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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陆最近在家里都快闲出鸟来,听到这个请求自然满口答应,恨不得连夜长翅膀飞出大门口。三个人直接敲定了时间,然后秦陆全网找家长会攻略,甚至还一本正经地去付费上网课,什么之类的,开始的兴致倒是很足,结果不到三分钟就昏昏欲睡,醒来之后实在没办法给她哥打了个电话。 李子浔他舅经过仔细思考大胆求证确定是她要去开家长会,而不是李执秋心血来潮要去,思忖了一下温声道:“陆陆乖,把手机给李执秋,我有事情和他说。” “和他说什么?”秦陆四仰八叉地倒在地上真诚发问:“我又不是给李子浔开,你赶紧告诉我开家长会要干什么?” 反正经历了一番波折,乔夜和李子浔在学校门口见到秦陆的时候差点没有认出来她,黑色高领毛衣,同款风衣外套,头发颜色染了回去,抹着蜜色的唇釉,戴着一副黑色墨镜靠在车窗旁边对他们懒洋洋地伸手打招呼:“嗨!” 她瘦且高,远远望过去就鹤立鸡群,脖子上戴了一条银色项链,揽着两个人肩膀的时候项链勾着衣服叮叮当当作响,身上是一股好闻的暖香,甜暖的味道让人想到冬日初生的太阳。 她尽力普通,却只是把格格不入的程度变成了一堆鸵鸟里面“蹭”地出来了一只火烈鸟,趾高气扬地昂首阔步。 她没有受过任何世俗意义上的烦恼,她活在云端,那么不真实,她的快乐是奇形怪状的快乐,痛苦是扭曲的痛苦,她人生的前二十年都在快乐而短暂的活,之后的人生是漫无边际死水一样寂寞的死。 家长们在开会的时候,学生就满校园晃悠,像一个个秉烛夜行的小夜游神,在难得的清闲时光下面迷迷瞪瞪地彼此干瞪眼儿,不知道做些什么才好。 广场旁边的绿荫下面围着一圈人,都在兴致勃勃地聊天,一边聊天一边等最后集会开始,优秀学生代表上去交流学习经验。 这个位置李子浔讲了快三年,终于换了人,可惜换汤不换药,乔夜的稿子就是李子浔之前所有的复制粘贴,抄一段换一篇,顶多改了改时间和人名,最后的成品乍一看还挺唬人。 乔夜和李子浔接完了秦陆就回到了宿舍,拉上窗帘锁死门,室内一片昏暗,乔夜低头漫不经心地瞄了一眼手表,解开了今天外面套的衬衫的两个扣子,露出瘦而直的一对锁骨,“还有三个小时,够吗?”他看了李子浔一眼,眼尾微勾,带着浓浓的挑逗意味。 他现在很想做爱,发了疯一样的想,三个小时之后他将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发表一些冠冕堂皇的言论,然后李子浔在台下审视着他规整衣服里面的点点红痕,这场演讲就变成了一场秘而不宣的偷情。 乔夜的舌尖抵了抵嘴唇,心想这可真他妈的刺激。 李子浔解下了腰带,金属扣落地发出清脆的响声,他看着乔夜,慢条斯理地说:“当然不够,所以要尽快…” 秦陆一进教室下意识地倒抽一口凉气,每一个家长都不苟言笑,穿着打扮都是一种精密的奢侈,目光平和地评判着每个进来的家长,融会贯通所有利益关系。 她拉开乔夜的椅子落座,乔夜抽屉里空荡荡的,摆着几本题库,还有一个本子,前面几个家长显然是有什么商业来往,在进行成年人的人情往来,虚假互吹彼此的孩子。 她靠在窗边漫无目的的发呆,直到有人轻轻敲了一下她身后的窗户,一回头李执秋对他温柔地笑,然后施施然走进了教室,在李子浔的位置上坐好。 秦陆反应过来,给她哥发消息:“他怎么来了?” 她哥过了两分钟才回复她:“我临时有会,让他去了。” “。。。。。。好吧。” 秦陆发了一个“小羊驼听了都一脸的草”的表情包,继续一脸放空神情发呆。 家长会真的很长,秦陆一开始还认真记笔记,然后不到半个小时开始开小差,写一些莫名其妙的歌词,什么:“我在自动售货机贩卖我自己,头顶的天空有一点点压抑…”到了最后实在受不了了,头一点一点的,笔尖无意识地重复:“我要开飞机…我要开飞机…” 她在桌子底下单手打字和她哥抱怨:“我不行了…靠他什么时候讲完…我快困死了…” 可能中年老男人的头像审美都差不多,李执秋的微信头像和秦陆她哥如出一辙,然后秦陆对着李执秋逼逼了快两个小时,说的话比一年的聊天记录加起来还多,对面只回复了她六个省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