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洞房
玄鋆愣住了。 “后面很脏的,你…用这个没被动过的。”白吟半睁着眸子,温和地说,“我不是怪物,是早些年被人下了药,才变成这副模样。” 玄鋆问,“谁给你下的药?” 白吟摇头,“不知道。不认识。” 玄鋆叹了口气,拉起温暖地锦被将他拢住,俯身揽起他的腿弯,将他整个横抱进怀里。白吟也就温顺而沉默地环住了玄鋆的颈项。 玄鋆叹说,“你可真是个谜。” 白吟轻笑一声,“也不算吧。” “怎么不算?”玄鋆揽他躺倒床上,一边解自己的外袍一边无奈,“你随随便便就出现了,然后呢,又跟丹熏有关系又说你来自单狐之山——那地方在哪我都不知道。结果我刚习惯你一天,你又跑了,过了好几天才回来,这也算了,你上来就说仰慕我,现在竟然还变成了凡人好跟我成亲?——你说说,这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让我轻易碰见你这么好的人?”说着玄鋆自己都有些脸红。 白吟却越听越笑得开心,听到最后,直笑出声来,那笑声落在玄鋆耳中,仿佛是初春柳絮柔柔飘落在融化的易水上,浮起一圈圈的悠悠涟漪。 玄鋆掀起被子躺进去,侧头问近在咫尺微笑的白吟,玩笑问道,“是你疯了,还是我在做梦,嗯?” 白吟笑着说,“不是梦。”又在被中握住了玄鋆的手,说,“我也一直都很清醒。” “搞不懂你在干什么。”玄鋆撇撇嘴,有点烦躁,“你简直是虚幻似的。” 白吟笑出声来,“龙君原来是这么看我的啊?”说着探头,亲亲玄鋆的唇,又笑出声来。 玄鋆瞥他一眼,只见他笑吟吟的,在红烛暧光中,宛如一团抓不住、柔若棉的温暖云朵。玄鋆叹了口气,一伸膀子揽住他,翻身将他压在身下。 白吟心情很不错地拉了锦被,盖住玄鋆的肩膀,顺手搂住他的颈项,笑盈盈地看着不甘又认命的黑发龙君,想了想,又抬手给他拔了金簪、拆下金冠。 玄鋆低头亲亲白吟。怀里温暖柔软的身子随着白吟的呼吸微微起伏,玄鋆这才有些后知后觉:哦,这白狐狸是我夫人了。 玄鋆看向白吟的眼神就很一言难尽了。 白吟问,“怎么了?嗯…”微微皱着银眉忍耐着玄鋆探入他体内的手指,呼吸开始错乱。 他那处花穴从来都用法术遮掩,也从未经人开拓,被玄鋆这么一进,直觉得舌尖都在发颤,那里更仿佛是被烫到一般,说不出来的感觉。 “啊……”他雪白的身子难耐地扭动着,搂紧了玄鋆唤,“鋆….阿、阿鋆…” 玄鋆搂紧他柔软的腰肢贴在胸腹上,直觉他腰肢也仿佛棉絮,触手只觉轻软。在他花穴里揉捏蕊豆的手指愈发起劲。白吟挣了挣身子,又软倒在枕上喘得越发急促,柔腻的大腿夹住玄鋆的手腕,双眸水润润地看着玄鋆,仿佛是不想他再进一步似的。 玄鋆笑一声,慢条斯理地继续刮按他的蕊豆,将白吟逼得咬紧下唇挺动腰肢,贴在白吟耳边笑道,“夹这么紧做什么?不就想让我进去?” 白吟喘得愈发烫,慢慢地张开酥颤的大腿,攥紧了被子忍耐玄鋆的调弄。玄鋆一边亲着他吞咽的洁白颈子,一边继续弄他,手指被湿热翕张的肉壁缩吮,搞得玄鋆也呼吸滚烫,强忍着探深手指,摸弄白吟软腻湿润的体内。 “嗯…”白吟又不安分地扭动起来,喘得厉害地被玄鋆压在身下,难耐地搂紧了玄鋆的颈项,仰起瓷白的颈子,竭力喘息,苍白的面容上浮现出淡淡的粉红,玄鋆在他柔腻堆软、热烈吸吮的身子里恶劣搅弄一次,他就微张了唇仰赖呼吸般去捕捉玄鋆的唇。 玄鋆吻住他,将他所有的哼吟都吞进口中,压住他柔嫩发烫的身子,手指愈发不留情地调动起他更激烈的反应,直到一汩汩温热的液体从他体内泌流,浇透了玄鋆一手。 玄鋆笑着抬头,亲亲白吟红烫的脸颊,唤道,“卿卿。” “…嗯?”白吟弓起双腿夹住玄鋆的腰,看着玄鋆在满室烛光中揶揄又羞涩的笑脸,直觉得他好傻。白吟自己是久经人事的,看到玄鋆这傻兮兮的表情,不由心生愧疚爱怜。玄鋆太纯真,让白吟难得有点负罪感。 白吟笑笑,说,“进来吧。” 玄鋆挑了下眉,“你当我不敢进?” 白吟好笑,“没有嗯…”他咬住唇瓣,眼眸愈发媚润。他那里娇嫩得很,又柔腻窄润,被玄鋆这勃胀的龙根缓缓挺入,真是说不出的承受滋味。他已被汗水沁得湿润的大腿夹紧了玄鋆劲力的腰,玄鋆笑,“又来?你到底让我进是不进?” “我…”白吟一时说不上话来,几时有人问过他,你让我进不进? 白吟轻笑一声,揽住玄鋆亲了亲,柔声说,“…给你了…你进来。” 玄鋆笑道,“可不就是给我了吗?”说着边笑边抱起白吟的后背,恍惚让他离床半寸,紧紧贴靠在玄鋆温热的怀抱里,挺入胀开的酥麻感愈发强烈,直到他痛得呻吟一声。 玄鋆很老道地说,“嗯,落红了啊。” 白吟颤得厉害,说,“龙君别这么说…我是男子。” 玄鋆便不再说笑,只拥紧了他,在软腻湿热的花穴里挺入送出地享受。白吟一句话也不说,只抱紧了玄鋆难耐地呻吟,听着玄鋆的喘息,只觉得恍然若梦。 半晌,白吟忽然说,“冥君…冥君是个好人。” 玄鋆额头青筋暴起,“你说什么?!” 白吟错愕了下,反应过来他干嘛一脸要吃人的表情,笑了起来,“谢谢他成全我跟你成亲啊。” 玄鋆这才看上去好点,却再不对他抱有怜惜似的,身下暴风骤雨地律动起来。娇嫩的花穴哪受得了这般摧残,白吟忍不住地出声求他,“啊…阿鋆…别这么嗯…慢点…” 玄鋆冷哼一声,不理他继续干。 “阿鋆…”白吟直染上了哭腔,泪眼汪汪地看向玄鋆。 玄鋆叹了口气,亲亲白吟的额心,“我现在才发现,你是不是有点不识时务?” 白吟哼笑,“可能是有点啊…”又在他的冲弄下,抱紧了他的颈子断断续续地笑说,“我有时嗯…说话很不讨人喜欢的呃啊——” 玄鋆揉捏住他的蕊豆挤压,爽利的痛与快感霎时传遍白吟全身,白吟受不住地身子紧颤,一个劲地求放过他,润嫩的双腿不断地踢蹬在玄鋆身侧,显是难受得厉害。 玄鋆却起了坏心,好整以暇地一手按住要起身挣脱的白吟,审问道,“那什么,你还有什么缺点没?” 白吟咬牙,“没…没了…” 玄鋆嗤笑一声,放开手将他揽进怀里,贴在他耳边笑道,“本君既有了你,便不会再娶正妃了,知道么。” 白吟愕然。 “干嘛这么看我?”玄鋆皱了皱眉头,扭头脸红地补充道,“我也不是故意欺负你——你说我以后就你一个,你要有什么毛病我现在不知道,以后知道了那得多痛苦啊。“ 白吟奇怪,“怎么就痛苦了?“ 玄鋆很认真地给他分析,“那时候咱俩都老夫老夫了,我说你啥不好,你肯定恃宠而骄嘛,就不会放在心上想好好去改了啊。“ 白吟笑一声,“怎么会。“ 玄鋆叹道,“我这不是防患于未然么。“ 白吟笑道,“防不了那么长的。我不会留在龙君身边太久的。“ 玄鋆皱眉看他,啧道,“你确实有时说话不讨喜。知道今晚是什么日子么?“ 白吟笑吟吟地看向红烛,温声道,“知道啊。“又很温柔地看向玄鋆,”所以我说冥君真是个好人。“ 玄鋆:…… 玄鋆叹道,“你是不是真傻?“ 白吟笑一声,“不是吧。“ 玄鋆很鄙夷地说,“你知道什么啊。“ 白吟笑着看他,目光温柔如水,抚摸着玄鋆佯怒的面孔说,“我知道阿鋆是很好,很好的。我…是我不配的。冥君肯用他的身份成全我的痴心妄想,我很该感谢他。“ 玄鋆脸色和缓了点,亲了白吟一下,笑问道,“如果有天我战死,你会怎么做?“ 白吟怔了怔,理所当然地答道,“给你报仇。“ 玄鋆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追问道,“还有呢?“ 白吟看看他,想起龙族死而魂消的结局,忽地觉得呼吸都痛得困难。白吟坚定地说,“等我做完该做的事,我去找阿鋆。“ 玄鋆嗤笑,“你去哪找啊?“说着捏捏白吟的鼻子,笑叹道,”傻子,你还不如去找丹熏。“ 白吟摇头,握住他要收回的手贴在脸颊上,温声道,“只要你不嫌弃我,我会去找你的。“ 玄鋆叹了口气,将白吟紧紧揽入怀中,道,“就听你说的这话,我真不知道会为什么嫌弃你。“ 白吟默然。 玄鋆亲亲他的额角,继续伏在他身上,同他欢爱。这次却极温柔缠绵,白吟原本便身体疲累,刚刚是勉强身子陪玄鋆,此时这场欢爱,却让他仿佛浸润在温吞的水中,周身都被玄鋆的爱意温柔浸没,欢愉一点点地攀升,散发到四肢百骸。白吟闭上眼睛,试图欺骗自己,他真的做到了,于是那欢愉从玄鋆烙印在他肌肤上的吻,渗入到了他的心里,仿佛是一场花开,就在清澈的阳光之下。 白吟亲吻着玄鋆汗湿的肌肤,紧闭着眼眸,他想,原来…这就是床笫…之欢… 不是贪婪的情欲,不是旺盛的占有,不是炽身的快感,而只是倒映在他眼眸中含笑的玄鋆,同映照在玄鋆金亮眼睛中微笑的他自己。 白吟笑着说,“好累…明天,明晚再做好吗?“ 玄鋆也笑,“行。“说完就躺下将他抱入怀中,亲亲他的额角问道,”还疼不疼?” 白吟笑着摇头,“只是没力气。不疼的。” 玄鋆叹了口气,道,“明早让六妹给你瞧瞧,拿些补养的药,然后咱们搬回府衙去住。” “为什么?”白吟很疑惑。 玄鋆搂着他笑,“傻子,也不想想除了我,谁喜欢你?” 白吟轻笑一声,亲亲玄鋆的脸颊,“有你喜欢就够了。” 玄鋆满意地哼哼两声,道,“所以啊,我怎么舍得让你在这受欺负。”说着笑,“咱们回咱们俩的家去,再时常回来看望祖母她们。” 白吟有点担心,“不会让祖母不高兴吗?” 玄鋆睨他,“你以为你现在挺让她高兴?” 白吟摇头,刚要说什么想服侍老夫人的话,玄鋆便叹道,“你也别想什么让我奶奶回心转意,我告诉你,那不可能。” “为什么?”白吟疑惑,“老夫人明明很慈爱的。” 玄鋆瞧他一脸天真,就觉得爱怜又好笑,“说你傻还真傻。我祖母是天帝的姑母,同我三姐一样,就盼着我同天界哪个帝姬和王姬联姻。你是什么身份?狐妖,凡人?实话告诉你,那件事也就六妹知道,三姐、五弟和祖母我是不敢讲的。” 白吟默然半晌,收紧了圈在玄鋆腰上的手臂。 玄鋆拍拍他的后背,笑道,“你放心。你既然待我之心如此,我定不会负你就是了。” 白吟嗯了一声,良久不语。 玄鋆瞧瞧他,却见他倦容平静,已然在自己怀中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