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傻子
说曹操曹操到,这边覃雾仰刚打算给徐建国打电话没想到那人直接半夜打了过来。 覃雾仰捏着被子再确认一下徐洛有没有盖好,接着才拿着手机下楼。 他开了扩音,把手机放在了大理石茶几上,自己又点了一根烟。 “喂,覃总。”那头的徐建国说话少了之前的几分谄媚,倒真有把覃雾仰当自己儿婿的架势。 “说。”覃雾仰现在想杀人。 “我知道,你跟小儿徐洛在一块儿吧,如果覃总不介意的话,我想把徐洛接回来,他还没毕业,还需要继续上大学,家里人照顾会比较好,我问过他了,他是愿意的。”徐建国说谎不打草稿的,满嘴跑火车,说的那叫一个冠冕堂皇。 “哦?徐总难道是认为我没有这个能力送徐洛回去上大学?徐洛自己愿意跟你回去他会有一身的伤?”覃雾仰厉声呵斥,烟蒂都被他捏扁了。 “呃....覃总,正所谓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教育自己的儿子我不知道我这个做父亲的有什么问题,总比他在外面厮混,违背生理道德做出一些乱七八糟的事儿好,我们父子之间的事还轮不到外人说三道四。”徐建国已经尽量在压制自己的烦躁和怒火了,他还是不死心想带徐洛走,奈何跟覃雾仰又不能三句话说不通就骂起来,他们还是有别的商务上的合作。 “外人?徐总,我能随时把徐洛带到国外结婚,不知道我们成法定伴侣了你还能说出这样的话吗?我记得徐总的公司最近股价下跌得厉害吧,如果徐总不介意的话,我能再帮忙推一把。”男人已经失去了耐心,如果徐建国不是徐洛真正的亲生父亲的话可能现在公司已经没了,覃雾仰攥着手上的杯子心中各种情绪翻腾汹涌。 “你!覃雾仰,真以为你能一手遮天呢?我只要想要徐洛读不成大学,他就不可能待下去,你要拿他的前程来跟我赌,我说到做到。”此刻的徐建国已经气急败坏了,好似周围还有女声在安慰他让他不要发火,并且还有煽风点火之势。 “是吗?你给我听着....”覃雾仰还没说完就被一道沙哑的声音打断。 “钱我已经还给你了,这些年你在外面骂我们母子俩还少了是吗?我的私事要你管吗?还要我他妈说多少遍?现在找上我的人你妈逼的很能耐是吗?我现在成这样全他妈是拜你所赐,我警告你不要再来骚扰我们任何一个人,不然我不敢保证我能做出什么,到时候你的宝贝儿子出什么问题了就别怪我。”说完他干净利落地按下了红色按钮,躺在沙发上蜷缩着。 不知道是不是酒劲还没过,现在他还能对着手机说出这么多狠话来,宿醉的无力和疲倦又席卷了他的大脑,现在徐洛只想找个人靠一靠,然后躲起来,别让外人看到他的脆弱。 第一次看见徐洛爆粗口的覃雾仰默默按下了烟头,静静地看了他那张粉红的脸几秒,然后动了动嘴:“你什么时候醒的?” 徐洛猛地抬起头,想起自己刚刚说了什么简直尴尬得想找个地方钻进去:“.....你走的时候。” “都听到了?” 废话,开免提加上覃雾仰自己大动肝火这声音八千里路都能听得到。 “嗯....”徐洛恹恹的,又埋下头回答,声音特别小声,又像在撒娇。 “都是男人,说脏话很正常,我不介意。”他解释道。 “要抱吗?”覃雾仰展臂温柔地说,好像跟刚刚那个满身充满戾气的人完全不一样。 “亲亲。”徐洛凑上来窝在他怀里,小啄了一口听着他心脏的跳动。 “为什么不告诉我?”覃雾仰搂紧了他,但是又生怕动到他身上的伤口,小心翼翼地抚摸着他的头发。 “你都帮了我这么多了,我也是男人,有些事情想自己处理....”徐洛颓软在他怀里,闭目养神。 覃雾仰低头亲他的额角,这个地方好像是他们躲起来才能秘密亲吻的地方,男人身上还未散去的烟草味都不能阻止徐洛的求吻。 “你教我抽烟好不好?”徐洛终于睁开眼睛小声问道。 覃雾仰挑眉,像摸小动物一样摸了摸徐洛的下巴,吻了一口他的唇,佯怒:“小小年纪什么都想学,喝酒不够还想抽烟?让我教?胆子挺大啊。” “....哦。”徐洛沉闷闷地回答。 “我想妈妈了。”徐洛说着说着一滴晶莹的泪珠滚落了下来。 “妈妈是小三儿,我知道她不对,她插足了别人的感情,她罪大恶极,但是她也很早就去世了,她也很爱我,她错了,她死有余辜我也知道,但是我就是不愿意徐建国提她,因为我妈妈跟他的时候也才大好年华。”徐洛双手环着覃雾仰的脖子闷声不愿意再丢人哭出来。 “知道了宝宝。”覃雾仰抚摸着他的后背,“我从来不关心别的,你好就好。” “唔....”徐洛主动堵住了覃雾仰的嘴,只有他知道妈妈是怎么死的,连徐建国都只知道一部分。徐洛的母亲是被原配找人活活打死的,当时能留下徐洛一命主要是为了能在今后有更多的选择,都是商人,利益为重,而徐母是从怀上徐洛的时候才知道徐建国家里早就有人了,只是她还是一意孤行要坚持和徐建国在一起并生下徐洛。这个死有余辜没有错。 但是徐洛到底是错误还是什么? 好像没人知道,他没错,但是他的存在又的的确确是个错。 “上一辈的恩怨不应该你来抗,宝宝,小洛,我比谁都爱你。”月光倾泄如柱,屋内灯火通明,折翼的鸟儿在学着重新飞翔。 “我....我....把我的钱都给徐建国了,现在除了我这个人什么都没有了,你还要不要我啊,我可以出去打工赚钱的,我的病好了的....会好的....”徐洛一脸真诚地看着覃雾仰,生怕他不要自己,之前覃雾仰给他钱他不要,现在好了,真的身无分文了。 “傻子,”覃雾仰横抱起徐洛上楼去卧室,“你好好养病,我约了心理医生,之前怕你不想见生人就没带你去,徐建国的事我会处理,我们小洛还要去上学对不对?”覃雾仰像哄小孩子一样哄着徐洛,他毕生的耐心都留给这个小傻子了。 往后的日子男人总是很忙碌,在徐洛的再三要求下,覃雾仰还是回公司上班了,除了固去看心理医生的时候他强硬要求要一块儿,其他的时间还是正常上班的。 但是工作就不简单了,越东延不知道使了什么幺蛾子让他爸也在项目上阻挠覃雾仰公司的合作,两家就这么杠起来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背后他们互相捅刀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