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适才与姚瑞臣逢场作戏的艺术青年,自称叫梁小京,是某大学美术系的研二学生,业余时间爱搞些行为艺术。 一身骚包的打扮,虽然看哪儿都不像正经人家出来的,但是半夜邀请姚瑞臣去家里避避风头,倒是正和某人的心意。 与认识没多久的梁小京走出巷子,又七绕八绕地拐进了一间很普通的公寓。 姚瑞臣的腰间还塞着餐刀,俩人并肩行走之间,姚瑞臣看似不经意的回眸与扫视,早将周遭环境记忆入心。甚至下一刻就能在纸上描绘出一幅分毫不差的地图。 同是前任北区老大收养的孩子,最后只有他和姚逍爬到了最高,显然都是具有常人所不能的本事! 艺术青年租借的是一间普通的一居室屋子,房间不大却自带客厅阳台,设施齐全。 与所有单身青年居住的房间一样,梁小京的单身公寓一片狼藉——磨损严重的地板上,随处可见各类热门杂志。多日未洗的白衬衣和内裤,大刺刺地挂在沙发上。极其可疑的纸团,呈雪球状地分布在各个角落。还有许多未来得及处理干净的便当盒,凌乱地堆在一块。房间靠墙的一面还有一排十分简陋的木架子,上面堆满了稀奇古怪的玩意儿,甚至还有足以乱真的假鸡巴。而在客厅正中央,放着一个被撑开的铁架,上面摆着一副未完成的抽象裸男画像,几支沾着不同色彩的笔刷静静搁置下方。 梁小京找出药箱,替伤患包扎了一下。等处理好手中的事,肚子难免开始饿了,于是跑到厨房煮泡面去了。 话分两头,姚瑞臣即使跟着梁小京回家,但这也不表示姚瑞臣完全信任梁小京! 也就在几个小时前,玩了五年无间道的贴身保镖,还差点就取走了自己的命。 趁着梁小京煮夜宵的当口,姚瑞臣装作不经意地观赏屋子陈列摆设,实则早就警觉地将屋子里外草草检查了一遍,发现确实没有异常后,才稍稍松弛了一下紧绷的神经。 待到警报解除,梁小京早已趿拉着拖鞋,独自坐在餐桌前“呲溜”起一大碗热气腾腾的面条,美食当前,似乎早把姚瑞臣这个“贵客”扔在脑后。 今晚又是鸿门宴又是遭追杀,一直绷紧着神经,根本没好好吃饭。现在,闻着浓郁的泡面味,姚瑞臣肚里的馋虫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姚瑞臣这人一直随性惯了。既然有进食的需求,当然不会委屈自己,进厨房拿了干净的碗碟和筷子,硬是挤坐在梁小京的旁边,毫不客气地把对方碗里的面条往自己碗里海捞。 “呸呸,谁准你动手的,要吃自己煮去……喂喂,你还捞……都他妈没了——”发现说话是徒劳的,只是会加快碗里面条的阵亡速度。梁小京索性闭嘴,两眼瞪跟个斗鸡似的,鼓动着腮帮子,拼命地往嘴里塞面。 别看现在的姚瑞臣锦衣玉食,可小时候并没少吃苦头。 他还清楚地记得,小时候在外边流浪,曾为一碗马路边被人吃了一半的泡面,与年长的流浪儿打得不可开交。 后来被黑道老大收养后,姚瑞臣就没再体会过饥饿的感觉,随着地位的不断提升,更是有无数珍馐美馔的供养着。即使现在美人在怀,嘴里吃着常人难以企及的美味佳肴,都不再有当年有东西吃的感动。 今天和梁小京共享一碗泡面,似乎又让他重新回到当年打赢其他流浪儿后,畅快淋漓开吃的感觉。 风卷残云地消灭完泡面后,只见姚瑞臣叼着牙签,叉开腿,仰躺在椅子上,心满意足地打着饱嗝。 与此相对,身在厨房水槽前,撩着袖子洗着碗的梁小京,此刻却一脸愤恨得仿佛被恶狗抢食,碎碎念念不止“混蛋,真他妈混蛋,明明是小爷救下的人……还不知感恩图报……不但分我的羹,最后还得我他娘的洗碗——” 任凭梁小京在自家厨房摔碗骂娘,心情颇好的姚瑞臣,完全懒得与他计较,左耳进右耳出。 后来听见梁小京的叫骂声逐渐变小,他才咬着牙签,晃着身子进到了厨房里。 只见他凑近身子贴着梁小京的后背,细长的桃花眼里满满都是勾人的味道,拿腔作调说:“大爷,救命之恩奴家没齿难忘,愿意以身相许——”说罢,与芊芊相距甚远的大手已顺着梁小京的屁股蛋子摸去,完全坐实了古人说的温饱思淫。 话说姚瑞臣此人长得极好,手长脚长,标准的衣架子。完全不输当红辣子鸡,放在模特圈也是一朝难遇的人间极品。 如果他有一朝落在包养圈,也是一群富婆排着队要买他。 只是,此人城府极深难以琢磨,时而一触即发宛如下一刻就直袭喉头的矫健猎豹,时而又放荡不羁,眉目生情,仿若游戏人间的翩翩公子哥。 无论化身哪一个,配着那一身俊俦无双的皮囊,便够梁小京这厮在一旁不争气地猛吞口水了。 都说男人是下半身的动物,既然双方精虫上脑,那还洗个屁碗啊,立刻顺理成章地滚进浴室。 狭小的淋浴间内雾气蒸腾,梁小京被推到玻璃门上,姚瑞臣的双手伸进他的衣摆,侧过头去一点点地啃咬他的脖子,妄图探出他的敏感点——手法熟练又色情,一看便知是久经绿林的好手。 梁小京气息渐浊,双颊不正常的泛红,似被挑起情欲,但他也不甘示弱,同以膝盖时轻时缓地摩挲姚瑞臣的下身,予以回击。 全身如同触电般的微微酥麻,姚瑞臣气息不稳地闷哼一声,随即擒住梁小京在下方使坏的腿,把它架在一旁,邪笑道“原来……是个磨人的妖精——” 说罢,故意重重咬住梁小京上下鼓动的喉结,并不时用舌头去舔舐,一只手趁机褪下梁小京的皮裤,宛若弹奏乐曲般,扣击着尾椎骨节节向下,眼看就要直达后穴。 仿佛被火钳烫到,梁小京瞬间从意乱情迷中惊醒过来,不肯就以待毙,甚至莫名地惊慌失措起来,抵着姚瑞臣的肩膀拼命地挣动。 “等……等等……这不公平——”梁小京重重地喘息着,眼角染着一层明媚的桃红,一时间春光无限好。 “嗯?”幸好姚瑞臣及时停止了手下的开垦,他只是一遍遍不厌其烦地去轻吻梁小京的眼睛鼻子和额头。 “……怎么了——”鼻音厚重的嗓音里,有着一片化不开的浓浓情欲。 “我说——”梁小京刚想说话,姚瑞臣的手指又不规矩地绕着后方画圈。其实,姚瑞臣根本懒得去敷衍梁小京,他的耐心一向很有限。 梁小京实在忍无可忍,作为报复,低下头一口咬上姚瑞臣的乳尖。果不其然,倒抽一口凉气后,姚瑞臣的肌肉立时僵硬的仿佛石头,一小朵淡色的痕迹出现在下口的方位。 被偷袭的姚瑞臣停下了进攻,取而代之的是眼底弥漫上无法纾解的戾气,仿佛下一秒就会把梁小京生吞活剥。 梁小京内心其实是真有被吓到的,但是一想到这是在自己家风流,天时地利人和,按理都是自己占上风,便胆子大了几分。 他吞了吞口水,觉得有必要双方探讨一下原则问题 “那……那个……我不做0号……我……我一向是top的——” 说这话时,梁小京显然有些底气不足。看着咫尺间比自己大上一号的健美身材,实在无比怀念那些能揽入怀里百般疼惜的美少年们。 “哦?!可巧了”姚瑞臣讽刺地勾起嘴角,笑意却没到眼底,声音越发冷到极点“很可惜……我也是1号——” “那么——今天——”梁小京缩起身子,嘿嘿干笑几声,自言自语道“我看……今天大家都很累了……不如改日——”梁小京边小心翼翼地讪笑起来,边往外悄咪咪地撤了一下身子,作势要往往外走,企图将俩人狼狈为奸的事蒙混过去。 可惜,欲火燃起,便难以浇熄,梁小京显然也触到了姚瑞臣的逆鳞——作为北区的黑道首领,姚瑞臣还从未委屈过自己的欲望,过去未曾今日更不会。 姚瑞臣冷冷一笑,手一伸便毫无征兆地把温水旋成冰冷刺骨的凉水,梁小京尚带情欲的滚烫身体才接触到凉水,便便“哇哇”大叫起来,连同两只脚都疯狂打着拍子。 看准时机猛力一掀,梁小京就宛如油锅里的煎鱼,被姚瑞臣整个掀翻过去,紧紧贴在玻璃墙面上。 “喂……混蛋……兔崽子……你个忘恩负义的东西……这是小爷的浴室……小爷都说不要了……”梁小京破口大骂,发现自己彻底沦为他人案板上的鱼肉后,只得改换策略,没脸没皮地去求姚瑞臣放过自己。“……别,别啊……大哥……我亲爸爸……千万别啊……你那个尺寸是正常人的吗……要死人的——” 姚瑞臣黑着脸,听着梁小京不断的聒噪,便就地取材抹了些沐浴露到手上,简单地替梁小京扩张了一下,一根滚烫的傲人阳具就重重顶入梁小京的内部。 “哇——”一声比杀猪还惨上十倍的痛呼,回荡在整个浴室中,接着是沉重的吸气声,一时间叫骂声不停的浴室总算安静了下来。 被梁小京温热的内部包裹着,姚瑞臣的心情也瞬间好上了不少,他把身体伏在梁小京光滑的脊背上,用舌头舔弄起小巧玲珑的耳垂,喃喃自语道“你知道吗?你不说话的时候,最可爱——” 知道自己是彻底栽了大跟头,过了很久,前方才传来梁小京神经质的吸鼻水声响,末了,又闷闷地传来嘶哑的控诉声“你是强暴犯……杀千刀的强暴犯——” 听见自己被骂,转好的心情又立时狂风暴雨,姚瑞臣抓住梁小京的下巴,强迫他以很别扭的姿态回过头来,竟意外地发现梁小京的眼睛噙着两行眼泪,鼻头是红通通的,不停抽鼻水的样子委屈又可怜,像极一只被狠狠欺负过去无家可归的土拨鼠。 “怎么了,是不是很疼——”原本要好好教训梁小京一顿,却半道生生改成用舌头舔去梁小京滚落下的泪珠,甚至用嘴唇温柔地轻磕他的脸颊,抚慰一番。 “疼,真他妈疼——第一次就交代这里,长那么大还从没这样疼过——”梁小京呲牙咧嘴,“嘶嘶”吐着凉气。 姚瑞臣与梁小京一手相握,交叠在玻璃门墙上,一边按住他的胯骨,以缓极慢的速度前后抽插,收走了暴虐之气,他似乎又变成了难得的好情人。 “好紧啊……难道……真的是第一次吗?”推送中,一股难以言语的紧致快感直逼姚瑞臣的脑髓。 “呸,让你丫占天大的便宜了——小爷……嘶……后面可……可还是处——”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梁小京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在煽风点火,会让姚瑞臣失控成狂。 无论是谁,第一次的占有,永远有着最大的满足感,姚瑞臣也毫无例外。当得知自己真的是梁小京第一个男人后,姚瑞臣突然死命地抽插起来,把梁小京一次次地顶在玻璃墙上,仿佛内脏都要被顶破。 而在他的身下,梁小京只能随着姚瑞臣的节奏摆动,甚至疼的连哼哼都发不出。 也许是一百下,或许是几百下,被一次次凶猛冲击的梁小京甚至觉得自己快要失禁了,在性爱的履历中他从未如此失态过。要坏了,他真的要怀了,与姚瑞臣过度摩擦的地方已从火烧火燎的疼痛逐渐转为毫无知觉。 就在此时,梁小京的胯骨都像要被捏碎似的,后头传来了姚瑞臣的说话声,森然沉闷的嗓音里充满着可怕的占有欲 “记住……你的……第一个男人……是我……姚……瑞……臣” 话罢,一股接着一股滚烫的连肠子都痉挛起来的液体,终于完完全全地占据了梁小京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