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大延帝一统北方,大景帝西征凯旋;天下归大景、大延
陆紫、老陈相和大内总管陈释几个合计,非让大延帝来一回秀选乐呵。 陈映不作反对,让顾后、朱逸、谢小年甄选定夺,她列了两条规矩,只录大景朝或原藩地女尊男子,入宫后先至黑凝殿,由陈婆婆训戒两月,方可承欢。 男尊男子再无入宫承欢机缘,宫里皆拍手称快。 后来这规矩继续扩充、肃严,贵卿以下每两月便需至黑凝殿习学规矩,陆小白、楚如、绿柳等都被送了去,关小黑屋禁闭、跪爬,背男德规戒知晓以女为天,笑不露齿、食不出声;将傲性磨掉,只剩一身奴性。 楚如出来后,问候了沈淳全家,醒觉沈淳全家亦是他全家,只能悻悻作罢。 盛涵在冷宫中不知收了谁的消息,辗转托了陆紫与皇上说情:既然沈侧后亦非良人…… 陈映只听了个开头,手轻拍紫檀扶手,“一事归一事,盛家那事儿并非冤案。莫说构陷之罪,里通敌国挑事、惹得满城风雨、大难临头家族母子反目,朕甚觉无味。” 中秋后,大景女帝赵殊派兵出征西疆,大延帝让大将军谢环带兵支援,顺便还了两队精兵、送了大景朝几车钢弩、钢珠。 “闻说,大景朝臣民对赵帝后宫失宠,至今不立皇后,任何大典、祭祀只带花侍郎,颇有微词,民间……” 大延帝打断了左相林湘的话,“此系私德、情事,谁能保证一生私德无亏、情事合俗?今日拿此作文章,他日必糟反噬。莫理会这些、亦莫助长此风。” 大青府尹沉吟了半晌,说起一事,那对夏晓姐妹,自在大景京城便频频诱奸男子,到了大延城,更无收敛,屡以开身药、囚禁、强制等手段伎俩强占看上眼的男尊俊美书生、公子,府衙已积了不少告状。 “奸了人、可有负责到底?”大延帝淡淡的问。 “这倒有,”府尹无奈摇头,“总对人家说,被破了身就得跟她们过、与她们生儿育女。倒、只占人,不谋财。” “有负责不就结了。”大延帝抚鼻。 府尹:…… 要不然呢?你以为朕为甚带她们到大延朝来? 大青府尹顾虑夏晓姐妹系竹侧后一派,不好处理,左相林湘倒是明白,这夏晓姐妹就如当初蕃地的萧婉儿与阿珠般,都是来搅混水的。 百官告退时、大延帝让左相林湘留下来,令她持御札往大景朝江南,诚请刚告老还乡的郑太傅至大青城。 满腹经书的太傅虽千里迢迢远赴大青城,却颇傲气道:“大延皇女不是已尊沈侧后为父师?” “创基业难,守基业更难,大延皇女需文武兼修,朕当初不过是让小皇女向父师习些三脚猫功夫、既强筋骨、亦能自保御敌,兵法、诗书,非郑太傅不能教。” 郑太傅虽然莫辩真假,却也被大延帝一番拳拳诚心所感,终留下,受了小陈易磕三个拜师头。 阿竹亦欢喜、亦忧。 从前他为小小谋了个世女世袭爵位名份,如今,倒真没想让小小当上【太女】,太女若真能登基还好,若不能,凶多吉少。 他只祈盼小小长大了有处不错的封地,享尽天伦,得善终,莫遭皇姐妹们忌恨。 顾后怀双胎的说法动静已在宫中不径而飞,小小前程是坦途、还是腥风血雨,一切已非他所能主宰了。 妻主大延帝再三嘱咐他:莫太溺爱小小,每一分溺爱都是在害她,他若狠不下心给小陈易立规矩,再过一旬便将小陈易交予朱逸与二皇姨养,只许他一月见皇女一面。 雅竹儿哭了一晚,终狠下心让小陈易自己吃饭穿衣衫、早起背书经习扎马步…… 从前顾良既是正夫、如今虽未被正式敇封为后,后宫亦无有撼动其后位的,兼系科考探花郎,平时俊秀端庄少语,据说曾凭一己之力拼出整付大林、小林国地图,才华毅力自不用说,有如此父后扶持,将来正宫嫡女势不可挡…… 过了年,休养甚足的顾后果然诞下孪生姐弟、谢贵卿生下一女,都白白胖胖,根基甚足,大延朝再次大赦天下,为女、儿积福。 娃娃满月后,大延帝再次出征,携王飞飞攻打西边两个小国,愈年俩小国皆收进囊中。 大景朝西征一役打了两年。 后一年赵殊拜陆紫旧师方瑾为相,御驾亲征,虽没能像陈映那般挥鞭上阵,但堂堂大景女帝亲至边关,已足够震奋军心、民心;与诸将共研部署,见识尖锐,定夺果断,威望日高。 虽然皇上若回朝,定满朝轰动、前往城门接驾,花侍郎还是不时到城楼上张望…… 他的女儿、他的妻主女帝远至边关亲征,他秋水望穿了,青衫被泪湿透了…… 从前,他那些志向比起她来,算甚呢?他只想她回来,甚拓疆、兴邦通通不要。 总要蔡如频催,他方肯回宫,下城楼时喃喃慨叹,“蔡如,男子真没用。” 蔡如嘴角搐了搐,男子也不是完全没用,能挨操、能生儿育女,相妻教女。 天下皆在非议皇上已过二十,尚无一女半男,也不知这对父女作何打算?蔡如忧心忡忡。 中秋前,女帝赵殊终于凯旋而归,西收二十城,一战定乾坤,百官民心军心所向,民间说书人美誉其为大景至尊天圣大女帝。 若非陈映起事太快,再给她一年、废了相,时势定不同。 早前无上皇、先帝皆西征、北征过,颗粒无收,她即位以来,从懵懂蛮撞到韬光养晦,弃北蕃、力吞西域,虽有陈映这头笑面虎在侧,仍一步步迈向政和清明、拓疆兴邦,大景朝迈向空前盛世。 无上皇赵艳终于死了复位的心,屡屡托人向皇上说起立后、传承大事,大景必须朝千秋万代姓赵! 中秋月圆夜,女帝赵殊与花侍郎赏月。 赵殊说了许多沙场上的事、感慨,早上还活蹦乱跳、浓眉大眼漂亮健壮的兵卒,午后遭偷袭,没了、腿断了、腹膊折了,尸坑堆满了…… “走入医务帐中,丢在地上的残肢、一声声哀嚎、一缕缕绝望和祈求的眼神……” “花侍郎,那不是书上所云的甚一将功成万骨灰,也不是简单的一句人生无常、可道尽的曲折苍桑。” 她看他:花侍郎…… 他与她十指相扣,俊雅的眸眼蕴着泪,有深情、有溺爱。他抱着襁褓中小小的她时,唯愿她安康长大,一世无忧…… 可她终究是天。 次年,夏,大景女帝寝宫传出一声嘹亮的娃娃啼哭…… 愈年,娃娃周岁,能爬能走能说几句咕噜话、机灵可爱,九月初九立储大典,规制、盛况无俩。无上皇血书哀泣,还是没被允许得见曾孙女,更罔论在立储大典冒头。 无人知晓,太女生父为谁,那是大景朝宫史、民间皆讳莫如深的春宫诡秘。 乱说,会挨诛九族的…… 休养生息至年初,大延帝陈映再次出征东界大江国,至夏末,逼近大江国都,大江求和,愿世代为附国、年年进贡,大延帝不受,江都破;大延朝一统北方,打通东、西海路。 一整片东大陆,几为女尊天下,被大景、大延瓜分。 奉天承运,以女为天:朝庭政通人和,百姓安居乐业。 ———————— 大延帝与陆紫站在大江边境城关上,遥望绵延而去的海岸线,湛蓝海天一色,海鸟翱翔,两人相视一笑。 “子佩,真没想你……” “我征来战去,不及你富可敌国。”她勾唇浅笑。 “嘿嘿,富可敌国有一半是皇上您的呐!”陆紫指向海边渔船、渔档,絮絮说起鱼虾蚌珠远洋行商谋划…… 大江降相江秉又给她拉来两个俊美男子,规瑾趴跪在地、瑟瑟发抖,其一据说还是大江状元,身板抖成风中叶。 陆紫连说了两句抬起头来,那状元郎抱头如要鼠窜,勉强抬头,眸眼含泪,觑了面无表情的大延帝一眼,羞红了脸,俊美香软可口骄弱书生一路数。这种大景朝多的是。 她挥手让江秉带走。 另一个、真正有异域风情的状元郎、沈侧后几乎已被大延后宫所淡忘,仿佛他从不曾来过,那支短箫挂在楚如的如如宫书房里,多时无保养,已开裂…… 只有影卫司知道,近四年来,大延帝从不曾放弃过搜猎。 看着小陈易小小、孪生陈舒、陈润时,她总会想起沈淳下腹那两个指姆大小的小孕囊。 她们健在么?可好?若在世,小陈舒陈润尚不足俩月,应是她的四皇女、五皇子? 可、当时,沈淳脊椎骨被她摔裂、还是断了?他还能挺着孕肚、十月怀双胎、诞下娃娃么? 蹙紧眉,心头刺疼。 “王将军来催了,这回皇上怕是许久无需亲征,天下归大景、大延,回大青城,好生淫欢去!” “天下皆归大景、大延,顺天意,女为天!”一群小娃娃从城关下经过,唱着兵卒姐姐教他们的童谣。 这童谣有意思,“回大青城!拓疆完成,朕要好生促商贸、减税、兴邦,天下人才皆归大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