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2）

    1

    宋辰清醒那个早晨，沈末惊喜又酸楚，说不出话来，半天，肢体才扑上去环住他的肩。宋辰的手贴上沈末温热的背，嘴角还噙着笑意，两颊泛着少年独有的惊羞粉红，他小声叫着他在草稿本上写过数次的那两个字，心中漾起春波。

    等沈末支起脖子吻他的唇，几瓣有温度的唇肉贴在一起，相互触碰，宋辰才惊觉一切都不是梦，他慌忙侧过头推开沈末翻身下了床。他才看出，沈末的脸蛋和当年的稚嫩细微的差别，他大喘着气，不敢接受心中猜想。

    沈末见他要走，惊慌失措，跑过去死死抱住他的腰，跟他说了很多话。他表述得七零八落，宋辰却只是想着，他把自己的肩都哭湿了，一定伤透了心。宋辰上下抚他的脖颈，现在其实他很乱也很不好意思，沈末的吻和拥抱对他来说都是新体验，他的心脏剧烈跳动，他怕被沈末听见动静，微微后撤身子想躲开这个令他即刻沦陷的拥抱。

    “宋辰，对不起，对不起……全都是我的错，我又蠢又笨还对你很差劲。但你能不能别说走就走…你可以骂我，可以让我滚出去，但别再消失，我受不了的……每天醒来你都不愿意回来，你那么恨我，那么难过，我却什么也不知道…”

    宋辰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们错位的情绪，他感到欢欣，沈末在愧疚悲伤。

    他推开他的手臂，抬手给他擦眼泪：

    “你说的，我全都不记得。我只知道，现在我不恨你，也不想再看你哭。”

    沈末一分一毫也不想隐瞒自己的罪行，但宋辰现在不想听，刚才他翻来覆去说了好几遍也没见他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他们之间隔了数不清的误会要破除，沈末着急也找不到再解释的头绪，只好狠狠眨眼，想挤开泪花认真看一看他。

    明明每天对着同一张脸，他却没有一刻忘记了这双温柔眼睛里住着的魂。沈末见他眼神躲闪，便低头拉着他的手，说：“多待一会儿吧，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别因为我伤害自己，好不好。”

    宋辰看着他细柔的头发，抿抿唇有些愣神，片刻说好。

    沈末对他不明真相的谅解并不感到欣喜，他又大胆了一次，踮起脚动情地吻他。他太过自私，想念溢出理性，就算宋辰以后想起来了，对他现在的行为感到厌恶，他也要做。

    沈末又想起五年前他尽力讨好宋辰的那个夜晚，他患得患失，问宋辰是不是不喜欢他。事情过了如此之久，沈末在这五年里把宋辰以前每一个异常都想清楚了。真的每一次都是宋辰在纵容自己，后来宋辰被他逼疯，桩桩件件，都是他的罪。

    宋辰见他实在难过，克服自己的羞耻心理，尝试着回应他。末末的吻技比他熟练，宋辰有些喘不过气。

    吻毕，沈末迷蒙着眼睛看向他：“宋辰，让我爱你吧，好吗。”

    以前他以为宋辰不说，他也不说，他们的爱也还是会一直在哪里互相温暖彼此。但是他们已经有太多因为缄口不谈造成的误会和伤害，沈末决定这次要对他绝对坦诚，把自己的心敞给他看。

    宋辰抬起手看着手上的婚戒，沉默半晌，才答：“你和宋砚生活得很好，我只是想抱抱你，不用勉强。”

    沈末抓起他的手，在手背上吻了一下，泪水掉进他的指尖，他听见沈末沉闷的哭声：“这是你送给我们两个，我和你的。后来你消失了，宋砚疯了，想毁掉自己……我…我……对不起……”沈末实在直不起腰。

    宋辰从他所有破碎凌乱的话语里拼出了一个悲伤恼人的故事。他太了解自己，既然是放手，那走的时候，绝不会再带着怨念。

    宋辰捧起他的下巴，让沈末不要再哭，说他的谅解早已传达，他都已经忘了。

    沈末却很固执：“不要原谅我，也别走，可以吗？”

    他不值得原谅，他就想宋辰永远觉得是他欠了他。

    宋辰盯着他的眼睛说好，不会走。

    沈末哭得头发昏，知道他不会再消失便舍不得再挪开眼睛，看得宋辰耳尖发热，沈末才小声叫了一声：“老公……”

    宋辰蹙起眉，这个转变对他来说过于突兀，他不敢回答，偏过头不让沈末看。

    沈末抿抿唇继续喊他，问一会儿他们的宝宝上学要迟到了，他愿不愿意一起去送他去幼儿园。

    “宝宝……”宋辰默念，这回他的脸唰得一下变得通红，原来他和沈末连宝宝都有了，那岂不是早就坦诚相见过无数次。

    沈末眨着眼睛：“嗯。宝宝已经快五岁了，和你长得很像，特别调皮，我都管不住他的。”

    宋辰侧过身体，呼出几口气，“他叫什么……”

    “叫宋凛。”沈末也脸蛋红红的，嘟囔着：“因为是在冬天怀上的……老公那时候因为我，变得很坏……”

    宋辰咳嗽几声转身在衣柜里找衣服，他的记忆现在告诉他，这具身体还是个处男。但沈末清清楚楚告诉他这些他们曾经私密的事情，他实在不知道怎么回应。

    沈末换衣服的时候宋辰的眼睛一直直直盯着墙，末末太可爱了，他不敢看。

    出了卧室门，一个小鬼就朝他扑过来，把他拉下来蹲着，在他脸上猛亲几口甜甜地喊他爸爸。宋辰完全还没做好心理准备，脸上露出了惊讶。

    宋凛盯着他看了好半天，觉出不对劲，他童言无忌：“你不是爸爸……爹爹，他就是我的大爸爸吗？”

    沈末抓了两下头发，“是……小凛很聪明，不过以后就叫爸爸。”

    宋凛嘟着嘴摇头：“那不要，要分开的，这个爸爸从来没抱过我。我只能叫他辰爸爸，不然对砚爸爸他不公平。”

    沈末也不知道怎么权衡，好在宋辰觉得宋凛说得有道理，他确实什么也没做，立刻说叫他一声辰爸爸算不得宋凛失礼。

    沈末不愿意儿子看不见宋辰的付出。“你做了很多的，小凛他不知道，这样对你不……”

    宋辰回头：“我欠他几年陪伴。宋砚做得很好，我没有资格随便就瓜分了他辛苦得来的爱。”当这话刚说出口，宋辰的心就开始酸疼。他太了解宋砚，能对沈末和宋凛这么好，必然是爱得极深极不容易。

    虽然他们的关系不算是谁霸占了谁的，但总是站在一个矛盾点上，现在他必须要退让，谅解现在已经形成的局面。毕竟，现在他还比不上宋砚十分之一了解沈末，了解这个家。而且，也不可能独占沈末。

    沈末看出他面上一闪而过的遗憾神色，去厨房做好一个三明治给宋凛装在书包里，跟他道歉今天早餐的简陋。沈末抓住宋辰的手：“走吧，他迟到的话，就拿不到小红花了。”

    沈的手在抖，宋辰的手腕都被沈末抓得泛红，他明白，沈末在强烈不安，于是他快速亲了亲他的脸颊，缓缓说：“走吧末末。”　沈末绷紧的唇角松动，脸色立即好看了许多。

    一家人出了门，宋凛走在前面，他和宋辰手牵手走在后面。沈末意识到，宋辰的手心在出着薄汗。这个现象，在他们刚结婚不到一个月的时候也时常会有。沈末心里止不住欢喜，万分庆幸宋辰还是在喜欢自己。

    宋凛进去之前给了沈末一个抱抱，他也能知道爹爹一直在等辰爸爸，只是他也想爹爹不要偏心，不然砚爸爸会伤心的。

    “爹爹，我爱你哦，今天一天我都会乖乖听话，不会打扰你和辰爸爸相处。但是…能不能别忘了砚爸爸，他也特别爱你……呜呜……”宋凛再明事理也只是小孩子，他心疼人就想掉眼泪。

    沈末心里软成一团，蹲下摸摸他的头，答应自己不会偏心。

    “宝宝，刚才你的好朋友路过，看见你哭鼻子了。怎么办，他今天可能要笑你了。”

    宋凛吸吸鼻子：“都说了不要叫宝宝了…哼…他笑我就忍着，反正就忍一天。”

    沈末笑着亲亲他的脸蛋，把他送进班里交给老师才离开，他转过身，望见不远处宋辰的眼神有些游离。

    这一切对宋辰来说都很陌生，但他的心头暖暖的。

    2

    回程途中，两人并肩走在街上，单独相处时，注意力过于集中于彼此，宋辰没去牵沈末的手。

    沈末低着头走在他身边，想跟他搭话却不知道再说什么，这个对自己记忆所剩无几的宋辰，还是让他无所适从了。现在他们之间没有共同记忆，好的坏的，宋辰都一并忘了。

    “我们……”

    两人一同侧过头想牵头一个话题，沈末的眼睛亮亮的，宋辰让他先说。

    沈末缓缓伸出手，低着头：“可以牵着我吗，我想离你近一点。”

    宋辰看着沈末被冻出了可爱的红鼻头，唇角的弧度柔和，拉过沈末的冰手，团在两掌心之间揉搓。他们曾无比亲密过，这么对沈末生疏，会伤他的心。

    “末末，你喜欢我吗？”他对着他的手哈了一口气，认真替他暖手，“我是说，真的我。”

    “不包括宋砚，就是单独的我，喜欢吗？”

    沈末不明白他为何还要问，忽然有些提不起心情，他长舒一口气：“喜欢啊……”

    “那宋砚呢，你们在一起生活了五年，也喜欢吧……”宋辰不等他的答案，皱着眉垂下眸子，样子很难过：“我真的好吃醋。但如果是和另外的人，那可能就又要疯了。”

    沈末望着他眼角嘲弄自己的笑，心脏忽地猛跳，酸得眼泪全卡在泪腺里来回折磨着他，他抽回手抱住宋辰，“不会有另外的人，对不起。”

    宋辰还不适应这么在公共场合亲密，只是浅浅和他抱了一下，便拨开他的手牵起，抿着唇说回家吧。

    沈末明白宋辰不会再那样疯狂介意那件事，心疼得肝颤。到家以后也一直黏着他，做饭都要宋辰在身边。

    宋辰在一旁帮衬，默默观察这么些年沈末的变化。他得不出什么系统性的结论，只是觉得沈末好像什么也没变。宋砚把他保护得很好。

    吃过早饭，两人依偎在沙发上，沈末靠在宋辰怀里，把自己的故事向他娓娓道来，把所有的爱慕都直白地讲给宋辰听。他现在不能害羞，因为宋辰比他还羞。

    宋辰胸口枕着一只脑袋，大腿根抵着软热的屁股，他有些急，摸摸沈末的脸蛋：“末末，起来一下……”

    沈末的脑袋在他颈窝里拱了一下，软软问他：“怎么了？”

    “我……你起来一下，我去个厕所。”

    沈末欣赏他的窘迫，故意用臀肉蹭一蹭他变热的阴茎：“老公，我要抱抱，别走……”说完他翻过身，凑上唇开始乱吻宋辰脖颈和耳后的皮肤，他轻轻呼气，“好热…唔……”

    宋辰手脚无措，他捏住沈末的肩膀，转开头：“暖气开得太热了……我去调一下……”

    沈末忙摁住他，骑坐在他腰上：“不行，我现在又好冷，要老公抱着我取暖……抱紧一点。”他低头在宋辰脖子上嘬出了一个艳红的草莓印。他开始撕拉他的薄居家服，把吻印上他的胸膛。

    宋辰的呼吸越来越急，他无处可逃，只好搂住他的腰，“末末，你真的想和我做吗？”

    沈末抬起头，眼睛里蓄上了泪，鼻翼翕张：“你不想碰我吗。”

    宋辰摸着他露出的一小截腰，叹了口气，认真回答：“没有不想。”

    “那老公，我想你，你碰碰我，亲亲我……唔！”

    沈末这样诱惑，宋辰早就把持不住，他搂住他的脖子深深地吻这张时刻勾引自己的嘴。一旦主动起来，身体会有记忆，他用舌头描摹沈末的唇形，啃咬他的弹肉，听他发出声声透不过气来的难耐喘气音，宋辰下身在发涨。

    他托起他的屁股把他抱起往卧室走，两人亲在一起，跌跌撞撞绊倒了矮柜上的东西。欲火熊熊，宋辰把他轻轻放在床上，解开他的扣子，沈末胸前暧昧的痕迹让他眼睛瞬间一红。

    他撇过散开的衣服，手落在沈末腰上的乌青上，他大喘着气。沈末锁骨缩着凸起，他抓住宋辰的衣角，害怕宋辰会生气离开。

    宋辰轻柔地来回抚揉那处，沈末愿意宋砚在他身上留下如此激烈的性爱痕迹，宋砚该明白这份包容和爱。

    他缓了好一阵，低下头吻一吻淤痕，湿热的吐息喷薄在沈末腰侧，他缓缓问他：“他那么使劲，疼吗。”

    “不疼的……呜呜……”沈末咬着手指关节忍住汹涌的泪意，明明也没有多委屈，可他就是忍不住要在宋辰面前肆意撒娇哭泣。

    宋辰拉出他的手指，抹了抹他脸蛋上的泪，红着脸强装镇定，笑了笑：

    “末末乖，我会尽量轻一点，不舒服就告诉我。”

    沈末瞥见他通红的耳朵，止住哭声，双腿缠上了宋辰的腰，摇着头：“老公舒服就好，我没关系的……”

    宋辰几指覆上了他的唇：“嘘——有关系。末末，我喜欢你，我想用我的方式爱护你。宋砚也有他的方式，你不用刻意迁就讨好我，我知道我该怎么爱你。”

    沈末被他一番话惊得彻底噤了声，乖乖顺从宋辰的动作，任他给自己轻柔地脱衣服，拉开他的腿，低头舔上了自己的阴阜。

    “嗯……唔，太刺激了老公……别……”

    “末末这里还肿着，我吻一吻，就不疼了。”

    “啊……”沈末高呼一声，腰身拱起一个弧度，双腿受不住刺激，夹住了宋辰的头。他清晰无比地感受到宋辰的舌头在他敏感的阴唇上游离，把他的理智都搅得稀碎。

    小小的阴茎也被宋辰含住舔弄，沈末浑身已经酥软，双脚绷直，他不停细细吟叫，脸蛋上一片醉人的红。

    “老公……嗯啊……”

    花唇的珠子被舌尖激舔，花心淅淅沥沥留下一滩淫水，小逼上的媚肉剧烈跳动，下身湿得一塌糊涂，肚皮上射着一小滩自己稀薄的精液。沈末咬着唇喘息，被舔逼的舒爽是灭顶的，但伴随的空虚更要他癫狂，逼穴泛着难抑的瘙痒，他热切地渴望宋辰进来磨一磨。

    “末末，你高潮了……”宋辰在他大腿根留下一个牙印，半失神半无措地说道。

    “进来老公，好想要……”

    宋辰直起身体用手背抹去脸上的淫水，解开裤头，爬上去，把怒胀的阴茎抵在沈末湿红的穴口，“我爱你末末。”宋辰的呼吸也急促得不像话，他稳稳挺身，把阴茎送进紧致的热穴里，他叹慰一声，这里就是欲望的天堂。

    “嗯……老公抱我…要抱抱…”沈末双腿紧缠宋辰的腰身，宋辰低下身子，一只手抱着他的腰，一只手稳着他的肩，挺腰肏弄起来。

    宋辰确实很克制，沈末眼神迷离间被宋辰额间的汗弄得心软，他抱着宋辰的手臂，挺起腰身攀上他的肩膊，在他耳边缠绵地喘，将自己沉沦的情欲毫无保留在他面前展现。

    “宋辰，我爱你……啊呜……”

    “末末……末末……”宋辰痴迷地重复叫他的名字，不是用尽力气去撞击他的身体，每一下却带着撇不开的浓重情意。

    对于宋辰来说，最酣畅淋漓的性爱就是这样，他想沈末为他沦陷，做爱的许多瞬间每一个都被他填满。他双耳依旧赤红，抱着沈末汗津津的身体，激动地想流泪。没有什么能比得上怀里的人，他只想跟他这样亲密无间。

    宋辰翻过沈末的身体，抱住他的腰和胸，吻他的后颈，舔几口他咸咸的汗液，继续肏着。

    沈末后背漂亮的蝴蝶骨敏感地动着，宋辰在他凸起的骨尖种了两个缠绵悱恻的草莓，满意地低笑。他那么醋，也不能让宋砚轻松。

    沈末抓紧床单迎来了高潮，他仰着脖子，夹紧了穴失声尖叫。他爱这一切，美过窗外的阳光雪景。

    宋辰耐心安抚他的身体，等他高潮期过去才继续自己的动作，等他射出来，沈末已经跪不住，侧躺在床上感受宋辰射精时微微躬起的身体把他包住。他可以继续躲在他怀里，这一次，再无奢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