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言情小说 - 偏执成狂第二部在线阅读 - 第72章 贪婪的兔子【剧情】

第72章 贪婪的兔子【剧情】

    万万没想到,坐在椅子上休息的夜弦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霍震的双手能值多少钱?”

    萧衍已经决定花钱消灾,偏偏这个时候夜弦又出了幺蛾子,他想阻止她继续说,却被夜弦一把推开手臂,提高了几度的声音洪亮坚定,“霍震的双手能值多少筹码?”

    木远乔疑惑地看着她,夜弦和他对视丝毫没有之前的怯弱,反而更加强势,“我还没输光吧?霍震跟我赌的时候输掉了两只手和一块骨头,而且他自己也说了输给我双手下半辈子就为我卖命,当时万爷也在场呢,记得吗?”

    少女撇过头,一双碧蓝色的眼眸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她在笑,眼底流露出的疯狂正在积聚,她摘下了脖子上的十字架项链一圈一圈绕在了手腕上。

    萧衍:“夜弦!你还要赌吗?”

    萧衍根本阻止不了夜弦,她甩开他的手直勾勾地看向万月乘,男人点了点头承认了,“霍爷亲口说的,我万月乘给夜弦作证。”

    木远乔第一次和夜弦见面的时候,她把鲜血甩在他脸上的事情就已经足够出格,只是没想到她的胆量远不止于此,原本可以破财免灾结束这场纠纷,她却不要命地主动挑起。

    男人的笑声从赌桌对面飘来,木远乔吐着烟雾掐灭了手中的雪茄,“夜小姐想用霍震换多少筹码?”

    “他是你的人,你来决定他的价值。”

    她到底想做什么呢?木远乔越来越感兴趣了,竟然让他来决定霍震的价值,一个已经出现私心学会背叛的家奴,能值多少钱呢?

    “在我看来,现在的他并没有价值。”

    “那完整的他呢?”

    “你的意思是…………”

    “一双手,一块骨头,还有他亲口承认的为我卖命,每一样我都想换成筹码继续这场赌局,输了我就把他还给你。”

    “哦?还给我?听起来很不错,但失败过的废物…………我并不是很想要。”

    手指上旋转的龙形戒指闪过一丝红光,夜弦想要和木远乔这样的黑道教父对峙始终差一截,他可不是霍震那么好说话的,对筹码价值的定义根本不是由夜弦来决定,她想继续这场游戏就必须拿出更多才能稍稍打动他。

    “我可以加注,能够继续游戏的筹码,只要你说就算没有我可以自己想办法。”

    夜弦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坚定和勇敢让木远乔多了几分感叹,虽然只是个女人,做事风格却丝毫不输一个男人,够大胆。

    “我喜欢你的勇敢,夜小姐果然与众不同,既然你还想继续赌,那你这份勇敢就用来做入场劵,而你的筹码就是霍震,我可以再给你2000万的筹码,一只手500万,一块骨头1000万。”

    木远乔同意了她的筹码,夜弦再一次坐在了赌桌上,厉偌清已经不知道使了多少颜色,白眼都快翻过来了,夜弦就是熟视无睹,继续她的赌局。

    萧衍知道自己阻止不了,也只能坐下来看她到底要做什么。

    新的一局,夜弦拿到牌就选择了下注,她的玩法和刚刚一样,两轮下来,场上还剩三个人,木远乔,夜弦,厉至尧。

    代表霍震的两千万已经有一半在赌桌上,厉至尧刚刚加注地高,将彩池的金额一再拉高,为的就是让夜弦失败,把她最后剩下的筹码赢过来。

    夜弦已经得罪了木远乔很多次了,她到现在能活着完全依靠厉家,木远乔看在他的面子上不会伤害她的性命,但是夜弦千不该万不该设计了霍震,让他精心培养了这么久的家奴产生了异心。

    木远乔虽然是他的好友,但他始终不是他的亲兄弟,在自家荣誉和利益面前,木远乔一定会选择木家。

    如果木远乔坚持要在这里杀了夜弦,厉至尧是无法阻止的。

    他只是怀疑夜弦是那个凶手的女儿,没有确认之前他还不想让自己的儿子心碎崩溃,所以他还是得出面让木远乔有所顾忌。

    【只要让她再一次输光筹码就行,这2000万代表霍震,只要她输给远乔,那他们的债就可以一笔勾销。她那么想回来继续赌,应该也是想到了这个办法。】

    厉至尧已经分析了现在的局面,他进入这场赌局为的就是给夜弦创造机会,争取一把就直接输光,这样彻底两清。

    厉至尧能想到的,木远乔自然也早就察觉到了,第三轮下注,公牌已经翻出了四张,夜弦又扔了500万进去,厉至尧直接加注,争取下一轮将她仅剩的700万全部套进去。

    木远乔有些累了,转过头低声要了一杯冰水,他没有那么着急地跟注,喝了两口摇晃着杯子里的冰块看向了厉至尧,“你今天牌很不错吗?”

    “是很不错,我喜欢玩大彩池你忘了吗?”

    厉至尧的眼神很明显,不希望他现在动这个女人,今天让她输掉那2000万就算扯平。

    木远乔放下了水杯,推出了自己的筹码,跟注500万以外再加注500万。一时间厉至尧捏紧了指尖,看样子木远乔似乎并不打算这么轻易地放过她。

    河牌阶段,已经是最后的下注,夜弦剩下的赌注只够跟注,直接全推等待开牌。

    木远乔似乎并没有玩够,因为场上还有一个人,厉至尧。他继续加注,将赌桌中间的筹码增加到了8000万,末了还对厉至尧挑眉一笑,带着些许的嘲弄让他生出了几丝怒意。

    厉至尧:“你的牌似乎也很好?”

    木远乔:“你不是说喜欢大彩池吗?过亿才叫大彩池,跟吗?”

    两个男人对视一眼同时笑了出来,“那就追加2000万,正好凑整好了。”

    原本是用来剥削夜弦的游戏突然变成了两个长辈的互相较劲,厉至尧和木远乔的成长轨迹与现在的厉偌清和木卿歌一样,从小被教育建立了深厚的兄弟情,在他们成年之后又教会他们最阴险的背叛,在斗争了数年消磨掉大量的兄弟感情之后,厉至尧赢得了夺权游戏。

    他们的关系早就无法再回到从前,但又因为那场激烈的权谋竞争产生了另一种惺惺相惜的感情。

    现在的他们对这样的对抗竟然产生了些许怀念,人越来越老,斗志也越来越少,曾经的豪情壮志在各种背叛和计谋中消磨殆尽,等老了也凑不齐曾经的四个人。

    可这一场赌局原本是为了这些年轻人的,他们两个只想旁观,却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了主导。

    木远乔:“至尧,你还想着和我斗一次吗?”

    厉至尧看着的他,岁月无情,人更无情,他还记得当年的木远乔是多么的意气风发,一个眼神撬动整个黑帮家族,如今皱纹也多了,眼神也淡了,浑身的气势也收敛了太多。

    厉至尧:“怎么?你觉得我斗不过你?”

    漆黑的眼瞳闪过一丝笑意,木远乔摸了摸赌桌上的底牌说道:“老成这样还这么好斗,小心别玩脱了。”

    厉至尧:“这点钱,不至于玩脱。”

    两个人竟然在牌桌上打趣起来,突然传来的女声将他们的目光吸引了过去,“厉害啊两位伯父,这里面加起来过亿了吧?美金?”

    夜弦惊讶地像是没见过世面,圆溜溜的大眼睛眨巴着无辜又可爱。

    厉至尧:“加上你的2000万,过亿了。”

    木远乔:“都是美金,你玩到现在不会一直以为是人民币吧?”

    夜弦点了点头,装着一脸的凝重却在眉目中流露出几丝笑容,“我加不起注了,两位伯父还加注吗?”

    木远乔早就知道她的心思,也不再避讳直接对她说了出来,“夜小姐刚刚这么想再赌一局,就是为了在这里输掉所有筹码是吗?”

    夜弦愣了一下没有说话,木远乔继续道:“你把霍震换成继续赌博的筹码,想把赢过来的东西全都还给我,这样我就不会因为他输了你去砍掉他的双手,就算我不再要他,也能保住他完整的身体,而不是沦为残废找不到出路。”

    夜弦脸上的笑容逐渐凝固,不过她还能镇定,看着木远乔的眼睛继续听他说完。

    “你的目的性太强了,从你毫无章法的乱下注输光借来的五千万时,就已经被发现了。输光了的你并不慌张,反而很满意,因为你终于可以拿出霍震这个筹码,在这一局再一次故意输光就可以和木家两清,你就是这么想的是吗?”

    她的想法被猜得一干二净,夜弦忍不住抿起了嘴唇做出了一些无意识的动作,木远乔更确定他完全看穿了这个女人。

    夜弦:“木伯父都看透了,那我也没什么好说。我是想把他还回去,做人嘛,还是要善良一点。”

    木远乔:“善良………哼哼………”

    不知为何木远乔笑了起来,如果眼前这个女人真的善良,她也不会赌赢霍震一双手了。

    “那你觉得木家还会要霍震?”男人接踵而来的一句话让夜弦懵了,霍震今天能输给她一双手,明天就有可能遇到更厉害的输掉自己的忠诚,这是大忌,所以木远乔才说他有了二心,就算把他还回去,木家也很难再用这个人。

    总结一句,夜弦毁掉了霍震的前程。

    “那他会死吗?”夜弦抬头问道。

    “木家只会把他赶走,但他自己是否能接受就是他自己的问题。”

    霍震因为木家重生,离开木家他活着的意义也没了多少,被赶走的霍震大概率会直接选择以死明志,夜弦了解他的性格,他的自尊心完全无法接受自己被抛弃。所以这一条路基本也是死局,还回去的下场也好不到哪儿去。

    她还是太嫩了,玩不过老谋深算的木远乔。

    “都走到这一步了,我好像已经没有其他的选择。”

    “是的,你没有选择,不过你为霍震做的足够多了。”

    够吗?保住他的双手却毁掉他的前程。她只是生气霍震联合厉偌清一起欺骗她设计她,所以才设计他逼入绝境,她从没想过要砍掉霍震的双手。

    “下注结束,请剩下的三位亮牌。”

    木远乔掀开了自己的牌,组合公牌三条K。厉至尧也掀开,组合公牌也只有顶对A,遗憾落败。

    夜弦并没有动牌,面前的两个男人已经默认了她这一局的落败。

    木远乔:“你的护照我会让霍武送过去,夜小姐放心回去吧。”

    终于结束了,萧衍悬着的这颗心总算安稳了下来,木远乔都这么说了就是决定放过她。

    萧衍:“弦儿,我们走吧。”

    他想牵夜弦的手,今天的事情终于结束,他不能再让夜弦留下来。但起身的萧衍却没能将她拉走,夜弦揪住了萧衍的手指仰起头痴痴得看他,“萧衍,你想赢吗?”

    “什么?”萧衍疑惑不解得看着她,夜弦不肯松手,他只能抽出手指将她的小手握进自己的掌中。

    “怎么了,弦儿?”

    “萧衍,你想不想赢?”

    她又问了一遍,湛蓝色的眼瞳里逐渐出现了他曾经看到过的疯狂和贪婪,萧衍的眉头慢慢拧紧,她又想做什么?

    “想啊,谁不想赢呢?可是我们输了啊,弦儿。”

    萧衍再一次提醒她,夜弦得到了回答低下头将手放在了那两张暗牌上,缠在手腕上的红色十字架摇晃着折射出几道刺眼的亮光,“如果说我从未想过要把霍震还给你呢?”

    夜弦翻开了一张牌,一张Q,配合公牌的两张Q,出现了三条Q,但比木远乔的三条K要小,并没有什么用。

    少女手中最后一张暗牌被夹在了指尖,她抵着牌猛然抬头死死得盯着木远乔,眼底的疯狂越来越多了,无尽的贪婪让夜弦整个人完全变成了另一种模样,她咧开嘴,雪白的兔牙让她更像一只发狂的兔子。

    “一个霍震…………怎么可能比得过一个亿的美金呢!”

    手中的纸牌啪得一声扔到了赌桌上,又是一个Q,四条Q,夜弦赢了。

    “一个亿的美金就是六个亿的人民币啊!一个男人而已,他是死是活与我何干?比起霍震,难道不是这些钱更诱人吗?”

    贪婪,她的眼中是无止境的贪婪和疯狂,交织着最强烈的欲望,夜弦的面部表情几近癫狂。

    整个房间寂静无声,她的胜利震惊了所有人,每个人的目光都在夜弦的牌面和她的表情中来回切换,贪婪成性的兔子为了这一个亿的美金笑红了眼。

    夜弦抽出了比萧衍牵住的右手,十字架项链在半空中摇晃,她抬起双手捧起了萧衍的脸,凝视着他的惊愕不已的眼睛笑着轻声说道:“萧衍,我赢了,你不开心吗?”

    萧衍没有说话,望着疯狂的夜弦都有些不知所措,她不是应该离开吗?刚刚已经结束了一切,为什么又要把自己的牌掀开?难道她不想救霍震了吗?

    “弦儿…………”

    “萧衍,一个亿的美金,六个亿的人民币,有了这些我还当什么女明星啊?”

    两个人互相对视着,萧衍逐渐被眼前疯狂亢奋的小兔子感染,看着被推到面前高达一个亿美金的筹码,他竟然也跟着夜弦笑了起来。

    “你一开始的目标就不是把霍震还给我?”

    木远乔没了刚刚的慵懒,浑身的气势变得严肃多了,他怎么也没想到夜弦会在最后翻盘,他以为夜弦完全就是为了把代表霍震的筹码输干净,所以下注跟注和刚才一样毫无章法。

    却没想到她用了一招却声东击西,让他们沉浸在她所谓的偿还伎俩中,忽略了她手中的牌。

    两个老谋深算的男人,因为自己的偏见和傲慢,付出了代价。

    夜弦:“我为什么要为一个男人把自己搭进去啊?借了这么多钱多加五年的剥削合约,就为了保住一个伤害过我的男人?”

    她的疯狂令人害怕,就在她说出那段话的时候,霍震包扎好了伤口跟着霍武站在了门外。

    “我只是拿他当筹码,有资本才有机会,我都输了这么多次了,概率学上说赌博永远都是有输有赢的,不可能一直输,更不可能一直赢。所以,你看,我赢了!这些钱都是我的!”

    此时的夜弦完完全全沦为了金钱的奴隶,她从来不是为了霍震的命,而是为了自己的贪欲,这超乎所有人的意料。

    不过面前一个亿的美金,别说是夜弦,就算是萧衍,程骁行这样的人也不会完全不心动。

    他们每个人拿出来的筹码只有五千万,但加起来就是几个亿,而且他们玩的是无上限不封顶的游戏,真正做到了一念天堂一念地狱的赌局。

    百万在这里看来,微不足道。

    有的人对小的筹码不上心,就像萧衍随手拿出来的五百万一样,随手玩玩输光了也不心疼。但是当夜弦要借五千万的时候,他提出了续约来和她谈判。

    萧衍不是一个小气的人,但五千万也不是小数目,为了夜弦他可以给她也需要她付出交换。

    而现在摆在萧衍面前的,正如夜弦所强调的,一个亿的美金,六个亿的人民币,他也会兴奋也会心动!

    相较于小辈们的震惊,两个长辈倒是镇定许多,他们平常接触到的金钱单位就是亿,才一个亿对他们来说并不算什么,只不过夜弦突如其来的翻盘让他们很是愤怒。

    她竟然耍了他们,原本输光就可以两清的事情在这里突然又被挑了回去。

    厉至尧:“你这么喜欢钱?那枚送给你的粉钻还不够吗?”

    夜弦:“够?那枚粉钻才一个亿。这里,六个亿。哈哈哈哈…………厉伯父不会老糊涂了吧,这都不知道怎么选?”

    厉至尧瞪着双眼啪得拍在赌桌上,那生气的愤怒模样和厉偌清一摸一样,“你!”

    “夜弦!怎么可以这么无礼!道歉!”

    厉偌清终于说话了,一张口就是呵斥她道歉,夜弦冷笑了一声看着这对格外相似的父子只觉得难受,凭什么她说错一句话就得低声下气得道歉,而她被人冤枉被嘲讽嫌弃却得不到一点道歉,这不公平。

    “我不喜欢石头,就因为它是粉色的,稀有罕见就如此昂贵,很抱歉一直到现在我都没办法认同它的价值,我只觉得这个世界上最值的就是到手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