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识刘书语
刘书语是我们班新来的转学生,开始我从老师办公室的座位表上看到他名字,还以为他是个女生。他的名字就在我名字旁边,这学期我们是同桌,我们老师排座位不让男女混坐,怕早恋,首先要从地理上隔绝我们,其次语文课的杂志也大换水,上学期的杂志上言情太多,说是怕我们看了春心萌动,叫我说,禁止早恋绝对是惨无人道的事,压抑久了,没准就不能人道了。生物课上讲生殖隔离,我觉得如果我们再和女生隔离下去,迟早会变成两个物种。不过一个班男女生的人数不一定都是双数,所以每学期总会冒出一对混坐的同桌,我当时没细看,还以为这学期这等好事终于落在了我头上,回了教室才发现同桌坐了个陌生的男同学。他看起来很文静,规规矩矩地穿着校服POLO衫,一看学习成绩就很好,见我来了,腼腆地对我说“你好”。我还未说几句话,老师便来了,喊他上去做自我介绍。他站在讲台上,看上去比和我说话的时候更拘谨了,扭扭捏捏地,就像个女孩子,后来老师又说他在原来的学校里名列前茅,看来他确实是个表里如一的人,长得就一副学霸样儿。我只把他当作竞争对手,没怎么理他,课间照旧和别的同学一起玩,只是偶尔扫他一眼。据我观察,这一天下来,只有我们前座的一个女生和他说过话,还把这小子给说脸红了。哈哈,有个什么好脸红的,她还能给他讲黄段子吗? 刚开学,晚上不上晚自习,等放学回家,一路上和几个顺路的同学告别后,我才发现刘书语老跟在我们屁股后面,我有点生气。我家离学校不远,我一般都走路上下学,过了前面的路口就是我家的小区了,我决心要会会刘书语,我当时真的以为这小子故意跟踪我。这一片我熟,我刚想躲起来,等刘书语过来吓他一跳,就见我邻居迎面走过来,他叫刘礼,二十七八岁,还很年轻,和我爸关系不错,喊我爸哥,按理说他这个年纪,我也该喊他哥,但他硬要我喊他叔叔,如果我单独碰见他,一般都装看不见他,他倒也不会因为这个和我爸告状,我就变本加厉地无视他。 “哥哥!”刘书语突然喊了一声,颠着书包就从我身边跑了过去,刘礼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好家伙,这一副兄友弟恭的样子把我震住了,刘礼这小子居然还能笑得这么慈祥,刘书语也不像我认识的那个内向小孩了,见面就往刘礼怀里钻。刘礼见我盯着他们看,把刘书语搂过去,对着我不怀好意道:“赵小乖,见了我怎么不喊叔叔?” 我一听他对我的称呼,掉了一地鸡皮疙瘩。我当然不叫小乖,也没有这个小名,我叫赵小野,他喊我小乖是因为有一次我爸和他聊天的时候,抱怨我太野了,早知道真不该起这个名字,刘礼开玩笑说应该叫小乖,那之后他挤兑我的时候就喊我赵小乖。 刘书语一头雾水,估计不知道我俩以后可能就得做邻居了,我没理刘礼,气冲冲地走过去,他挡了我一下,皮笑肉不笑道:“再这么没礼貌,小心我告诉你爸爸,让他打你屁股。” 我的脸登时烧起来,顾不得看刘书语的反应,拔腿就跑,事后我想起来,觉得当时应该厚着脸皮多停留一会儿,这样就能欣赏一下刘书语比我还红的脸蛋,因为他也和我一样,会被家里打屁股。 我妈早死,我爸管不住我,就打,小学的时候打的最多,那时候我也皮,好像浑身的精力都用来调皮捣蛋了,而我浑身好像有用不完的精力,这就导致老师三天两头叫家长,进一步导致我三天两头都得肿着屁股写作业。上了初中,我突然就能安下心学习了,成绩上去了,老师也就不怎么挑我的事儿了,对我干的那些破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高中我考上了市重点,我亲戚的小孩学习都不怎么样,我这种的已经是顶顶优秀的了,长到这么大,头一次给我爸这么长脸,拿到通知书后,他请客吃饭,还打了个横幅,结果那天酒店里全是高考升学宴,就我一个中考的,我怪不好意思。 总而言之,如果不是前段时间中考完我和几个哥们一块去吃烧烤,喝多了酒,和隔壁桌的一伙高中生干起来,结果一大群人一起进了局子的话,我就可以取得三年不挨打的成就了。那天我爸把我从派出所领回来,狠狠地揍了我一顿,把我小学时挨打用的那把木头尺子都打断了,他终于意识到经过初中三年我已经长成了一个大小伙子,小学时候一尺子下去就嗷嗷直叫,现在把尺子打断都能不吭声,就更加放开了揍我屁股。我长高了,屁股更抗揍了,胆子也壮了,开始我让他揍我,也是因为我心虚,觉得打架进了派出所实在不应该,但他把尺子打断了,还要接着揍我,就算我忍住没有叫,但屁股还是疼的,他抓起皮带就往我屁股上甩,我看准时机用力一挣,还真从他手底下逃了出来,他应该也没想到我会跑,我很小的时候挨揍是会逃的,后来就不敢逃跑了,再怎么逃也不可能离家出走,被我爸抓到只会揍得更厉害,久而久之就养成了乖乖挨打的好习惯。我趁我爸没反应过来,伸手去夺皮带,我当时只是想试试,没想到真让我抢了过来,还没来得及感伤爸爸老了,我爸就顺势抓住我的手腕,把我摁在了沙发上,一记皮带重重地抽在我的屁股上,我的眼泪立马就出来了,我爸绝逼宝刀未老,我只觉得屁股又像被火烧又像被雷劈,合着屁股长我身上,是历劫来了。 我家住的是个老小区,买这里的房子一是看中位置好,离学校和我爸的书店都近,而且闹中取静,我家是联排的二层小楼里最里面的一栋,就更安静了。一楼还有个院子,我爸装修的很好,阳台外面搭了个防腐木的台子,弄了个小花园,顶棚一撑,私密性也很好,所以那段时间,我爸为了羞我,经常让我光着红屁股去院子里罚站,既有室外暴露的感觉,又不会真的被人看见——这是他的考虑,但我切身的体会是这样真的很羞,外面不仅空气更为流通,不论是太阳的烘烤还是夏天的热风,拂在我红肿的光屁股上,都让我的屁股异样地敏感,连带着那些已经减弱了的疼痛也在我的皮肉深处复活,而屁股上的疼痛又会进一步加深我的羞耻,时刻提醒我我作为一个准高中生,还会被爸爸打光屁股,甚至还要在院子里罚站,但在外面罚站的羞耻不止如此,倘若是视线还好遮挡一点,但在声音面前,我完全是赤裸的,我很怕在外面被爸爸打屁股,拍在屁股上的声音是真的很响,他如果抽我,我能做的也只有咬紧牙关不吭声,这样就算被外面的人听到,估计也不会联想到我正在里面被爸爸教训光屁股,但外面的声音传到里面是我无法控制的,我们家虽然僻静,但也只是相对而言,周围都是居民楼,噪音在所难免,平日里微乎其微的声音在光着屁股罚站的我的耳朵里清晰得惊人,我甚至能听到墙外面更远一点的篮球场上,我的同龄人打球的声音、他们的嬉笑怒骂声,但最令我胆战心惊的还是刘礼进进出出的声音,我们平常都走院子的后门,我那时候特别怕他突然来访,看见我光着个红屁股在罚站…… 我爸爸经营一家书店,平常店里有店员看着,他除了进货的时候,时间算是比较充裕自由。那段时间,他为了让我改过自新,精精神神地步入高中生活,经常坐在家里阳台的沙发上看书,实际上是为了盯着我光着屁股面壁反省。屁股是刚打完的时候最疼,除非真的打得皮开肉绽,不然过一会儿屁股就麻了,觉不到有多疼了,所以他时不时会抽我几下,有时候用手,有时候用鸡毛掸子。我怀疑刘礼就是因此知道我被爸爸打屁股的,毕竟我们两家的院子只有一墙之隔,时间久了,他肯定能咂摸出点什么,而且不能排除我爸跟他说过打我屁股的事。总之那以后我看到他就更臊得慌了。 刘礼一句话把我说了个没脸,我红着脸飞奔回家,关上门往沙袋上狠狠锤了两下,我把它想象成是刘礼,就又猛揍了几拳,越想越来火,一通乱拳打下来,我已是大汗淋漓,去浴室冲了个凉。洗手台上的镜子比较大,而且我身高也已有一米七五,我正对着镜子,正好能看见我的鸡巴,侧着身正好能看见屁股。我只在洗澡的时候打飞机,这样可以迅速毁灭证据,不用担心用过的纸巾被爸爸发现,只需要把窗子打开散散气味就行。我做这个纯粹看心情,心情好的时候我喜欢对着镜子撸,一边欣赏自己的裸体,一边把精液射在镜子里我的脸上,对着自己颜射有一种别样的快感,我觉得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性癖,我的性癖也不能说是对着自己颜射,但我觉得不是每个人对着自己都能硬,我这样做也是因为我长得确实很帅,如果我是个丑八怪,我恨不得把镜子蒙上洗澡。显然今天我一点心情也没有,心里乱糟糟的,穿衣服的时候我扫了一眼镜子,我屁股上居然还留着昨天挨打的一点印子。是的!昨天!昨天我又挨打了,我爸说要开学了,所以要给我长长记性。我照着镜子,撅着屁股看了好半天,垂头丧气地套上衣服。说实话,我觉得我的两个屁股蛋子肉乎乎的,也不知道是天生如此,还是被我爸打的。 我出去以后,我爸已经回来了,我听见他在客厅里和人说话,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下楼一看,果真是隔壁兄弟俩,我咚咚咚下去,转了个身,又想咚咚咚上楼。我爸听见我下来的动静,招呼我过去,我不敢在外人面前不给他面子,只好不情不愿地走了过去。 “听说你和书语是同桌,”我爸在外人面前一副慈父的样子,“书语成绩很好,上学期期末语文考了130分,你真得和书语好好学学,把语文分数再提上去。” 我应付着点点头,哼哼哈哈几句。 罕见的是刘礼这小子没讽刺我,颇为诚恳地让我在学校里多关照刘书语。他还真有个家长样子,夸我数学成绩好,让我和刘书语可以取长补短,互帮互助。他居然夸我,我还有点受宠若惊,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低头一看,茶几上摆着我俩的成绩单,我觉得无趣,心里冒出一股无名火,被人审视的感觉让我很不爽。 我爸是最知道我这个人的臭毛病的,见我摆出一副臭脸,轻轻拍了拍我的后脑勺,说:“行了,咱们一起出去吃个饭?书语和小野既是邻居,又是同桌,也是有缘分——刘礼,你也不用担心书语初来乍到的,在班级里受欺负,这不是有小野呢吗。”他笑了几声,对刘书语道:“到时候你俩一块上下学,你帮我看着他点儿,别让他放了学就出去鬼混。”说到这里他回头看了我一眼,我被他看得心里发毛,感到屁股已经开始隐隐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