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言情小说 - 牝犬菊氏在线阅读 - 12 暗黑番外:灼灼其华(狗血梗)

12 暗黑番外:灼灼其华(狗血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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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我第一回逾越了尊卑,与榆殿下肩并肩,走在这流光溢彩的闹市间。

    我听着贩夫们的吆喝,没有了最初的恐惧,我觉得新鲜有趣起来。

    “前面那家粉圆乳茶可是京城最有名的,里面还有父……亲的题字呢。”

    榆殿下低下头,含笑对我道,我赶紧松开偷偷攥住的、他的衣袖。

    只两三个月的功夫,我再听到陛下时,心内已不是欢喜,而是一种说不上来的慌乱——那仿佛成了一团笼在我心头的阴云。

    好在榆殿下未看出什么。

    “可要去尝一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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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了?看你盯着那小二瞧……”

    我收回了视线,心内甚是不满。

    这里的人都好不懂规矩,竟然叫榆殿下排门前的长队,待他进了门后,也不好生伺候。

    刚才榆殿下吩咐那个“小二”,他也只应了一声“好嘞”。

    真真儿放肆无礼极了。

    可榆殿下却仿佛司空见惯了一般,眼内的笑意丝毫未减。

    叫我也不好多说什么了。

    “来了,二位客官,两碗粉圆乳茶,请慢用。”

    那小二把两只瓷碗放在桌上,便未再搭理我们了。榆殿下亲自动了手,把一碗粉圆乳茶端到我的面前,又取了瓷勺,递给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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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儿可不比宫……家里,百姓可不在意陛下或殿下,只要让他们挣到银钱,他们便欢喜。”

    我瞪大了眼睛。

    榆殿下怎么说出……这样奇怪的话。

    “啪——”

    一把镶嵌着宝石的弯刀拍在了桌面上,我一惊,瓷勺掉进了碗里。

    我抬起头。

    那人也低下了头,他看见我,似乎愣了一下。

    他的穿着很是怪异,我也从未见过。不过今夜见到的、听到的新鲜事太多,我不想大惊小怪,叫榆殿下笑话,只暗自打量他。

    他竟冲我笑了笑。

    这莫名其妙的笑看得我害怕起来,我在宫中,还从未有人无缘无故地冲我笑呢。

    “阿千,买到女儿节的人偶了,明日祭……”

    阿千……真是个奇怪的名字。

    那人转过头,我顺着他看过去,门口站着一个相貌极好的男子。

    他们似乎与陛下同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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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是安北人……”

    因着又有桌子空了出来,那二人还未及坐,便被小二请了过去。榆殿下轻声道,与我解说。

    那就是安北人啊。

    自陛下十五年前收服蒙族,拓了西北边境后,这整个中陆,除了安北国外,皆是华土了。

    我们并未在小店停留太久。榆殿下又买了孔明灯,带我来到城楼上。

    城楼上竟也熙熙攘攘,到处都是放灯的小娘子们,夜空中,已升起无数盏孔明灯。

    “想求什么,阿兄来帮你写?”

    榆殿下已从旁人处讨到了毛笔,那借他笔的女子还痴痴地盯着他瞧——

    好不害臊。

    可是我所求的,又哪里能开得了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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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什么都没有写,只在心底默默地许了愿,便把灯放了出去。

    我们站在城楼上,见雕车竞驻于天街,宝马争驰于御路,万家灯火,说不尽的富贵风流。

    “阿、阿兄在看什么?”

    我见榆殿下看得出了神,便寻话道。

    “蝶儿觉得这华京如何?”

    他这样问我。我自是觉得繁华已极,无所不有的。

    “是啊,只越是繁华已极,便越要看一看繁华尽处……”

    我似懂非懂地听着。

    他回过头,月光照在他的脸上,熠熠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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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有钟声从遥远处传来。

    这样的钟声,在宫中是有贵人殁时才会有的。

    “已经亥时了啊……”

    榆殿下道,原来这钟声来自钟楼——从前宫内也有,只因元贵妃浅眠,陛下便叫人用了旁的法子报时了。

    “走罢,再不回去,等周将军换了防,我们便要挨骂了。”

    这位周将军,便是御林军的副统领,是他给榆殿下放的行。

    城楼下,那辆送我们出宫的马车已在等候了。

    我点了点头,随着榆殿下走出人群。焰火凌空绽放,映出我们的所在。

    人群发出惊喜的声音。

    “嗖——”

    变故来得这样突然。

    似乎有什么贴着我的脸颊飞了过去。还未及我看清,榆殿下便闷哼一声,倒了下去。

    血腥气弥漫开来。

    人们四散而逃,城楼上乱成一团。我不知该如何,只下意识地把榆殿下护在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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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茫然地跪在乾宫的正殿内,我的手上、身上沾满了榆殿下的血。

    暗卫是如何出现的,近卫是如何护送榆殿下回宫的,我都已经记不得了。

    我只知道,太医过来时,榆殿下已陷入了昏迷。

    “……已经疏散了人群,城门俱已关闭,大理寺卿和京兆尹已领人在查了……”

    陛下周身笼着杀气,凤眸嗜血。奏事的人颤着声,继续禀道,

    “……据弥娘子所说,殿下此次出宫只是一时兴起,怕是有人筹谋良久、内外勾结……”

    殿外传来宫人们受刑的惨叫声,连空气都氤氲上一抹血色。陛下听了奏事之人的话,恨极地看向了我。

    “孽种……”

    那是寝其皮、饮其血般的恨意。皇后守在东宫,因怕惊着元贵妃的胎,还无人告与她此事。

    我匍匐在地,本能地磕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