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老张的工作

    周五下午，程仟俞申请说晚点有事需要提前走，所以他的戏份被安排在很前面，表演完就坐在一边安静等老张召唤。

    江和宸微微皱眉，有点好奇程仟俞有什么事。

    快6点的时候，程仟俞接了个电话，然后就和大家告别独自离开了。

    江和宸的目光在他离开的背影停留了几秒，然后才转过来看台上表演的同学。这一幕没有逃过钟宁的观察。

    钟宁至今还没有放弃吃掉小兔子的计划，只是这个江和宸每次都和程谦玉一起，他不好靠近下手。

    钟家和江家因为利益一直不太对付。钟宁头上还有一个大哥和父亲一起管理企业，所以他不太操心公司的事情。但他依然不喜欢江和宸，和他是不是江家人无关。

    这小子天天臭脸给谁看呢，真是越看越不爽。

    不过没想那个程谦玉竟然能得江和宸青眼有加，真是稀奇，这小兔子能耐挺大啊。

    程谦玉什么时候能一个人啊，钟宁心里默默念叨。

    程仟俞来到老张说的指定地点，果然这里什么人都没有，整个负一层都静悄悄。

    推开教室门，老张正坐在里面嗑瓜子等他，程仟俞把门关好，又拿一把凳子抵住门口以防万一。

    “不用紧张，我研究过了，这里真的不会来人。”老张一脸无所谓的样子看着程仟俞忙碌。

    “我这叫未雨绸缪。你怎么这么久才联系我，都两周了。”程仟俞愤愤不平。

    “哇你个小没良心的！我已经够快的了！你不知道，我不能随便进来的！这次和上次不一样，上次是领导安排的公开的，这次是我私人行动，得偷偷来！而且不能上班时间来，不然被同事看到就不好了，小心被举报到领导那里。以前就发生过类似事情，有管理员跑到自己喜欢的里玩儿去了。。。这次我可是千方百计才想办法过来看你的！你看你！上来就说我，我真是冤枉。”老张愤愤不平。

    “。。。对不起，我不是不知道么。”程仟俞一下子就屈服了，罢了，老张也不容易。

    “哎算了算了，说正事儿吧，抓紧时间我得快去快回。你之前不是问我时间问题么，先说这个吧。像这次，对于你，是两周，对于我，也就几天的时间。”老张说完表情不变，只是因为掏兜里瓜子说话停顿了一下。

    程仟俞看着他等下文。

    “我是管理员，管理书里的世界。我上班的时候会把世界开启，书里的世界开始运行，我下班的时候没人看管，当然就把世界都暂停了。但你感觉不到，对于你来说这世界是连贯的。我有那么多书要管理，而且有的故事一下子就是上千年，不可能每本书进程速度都和我的时间一样，不然这么多书我哪儿工作的完，所有书里的时间都开了倍速。所以你无论何时都能联系到我，懂了吧？”

    程仟俞点点头。

    老张继续说：“我所处的世界和你原先的世界不在一个位面上，我们拥有更高的科技，可以模拟并还原一个世界。至于我的工作，我是某大型专业文学平台的「故事发展部门」管理员，我们平台口碑良好童叟无欺，是目前市场上最有竞争力的文学平台之一。”

    说到他们公司他充满自豪，看来他确实很喜欢现在的公司和工作。

    “所谓管理，主要是看故事情节是否能够顺利发展，世界是否有所崩坏。有的因为作者逻辑硬伤不能按照预计好的故事发展，我们管理员就会跟作者反应，对方就会把剧情修改的更有逻辑更合理。管理员帮助作者更好的完成，这种经过测试的普遍质量更高。当一部完整走完故事线以后，就会被收录到平台文库里刊载，供读者并给与作者相应报酬。我们不光是文学平台，优秀的也是剧本资源，母公司还有影视集团，会改编热门文学，所以我们这些部门的存在就很有意义了，因为一本直接是个小世界，导演得到的故事也更完整，他们甚至可以选择一些特别的角度改编，拍出质量上乘的电视剧或电影。”

    程仟俞听得兴奋起来，这太有意思了吧！这么厉害！

    “那，除了你们「故事发展部门」，还有什么部门？”

    老张思考了一下，继续说：“嗯。。。像「人物塑造部门」，就能帮作者丰满角色，让角色更生动完整；「情节体验部门」，是给作者自己浸入指定情节体验，看看文中还有什么情绪需要添加或删减；还有「犯罪心理部门」，我们有大量资料和专业人士能对有需要的作者进行指导，让更真实等等。公司实力越强，带给作者的好处就越多，体验也越接近真实。不过这些都需要作者等级达到一定程度才会对作者开放，你在我们平台完成的越多，读者反响越好，你等级上升的越快，得到的特权也越多。最基础的服务就是我们部门了，像你现在呆的世界，就是这个作者的第一本书。我们部门那是相当重要的，能不能留住一个好作者、一本好书，对于作者和读者来说最直接的观感就是我们部门了，这也是为什么我们公司费尽心思找你来帮程谦玉续命了。”

    “我？”这个很难么？

    “你以为两个匹配度高的躯体和灵魂有多好找啊，相当难了！我们花了不少心思才找到你的！都是缘分啊，好好珍惜吧！”老张看着程仟俞就像看一个老朋友一样，笑的很真诚。

    “你意思是，像我这种从外面穿书进来的，是少数人？”程仟俞想到陈怡木。

    “不不不，就你这么一个，根本没其他人。”老张肯定地说。

    就我这一个？程仟俞继续问：“那会不会有可能有人偷偷进来了，你们并不知道的情况？”

    “不可能！”老张相当肯定：“你当我这个管理员真的啥都不干呢？你说的情况根本不可能。像你这种穿越来的，动静非常大，而且没有我上级指示你是根本进不来的。必须有比我更高权限的人批准通过才行。”

    程仟俞若有所思，那么这个陈怡木，就不是穿越者了呗？那她是怎么回事？

    程仟俞又想到炮灰原身，问到：“那程谦玉都死了，这个作者没和你们生气？”

    “当然生气了，我们好说歹说才安抚的人家，又是找到你又说会给作者一个满意的答复。但现在这个bug真的是让我们头疼！作者坚定她写的没问题，我们调查bug也不能理解。这么和你说吧，就像数据一样，因设定而导致剧情出错的bug是有迹可循的，作为管理员是能看到错误日志的。但是这个bug出现的过于突然，莫名其妙，除了举动出格，并没有错误日志！也就是说故事发展的确实没问题！如果不把这个问题解决好，我们公司会有口碑上的损失的，别人会说，好好的放你家就出事了等等，要是真这样了可是我工作上一大失误啊！到时候我怕会失业啊！我很喜欢这个工作的，不想被辞啊。”

    这话一说出来老张就委屈了，瓜子都不香了，停下动作也不嗑了。

    “既然是数据，那不是简单很多么，查一查这人的心理活动不就好了么，你们怎么可能想不到？”

    “嗐，哪儿那么简单啊，我要是能这样做我早做了！所有的文学平台，不管大的小的，为了保障每本着作的私密性和保密性，还有出于版权的考虑，文中每个角色的数据都有加密。我刚说了，你能进来也需要比我权限高的人来做，我这种级别的管理员是看不到人物所有数据的。”老张又恢复了淡定，继续嗑瓜子。

    “这么神奇！那这样倒是合情合理。”程仟俞点点头继续说：“现在这个bug这么麻烦，还不能让权限更高的人进来看吗？”

    老张神秘一笑：“这就要说到另一个机构了，叫「文学监察机构」。我刚说的权限，只有他们能进去。他们不属于任何文学平台，是政府部门，因为这样没有利益牵扯，评判鉴定才能做到公平正义。不然文学平台自己有高权限，自己就能随便出入世界得到所有数据，就不安全了。”

    “哇，好专业啊！”程仟俞星星眼都快出来了，这是个和自己认知完全不同的世界，越听越有趣。

    “那当然了，这些都是为了保障作者的知识产权和利益。这个机构以前是个民间组织，后来被政府收编，现在做的是越来越好了。”然后老张转头看向程仟俞说：“所以如果想让监察机构来检查这个bug，我们就必须要提供充分的证据，证明这个角色现在有问题，而且可能是什么问题。不然没有证据只是瞎猜监察机构是不会来的，凡事都得讲究流程嘛。”

    老张郑重其事地拍了拍程仟俞的肩膀说：“所以这就需要拜托你啦！你在这个世界是自由的，现在也只能指望你去搜集证据了，毕竟我们现在也拿不到错误日志，而且作为工作人员我们是不能参与世界的。现在晓得对于我们来说你有多重要了吧！所以你一有疑问我就来回答你了，你看，什么都告诉你了，你得为我们加油呀。”

    “谢谢你们的信任，我觉得我现在已经有些眉目了。如果我和陈怡木的对话能当你们证据的话，那你们应该已经可以试试申请了。”

    老张听完眼里放光兴奋极了：“真的嘛？！可以啊程小哥！我就知道你靠谱！”

    程仟俞也挺高兴的，说：“你不是管理员么？我们的对话你难道没看么？”

    “唉跟你实不相瞒，自从那个bug做出和原不符的动作以后，系统总是跳错误，后面你又进来了，系统更跳脱了，错误太多了！我大致一看全是你俩，还有你俩带动的其他角色。自从上次跟你说bug对女主动手后，我就不太看你这个世界了，我也有别的在同时管理，不把这个bug解决了只会有更多错误，所以。。。嘿嘿，我想着。。。这不是有你嘛！”老张讪讪一笑，嚯，第一次见他不好意思。

    “我那天联系你的时候，刚和bug正面交锋过，套出了她一些话。我确定她和我一样，也知道故事情节发展。为了男主，她现在在手动清除障碍，第一个是炮灰程谦玉，我猜下一个就是女主了。”

    老张一脸震惊呆住了。

    程仟俞继续说：“你可以倒回去看我们当时的对话还有她的反应，试试能不能当证据。如果不行，你跟我说，我再想想办法。不过会有点儿困难，她现在对我防备很强，不容易接触到了。”

    看老张还是一脸难以置信，程仟俞补充道：“其实从一些蛛丝马迹就能猜到她有可能已经提前知道剧情了。比如她没有按原参加歌唱队，而是去了男主所在的戏剧社，按照书里说的，报选社团的时候陈怡木应该还不认识男主。还有，她这次主动接触女主，原里也是没有的，按书里安排的，男女主在一起后陈怡木才知道女主这么个人。现在男女主别说在一起，俩人连面都只见过两次，根本不熟，陈怡木是怎么知道女主这么个人的？如果她预先知道所有情节那就很好解释这两点了。”

    “还有，害我原身和女主，也能从侧面印证我刚刚的推论。再加上我们的对话，她自己主动说，现在男女主应该还不熟，算是她目前露出的最大破绽了。”

    说完程仟俞只是看着老张，让老张消化消化。很明显，老张被吓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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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叮咚！小酥肉小剧场】

    肖苏佑：天啊，这什么神仙文学平台，我也想要！

    老张：那你就想想吧，做做梦挺好

    程仟俞：老张，你刚说以前有员工偷偷到世界里玩儿是怎么回事儿？

    老张：哦，那个啊？那个可太逗了哈哈哈。其实以前监管不严，总是有员工偷偷溜进去玩儿，看里美女帅哥的那都是小打小闹，有一个胆大的竟然找了里一美女当小三，然后被现实生活里的老婆发现了！最后给闹到我们公司了！哈哈哈！后来就管的很严了

    肖苏佑和程仟俞：。。。

    程仟俞：那老张，你是为什么喜欢这个工作？你是有啥变态癖好？

    老张：啧！年轻人咋说话的！我干嘛了就说我变态。我喜欢看故事啊，来这儿可以看这么多，多有意思！让我换工作我都不换！其他部门都只是接触的一部分内容，我们部门可是走完整本的剧情！天天给你钱让你看电影看不好么？

    肖苏佑：啊，这工作我太可了！你们缺人不啊？五险一金怎么样？哎！老张你别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