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查

    刘千厕所捡漏还真成功了，就是手机型号有点老：“这得是第一届藏的吧？”

    “就这牌子，水箱里泡那么久还能开机？”张鲸换睡衣时看见垃圾桶里揉成一团的防水布，提醒刘千，“你玩完记得给人家送回去，要不然不就成偷了吗？”

    张鲸躺床上回想网友评论，他一玩票唱歌的，说vocal就vocal，还给吹成“大vocal”了。现在小孩一个能打的都没有，他能有什么办法。

    泉佑舞花设也行，容易拉人入坑，只是白嫖和泥塑粉多，不像瓜设吸女友粉，容易变现。

    一公小考时间到，张鲸那组的风格是克制的性感，舞台造型设计成oversize的低叉衬衣，散开的衣领上系一条边缘平直的窄领带。有一部分编舞会用到领带，余下时间领带反转飘在身后，从正面看像chocker。

    听着不错，但排练的时候没有配套服装，每个人穿T恤，脖子上拴根绳，遛狗老大爷似的。歌曲节奏舒缓，动作排得也没那么密，领带有时候是自己扯，有时候给队友扯，或者被队友在背后扯，一不留神就会被绕进去，说是节奏慢，却需要卡点准。

    考核期间，张鲸被勒了，但他站得靠后，没人顾得上他，且他的队友也没那么多心思管别人。

    “这里有一些问题。”荀真走到队伍中间，张鲸赶紧对镜拆开脖子上的绳索，他们的系带从背后一直垂到臀部，绕到前面来就变成了夹在大腿中间。

    练习生纷纷侧目，荀真走到教室后方：“你们的系带环绕是有次序的，不要光想着‘我这一趴出来了’，最后弄得一团糟，非常影响舞台效果。”

    全员在荀真的要求下重复上一小节的动作，严格按照编舞版本做了一遍，结果动作拖沓，营造不出氛围，张鲸这边也快窒息了。

    他们组因为有人唱不上去，有人跳不出来，涉及一些part交换的问题，组里又没有编舞经验丰富的成员，一直这么凑合着。反正张鲸站最后，整首歌也就四分钟，张鲸本人也没太所谓……

    节目组不做他们的故事线，荀真在这里搞再多都是无偿加班，他却毫不在乎。“来，你出来一下，我看看。”荀真替换掉张鲸身后的练习生，牵起张鲸身后的绳子，细绳抵在张鲸的喉结上。

    出列的练习生帮忙喊口令，全队开始移动，细绳在张鲸的喉结上反复磨擦，张鲸不得不留意荀真在镜中的位置，和他一起扭，一起晃。

    “你看看这样会不会好一点。”一段跳完，荀真让练习生归队，又改了几个旁边练习生的动作，并叮嘱他们道，“咱们时间紧，你们马上就要彩排了，做这些调整只能解决一部分问题，底下还需要你们再多练习。”

    “谢谢老师！”练习生齐声说。

    荀真又想起了什么，熟练地走到张鲸面前拉起绳子做示范：“万一要是发现快缠住了，手稍微这么带一下，这样就回来了，这是可以背对镜头做的。”

    张鲸直直地看着荀真，荀真盯着镜子，绳线从侧面擦过张鲸的脸，他不方便转头，只能维持这样有些尴尬的姿势。

    荀真回到前方看练习生训练，不忘提醒道：“苏洛辰，不要低头，看前面。”

    他们这首歌看似简单，不用耗费那么多精力，实际上不到二十岁的小孩很难做出感觉。得要奔三的爱豆，对生活有一定理解，甚至熏染了一点老男人的油，这并不影响，小朋友跳着跟玩儿似的。

    “大家看观众的时候要有自信，但是不要太满，像溢出来了一样。”短暂的放松时间里，荀真对练习生们说，他冷不丁叫住张鲸，“看着我。”

    张鲸抬眸。

    “你干嘛，好像在瞪我。”荀真哭笑不得。

    张鲸捂住眼睛：“对不起老师，我不是故意的，我就长这样……”

    “你要这么想，你已经阅遍千帆，这世上无论多漂亮的女孩都不至于让你痴狂，但是现在，‘我有一点兴趣来了解你’。”荀真一只手搭在张鲸肩上。

    世上无论多漂亮的女孩确实都不会让他动心，但是……张鲸试图脱开荀真的手：“老师，没……没这经历。”

    “哎呀，就叫你想想。”荀真两只手都上来，轻晃张鲸的肩膀，“你们这个年纪也没机会体验太多啊。”

    工作人员帮忙拿了外卖过来，说是荀真给订的卤肉饭，这比陪着练习生训什么都实在，小练习生一个个感激涕零。

    “哎，正宗的应该把蛋加进去一起卤。”荀真从塑料袋里掏出单放的卤蛋，又打开盛米饭的餐盒，“来，我给你们把蛋加上。”

    “生活要有仪式感。”有人凑到荀真身边接梗。

    饭和肉是分开放的，张鲸去拆另一个塑料袋里的小包榨菜，荀真注意到后说：“榨菜我不给你们放了，那个可能有辣的，你们自己看着拿。”

    荀真亲自给每个人递了饭，走之前还说：“多吃点，吃饱了才有力气跳舞。”

    “好的老师！”小伙子们揭开饭盒盖开始干饭。张鲸吃的时候不喜欢拌饭，他挖了两筷子饭吃，饭里开始出现青豆、玉米粒和胡萝卜的夹层。

    他把一盒卤肉倒在米饭上，看了看两边。

    “怎么了，辰？”队友吃得正香，嘴角沾着饭粒。

    这真的是外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