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探路
李均起身去开门。 外面是高长青带着几个老师，廖秋明也在其中。 “听说陆教授过来了，我们特地来看看。”高长青说。 他其实是来找李均的。 高长青对伍世豪这个战斗组长并不算满意，尤其是听说他连范晓青这种小女生都无法压服的时候。 果然半路跑来的人就是无法服众。 何况，高长青虽然擅长办公室斗争，但也清楚，现在这个世道，真实战斗力才是硬道理。 战斗组还是需要真能打的人。 所以他想再争取说服李均。 什么对叶玲珑言听计从，高长青都是不信的。 男人嘛，怕老婆什么的不过就只是哄女人开心而已，谁骨子里没点高高在上的大男子主义？谁心里没点权势财色的贪婪欲望？ 李均现在乐于跟在叶玲珑后面，只是没有碰上更大的诱惑而已。 高长青对自己的口才还是很有自信的，他看李均也不过就是个有几分蛮力的粗人，说服他还不是手到擒来？ 只是看着叶玲珑也在，还有那么多人，高长青也不好直接说出自己的目的，就拐了个弯。 后面几个人倒是真为了陆承钧来的。 毕竟劫后余生，听到熟悉的名字都觉得亲近，何况陆承钧这样的人物。 李均看了一眼叶玲珑，见她点头，才放人进来。 高长青满脸堆笑，一面说着担心和安慰的话，一面走过来向陆承钧伸出手。 陆承钧只扫了一眼，一点要和他握手的意思都没有，甚至还皱了一下眉，似乎根本不认识这个人。 这也很正常，陆承钧这种天之骄子型的人物，以前除了上几节课，就是醉心学术研究，高长青这个学工部主任，他只怕真的见都没见过。 高长青也是能收能放，不着痕迹又把手收了回来，“……看到陆教授这样国宝级的天才安然无恙，我真是太高兴了。” 陆承钧只微微颔首，便继续向叶玲珑道：“我们什么时候能出发？” 叶玲珑还没回话，高长青先意外地问：“出发？陆教授要去哪里？” “研究所。” 一再的被打断，陆承钧已经有点不耐烦，但还是回答了。 高长青就更吃惊了，“现在外面都变成这样了，你还要去研究所？” 陆承钧这回倒是正眼看了他，“正因为这样，才更应该去研究所。丧尸病毒是什么结构，致病机理，怎么预防与治疗……这是眼下最迫切的事。不去研究，在这里干等着，是不可能知道的。” 他这几句话说得很平淡，不像高长青昨天开会时那么高亢激昂煽动人心，甚至连语调都没什么起伏，但听在大家耳中，却有如黄钟大吕，振聋发聩。 毕竟都是医学院的老师和学生。 就算不在临床或者科研的一线，但心底多少还是有几分医学人的骄傲。 没错，丧尸病毒，说到底不也就是病毒吗？ 他们原本就是天天在跟这些东西打交道啊。 非典疫情能控制，埃博拉疫情能控制，丧尸病毒的疫情难道就真的完全不可能控制吗？ 有些人一时间胸中甚至充满了豪情，喊道：“陆教授，我跟你一起去。” “我也去，我虽然没什么本事，但做个助手应该也还行。” 高长青可没想到陆承钧会闹出这一出，但这时也不好泼冷水，嘴唇动了动，到底还是没能说什么。 叶玲珑却喊了一声，“大家先冷静一下。” 所有人都停下来看着她。 叶玲珑叹了口气，“从这里去陆教授的研究所距离不近，路况不明，就算大家都要去，也得先好好计划一下。” 刚刚好像被打了鸡血的人们顿时就蔫了。 可不是？ 如果不是叶玲珑他们过来，很多人连门都不敢出，更不用说离开小区去外面了。 陆承钧之所以来找叶玲珑，也正是因为自己一个人去不了研究所。 毕竟丧尸可不是他们用来做实验的小鼠和乖乖等待治疗的病人，那可是真的会无差别攻击的嗜血怪物。 几人互相交换着眼色，一时都没再说话。 李均把那张地图拿过去看了看，主动请缨，“我先去探个路吧。” 他用了强化剂之后，身体各项素质又提升了一截，对付普通丧尸不在话下，就算碰上舔食者，哪怕打不过，逃走应该也没问题。 而且，叶玲珑能共享他的视野，他跑一趟，不管回不回得来，叶玲珑都能知道那边的情况，更好安排后面的计划。 叶玲珑想了想，就点了头，“你带上来福。” “那就不用了吧，它留在你身边比较好。” 李均对昨天那个会议没作太多评价，但对这群人的信任也是有限。 且不说他个人对叶玲珑的感情，他作为一个追随者，如果叶玲珑出事，他肯定也是会跟着出事的。所以他可以冒险，叶玲珑不行。 “你带着。”叶玲珑很坚持，“这次去探路不单是我们自己的事，事关重大，你得好好的去，好好的回来。大不了在你回来之前，我不出门。” 王磊赶紧表态，“我会陪着玲珑，不会让她出事的。” 李均作为追随者，会对叶玲珑提出建议，但如果她坚持，在忠诚值接近满点的情况下，他是不可能违抗她的命令的，于是就这么决定下来。 高长青去通知其它人陆承钧的决定，统计一下有多少人想跟着去——毕竟这里这么多人，他不说别人也会说的，不如他来做这个事，还能掌握几分主动。 李均检查了一下身上的装备，准备出发。 叶玲珑悄悄给他多兑换了一些弹药，又摸了摸来福的头，“安全第一，不管碰上什么情况，你们能安全回来是第一位的，明白吗？” 李均应了声，低头亲吻她，“我知道你舍不得我，放心，一定会回来的。” 叶玲珑抱着他的腰，还想再叮嘱几句，就听到一声咳嗽。 她转过头，看到陆承钧站在那里。 “不好意思打断你们了，我这里有个东西，李先生可能用得上。” 他嘴里说着不好意思，脸上却一点羞愧窘迫都没有，直接把手里一个封好口的试管递过来。 里面是一些淡黄色的液体。 他也不等两人问，自己直接介绍：“是一种……类似信息素吧。从丧尸身上提取出来的。短时间，小范围，可以误导丧尸的感观，让它们不会攻击你。我之前就是用这个过来的。” 这可真是好东西。 叶玲珑眼睛一亮，“陆老师自己做的吗？” 陆承钧根本不屑于回答废话，只跟接过试管的李均强调：“最长不超过三分钟。而且得控制自己的情绪，强烈的心跳和过高的体温都会让它失效。你自己衡量使用的时机。” 李均点点头，又亲了叶玲珑一口，带着狗出去了。 叶玲珑送他出门，回来见陆承钧还在，范晓青正绕着他跑前跑后倒水拿吃的，只恨不得把自己所有的东西都掏出来献给他的样子。 叶玲珑问：“陆老师在这里等李均回来吗？” “我那边楼道里还有丧尸，我原本打算用来回去的信息素给了李先生。”陆承钧的声音还是平淡清冷，语气却隐隐有点不太自然。 其实就是他回不去了，只能在这里等。 叶玲珑笑起来。 她没有范晓青那么花痴，但是帅哥么，谁不喜欢？有本事的就更加了。 她也很乐意招待陆承钧的。 “没关系，等李均回来，我们再一起送你回去搬东西去研究所。” 陆承钧听叶玲珑说得很轻松，并没有之前那种依依不舍，不由得抬起眼来看着她，“叶同学对李先生很有信心啊。” 事实上是叶玲珑能共享到追随者的视野，李均带着来福走得很顺利，并没遇上什么危险。 系统画面里李均这时找了辆车，轻松地干掉车里的丧尸，招呼来福上车，发动起来，往前开去。 叶玲珑笑得眉眼弯弯，“嗯，他很厉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