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回了
云舒还是没有放任小神医活活疼死,他看不见小神医身上的伤,却能看见他身上不断渗出来的鲜红血液。 ——在马车压过一块石头,小神医闷哼出声时,他就睁开了眼睛。 二哥下手不该这么没分寸的,庄方是他一手调教出来的人,若是真狠了心大概也就直接给个了断,既不想杀他就不会让他这么狼狈。庄方性子倔强,从不轻易示弱,他是很能忍痛的,现下这种情况怕是二爷意料之外的。 云舒严肃起来,拍拍小神医的脸颊,唤他:“你是怎么回事,要死别死在我这,滚回你主子那去死。” 小神医有气无力:“我……我以为我能勾引到他,给自己下了味药,但是……他不肯亲我,毒就发了。” 庄方提前在自己身上下了药,解药就是二爷的吻,这倒是很符合他的作风,反正有没有药物,他都离不开二爷。也不必再问他有没有其他办法了,二爷不会允许他糊弄自己,既然敢使下这种心机,生路必定是唯一的,二爷就是他唯一的救赎。这救赎没有在惩罚中饶过他,他还要搏一搏在罚完后,二爷能不能心软。 不止云舒,容止也肃然起敬。 小神医真乃神人也,对自己心狠手辣到这种地步,把自己逼到命悬一线,去赌心上人会不会舍得他去死。 一行人只好又返程了。 小神医直接被送去了二哥房里。 云舒很是郁闷,支楞着脑袋唉声叹气,耽搁了这么些日子,他的情报网都要滞后了。 虽然没有他在,那些探子也会继续运转,可是云舒表面开钱庄实际搜罗消息的最终目的,不就是为了看天下热闹。现在天下的热闹没得看了,家里的热闹也不敢去碰。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他可不会再晃悠到二爷眼前惹他心烦。 容止倒是无欲无求,他没有云舒那些奇怪的癖好,在哪都是自得其乐。 他抓着元沂就要他写字,家里这小玩意还有这种才能,不能浪费了。 元沂却明显心不在焉,频频望着分开时小神医去的方向,一双水眸写满了担忧。 容止扭过他的头,“别看了,肯定能活。” “可是二爷看起来不太心疼他……” “是不心疼,我也不信二哥能心软。” 容止扶正元沂手里的笔, “可我们都不是他,不能清楚他的想法。而且我相信庄方的求生欲,他还没有得到二哥的心,怎么会舍得去死。他敢设这场赌局,心里必然已经有了些底。” 元沂不服:“可是这得多疼啊,就算二爷肯救他,医治过程也会很痛苦。” 容止握着他的手写下一撇,淡淡回他: “对他来说,只要还活着,只要还能赖在二哥身边,就已经足够甜蜜,他不会苦的。” “现在,好好写字。” 元沂敏感的察觉到容止这句话的语气略有不同,他识相的开始练起了字。容止最近对他颇为不错,他要珍惜这难得的时光。 写了会字就入夜了,云舒更加郁闷起来。 他们睡的这间房是容止从前的,少年容止不会玩什么花样,这房间里也就空荡荡的,不像他们那,随手一摸就是个道具。 因着他们性质不高,元沂第一次能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窝在他们中间睡个好觉,这也是因小神医的祸得了福。 心里惦记着恩人,第二天天一亮,元沂就爬下了床想去探听些消息。 云舒睡姿豪迈,四仰八叉的压在元沂身上,他下床时挪动了一下云舒的手脚,吵醒了他。 云舒迷迷糊糊看着元沂,声音困困的,只简短说了两个字:“回来。” 元沂不敢动了,他对云舒也是怕的,蹑手蹑脚躺了回去,元沂大张着双眼凝视床上的罗帐发呆,这怎么睡得着。 容止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伸出一只手,恰好挡在了他眼前,遮住他张望的视线。 这十分有效,元沂又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