打电话来了。 这个烦人的小妖精。 “给条活路吧啊sir,上回休假给你叫回去加班了,这回又叫?畜牲都没我这么累,你比资本还资本啊。”我躺着吐槽。 “这话合适吗合适吗合适吗?我怎么资本了?我给你创造价值的机会,简直慈善家,十辈子的大好人。这次不找你加班。” 老长一段话就最后一句有用。我来了兴趣,但嘴上还倔着:“我不信。” “喝酒吗?” “哪儿?” “晚上我来接你。” “好。” 等一停车我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嘴巴子。谁搁宴会厅喝酒?这摆明了是应酬。 明知道这孙子阴险,怎么就有上钩了。气死我了。 “再信你的邪我就是你祖爷爷。”我咬牙切齿地说。 “哪有把自己辈分往高说的。不应该说自己是孙子吗?哦,你这是想占我便宜。”主管整理整理领带,笑得像只偷着腥的狐狸。 笑着笑着突然凑过来皱鼻子嗅来嗅去,一脸不快道:“好朋友,你身上味道怎么怪怪的?” “我嘣屁了。”现在我就爱隔应他。 “噫。”他捏住鼻子。道:“一股深渊的臭味。” 啧,我不屑一顾,这形容词没几年中二病说不出来。 “总公司的太子爷过来这边待一段时间,这个宴会就是给他开的。你想想,他们这些富家子弟的交际圈得多深呀,我带你见识见识,这是提携你。”他瞧我的眼神,跟我瞧小王的差不多,恨铁不成钢。 但我乐意咸鱼,我舒服,我乐意。道:“你要这样子逼我,信不信我哭给你看?希望你别不识抬举。” 他盯着我的眼睛,与我对视。这我怕过谁?我干瞪眼能瞪一个钟,我看你眼睛干不干? 半晌,他泄气道:“好了,我摊牌了,我找不到女伴,拉你来撑场面。救救孩子吧?” “也不是不行。得加钱。”我道。 “加,加双倍。”主管非常阔气,大手就是一挥。 我干脆利落地下车,主动帮他拉开车门,一手背在身后,像一名绅士般伸出手。 “请让我带你下车吧,美丽的先生。” 主管嘴里叨叨着反了反了,但还是把手伸给了我,下车后才抱怨道:“应该是我帮你开门,然后你挽住我的手。” “讲究。” “再加钱?” 于是我又坐回车里,让他做所谓完整正确的礼仪。 等再次挽住他的手,他摸摸下巴寻思了下。“感觉好像没上次那个好?没那个感觉。要不再做一次看看?” “什么感觉?”我疑惑道。 这时候他反而不说了,抬手看了看手表。说了时候不早了,便带着我进酒店。 那里面富丽堂皇、美仑美奂,每一个装饰都散发着有钱的味道。我欣赏了一会,目光就被更加精致的食物吸引了。 说是需要女伴,也就进门的时候一起待了一下。不到几分钟的时候主管跑去奉承他人,我跑去喂饱自己。 屎是不用社交的。 想着粑粑,我吃着小蛋糕,也不串味,香的还是香,臭的还是臭。 后来进门的位置传来喧哗声。大半个厅的人都跑去围观。 那个人头攒动,人山人海,快比赶集热闹了。 那人群中间的大概就是太子爷了吧?脑子里不知道是不是多了水,哪里不去,偏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待。 是不是钱多,闲的?哦,这个鱼片片好吃。我也不知道我也不敢问,我也没那么多钱,体会不到有钱人的快乐,我酸了。 哎呀,对陌生人品头论足的可不好,我稍微自审了下,太飘了,太嚣张了,连身价过亿的人都能鄙视了。还是吃菜吧。 吃完了盘子里的食物,我寻思再去夹两块喜欢的,半道上看到一块慕斯蛋糕,也不是想吃,但它剩下最后一块,浑身散发着走过路过别错过,错过不再有的气息。 太甜了,我不太喜欢吃甜食。我轻微摇摇头。 想走开,心中却浮现了慕斯蛋糕卡通的样子。 它说:不吃我嘛? 吃,吃两块! 我拿着夹子夹向它,旁边一人也看中了它,伸出夹子,然后夹住我的手腕。 ? ?! 年轻人不讲武德,搞偷袭。哼!瞎啊?它是食物我是食物? “不好意思,你看起来像甜点一样可爱,我不小心看错了。”来人一脸调笑,松开了夹子,然后端了一杯红酒,开始自我介绍:“我是萧化龙。认识一下吗?可爱的小姐。方不方便一起喝一杯?” 给爷爬,给我爪巴,第一次见就邀请人喝酒的屑。 心里这么想,脸上挂的笑容丝毫不减。道:“原来是萧先生啊,你喜欢甜食就让给你好了。我不喝酒。” “哈,居然被拒绝了哈哈哈”突兀地传来几声笑声。 我偏头望去,是几个公子哥的小团体,他们见我看来也礼貌地举起了酒杯示意。 萧化龙耸耸肩,无奈地说:“我们正在打赌,我能邀请这块蛋糕的主人在晚宴结束后一起聊天。” “原来如此。”我向他表示歉意道:“我有男伴,我不能丢下他就走。” “这真遗憾。” 正聊着,又有一人相中那块慕斯蛋糕,我定睛一看,这不是不久前刚见过的圆脸女性吗?我从合约上了解到圆脸女性叫范甜儿,暴躁女性叫邬烨。 以免她成为新的猎物,我上前跟她打招呼。 “好巧啊,这不是范小姐吗?” “啊,黑心中介。”她看到我后下意识道,反应过来又连连道歉:“对不起,我是有意的,啊,不是,我是故意的,啊?” “我不是那个意思…”她自己都愣了。急得满头大汗。 “我懂,没事。”我安慰她,正要带她这只小白兔到别处聊天,旁观暼见一名侍者因脚步不稳,端在盘子上的一杯红酒正要倒下。 范甜儿穿了一声白裙,这红酒倒上去可不好看。 我上前一步捏住已经悬在空中的酒杯,另一手托住侍者的腰部。震荡让几滴调皮的红酒沾上了我的手。 顷刻间尘埃落定。 范白兔傻乎乎地拍了几下小手。我可得意了,我真帅,要不是在外面,我嘴巴能裂到后脑勺。 “你真厉害!” “那确实。”这夸奖我十分受用。 放下侍者跟酒,我们两人一边聊一边走,一个捧一个点头,场面十分和谐。 等远离那群公子哥,我才向范甜儿告别,去洗手间洗手。 路过男洗手间时,听到里面断断续续传来男人压抑的声音,说着“这些女人”“看不起我”“拒绝我!”“等我强大了”“操一个丢一个” 什么人啊这是,我皱眉嫌弃。正经人会说这种话?正经人会在厕所这种人来人往的地方叭叭?跟似的,离谱。 正经的我摇着头,啧啧啧地咋舌。转身进了女洗手间。 洗完,擦着手。就看到一名男子进来了。 我愣了愣,变态?道:“女洗手间。” 来人尴尬道:“隔壁…” 点到为止,聪明人说话都不用多少个字,我就明白了对方什么意思。 看来那个奇怪的人还在厕所里开自我独白演唱会。 我露出了然的神色点点头。 又看到对方衣襟上的红酒渍,看来同是天涯沦落人啊。怎么这个宴会那么多撒酒的,太浪费了。 引得我,老馋了,又不好意思喝。 忍不住舔舔唇。 “嗯?是你。”那人看着我,突然说出这句话。 不会吧?这人不会想跟我在女厕聊天吧?我担忧的心思刚起,便听到咔哒一声上锁的声音。 “你这个始乱终弃,三心二意,淫荡的家伙!”他说着莫名其妙的话向我冲来。 我简短地回顾了我敏捷的身手,家里角落堆放已久,落了灰的武学奖牌奖状。 我力气不如对方,持久力也不行,但我快,爆发力强,比一般人强很多。 他走来的脚步沉稳有力,但是杂乱无章,看着就是空有一身大力但没正经学过武的。 我偏身闪过,抓了对方的胳膊肘,摁着他的麻经,把他的一只手别在后腰。 后是拌住对方的腿,让他身体前倾失去平衡,一踹,踹对方膝盖后的那块肉,再一踩。他就跪地上了。 另一手按住他的后颈,把他的脑袋摁在墙上,这人就被我控制住了。 我从后方看着他的侧脸,仔细端详,这五官,细长上翘的丹凤眼眼小薄唇,左右上下看着搭配的太合适了,跟能发光似的,老好看了。 没能跟认识的人对的上,我也不可能忘了长这样脸的角色,我冒出几个问号,问:“你谁啊?” 他咬了下唇,脸上神色莫名,半晌才开口:“你把我忘了。” 那个话里话外带着一股幽怨味。 “不是,大哥你谁啊?你还把厕所反锁了,什么意思啊你?”我就纳闷了,还给我委屈? “就算我是你认识的人。你想干嘛?反锁门啊。”我咋舌,气愤道:“是不是想干坏事?是不是想搞猥琐强奸,你这人不行啊!道德败坏!你你你!你做这种事简直丢我们犯罪人的脸!恶心。呸。” “你要这么冲动,哪怕花点钱呢?这大庭广众的,呸,丧尽天良。恶心心!狗东西,你说!你原本想干嘛?!” 我气不过狠狠掐了他的麻经,他呻吟一声,喘着粗气说:“想你干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