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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弄过的女犯们从没发出过如此享受般的呻吟,而且还持续了一刻多

    原本是南凉国的国都中却布满了西秦的军队,他们 密密麻麻地包围着都城中心的祭坛,仿佛这里是世界的焦点。西秦主乞伏炽磐为 庆祝大军讨灭南凉,同时向上天祈求称霸凉州,决定在乐都的祭天天坛上举行一 次盛大的祭祀。西秦十万大军披着闪闪发光的银甲、整整齐齐地在天祭四周列队, 如林般的旌旗迎风飘扬,几乎要将天空完全遮挡,在将士们那一浪接一浪如雷般 的欢呼声下,这座被征服的城市发出阵阵颤抖。

    在华丽的祭坛下面,两个赤膊大汉正汗流浃背地按着一头拼命挣扎的猪,其 中一个用左手按定猪头后,右手则抽出两尺长的大砍刀,压在猪那肥厚的脖子上 便来回拖动,而那个无法动弹的畜生则只能发出阵阵凄厉的哀号声,不消片刻, 一颗硕大的猪脑袋便随着大股大股喷出的血花滚落到地面上。然而没了头的猪身 反而挣扎得更厉害了,好不容易坚持到它停止活动时,那两个浑身是血的大汉早 已气喘吁吁、狼狈不堪了。在祭坛旁边,一位身穿戎装的高大男子看着眼前的一 切不由得坏笑了一下,自言自语地说:「看来始终是宰人比较方便呢。」早在那 头猪被宰之前,一头肥羊已经在他们手中身首异处,自然也是费尽了九牛二虎之 力。在祭坛上摆放着三张铺上了红布的桌子,是用来摆放祭品的尸身;而祭台上 方则摆放着三个碟子,用来陈列祭品的首级。当猪首、羊首、猪身、羊身摆放好 后,则只空着中间的桌子和碟子了。这时众人的目光都很自然地移到后面,因为 最后的祭品马上就要押上来了。这件祭品既不是畜生也不是家禽,而是一个活生 生的人,一个全身赤裸的女人。

    那女人虽年近四十,但脸容看上去仍在三十岁出头的少妇,身材也如少妇般 的丰满,扎实的四肢显然是行伍出身的人,一双浑圆饱满的乳房呈八字型地在胸 前分开,两颗圆圆的、尖尖的乳头分别向两边突出,充满了成熟女人的韵味。女 人的双手被结实地反绑在身后,同时浑身都涂满了如同太阳油一般的油脂,闪闪 的油光使得女人的身材显得更凹凸有致、性感诱人。那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前秦 女营中最后的一名女战士——赵瑛。

    看到自己光脱脱地站在四周密密麻麻的男人面前,赵瑛不由羞得满脸通红, 巨大的屈辱感还是稍稍盖过了死亡的恐惧。在身后狱卒的叫骂和推搡下,赵瑛才 勉强地向前挪了几步,她看着前面远方的祭坛,知道那儿将是自己人生的终点, 在死亡来临之时,过去的回忆、姐妹们的笑脸逐一呈现在她的眼前,尤其回忆起 自己的娘娘——张秀兰临刑前那视死如归的风采。想到这里,赵瑛低下头看了看 自己的肉身,暗暗说道:「不能在这些畜生面前丢女营战士们的脸!脑袋都没了, 光身子算什么!」言罢便昂首挺胸,一步一步从容地走向祭坛……。

    第二节:小英

    赵瑛今年已经三十八岁了,是女营里面最后的一名女战士。在二十多年的军 旅生涯中每每死里逃生,当赵瑛满以为自己可以终老一生时,没想到死神却找上 门来,看来身首异处真的是女兵们的宿命啊。想到这里,赵瑛不由得自嘲地笑了 一下,阵阵的寒风吹在她的光身子上,更让她感到死亡来临前的寒意。看着围观 者们各种异样的眼神,赵瑛那羞辱的心情一次又一次地涌上心头。「没想到我也 会感到害臊呢,想当年我也曾经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赤着身子啊。」儿时的回忆 如烟雾一般慢慢地呈现在赵瑛的眼前……

    新平城是关中地区的重要城市,是兵家必争之地,在十六国这个混乱的年代 用「城头变幻大王旗」来形容这座城市是最合适不过了。赵瑛出生于新平城附近 的赵家村中,长年的战乱使她和很多小孩一样成为了孤儿,她不晓得自己姓什么, 也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怎么写,只是依稀记得父母生前总叫她「小英」,在一次军 阀混战中,赵家村遭到了灭顶之灾,全村人几乎被屠杀干净,在死人堆里钻出来 的小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样活下来的,她只是知道从此她再也找不着父母了。

    年仅八岁的小英如同随风的落叶一样伴着难民堆来来了新平城,尽管长年的 战乱使得这座城市早已变得死气沉沉,但总比那如坟场中的村庄要好多了。和那 些为了延续自己那脆弱的生命难民一样,小英几乎是什么活都干遍了,沼街乞讨 也成了家常便饭,原本就破破烂烂的衣服上的布料也越磨越少,新衣服对于每日 所得仅能糊口的小英来说连做梦都梦不到的,只得任由小身躯上的皮肤逐渐暴露 在外。所幸的是她年纪尚小,身体仍未发育,再者面黄肌瘦、头发蓬乱的小英看 上去和大街上四处乞讨的小男孩根本没什么两样。在春夏两季时她和其他男孩子 一样裸着上身到处跑,到了秋冬季也只能随便找一些破布或是干草包在身上度日, 夜晚则一群孩子堆在一起互相取暖,长期衣不蔽体的她早已忘了作为女孩子的羞 涩,或者说她已经失去了羞涩的条件,但这并不代表赵瑛忘记了自己是女儿身, 不管是解手还是洗澡她都刻意地躲在暗处,也许假扮小男孩也是自我保护的一种 方法吧。几年过去了,不少难民都是因为熬不过寒冷的冬天而死去,但小英他们 却顽强地活了下来,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

    自从前秦一统北方后,新平城也难得过上了几年和平的日子,但是随着淝水 之败,新一轮的军阀混战再度在关中爆发,死神也再次光顾新平这个军事要地, 大街随时都能看见死人,城头上每天都能看到血淋淋的人头,但这一切仿佛都与 小英无关,死尸和鲜血早已让她麻木,她所关心的只是能否搞到糊口的食物。

    某天,与往常一样,光着膀子的小英和几个同样赤着上身的流浪儿一样,在 一兵营里搬运着木材,每一个占领新平的军阀都免不了要大兴土木,而城中的饥 民则是他们最好的选择,因为事后只需赏些残羹剩菜就够了,经济又实惠。这一 次占据新平的是卷土重来的前秦大军,自从一代英主苻坚死后,庞大的前秦帝国 一夜之间分崩离析,但是苻坚的族孙苻登在北方重新拉起一支人马,力挫群雄, 大有复兴前秦昔日光辉的气势。当年苻坚就是在新平城被自己的臣子,也就是现 时在关中称霸的姚苌杀死,苻登夺回新平后,第一件事就是修建一庙堂,用来安 置苻坚的灵位。

    「快完工了吧?」秦将曹建骑着高头大马,对着负责监工的士兵问道。

    「是的,将军。只要明天让工匠把墙漆好就完成了。」士兵们毕恭毕敬地答 道。

    「这就好,要知道陛下可是很重视先主的庙堂,若有半点闪失咱们的项上脑 袋可都要搬家了。」曹建看了看正在旁边运木的一帮小男孩们,继续问那几个士 兵:「那些家伙干活还不错吧?」

    「还行,别看他们都瘦得皮包骨,干起活来还挺勤快,只是力气太小了,搬 几个木头还要几个人一起来。」

    「还不赖嘛……。来,等他们把活干完了,都拉过来充军!」

    「呃,他们啊?将军,您看他们这些骨头,只怕风一吹就要倒了,还打什么 仗啊?」

    「你们懂个屁!奶奶的,这年头壮丁是越来越少了,人却是越死越多,我看 那几个家伙干活还行,只要让他们吃饱,打起仗来应该不会吃亏的。去,快去!」

    看见曹建怒得吹胡子瞪眼睛,那几个士兵吓得是冷汗直冒,三步并着两步地 冲到那群男孩面前,扯起嗓子说:「嗳,你们几个有福气了,大人有令,以后让 你们跟着我们吃香的喝辣的!来,马上去军营报到!!」那几个蓬头垢面的小子 眨巴眨巴着眼睛,似乎没听懂士兵们的话,不过这「吃喝」两字倒是刺激了他们 的神经,傻笑了几下就屁颠屁颠地跟着士兵们到军营去了。在军营外打着哈欠的 军需官看到士兵带着几个赤着上身的「排骨」进来,就已经明白是什么事情了, 他拿出了几件旧军服丢到这几个小破孩面前,脸无表情地说道:「来,把你们那 臭得要死的破裤子脱了,赶紧把军服换了啊,以后就生死各安天命啦。」这时那 群小破孩才明白他们是被拉去充军了,不过对于他们来说,打仗也好,乞讨也罢, 只要有饭吃、有衣穿就无所谓了,总的来说,当兵的比小老百姓更容易搞到食物 这种简单的道理他们还是明白的,因此他们在呆了一阵后,很快就兴高采烈脱了 裤子,去捡起前面的军服来穿了。但有一名男孩在呆了一阵后却开始往后跑了, 那士兵连忙一个箭步追上去一把把他拉住,尖着嗓子喝道:「嗳,你这臭小子, 来了军营还想跑啊?你当这里是自己家里了啊?回去老老实实地把衣服换了!去!!」

    只见那男孩一脸的惧色,也不接话,只是一味的摇头。那士兵顿时上了火, 那如同老鹰一样钳着男孩的手往后一拉,男孩当场几个踉跄,「啪」的一声倒在 了地上。士兵指着那男孩骂道:「你这小崽子真是有福不会享,看你的几个伙伴 衣服都快穿好了,还没见过你这么犯贱的,难道你还怕死不成?当个饱死鬼不比 饿死强多了?」那男孩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来,只见他一脸的迷茫,又不说话, 只是一味的摇头。那士兵自是怒火攻心,马上抽出腰刀,对着那男孩说:「老子 没时间跟你这小屁孩玩,你要么马上换上军服,要么老子马上把你砍了。」那男 孩看着那寒光闪闪的腰刀,当场吓得脸皮发青,结结巴巴地说道:「不……,我 ……,我……,我不是……,不是……,男的……。」」

    「什么??」那士兵听后更来气了:「混小子!当老子是傻瓜啊?你哪里不 像个男的?马上把你那破裤子给老子脱了,让大家看看你是男的还是女的!!」 那男孩当场吓得眼泪都流出来了,看着那目露凶光的士兵和他手上的刀,只得不 情愿地把裤子慢慢地褪下。当那男孩全身赤裸地呈现在大家眼前时,周围的人一 下子全傻眼了,那带「裂缝」的下体分明就告诉着他们,这是个如假包换的女孩 子。「这……。」那士兵眼睛都快瞪圆了,他无法相信这个胸部平平的家伙会是 个女孩,那几个换上了军服的男孩们更是吃惊得面面相觑,没想到这几天和他们 一起赤着身子干活的伙伴竟是个女的,而那女孩正是小英。

    「怎么啦怎么啦?」曹建看见军营那边一直喧闹不止,连忙走了过来看发生 了什么事。那呆了半天的士兵这下才回过神来,马上向曹建拖了军礼,把刚才的 事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曹建听罢大怒,一个响亮的耳光扇了过去:「笨蛋!这 几年米饭白吃了?连是男是女都分不清了??」怒气冲冲的曹建走到瘦骨嶙峋的 小英面前,把她从头到脚地打量了一下,只见她和那几个男孩一样蓬头垢面,瘦 小的骨架都快要把皮肤撑破了,双乳薄薄地贴在胸前,几乎要凹陷进去了,部看 上去和普通的男孩子没什么区别。这样的女孩子尽管是一丝不挂,但实在是无法 激起男人的欲望,看着这个「一无是处」的假小子,脾气急燥的曹建大手一挥, 便说:「来人!拖出去,砍了!!」这下子小英傻眼了,还未等她反应过来,一 个身穿红马甲的刽子手已经走了过来,不容分说地把小英的双手一把扭到后面, 迅速地从腰间抽出麻绳,几下功夫就把她绑得紧紧的。

    呆了半晌的小英这下意识到自己要被砍头了,当场吓得魂儿飞了一半,双腿 一软,半个身子便瘫了下来。砍头对于她来说并不陌生,这样的事情她实在看得 太多了,城头上那些滴血的脑袋早已让她麻木,但当这样的事情轮到她自己的头 上时,久违的恐惧感立马涌上心口。

    「起来!在老子面前还装蒜!」那刽子手一把把小英从地上拉起,半拖半拉 地押到军营外面,随便找了寨门口的一条比较矮小的木桩,把她那双反绑着的手 套在上面,然后往下一压,只听得「啪」的一声,小英那瘦弱的双腿便跪到了地 上。那小木桩足有一面小鼓般宽阔,小英的双手和背部刚好牢牢地贴在木桩的四 周,小英虽然被吓得四肢无力但也不得不挺着胸脯正正在跪在地上。这场临时的 处刑马上把正在军营附近休息的士兵全都吸引过来了,一个个都瞪着异样的眼睛, 把小英从头到脚地打量个够。「是个娘们,确实是小娘们呢。」士兵们都兴高采 烈地盯着小英讨论着。「这小娘们太瘦了吧,连奶子都没有。」「太可惜了吧, 还没开苞就要砍了。」「喂,小娘们,把腿分一下,让老子验验,哈哈!」各种 各样的下流语言扑面而来,仿佛唤醒了小英沉睡已久的女性羞涩感,尽管多年来 她一直都这样赤着上身面对城市城的诸色人等,但从没像今天那样感到如此羞辱 和难堪。小英今年只有十四岁,古代女人的发育比现代人相对较迟,再加上小英 一直营养不良,所以女性的性征仍没有出现,虽然两个乳晕看上去比一般的男孩 要大,但从没有人怀疑过她是个女孩。

    那刽子手也很年轻,只有十五、六岁,不过看上去经验很老到,他把小英固 定在木桩后便用手把小英的头用力向下一压,然后不紧不慢地说:「给老子跪好, 别乱动了啊!老实一点,老子赏你一个痛快!」说罢便从腰间抽出那把几尺长的 鬼头大刀,仅仅用眼睛的余光扫了一下小英那如牙签般大小的脖子,便双手持刀 准备向下砍了。像这种在军营中的临时性处刑尽管不需要看时辰来动手,但却讲 究一个快字,若是慢了很容易会遭到军官的惩罚,何况小英的裸体实在没有什么 「观赏」价值,于是那刽子手也打算「速战速决」,早点完事。另一方面,过度 恐惧的小英此时已经处于一种半昏迷状态了,一切都发生得如此突然,使她的脑 子顿时一片空白,呆呆的望着土黄色的地面,等待着自己的脑袋和它来个「亲密 接触」。

    正当她感觉到一鼓寒风往自己脖子上吹来时,只听见一声「慢!」风声戛然 而止,心绷得紧紧的小英不由得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豆粒大的冷汗不停地从脸 上流下来。正当小英思量发生何事时,只听得周围的士兵全都齐刷刷地半跪了下 来,恭恭敬敬地说道:「参见皇后娘娘!!」「这人是谁啊?」有一个女性的声 音从前方传来,应该就是那个被称为「皇后」的人,小英惊魂未定,根本不敢抬 头去看,担心一不小心触怒了那「皇后」,说不定自己的小脑袋马上就要掉到地 上了。「皇后」在听完事情的来龙去脉后,爽朗地笑了起来:「哈哈哈,你们也 真是的,男女都分不清楚了。再说这小女孩何罪之有,干嘛非要将她斩首,快把 你们的曹将军唤来。」与此同时,小英感觉到有人自己扶了起来,一边替她松绑, 一边还拿一衣服披在她的身上,这时小英才意识到自己脱离了险境,紧绷的心一 松,立马就晕厥过去了。

    那位皇后不是别人,正是鼎鼎大名的毛皇后,前秦主苻登之妻,怀着对毛皇 后的救命之恩,小英决定加入秦军的女营,当然多少也是为了以后能有饱饭吃。 而毛皇后也为她改了一个很好听的名字——赵瑛,并把她编入了张秀兰的队伍当 中。就这样,「小男孩」赵瑛从此开始了她的兵旅生涯。

    回想起那一段有惊无险的往事,赵瑛不由得自嘲地笑了一下,很难想象自己 当年几乎每天光着上身面对众人的样子,尽管那时还没长成女人的身材。是啊, 假如当年没有加入女营,也许今天不会被脱得精光押往祭坛砍头;但是若没有加 入女营,也许自己不知哪一天就已经冻死或饿死在路边了,更不要谈长成今天那 傲人的身材,能活到今天已经赚翻了。想到这里,赵瑛那羞辱、恐惧的情绪渐渐 消散,她回过头对那两个推搡着她的士兵喊道:「不用你们推!老娘自己会走!」 言罢,赵瑛挺了挺胸,双眼傲视前方,迈着坚定的步子朝着祭坛走去……。

    第三节:柴俊

    确实,赵瑛若没有成为女兵,她那短暂的一生也不会如此丰富多彩,何况和 她的姐妹们相比,她已经是最「长寿」的一个了。赵瑛在刚加入时由于年纪尚小, 而且体质也较差,因此早期只是从事后勤工作,她真正崭露头角还是从张秀兰执 掌女营开始的。赵瑛成为女营的一份子时,苻登也开始慢慢走向没落,在几个月 后的关中大战中,前秦遭到了前所未有的惨败,女营一众姐妹死伤大半,数百颗 女兵女将的首级被悬挂在长安示众也成了女营永远的耻辱。然而灾难并没有因此 而结束,转守为攻的后秦开始对新平展开一次又一次的攻击,毛皇后在一次大战 中不幸被俘,惨被姚苌处斩,最后前秦军不得不放弃新平城远走北方的安定郡。

    到了安定以后,元气大伤的前秦大军只能保持守势,一边招兵买马,一边加 强周边的防御,以防后秦军乘虚而入。这时女营只剩下三百余人左右,已经无法 作为一个军团作战了,只能留守城中,除了一般的治安工作外,还要协助部队进 行附近的剿匪行动。战乱之世,盗贼自然蜂起,大大小小的土匪各自占山为王, 除了互相争夺地盘外,还不时进攻城市杀人放火,何谓是无恶不作,在安定郡最 为恶名昭着的是占据百狍山的杨曾、孟芙夫妇。

    花开两朵、各表一支。在讲述女营与百狍山之间的冲突时,先讲一个名叫柴 俊的年轻人的故事。

    却说安定城有一刽子手世家,家主姓柴,据说柴家的祖爷爷原本是在军中担 任随军刽子,到了晋代时便在安定城扎下了根,尽管经历了八王之乱、五胡乱华 这样的风风雨雨,但柴家的行刑刽子的地位依然屹立不倒,每每城中有犯人被处 决,总能看到柴家刽子的身影。「管他谁人当皇帝,咱家是从不愁没饭吃的。」 柴胜经常得意洋洋地说。柴胜是现在柴家的家主,继承了柴家那凌厉的刀法,儿 子名唤柴俊,从小跟着老爹学习刀法,三四年时间便习得老爹的真传,十三年那 年已作为老爹的助手经常在刑场出入。五年后前秦占领安定时,刀法凌厉的柴俊 被秦将曹建相中,成为随军刽子。当刽子手最大的好处是不用冲锋在前,每次战 斗都只是呆在后方,只要己方不溃败,自己就不用担心安全问题。

    前秦军在苻登的带领下连续打了几场胜仗,后秦军被迫一退再退,半年后前 秦大军已经攻陷了关中的重要据点——新平城。当年前秦的英主苻坚正是被后秦 主姚苌杀死在这座城中,因此苻登占领新平的第一件事就是安排曹建去搭建用来 祭祀苻坚的庙堂。曹建于是在城中大量征集男丁,一来是为了修庙堂,二来则是 为了补充兵源,很多做工的男丁在完成工作后都被送入兵营从军。柴俊则仍如往 日一般在主营旁边负责看守,随军刽子这种特殊职务如同今天的前台小姐一般, 大部分时间都相当无聊,普通的杂务也很难让他提起精神,柴俊现在倒是怀念起 在大牢里的日子了,至少在那里会自由得多。

    又是一个无聊的下午,柴俊照旧目光呆滞地在军营站岗,看见同伴带着几个 骨瘦如柴的小伙子进了军营,他知道又有新兵蛋子入伙了,由于成年男性的缺乏 使得各方军阀在抽壮丁时都变得饥不择食,这样的事情对柴俊来说已是家常便饭, 丝毫没有引起他的注意,偷偷打个瞌睡对他而言才是最实在的事,可是接下来出 现的喧闹声却让他这个美梦破灭了。不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有个新兵蛋子与一 士兵起了口角,把将军曹建都惊动过来了,不一会的功夫,曹建便向他下令,把 那个新兵蛋子推出营外砍了,没有东西比血浆和动刀子更能让他感到兴奋的了, 昏昏欲睡的柴俊一下子就打起了精神,带上鬼头大刀便杀气腾腾地走了过去。

    弄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的柴俊不禁吓了一跳,如果不是那新兵蛋子下体的「 小缝儿」清晰可见,柴俊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个瘦骨嶙峋的小家伙竟是个女孩。 那女孩和他年纪相仿,也就十三四岁的样子,一头的乱发和干瘦的脸孔确实很难 看得出她到底是男孩还是女孩,虽说古人发育没现代人早,但她的胸部实在是过 于平坦,以至于曹建手下的士兵,包括和她一起干活的那几个流浪儿竟都没察觉 她是个女儿身。柴俊不禁苦笑了一下,别看他才十五岁,早在安定城时就砍过几 个女山贼的脑袋,欣赏成年女犯人的裸体也是他当刽子手的一大乐趣,而此时在 他眼前的「女儿身」实在让他提不起半点兴趣,女孩身体的臂骨、腿骨、肋骨胸 骨等都一条条一圈圈地在那薄薄的黄皮肤上透出,仿佛她的骨头都是嵌在上面, 只要用手一抓就可以把这些骨头取出。那凄凉的样子让一向「冷血」的柴俊也不 禁生出了丝许怜悯之心,不过同情归同情,对于自己的任务柴俊向来不含糊,几 下子的工夫他便把女孩的双手扭到后面,结结实实地绑了起来。女孩显然被这突 如其来的变故吓坏,嘴里发出一阵阵的哀号,两条火柴般大小的腿也软了下来, 差点就倒在地上,柴俊只好把她半拖半拉地押到兵营外面。对于刽子手来说,这 种怕死的犯人是最令人头痛的了,因为他们不会老老实实地摆好姿势让你下刀, 幸好这也不是什么正式的处刑,柴俊于是在兵营外的木栅里找了一个半个人高的 圆木桩,把女孩反绑着的双手套在里面,由于木桩的粗细正好贴着女孩的手臂和 背部,尽管她又哭又喊,却也只能老老实实地跪在地面上。

    一看见有人要被砍头,附近的士兵如同闻到肉味的苍蝇一样三两下就围了上 来,对着眼前这个「极品」是评头论足一番。能够在观众面前展示自己那疾风迅 雷般的刀法本来是柴俊的一大乐趣,尤其是在处决女犯时,常有一种双重兴奋的 感觉,然而这次女犯的身材实在令他感到不快。当女孩的脑袋被用力按下去时, 那原本就清晰可见的颈椎骨更是透肤而出,柴俊一抽出鬼头大刀便对准女孩脖子 的关节位砍将下去。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刀锋离女孩的脖子只有两三寸时,一 声清脆的「慢」高高响起,被吓了一跳的柴俊立马停了刀,只见四周围观的士兵 全都「哗啦」一下子整片全跪了下来,齐声说道:「参见皇后娘娘!

    「什么?」柴俊心中不禁大惊,莫非是那个被称为文武双全、美若天仙的毛 皇后,他连忙抬头一看,只见几个身穿戎装的女兵簇拥着一位头戴金凤盔、身穿 凤鳞铠甲的女将走了过来,她就是前秦主苻登之妻——毛皇后。毛皇后尽管全身 戎装,但无法掩盖她那漂亮的五官和丰腴的身材,柴俊的心一下子如触电一般, 且不要说眼下这个如「地摊货」一般的小女孩,就连之前他处决过的几个女山贼 和她比起来都有如东施一般,脑子里不禁幻想连连。「大胆奴才,皇后娘娘驾到 还不跪下!!」毛皇后身旁一女兵指着两眼发呆的柴俊喝道。柴俊心中一惊,飘 到半空的魂儿才飞了回来,吓得趴在地上四肢着地,体若筛糠般说道:「小……, 小人参见皇后娘娘。」毛皇后倒是一个相当随和的人,并没有计较柴俊刚才的失 礼,倒是轻声地询问这小女孩的事情,柴俊便一五一十地如实交待,但眼睛始终 没敢正视毛皇后的脸庞。

    众人始终搞不懂毛皇后为何如此消息灵通,不过她对大悬情了如指掌却是 众所周知的事情。总之那个女孩被皇后赦免了,还带着她返回了女营。这一天对 柴俊来说也是富有戏剧性了,直到人群都散开他仍呆呆地看着满地的断绳和那个 没有沾上星点血花的木桩,半天没有反应过来,这是他出道多年第一次看到如此 没有吸引力的女犯,也是第一次被人中断行刑。之后柴俊从身边的人得知,那个 女孩已被毛皇后编入女营当中并改名为「赵瑛」,虽同为「战友」,但他们都没 有在军中碰到对方,柴俊也只把这当趣事一笑置之,很快就把这小女孩给忘了。

    在经历了那一场富有戏剧性的处刑后,柴俊又跟随大军南下,参加了进攻长 安的战争。然而幸运女神仿佛已不再眷恋苻登,面对劣势的后秦军一战翻盘,原 本占尽优势的前秦军一溃千里,损失了半数以上的将士,连毛皇后也惨遭杀害, 被姚苌斩首于军营之中。

    这个消息不仅对于苻登、女营的将士来说有如五雷轰顶,柴俊知道后也灵魂 出窍了好几天,尽管他只见过毛皇后一次,但皇后那清脆甜美的嗓音和如下凡仙 女的相貌却令柴棵久无法忘怀,这样的人间极品竟然被后秦的那帮狗东西砍了 脑袋??男人们毛茸茸的大手和毛皇后的胴体在柴俊的脑袋中不停地交织着,豺 狼般的笑声和毛皇后凄厉的呻吟声不断地在他的耳中翁翁响起,眼睛甚至还看到 了毛皇后那颗美艳的首级滚到自己的面前,全身的皮肤仿佛被毛皇后喷出的热血 浇过一样浑身发烫。

    「娘的!!哚!!这帮毛虫!!!」柴俊与其说是痛恨后姚苌,倒不如说因 出于那强烈的嫉妒心,和毛皇后交欢、甚至是把她裸斩对于柴俊来说只能是幻想, 尽管这些事情在他的脑海中出现过成千上百遍了,然而这个幻想倒被后秦这些杂 种们轻易地「实现」,心中的妒恨和恼怒是可想而知。有一段时间柴俊甚至还去 打听操刀人的姓名,打算找到对方后就用刽子手所知最残忍的手段干掉。毛皇后 的死对于其他前秦将士来说,恐怕都有柴俊那样的复杂心情吧。总之在前秦大军 退回新平之后,这样低迷的士气持续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然而,真正的恶梦还 在后头……。 q

    在一个风雪交加的夜晚,后秦大军出奇不意地偷袭了新平城。当晚,柴俊正 倦缩在大棉被子里睡得正香,不知怎的就醒了过来,然后隐隐约约感觉耳朵里嗡 嗡作响,周围仿佛也慢慢变亮起来。柴俊自道是自己做梦,谁知听到帐外有人大 喊:「不好啦!姚贼攻进来了!!姚贼攻进来了!!!」这下子柴俊才晓得大祸 临头,周围的士兵自然也是乱成一团,叫喊的、抢衣服的、争兵器的声音响得如 同水陆道场一般。等营帐里的家伙钻出外面时,无不被外面的画面吓得目瞪口呆 ——城池四周的火光冲天而起,整个天都被火烧得通红;惨叫声、喊杀声、刀枪 碰撞声响起一团;军营外双方的白刃战早就打得火热,鲜血、肢体满天飞。柴俊 虽说是「杀人无数」,但像这种近距离的战斗场面他却是头一次碰到,握着鬼头 大刀的右手竟不由自主地发起抖来。

    由于前秦将领庞义的背叛,后秦大军在里应外合下很轻易就攻入城中,几乎 没有任何准备的前秦军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各部队的指挥官也难以组织起有效的 反击。曹建的部队由于位于城中心,因此柴俊他们没有像城池外围的部队那样, 还没从梦中惊醒就已经去了阎王处报到,但是并不代表他们的处境好得到哪里。 等曹建手忙脚乱地把营中的将士集合起来时,后秦大将刘勃勃的匈奴兵就已经杀 过来了。匈奴兵向来以作战凶狠着称,一个冲锋便把曹建的部队拦腰劈开两段, 一下子就完全处于下风。柴俊作战经验虽少,但好歹也是个习武之人,一把鬼刀 大刀舞得是虎虎生风,两个来回便连续砍倒三个匈奴兵。正当他打算步步进迫时, 却发现身边的伙伴是越来越少,在自己眼前飞来闪去的几乎都是自家兄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