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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番外5 结局)彩蛋接篇末

    “你要走就走,也不必再回来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许是涨满胸口的蓬勃怒火令我口不择言。

    结果他真的走了,留下我在一室寂静中独自茫然。

    事情究竟是怎么发展成这样的呢?

    在小晴进来之前,一切都那么美好。本来被他主动抚慰已经够令我激动的了,他还铆足了劲地撩拨我,虽已发泄过一次,我却还是被他戏弄得丢盔弃甲,险些没在他嘴里缴械投降。幸而在关键时刻他止住了,我知道他是要我体会寸止的痛苦,在离巅峰一步之遥时被强行遏止,自是任何男人都难以忍受的折磨,但我还是松了口气,无论如何,受苦总比丢脸要好。

    正当我暗自庆幸逃过一劫,正饶有兴味地等待着他下一步动作时,何晴这个电灯泡出现了。

    然后事情的发展就脱线了。

    见岳阳整个身体都赤裸裸地暴露在小晴的视野里,我气得差点没心肌梗塞,我的阳阳的身体居然被个路人甲看到了!将要被吃的人又不是他,他至于慌张得摔下床吗?就这么在意被女人看到他和我做爱?

    我用力挣脱开束缚双手的领带,连手腕被勒的火辣刺痛感也顾不上了,赶紧把被子扔到他头上,三言两语就把兴致勃勃的何大小姐赶出了房间。

    我余怒未消,气呼呼地自己先躺下了。好一会没见岳阳上床来,转头见他仍呆立不动,心中愈发恼火。

    而接下来他说的话更是令我激怒欲狂,他说他只是醉后妄为,其实根本不想和我做……恼得我立刻从床上爬起来与他针锋相对。

    他显然不想与我吵,转身就往门口走。决绝的话语不经思考地脱口而出,结果,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关上的房门将他的背影隔绝。

    完了。

    思维一片空白,我也不知自己在床上躺了多久。其实我很清楚,若他心里已没有我,那无论我如何努力,这个结永远是解不开的死结。

    残留的淫糜气息一丝一缕地钻进鼻孔,我突然再也呆不下去,落荒而逃般出了卧室。下楼见客房的门开着,何晴正在收拾自己的衣物和日常用品。

    看着她开心的笑颜就只觉刺眼,明明叫她明天再搬来,居然深更半夜急吼吼地就冲过来了。若非她闯入,至少今晚我还是能做个美梦的。遂冷冷道:“怎么,和我同居就让你这么高兴?”

    何晴的双眼陡然睁大了。

    “呸呸呸!谁和你同居!”反应过来后她满脸嫌弃地瞪着我,“你吃错药了吧?!”

    我冷嗤一声,坐到床上看她收拾。

    “……”她欲言又止地看着被我坐在身下的刚换上的新床单,微蹙着眉一脸纠结,最后大约是考虑到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吧,不敢多说,只悻悻地问,“你怎么这么丧?”

    “……”

    “是因为你的姐夫走了吧?”

    哪壶不开提哪壶,我不想和她交流了,站起身。

    “放心吧,不出三天,他就会自己回来的。”

    我苦笑。这些女人总是莫名其妙地对岳阳产生好感,但其实她们一点也不了解他的为人。他这个人向来只做他认为该做的事,至于对方的心情、甚至他自己的心情,都根本不在他考虑范围内。

    所以只要他认为自己不该和我在一起,他就会自动从我的生命中消失。而这,正是我最担心最害怕的事,连在睡梦中都是最可怖的梦魇。

    不过看小晴说得信心满满,贼亮的双眼让人禁不住怀疑她又做了什么“好事”,我决定拭目以待。

    五天过去,连岳阳的影子都没瞅见。

    果然美女不可信。幸而我早有提防,岳阳回去的第二天就找人暗地里看着他,知道他一直未离开过所住的旅馆。

    只是快一周了也没什么动静,难不成长在了旅馆里。我正寻思着是否过去看看,就接到了本部的通知——长时间没有回去,本部的那帮老头果然又开始作妖了。

    自上次不欢而散后我一直心情低落,只怕见了他也不会有什么愉快的结果,或许离开一阵子,让郁气纾散些更好。回家简单收拾好行装,小晴还没回来——虽和她在同一屋檐下生活了几天,但这丫头显然有她自己的安排,与我见面的次数寥寥无几。

    发了条短信给她,我就登上了去往S市的飞机。

    在本部的几天犹如一场梦境,我感觉自己就像一架工作机器,机械地做着自己份内之事,做着自己该做的决定。我甚至有种错觉,好像又回到了少年时代,躯壳被困在异国他乡,灵魂却浮在虚空中,一天天麻木地看着地面上犹如行尸走肉的自己。

    虽如此,我还是以最快速度处理完了所有的积压事务。回到家乡的公寓时已是深夜,我却顾不得旅途劳顿,赶紧打电话给监视岳阳的人——本来岳阳有什么情况他都应随时向我汇报,但这么多天一点消息都没有,之前在S市时忙于事务我没多注意,又许是因为知道远水解不了近渴才掩耳盗铃地让自己只当没消息就是没情况罢,回程中却越想越不对劲。

    电话接通我劈头就问:“他还住破旅馆?”

    “是的,是……”

    “什么都没发生?”

    “没、没有……”

    电话对面的欲言又止令我疑窦丛生,正打算问个清楚,忽然一阵门铃声传来。

    看到岳阳的一瞬间所有疑虑都土崩瓦解了,我感觉自己又一次活了过来。但同时疲乏也如海浪般卷席上来,我赌气地问:“你来做什么?”

    他小声地回了三个字。

    一时间我以为自己听错了,他竟然会对我说“我想你”?但他眼巴巴地瞅着我,一脸小心翼翼的讨好神色,又令我觉得自己没有听错,心中居然有种小鹿乱撞的感觉。

    不想让他看出我内心的荡漾,我冷哼了声就径直走回屋内。然而很快地,我的情绪又低落了下去——随着他的靠近,一股浓浓的酒气直扑鼻端。

    原来如此,难怪他会这样直白地……

    怒火熊熊燃烧起来。不知是怨他,还是更恨不争气的我自己。

    许是被我的怒气吓到,他退到了门口。然而这种刻意疏远的姿态却令我愈发怒火澎湃。

    我近乎绝望地认为这又将是个不欢而散的夜晚,然而他接下来的几句话,却令一切改写,也令我明白了为何小晴能那么肯定地说他会自己回来。

    表面上是个啼笑皆非的误会,但我却从未像现在一样,冷静又细致地审视他。

    他今晚专程来解释,就是为了让移情别恋的我能安心和他人结婚?

    不生气,不难过,也不恨。只因为他做的是自认为该做的事——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太了解他了,还是太不了解他。

    然而连报社那些总是头挨着头凑在一起叽叽喳喳的小女生都不会认为我和何晴能凑成一对,按照她们的话说:“您和何主编真不是兄妹吗?”因为我和何晴确有很多相似处,无论是容貌、谈吐、气质……甚至是思维方式。

    正是这莫名的神似,令所有人都不会认为我和何晴是一对情侣,遑论结婚。更何况,何晴确实是我的表妹,现代社会早就没有“亲上加亲”这种荒唐事了。

    只可惜,所有人里不包括他。

    我无奈地看着他,他不是自诩为高智商吗?这脑子究竟是怎么长的?!试图解释,他却突然从我腿上摔了下去。

    居然醉得连坐都坐不稳,我大为恼怒,然而未等发作就沉默下来,因为岳阳的状态很不对劲。

    削瘦的身躯抖得像要碎落一地似的,他的面容也惨白得毫无一丝血色,豆大的汗珠从额上密密麻麻地直渗出来,很快就将鬓边黑发打得湿透。

    我的心沉了下去。他双手紧捂着的部位,是他的锁骨。电光火石之间,我想起了那些止痛片,忽然什么都明白了。

    一直知道锁骨是他的敏感地带,却没成想,这脆弱的一块小小骨头竟遭受过那么多摧残。而我的所作所为,更令他伤上加伤,留下了难以痊愈的后遗症。

    而我竟全然不知。

    他那么怕疼的人,每每背着我用止痛片来止痛,从未告诉过我。小小的软骨在我指下依然哆嗦不止,他却强勾起笑容对我说“谢谢”。若非我迫着他,他究竟还要瞒我多久?

    他对我,不仅没有占有欲,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

    我不能忍受我们之间的隔阂竟犹如天堑一般,努力地引导他想清楚,最后发现只是徒劳。

    他认定了的事,对我说的话根本听不进去。

    我认命地躺在了他身下。如果口头表达已经没有用,那么一具向他坦诚的身体总能让他明白我的心意了吧?

    令我意外的是,他没打算上我。只是以他这样对疼痛极为敏感的体质,竟敢学着少年时胆大妄为的我,在我身上一坐到底?吓得我心胆俱裂,赶紧止住他,和他颠倒了上下。

    完全是为他好,他却赌气地闭上眼不搭理我了。我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估摸着真让他这么不管不顾地坐下来,他就得在医院躺一阵子了。昨天孟浩拿了一堆奇奇怪怪的东西过来,当时我还在S市,和他通话时听他得意得很,可惜一路马不停蹄,也没时间仔细看就收拾了床头柜。

    “哗”地拉开抽屉,只一眼我就忍不住笑了。

    这些东西……还真合适岳阳这种糊涂蛋。

    我向来不排斥刺激的玩法,尤其现在心里还憋着气,毕竟,未曾想在错过了那么多年,经历过那么多事之后,他还能对我这样不了解。于是变着花样责罚他,用种种手段逼他认错。

    “我没有错!没有!”

    头一回被他这样劈头盖脸地怒吼,但我却连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因为吼完这一句后他就哭了起来,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般直往下掉,到后来,简直是泪如雨下。我整个人都惊呆了,虽然以往也常把他折腾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的,但那大多是生理泪水。哪怕真的惹他伤心了,以他内敛的性子,也只会小声地抽噎啜泣,从未见他这样撕心裂肺地大哭过。是道具的刺激太过,超出他的承受阈值了?或许,不止是身体,更是心灵上的。

    但总觉得,有什么是我遗漏了、或不曾注意到的东西……

    只是当下也无暇多想,我只能手忙脚乱地帮他擦眼泪,一边竭力地哄着他。幸而他很快就平静下来了,甚至看到我半路刹车的尴尬状态后还同意我继续开车。这次我不敢再欺负他了,知道他最喜欢我吻他,便乖乖地把他全身上下都亲了个遍,又以最能让他舒服的方式爱抚着取悦他。

    他的双臂又环绕上来,紧紧地扣住我的腰,整个人缩在我怀里随着我的动作晃晃悠悠,想来是原谅我了。我如释重负,技巧地磨蹭着他体内的敏感点,不轻不重,用的正是最适宜的力道,手上也不肯闲着,将重新振作起精神的小宝贝拢在掌心里细细揉捏。看他恍恍惚惚地舒展开来任我摆弄,一时间,我也很有成就感。

    直到筋疲力尽地沉沉睡去,他早已不知高潮多少次,却始终没有松开环抱着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