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大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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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畔怎么也没想到,苏流瑾登上帝位之后第一件事竟然是要同他完婚! 虽说苏流瑾说她这是为了顺道找个理由大赦天下, 让天下的老百姓在她这里拿到切实可用的好处,这样也好顺道收敛人心。 但,张畔知道这只是一个说辞罢了。 苏流瑾现如今已经坐上帝位,朝中大臣在那场动乱之中已然更换过一波,倘若只是想要找个理由大赦天下的话,新朝方立就是一个很好用理由。 然,苏流瑾却选了这么一个让所有人都想不到的理由—— 若说不是借口,只怕都没几个人会信。 “你乖乖在这儿等着,我去把外面那些起哄的人都赶走了之后,再回来跟你好生探讨人生的奥义。” 应酬了一天,两位婚礼上的主角早已略感疲乏,但那些看着他们一路走来的人可没这么好打发,硬是非要进来闹腾一番。 也是苏流瑾平日里笑面待人,让他们忘了苏流瑾也是个下手狠辣的。 只不过,毕竟是大婚之日,任由他们胡闹一番也无妨。 “哎呀,我们也没什么其他要求,既然二位都已经喜结连理了,怎么就不能让我们看一看二位的感情到底有多深厚?若是当着我们的面送一个吻都不可以的话,日后不一定怎么着呢!” “是啊是啊,皇上您看我们连墙角都不听了,就等着看您现场表演呢!” …… 一句又一句的怂恿之词透过薄薄的纸窗传了进来,凛冬放过,院中的梅花还未衰败完毕,阵阵清冷的梅香顺着门窗的缝隙拥挤而来,让张畔原本疲惫的心安稳了不少。 苏流瑾笑着推脱的声音时远时近,让张畔的嘴角不觉间勾了起来。 本就是两个人的婚姻,他不应该让苏流瑾自己在外面推诿。 正想着,张畔原本坐在床上的身子已经站起,徐徐往门口走去。 吱呀的声音在一众嘈杂之中响起,淹没在这一群人的调笑之中。苏流瑾一身凤冠霞帔,平日不施粉黛的素颜此时也带了些妆容,额间那凤尾型的花钿在通红的烛光下闪烁摇曳,直直勾去了张畔的心神。 “哎呦,新郎也出来了!” 张畔那么大一个人, 再加上穿着一身大红色的喜服,站在人群之中很是引人注目。即便他已经尽量不发出声音去破坏当前这嬉闹的氛围,还是被眼尖的人发现了他的存在,齐心合力将他推搡到苏流瑾面前。 苏流瑾显然也看到了这个自投罗网的主角之一。 见张畔没有抗拒那些推搡的意思,她这才笑着冲张畔抬手揽入怀中,将他从众人的推搡之间夺了过来,免得被这些不知轻重的人误伤了。 就好像,张畔不是那个可以跟云梦阁杀手一挑二的人,而是一个需要苏流瑾保护的文弱书生一般。 其他人或许不知道张畔的武力,但他在苏流瑾面前可是毫无隐瞒。 苏流瑾这动作,不过就是下意识的保护罢了。 他们本是一路相伴走来的人,什么不堪肮脏的一面都已经让对方尽数看尽。日久天长,早已有了老夫老妻之间相处的架势,却不料,此时被苏流瑾揽入怀中,却勾起了张畔心中一抹悸动。 “今日是大婚,右丞又何必如此羞涩,你说咱们之间都是这么熟悉的人了,皇上不让我们乱来,还不是要照顾右丞的感受。” 这话之中的含义,可不就是让张畔在他们方才起哄的事情上点头么? 周围众人的目光之中无不透露着殷切,让张张畔一时之间也难做抉择。 他抬头想要在苏流瑾脸上找到一个可以用来做指引的动作,却不料,对方只是就这么柔和地微笑着看着自己,全然已经将所有的选择权都放在了他身上。 这也意味着, 如果他真的不想,苏流瑾会立马把这些人强制遣散。 可是,若是他真的拒绝,会不会显得苏流瑾太过无情…… 不能让苏流瑾因为自己而在这些大臣之中失了威信——这么一种想法在张畔的心中浮现出来,让他原本有些犹豫的目光也跟着变得坚定起来,就这么转而看向了苏流瑾的方向。 一双眸子就这么静静盯着苏流瑾的面容,无声的邀请就这么赤-裸裸摆在自己面前,倘若苏流瑾还这么继续推诿下去的话,岂不是显得她不太行? 无需多言,柔软的触觉便覆盖在张畔的唇上。 温热的感觉顺着那一小块地方逐渐延展开来,张畔方才还想要舍身取义的脑子立马不清楚起来。 一时之间,全部注意力都落在了二人相接的地方。 他们二人早已有了身体上更深层次的接触,但就只是这么单纯的爱意相接,对于张畔而言还是一种很是陌生的感觉。 身边的目光就像是一缕又一缕催化剂一般,让他们二人之间的氛围愈发火热。 人既然都已经凑了上来,便没有随意放开的说法。 苏流瑾攻城略池的动作太过强势,让张畔不由得腿脚有些发软,竟真真俯身在苏流瑾的怀中任由她肆意妄为,在一众大臣之间宣布自己的所属权。 红色的灯笼还在微风中摇曳,映在张畔那有些神志不清的眸中,早已化为点点光斑,更是为他的心中增添了几分虚幻的情绪。 不知过了多久,苏流瑾终于将怀中的人放开。 周围的大臣们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不见,静谧的院子中只有他们二人的身影,伴随着阵阵清幽的梅香,让张畔方才被吻的晕晕乎乎的脑子清醒些许。 “皇上,外面冷,咱们进去吧。” 终归是凛冬刚过,温度虽然有所上升,但依旧抵不过倒春寒的到来,夜间侵入人心的还是阵阵寒意。 为了美观,他们二人的喜服并不怎么保暖。 白日里还有阳光照耀,不至于让人忍受不了,只是此时已经接近深夜,苏流瑾又不是什么习武之人,若是被这院子里的寒风感染了风寒,几日里的朝政岂不是要带病处理? 不舍让苏流瑾遭受此种折磨,张畔还是开口将那不合时宜的话说了出来。 但,这话听到苏流瑾的耳中却又不是这么一回事儿。 刚刚应酬之时和喝了不少酒,此时正是腹中发热的时候,张畔突然开口,苏流瑾自然就以为是怀中的人觉得有些寒冷,微微笑着点头应和,揽着人往寝宫内走去。 他们二人的喜服都是参照新郎官的形式设计的,故而并不存在掀盖头这一环节。 再加上二人的关系,什么桂圆枣子也省了,倒是给他们二人省去了不少整理的气力,直直往床上倒去,也不怕被硌到。 情真意切之时,无需多言。 一夜之间,不见桂圆透亮,却有白皙丝滑。 不见枣子绛红,但观嫣红水润。 及到次日上朝,众人都发现一向能对于国家大事提出不少积极有效的点子 的右丞相竟然一言不发,就这么站在自己的位置上默默听着朝廷上的动静,时不时在自己的板笏上写些什么,将朝堂上的要点详细记录。 而坐在龙椅上的苏流瑾,则是心情大好。 一双双眼睛时不时往张畔身上瞥上几眼,连一点忽视的可能都不给张畔留下。 许是今日确实是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又或许是众大臣们念及皇上新婚大喜,春宵一刻值千金,不想让她在朝堂上耽搁太多,故而暂且将那些实情都压了下来…… 不论是哪一种原因,今日这早朝早早便结束了就是事实。 皇帝和右丞相一走,方才还沉寂无声的金銮殿立马热闹起来。 “你看到了吗?丞相的脖颈上还带着一片暗红呢,没想到咱们皇上平日里看起来无欲无求,私下却驭男有术啊!” “是啊,要不是咱知道丞相绝对不会背叛皇上,还以为他这是跟哪个野女人去偷情了呢。” …… “本来我还有其他事情要上疏,结果皇上一个眼神就把我给瞪了回来。可不就是为了护着咱们丞相,生怕累着他了么?哎,可怜我这一把年纪的老骨头,一会儿还要再单独去御书房送一趟折子。” “别说,要是我有咱们丞相那么一个可人,我也疼。” 一众人叽叽喳喳的声音在大殿中久久回响。 能入了这金銮殿,而且下了朝也不走,就站在这里闲聊的,哪个不是跟着苏流瑾一起从无到有的人? 莫说他们现在在金銮殿中说这些话有什么问题,就算是苏流瑾现在就站在这大殿上没有离开, 他们也敢照样说道几番! 就在他们争论激烈的时候,一声赔笑从他们身后传来。 “哎呦,几位可别说了,让右丞听到又该念叨皇上了。” 一个小太监匆匆走到大臣之中,脸上尽是笑意,“皇上吩咐了,让咱家把今日早朝诸位没能递上去的折子都收了给她送去。诸位放心,皇上从来今日事今日毕,晚膳之前,这些折子必然都能批复完送回诸位府上!” 等的就是这些话! 又不是不了解苏流瑾的行事作风,疼爱张畔是一回事儿,但这朝堂上的事情,她也决计不会耽搁半分。 闻言,众人也不再客气,一个个将自己怀里的折子都递到小太监手上。 末了,小太监整整收了半人高的折子。 单论这些折子的数量,这倘若苏流瑾不主动叫停,今日这早朝只怕到了用午膳的时候也不一定能结束! 这哪里是体谅皇上新婚大喜,分明就是损友作弄! 苏流瑾将张畔安顿好让他歇下,自己这才疾步到御书房中收拾朝堂上没能弄完的烂摊子。看到那半人高的折子之时,顿时失笑。 她都不用打开看,估计里面大多数都是东家长李家短的破事儿。 好在她及时止损,这才没让累了一夜的张畔一直在朝堂上站一上午。 不过,即便是鸡毛蒜皮的小事,既然都已经递到了她面前,就不会悄无声息地石沉大海。苏流瑾摸了摸龙椅上的纹饰,认命地拿起朱笔翻开折子,一个个看过去。 不论如何,这种几乎可以说是毫无间隙的君臣关系,可不就是她原本所求么? 刚何况,还有那个在休息的人…… 空谷足音,得斯人者可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