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暂别
距离过年也没多久了，街道上走到哪都充满了提前过年的气氛，很多店都做起了折扣活动，洛小飞打算回去的时候给爸爸还有妹妹买点东西。 因为快要接近过年了，所以市区内充满了年味，张灯结彩的热闹非凡，人来人往间车水马龙，公司也做了年前的摸奖活动，晚上酒吧火爆炸了天。 洛小飞忙得两条腿都在发抖，这边刚刚到了后半场才找到机会去休息室稍微休息一下，拿着手机的洛小飞心烦意乱，还有一个星期就要过年了，他给蒋文发信息，他却不回，打电话也不接，这个人就好像从来没存在过他的世界一样，让他心烦意乱。 赵起生刚好推开门走进来看见撑着下巴愁眉苦脸的洛小飞，有些意外，“哟，这是怎么了？大过年的怎么这幅表情？遇到什么糟心事了？来，给我说说让我开心开心。” 洛小飞百聊无赖的抬起头看了赵起生一眼，不耐烦的摆了摆手，“滚开，一点意思都没有。” “你，和那个蒋文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这几天我都见他都没来，你们是不是，恩？拜拜了？”赵起生从口袋里摸出烟，递给洛小飞一根，笑着坐在他的身旁问。 洛小飞接过烟，在手里玩也不抽，他叹了一口气，“什么拜拜不拜拜，我们就没开始，哎，这几天也不知道怎么了，我打电话他不接，发信息他也不回。你说他是不是对我没兴趣了？” 赵起生点起烟，耸肩，“酒池肉林的世界就是这样，灯红酒绿谁又能把谁当真了去？哎，你可是打着绝不动情的旗号在这个世界游走的啊，别告诉我，你真的对那个蒋文动心了？我看他除了长得还算不错也没什么好的，这样的男人在酒吧里不是大把抓？就你这骚屁股，想勾一个是一个，至于这样么？” 这话听的洛小飞心底不舒坦，他摇头否定赵起生的说法。 “不是，他，其实挺好的。虽然不怎么笑，长得凶巴巴的样子，但是挺温柔的一个人，他对着我的时候经常会笑，我说话的他总是很认真的听，他唱歌也好听，他也很会照顾人，经常监督我一日三餐；你也看到了，他还经常来酒吧给我送好吃的。”洛小飞下巴磕在手面上，看着一处目光失去了焦距，他却不知道他的眼底满是幸福的光影。 赵起生不以为然的嗤之以鼻哼笑，“所以呢？他这样你就觉得他是对你真的了？洛小飞有些事你不知道，我告诉你，蒋文心底有人。” “有人？”洛小飞不懂。 “我听说，蒋文以前喜欢的女人死了，自杀死的，而且还不是为了蒋文死的，是为了蒋文的好兄弟才死的。最搞笑的是，蒋文是第三者，他插了人家感情中间一脚，最最最让人觉得搞笑的是，他和他那个兄弟因为这件事闹僵了之后，本来他和那女的好好的在一块就算了。结果那女人根本是把蒋文当做替代品而已，人家心里真正喜欢的人从来都是蒋文的那个兄弟……”赵起生说的蒋文脑子里一团浆糊。 “什么啊？什么意思，我没懂，你的意思是蒋文的兄弟和那个女的原本是情侣，蒋文第三者插足？”洛小飞整理了一下得到的信息，反问。 “是啊！” “那那女的把蒋文当替代品什么意思？” “哎呦，就是蒋文的那个兄弟性格有点冷淡什么的，那女的不甘寂寞呗就找了蒋文。” “那蒋文愿意？” “不愿意能成第三者么？结果人家那女的根本不在乎蒋文，死活要和他兄弟求和。” “然后呢？” “然后就更厉害了，那兄弟喜欢上别人了，还是个男的，是个男的就算了，还是个哑巴。厉害吧？” “操！劲爆！那那女的能接受？” “不能啊！所以才以死相逼，结果真的就是死了。” “所以蒋文的一厢情愿落了一场空？” “可不是。我说，不管蒋文对那女的有几分认真，那女的死了，对于蒋文来说，那女的活着的时候他就很在乎，现在人死了，那地位根本不是普通人可以超越和占据的。所以我觉得蒋文对你可能也就一时的兴趣，现在兴趣过去了就淡了。” “……这些事我都不知道，我知道肯定有些事，但是我从来没问过。” “靠！那他要是真的喜欢你，你不问他也会主动说吧？” “也许，也许不是这样的呢？也许是他不想告诉我，让我有心理压力。” “你他妈可拉倒吧！我看你就是维护他，小飞我可告诉你，这种场子里面认识的人谁是拿真心出来玩的？那不是找死吗？你别天真，早点收心，别到时候哭的地都没有。” “啊，谢谢，我知道了。” 这些讯息洛小飞用十分平淡的心态接受的，他表面风平浪静其实血脉已经风起云涌，他现在想立刻打电话问蒋文：你还爱那个女人吗？你给我的承诺还作数吗？ 但是…… 没资格。 说到底他们之间也没多么熟悉，也没多么了解，也没到离开对方就要死不活的地步。 洛小飞知道义无反顾爱下去其实可能得不到什么好的结果，但是感情这种东西往往不能自控，既然是玩，他就奉陪到底，带着一颗虚假的心。 不能让他白玩了，睚眦必报的心理让洛小飞收了心。 红河批发街道。 又过了两天，洛小飞没有再给蒋文发信息，打电话，他觉得没必要，如果说蒋文觉得腻了，到此结束，洛小飞也不想纠缠，那不是他的性格。 如果蒋文还来找他的话，他也不会再认真。 除了蒋文真的说出了那句他最想听到的话…… 傻子跟在洛小飞的身后拿着拿着冰糖葫芦吃的眉头拧巴的和麻花似的，“好酸啊！” “很酸吗？我吃一颗看看？”洛小飞转过头看了傻子一眼问。 “你吃。”傻子把冰糖葫芦放在洛小飞的唇边，洛小飞张嘴咬住一颗扯了下来，咬开脆脆的糖衣，酸到牙根的山楂让洛小飞打了个哆嗦，吐了吐舌头就想把冰糖葫芦吐出来，“我靠！好酸。” 今天来红河批发街道，主要两个目的。 一是带傻子出来玩玩。 二是给爸爸和妹妹买点东西。 妹妹喜欢小玩意，批发市场有很多新奇的小东西，爸爸穿不得那些高档的东西，买贵了估计又是压箱底不穿，所以洛小飞打算买价格适中的衣服鞋子什么的…… 转了一大圈下来，收获不少。 傻子捂着肚子说要去厕所，人实在太多，洛小飞提着一堆的东西不方便，站在门口的石球旁边指着不远处的公共厕所，“你去，我在这边等你。” “好。”傻子立刻就跑了过去。 蒋文看着傻子跑到公共厕所那边，无聊的拿出手机翻看，没什么要联系的人，只是无聊，无聊的看看蒋文的号码，无聊的看看蒋文之前发的信息，无聊的看看蒋文给他发过的语音…… 蒋文心里有人，一个死去的女人。 洛小飞捏紧手机，看向人潮拥挤的人群，心乱如麻，很烦，如果这女人还活着，他大可大大方方和她比一比，较量个高下。 正如赵起生说的，这女人的地位在蒋文的心理根本不是普通人可以超越和占据的，他拿什么和这女人比？难道也要他去死？放屁，他还有爸爸和妹妹，他不能死，他怕疼。 收起手机，洛小飞不知道发了多久的呆，恍惚才发觉傻子怎么半天还没回来。 把收起的手机又从口袋里摸出来，给傻子打了个电话过去，傻子却没接，洛小飞心头一惊，傻子别再是丢了，无奈只能拿起脚边的东西到公共厕所去找人，结果里面哪里还有傻子…… 洛小飞吓得脸色发白，对着人群大声的喊着，“韩凌——！韩凌——！！” 路过的人纷纷看向他，而洛小飞已经无心顾及别人异样的眼光，完蛋了，傻子都了，韩凌不见了，如果被他妈知道会不会把洛小飞给剁了？ 绕着刚刚的路，洛小飞又找了一圈根本没看见人，洛小飞心脏狂跳惊恐，拿着手机就准备报警，手机突然就响了，一看来电提醒，洛小飞张口就骂，“我草你妈的！韩凌你怎么敢一个人乱跑？你在哪？” 傻子发出憨憨的笑声，“我在刚刚买冰糖葫芦的这里……” “等我，妈的！” 挂断电话洛小飞拿着东西就好像超人似的飞奔到刚刚给蒋文买冰糖葫芦的地方，傻子正坐在旁边的休息椅上，手里拿着手机在发愣。 洛小飞冲过去就是一巴掌抽在他脑门上，“这么多人，你乱跑什么？我不是说了，我在原地等你吗？打电话为什么也不接？跑这来做什么？” 韩凌被洛小飞抽了一巴掌，不觉委屈反而笑得阳光灿烂。 “洛哥哥，我看到想结婚的人了，刚刚我摔了一跤，他扶我到这边来的，还给了我一百块钱让我自己打车回家呢！” “啊？摔倒了？摔哪了？你这是遇到个好人，人家就扶你一下你就想和人家结婚了啊？我看你这脑子是越来越傻了。” “真的，洛洛他好好看，对我也好好，你看……” 摊开手心就被韩凌攥在手里攥的旧巴巴的一百块钱，洛小飞哭笑不得，“那你留人家号码没有？” “留了，留了。是他主动留下的，他说我到家的给他打个电话，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也可以给他打电话。” “那也不能随便打这个人的电话，也不知道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不要太信任别人。” “可是他都这么帮我了，他肯定是个好人。” “也是，你这傻子也没什么便宜好占的，行了，起来吧，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傻子一直在念叨那个帮助他的好人，傻子说那人穿一身有条条的西装，头发就像赌圣电影里的赌圣，头发都是盖在脑袋上的…… 洛小飞听着傻子的描述笑得不能自己，就是一身西装，大背头，傻子说比他高，那体格体格应该不错。 但是洛小飞有些纳闷，那么吵杂混乱的批发市场怎么会出现穿的那么正经的男人？应该十分扎眼才对，他怎么没看见？买冰糖葫芦和他等傻子的地方不算特别远…… 洛小飞自身却没发现，他在等傻子的时候脑子里想的全是蒋文，看着人群发呆去了，哪里注意到那人扶着傻子就是从他身后路过的，傻子太高兴，直接把洛小飞给忘记了，等人走了才想起来给洛小飞打个电话。 根本是一场乌龙闹剧。 要带的东西不多，洛小飞收拾好行李箱塞了几套厚的居家服和拖鞋，其他什么都没带，剩下的洗漱用品回去之后再买也行，反正他不挑。 傻子抱着大玩偶在给他整理头发，他问：“那洛洛过完年什么时候回来？” 洛小飞想了想，“十五左右吧，看情况，我也不确定。” 傻子噘嘴眼底透着无奈，那表情显然是不想让洛小飞走，“那你早点回来，我会想你。” 洛小飞笑了笑，蹲在傻子的面前，抬起手摸了摸玩偶的头发，看着他说：“我不在的时候你乖点，不要乱跑，知道吗？” “恩，我知道。” “想我的话就给我打电话。” “恩。” “可以找今天帮你的人玩，但是不可以跟他一块出去。如果一定要去，去什么地方，去多久，这些都要和你妈妈说，知道了吗？” “好。” “我定的车票是明天早上的七点二十，你肯定起不来，就别送了，天也冷。” “恩。” 这一通说整的和生离死别似的，搞得洛小飞心底发酸，不别不知，一别如三秋的滋味在此刻才能体会到，他才发现他对傻子的感情原来这么深了。 他把傻子用的飞机杯放在床头哪个位置告诉他，免得他需要的时候找不到又嗷嗷叫，晚上洛小飞洗漱好，傻子抱着洛小飞蹭的紧，一个劲的说要他早些回来。 洛小飞只能一遍遍的安抚，却满心思的想着蒋文……到底为什么和他这样突然断了联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