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改日再战
薛澜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程文默已经走了。 主卧里厚厚的窗帘拉着,一丝光也透不进来,让人下意识感觉还是晚上。他原本侧躺着,觉得被子盖在身上有些热,就一翻身想将被子踢开一些。结果刚一翻过去,腿还没抬起来,两股之间就一阵火辣辣的疼。 “卧槽......”他嗷的一声,睁开眼,伸手就去扶腰。 这一扶,才想起自己现在在哪,昨晚又发生了什么——程文默这个不折不扣的奸商,嘴上说得好听,实际根本没有顾及他第一次能不能受住,硬按着他翻来覆去弄射他四次才算完。他依稀记得自己到最后嗓子都喊哑了,两瓣屁股都像不是自己的。他都不能想象自己是怎么把程文默那玩意吃下去的......还有,他真是见鬼了才会相信那句“最后一次”。 两眼无神地盯着吊灯好一会儿,薛澜开始在心里暴揍程文默。先来一记左勾拳,再来一记无影脚,揍他奶奶的! “啊!”靠着想象把程文默又骂又揍好一通后,他总算消了点火,十分艰难地一挪屁股,又哀嚎一声。 嚎完,他又一僵——那胀痛感不断上涌的地方,好像有什么东西流了出来。 意识到那是什么,他屁股立即不疼了,腿也不软了,像是来了根士力架,蹭一下就翻身从床上爬了起来。待看到床单上巨明显一滩后,他只觉得两眼一黑,脸上瞬间泛起了红潮,二话不说就扯过被子盖上,心里开始默念:眼不见为净,眼不见为净...... 念了半天,看是看不见了,两腿之间却极其清楚地感觉到了有东西正在顺着往下滴。 “......”僵硬许久,他伸手往下,咬着牙摸了一把。 片刻的沉默过后,主卧里一声怒吼,似要掀翻墙顶。 “程文默!”薛澜一拳捶在了床头柜上,“你去死!” “汪——”趴在阳台暖洋洋晒太阳的保龄球听见动静,蹭一下四脚一蹬,吠了一声。 “啊!!!”美好的清晨,毁于程文默的万子千孙。 薛澜,卒。 · 虽然心里恨不能掐死程文默,但身体是自己的,薛澜气了半天,还是身残志坚地拖着疲软的身体,慢腾腾进了浴室。 漫长的一次洗漱,过了半个多小时,他才从浴室里出来。不知是水汽蒸腾热的还是怎么,脸通红。 床上仍然一片狼藉,浴室里也被他造腾得到处是水。他也不收拾,浴袍一裹,赤脚就出了主卧,回了自己房间。没一会儿,他换了身衣服,刚一出门,就听见了手机在响。 响声是从茶几传来的,距离卧室门口大概有不到二十步的距离。这要搁以前,他铁定健步如飞一个猛扑,沙发上打个滚就能摸到手机,但今天,他硬是磨磨蹭蹭走了好一会儿,走到手机再次响起,才伸手去接。 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串未署名号码,他直觉十之八九是程文默,于是很没好气地“喂”了一声。 “醒了?”果然是程文默,听声音十分荡漾,心情超级不错。 这王八蛋臭流氓倒是春风得意,凭什么他这么惨? 心里登时一阵邪火上涌,他半个字都不想跟程文默说,直接把电话给挂了。 程文默远在公司,就算不乐意也拿他没办法,只能将电话再次打过来。 他听着那绕耳的魔音,起先就是不肯接,等程文默坚持不懈地第N次打过来,他才划了接听,点开免提丢在茶几上,自己往沙发上一趴,爱答不理地哼了一声。 程文默大概是昨晚尽了兴,今天也不好不容忍他,倒也没生气,只语声拐弯地问了句:“身上还疼吗?” “你猜?”他又一通哼。 程文默在电话那边笑起来:“我猜是不疼了,今晚——” 今晚你想也不要想,他蹭地伸出胳膊拿了手机,咬牙切齿道:“你!做!梦!” “呵。”程文默好像就爱看他炸毛的样子,“我还没说呢,怎么就做梦了?” 还用说吗,你一张嘴我就知道你想放什么屁。他冷哼一声。 程文默又在笑,笑了一会儿又问他:“身上到底还疼不疼?嗯?” 这一声“嗯”很有灵性,他一下子就想到昨晚被后入时,程文默的闷哼。 “......”他把眼一闭,深深呼吸,想让脑子里那些有的没的赶紧走开,语气恶劣道:“疼不疼疼不疼,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怎么试?”程文默的声音隔着听筒,一低,“你操我吗?” “......”你这话问得是什么意思,打量我不敢还是怎么?! 他有点暴躁了,程文默却像是料定了他不敢,或者说料定他不行,十分不以为然道:“不然今晚试试?” “......”试就试,爷爷要是怕你,明儿就跟你姓! 他死要面子活受罪,说啥都得争这口气:“有种你就来。” 说完,嘟一声,他又把电话给挂了。 这回程文默没有再打过来,只是隔了有十几秒,发来一条短信。他起先还不看,后来又有点好奇程文默会发什么,于是还是点开来。点开,嗯,看了一眼,他就把手机丢了。 “不要脸!”他把脸往沙发靠枕里一埋,只露两只耳朵在外面,瞧着有些红。 手机被丢在一边,屏幕还亮着,显示着程文默发来的信息。 「盒子里有药,记得涂。」 简简单单的一句,细读却让人浑身一软。薛澜恨自己过分联想,怒而捶沙发——涂涂涂,你自己留着涂吧! 捶完,他删掉短信,又将脸一埋,没音了。 · 薛澜没有涂药。下不去手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主要是他懒得动。懒到什么程度呢,中午叫的外卖都是使唤保龄球去开的门......总而言之,他这一整天什么也没干,就搁沙发上窝到了晚上,中途还昏昏沉沉睡了一会儿。 窝到八点多,他心里开始潜意识不安起来。如果说早死晚死都得死,那他宁愿程文默早回来一会儿,别叫他搁这内心煎熬了。 正这么想,和他一样懒洋洋趴着的保龄球突然一骨碌爬起来,冲着门口就过去了,摇着尾巴,不知道是不是嗅到了它主人的味道。 他觉得十有八九是程文默回来了,于是二话不说就把手机锁屏一丢,然后眼一闭身一翻,开始装睡。 果然,下一秒门就应声打开,随后在保龄球兴奋的一通吠声中,程文默的声音略有些低地响起来:“这么欢迎我?还以为你已经叛变了呢。” “汪汪汪!”保龄球叫得那叫一个来劲,好像在说:我没有,我没有。 他面朝里僵硬地躺着沙发上,尽量放缓了呼吸。没一会儿,程文默走进来,肯定看见了沙发上躺着个大型不明物体,于是脚步一顿。 “......”他屏住了呼吸。程文默已经走过来,带着一股酒气,显然是刚散了饭局回来。 他一动不敢动,程文默站在沙发边,好像在低头看他,温热的呼吸先近后远,不知有没有发现他在装睡。 “汪?”是保龄球凑过来扒拉了他几下。 这傻狗,八成是见他刚刚还两眼放光精神抖擞地刷手机,不知道他怎么突然就不动弹了,所以一通扒拉。毛茸茸的爪子蹭着他裸露在外的皮肤,闹得他一阵起鸡皮疙瘩,险些没忍住回头赏保龄球一个脑瓜崩。 最后还是程文默解救了他,命令保龄球一边玩去。保龄球就算平时再作天作地,也不敢不听亲爹的话,于是老老实实地收了爪子,往旁边绒毯上一趴,不动弹了。 没音了,客厅里瞬间静下来。程文默仍然在沙发边站着,也不走,也不动,就似有若无地看他。他虽然没睁眼,但也感受得到,那眼神直白又炙热地笼罩下来,像是在用意念扒他衣服。 就这样,过了一会儿,他败下阵来,一翻身睁开了眼,怨念十足地瞪了程文默一眼。程文默勾起唇,低头给他一脑瓜崩:“怎么不装了?” 他吃痛一躲,捂住额头,阴阳怪气地拍马屁道:“程总神目如电,我这点小伎俩,怎么躲得过您的法眼?” “知道就好。”程文默挨着他坐了下来,看起来好像喝得不少。 他心想人喝醉的时候脾气好像都不怎么好,更何况程文默本来就阴晴不定的,于是便寻思自己还是老实点,就很有眼色地给程文默倒了杯水。 程文默也不接,就势借着他的手喝了一口,喝完还看他一眼。他默默把杯子搁回去,内心措辞好,噼里啪啦张嘴就道:“你工作一天了肯定很辛苦,又喝了酒,还是早点休息吧,我就不打扰你了。” 说完,他拔腿就要溜。 “哪儿去?”程文默脚下一绊,手上一拉,直接把他拉得向后一跌,正跌在人怀里。 “......”他顿时如临大敌,不敢动了。 程文默扣着他的腰,来回摩挲着,挑眉看他:“我工作了一天很辛苦,又喝了酒,你不是应该好好照顾我吗,怎么还想跑?” “我没想跑。”他才不承认。 程文默哦了一声:“那你是想去做什么?洗干净到床上等我吗?” 这话说着,落在腰上的手往下一滑,探进家居裤,在他屁股上揉了一把。 他登时浑身一僵,两股之间又开始隐隐作痛,内心很想暴起走人,却碍于程文默今晚格外深沉的眼神不敢动弹,只能苦着脸认错:“我错了。” 倒是能屈能伸,程文默笑了声,手上倒没再继续往下,只仍然有一下没一下地摸他的腰。 摸了一会儿,问他:“药涂了吗?还疼吗?” 这话问得,要是涂了不疼了,你想干什么? 他心里咯噔咯噔,想说没涂,又觉得好像也不对劲,最后觑着程文默的脸色,悲壮地点了点头。 头刚点,程文默就眯起了眼:“撒谎可是要受惩罚的。” “呃。”他脖子一僵,下意识就把脑袋左右一晃,“我没有。” “没有什么?”程文默立即问,“没有撒谎,还是没有涂药?” 尼玛,他给这审讯一般的架势搞得心里可慌,忍不住无声吞咽,结结巴巴道:“没涂药...” “那就是撒谎了。”程文默又开始眯眼。 他:“......” 您是老大,您说了算还不行吗! “裤子脱了。”程文默松开他,在他腰上拍了拍。 他下意识“啊”的一声,程文默却已经从那透明盒子里拿出了管药膏,抬头睨他一眼,没说话。他反应过来脱裤子是要涂药不是要挨操,心里稍微松了松,但紧跟着又一阵脸热——涂药,往哪涂?想到地方,他才拐过弯来,这他妈不还是挨操吗! “杵那干嘛?”程文默已经戴上了手套,见他不动,眉一压,“等着我给你脱?” 不不不不不不,他立即摇头,也不等程文默再催促,老老实实把裤子一褪,整个趴在了沙发上。程文默的手随后按下来,先在他后腰处揉了揉,才向下,用两指撑开了穴口。 他闭着眼,脸埋在臂弯里,一颗心狂跳。程文默撑着他,却不动,不知道在干嘛。他忍不住回头看,程文默才用手指将那药膏推进他体内,察觉到他在紧绷,推入的动作停了停,问了句:“让你涂药,怎么不听话?” “我没找到药在哪。”他随口编了个理由搪塞。 程文默转动手指将那清清凉凉的药膏抹在了他有些红肿的内壁上,也没拆穿他的谎言,只又问:“今天一天都做什么了?” “没做什么...”他不习惯这样的对话,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含含糊糊道了句。 程文默抽出手指,重新挤了些药膏才再次没入。这次进得深了些,他忍不住蜷起脚趾,小腿无意识地翘了翘。 “明天让杨潇送你去给程佑补习。”程文默涂药涂得慢条斯理,把肠壁的每一寸都涂到了,说话间微微俯低了身子,目光在他通红的耳畔着重停了停。 他被呼吸扫得侧脸一痒,听见话又一怔:“补习?” 你都花二百万包我了,还让我去给你堂弟补习? “嗯。”程文默好像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程佑缺乏管教不是一天两天了,你去了,就算教不出来,给他立立规矩也是好的。” “?”他以为自己幻听了——我?给程佑?立规矩?就您弟弟那少爷脾气,他不给我立规矩都是好的。 大概看出了他的欲言又止,程文默一边似有若无地抽送着手指,一边很轻很轻地笑了笑:“你连我都不放在眼里,还怕程佑?” “我那是怕他吗?”他嘁了一声,“我是不想误人子弟。” “呵。”程文默空着的那只手在他屁股上啪地拍了一下,“还挺谦虚?就程佑那水平,你想误他都难。” “......”您这嘴可真是六亲不认。 “而且,你闲着也是闲着,有钱为什么不赚?”程文默说着,抽出手指,抚在穴口压低了,紧贴着他道:“万一能赚够二百万,不就能早点让我滚蛋吗?”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他想笑又不敢笑,僵硬地感受着身下的轻抚,开始间歇性失聪。 “你知道自己在颤抖吗?”程文默问他。 他下意识把牙一咬,死鸭子嘴硬:“我冷,不行吗...” “冷啊。”程文默顺着他的话道,“想热吗?” “......”他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浑身一僵。 程文默的呼吸停在耳畔片刻,手下终于放过他,起了身,还帮他把裤子提上了。他跟着转头去看,眉眼间是很明显的惊讶。 “怎么?你好像很失望的样子?”程文默说着,见他一骨碌爬起来,拨浪鼓似的摇起头来,挑起眉,笑得很有掌控性:“我如果真想做,你怕也没有用。” “......”他听出这是不折腾他的意思,心里总算落下一块大石头,嘴上识时务地老实不少。 仙人掌难得不唰唰唰往外飞刺,程文默唇一勾,又给了他句准话。 “看在你昨晚辛苦的份上,让你过个周末。”脑袋被拍狗似的拍了拍,程文默的视线从他脸上滑到他两腿之间,呵地一声:“好好养养,咱们...改日再战。” 说罢,十分霸道总裁地一转身,朝主卧去了。 他坐在原地,想着程文默的眼神,一低头看见自己撑起来的裤裆,表情复杂起来——不该争气的时候,你搁这逞什么能? 淦!他恨恨一捶沙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