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蕃王后花落谁家;双侧后、他竟一个也捞不到
众人皆看向陈王。 这不长的时辰里,她脑子已思忖千百。 不止情愫,德能配位、【世女】归属等皆需纳入衡量、思忖,睃巡一番,她缓缓道:“本王欲立双侧后。” ——古来双侧后不是没有,极少。 陆紫又眨了眨眼,果真风流多情陈子佩,这般难定夺、取舍,居然祭出双侧后这招?服。 她看向那一众面子上虽淑静极,一双双眸眼却写满患得、患失紧张万分的夫侍们,他们并不知晓,陈王若吞下大林国,蕃地疆域堪比如今整个大景朝,那时,哪怕只是个贵人,都风光无俩…… 盛涵唇角微勾了勾,双侧后,他便稳了。 “右侧后,陈修竹,左侧后,沈斯昂,右侧后为大;长女陈易,世袭世女,尊文武双全、有救命之恩的左侧后沈斯昂为父师,左右侧后共同教、养本王世女;” “啊!”一声疾而重的惊呼,从盛涵嘴里飙出,他紧紧捂住嘴。 一侍人父凭女贵、跨晋右侧后?男尊国卑俘挤身左侧后?而他? 盛亲王惊怔看向陈王,双侧后,侧夫盛涵竟捞不到一个?盛家脸面全无!难怪皇上先放了消息与她,允她出宫。 陈王瞥了他们一眼,面无表情。 阿竹泪流满面,抱着女儿缓缓跪下,“修竹、世女陈易百拜谢陈王!” “小青扶竹侧后起来。”陈王看向沈淳,他依然一脸风清云淡,看不出喜厌,瞥向娃娃时脸上现朗俊又腼腆的笑,估计对喜当父师有些难为情。 侧后已定,王后几乎不言而喻了?顾元与女儿对视,眼里都已闪出喜光。 “正宫王后,”她睃巡一周,一字一顿道:“本王明媒正取、相伴八载、慈悲念佛、端庄俊秀、出身名门,户部尚书之子、前朝探花郎、本王正夫郎顾良顾怀玉。”说着却看着沈淳。 她也说不好,若没阿竹这一茬,结果是否不同? 阿竹极少跟她要甚,如今为女儿要个身份,她得给,虽说跨晋冒进了,对阿竹大不利,但要给女儿世女身份,其爹爹必得封后,侍人一步登天封正宫王后实是难为,左右侧后同教、养是最好的方式,这非嫡长女世袭世女也名正言顺些; ——再说她亲见林中产程的疼痛、辛苦,她没在旁陪他,也是一憾,权当弥补吧; 顾良喜极,腿根发软,傻傻坐着,昨儿沈淳备受皇上赞赏,今儿阿竹又携女回来,那娃娃还拍着正夫位让她爹爹坐,他几乎已不敢抱幻想,心想正夫丢大脸了、最多得个侧后?不至于只给个贵君吧?她还要报复他么? 没想、她竟念媒妁正取名份、他终于保住了正夫颜面,给顾家挣了脸、给自己一份深情着落…… 顾菁过来挽扶起他,下跪拜谢。 受拜后,陈王起身将其扶至正夫位端坐。 顾元满脸灿笑,得意的瞥盛亲王,看谁笑到最后!又直拿眼神挤兑儿子,当初还怪老娘给你选个风流花花女?老娘看人准着呢。 “小夫郞朱逸两回随本王出征,有军功、有苦劳,贤惠、得体,封王贵君,协理后宫; 小夫郎林洋尽心抚养本王家姐、陈云大将军遗子,封王贵卿;边关忠良之子谢小年,守府有功,心地淳良、勤恳惜福,同列王贵卿,协理王府; 盛涵,王贵卿; 楚如,王美卿; 陆小白、陈墨兰、盛颜、盛青松,王贵人,追封陈篱菊王贵人,其它小侍皆晋升王才人。” 小年眨吧眨吧眼,他没听错?他和侧夫盛涵同列王贵卿?他还能协理王府?奶漉漉眸眼上长睫湿成一缕一缕,谢环笑得合不拢嘴,暗自决定,它日陈王攻打大林国,她必出兵相助。 “王后,可有补充?”陈王看向身边还有点缓不过来的顾良。 没想陈王会问及他,他怔然半晌,缓缓环视一众夫侍,眼神掠过阿竹,接到一道护犊急切的精光:你若敢有何说法,我便将你当初串誜我离府说将出来,让你做不成贤后! 老实的顾良急急调回眼神,这人如今怎这生、惹不得惹不得。 “陈王英明!”他低眉敛容道。 一身华服玉冠,俊秀端庄,陈王浅笑看他,在他耳边款款低语:孤的王后今儿特别好看。 竟当众调戏他?他满脸羞红,水眸垂、抬间,端庄样儿漾成风情万种,无边俊秀媚美…… 陈婆婆将金字大红绢册奉与陈王、王后过目,小青快马加鞭送入宫中,众人有悲有喜,簇拥过花厅饮酒为欢。 陈王进房中换衣袍时,盛颜跟进来,抹着泪痣哭哭啼啼:论样貌才情家世,他哪点比不上卑俘楚如了…… 没敢比别人,专挑和他一般迟来的楚如说事,差点刻薄的说楚如不就一个残废。 她换上一身浅紫宽袖袍,头戴碧玉冠,不回不识规矩的他一字。 盛涵过来将弟弟拉走,兄弟俩狼狈赶往张灯结彩、欢声笑语热闹的花厅。 右侧后阿竹抱着小陈易春风满面,柔雅的与老陈相说着小陈易有多贴心,清朗出尘的左侧后沈淳站在陈王身边,正被引荐给谢从将、顾尚书,王后顾良傻站着,唇角压也压不下去…… 一个是携女回归、父凭女贵,一个是明媒正取,无话可说,盛家一致把厌恨全撒向外来、空降的沈淳! 阿梅那声声恶吼、高高举起娃娃的恶行如共鸣一般:凭甚?! 凭甚你一个卑俘得圣上赞赏?被封左侧后?! 凭甚被尊为世女父师?! 若没你强插一手,阿梅当众摔了那娃娃,阿竹也上不了位,哪有双侧后这茬子事? 侧后便是他盛涵,有他周旋,弟弟们何愁往上爬?后宫便是盛家的天地。 沈淳,非除不可!仨儿子短期内怀上一个,取代世女。盛亲王已有主意,换上一付笑脸,谈笑风生,与众人杯盅往来,仿似她儿子被封了后,顾元和谢环反而敛容浅笑。 贵客虽位高重、权重,但说到底,也算陈王家宴,于是便也不拘束,放开怀,言说、畅饮。 宴上,陈王视线被那个机灵小鬼引了去,这娃娃放着香浓的肉靡粥不吃,非指着那些她不能吃的酒、蟹、腌物大叫“要这、要那”,阿竹独自带着这熊娃,也真真辛苦。 “阿竹,让陈婆婆带她,你自个儿多吃点。”陈王越过众人道。 “回陈王,无妨的。她第一回见这么多新鲜好吃的,激动了些,平时不这般。”阿竹不许别人觉得小小不乖,哪怕是陈王。 “无、防。”小陈易一点也不怵惧看向陈王、奶声奶气重复爹爹的话。 陈王:…… 众皆笑。 “终有个家人能降得住你。哼!”祖母无原则撑孙女。 “莫惯成个小魔女,”话是这么说,陈映眼底却尽是欣喜、自豪,这一年,她完成了夙愿、报了家仇、称了王,还有了长女,第二个本命年,更为波澜壮阔的人生画卷刚刚展开。 “敬娘亲、爹爹、二姐。”看向母、父,再朝上虚望,家姐若在,多好。 “敬娘亲、爹爹、二家姑!”一众后宫皆举起酒杯、下跪。 “好、好、好!”陈华老怀甚慰,侧身虚受。 陆紫让家人送来几大坛美酒助兴,走过来可着劲儿灌陈王,“陈王、你今晚幸谁呢?” “关你事?”陈王已有醺意。 “今儿不与你共欢,我猜、需有两场,一是小别胜新婚,一是抚慰、兼开解某相喜当父师。”陆紫坏笑。 陈王:…… “对了,我甚喜小绍,莫将他留这,一同回蕃,与陆祺结个娃娃亲?”陆紫正色说道。 这倒、甚好,陈王沉吟,“怕娘亲、爹爹舍不得。” “你是一见竹侧后,色令智昏了,接老相大人一同回蕃,你以为她们能舍得小陈易?还是你愿意将小陈易和竹侧后留在老宅?” “色、令智昏……”陈王眯眯笑,抬眼看陈婆婆,陈婆婆点头,示意已打理妥当。 杯盅往来,主宾尽兴,陈王请盛亲王与谢环留宿相府,与儿子多叙叙旧情,过些天便要回蕃了。 送顾元、顾菁上马车,顾良转身看了眼阿竹,识趣拉过沈淳,“沈侧后,你与楚卿住东厢房,我带你们去。” 陈王向顾良投去赞赏的一眼,目送沈淳推着楚如、衣袂翩翩消失在夜风中。 转身拥着阿竹走向熟悉又久违的潇湘馆。 多日没见、多日没近女人,缕缕熟悉、撩人的馨香扑鼻,兼女儿在怀里,阿竹不禁羞涩起来,低着头,看都不敢看她。 她却使劲拿醺热的身子贴他,醺香甜腻的桂花酒气更让他羞热极,想挪开又不敢。 “一家三口,”她指着小径上的影子,“我们。” 做梦么?这真是他总梦着的话! 她没变,依然是那个宠爱他的她! “妻主!”他终于抬起头看她,“谢……”从前,他不想见她不停纳侍,往后,不计较这些了,她欢喜就好…… “谢甚?怎生谢?”她捂住娃娃的眼,亲向他浅樱的薄唇,噙吸出一声重重的啧,“今晚好好表现?从前,竹侍的舔功可是一绝,”她幽灼看他,坏坏的笑,“妻主想了,甚想,小别胜新婚,今晚得如何操弄阿竹呢?” 嘤,他又低下头,再也不敢抬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