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由了

    单砚曛再次回到了被囚禁的生活，李承然为他找来的书散落一地，提醒他之前短暂的和谐相处是真实发生的。

    也提醒着他如今的处境：一个将军府的禁脔。李承然不再守着他，只是，每天晚上，他会带着一身浓烈的酒气闯入，粗暴的扯开他的衣襟。

    他被压在书上，粗糙的外壳狠狠蹭着他胸前的嫩肉，后穴被毫无章法的捅进，李承然就像一个不知疲惫的野兽，在他身上重复着暴力的兽行。可是每到最后，疼痛散去，身体深处便传来了令人战栗的快感，他咬着下唇，咽回那些本不该存在的声音。

    少年趴在地上，细软的发丝散在圆润的肩头，蝴蝶骨微微颤抖，似是要翩然而去。

    这样也好，李承然想，自己也不必看见他厌恶的神色。

    “你真美。”

    这个体位更为深入，面前人儿的声音丝丝缕缕的溢了出来，就好像确认了什么，李承然松了口气，心里却泛着酸楚。

    他从背后环住他，轻咬着他的脖颈。

    最脆弱的地方，也是最诱人的地方。从这里开始，便是禁忌的话题，他无数次远望着这个被包裹在明黄里的秘密，在梦里填下猜想的答案，都不如此刻来的真实。

    他从不后悔，即便这会要了他的命。

    如此，便享受当下的心满意足吧。

    巫山的云雨散去，李承然抱着他的腰，从撕去他的衣物开始直到现在，他就没有看到过他的脸。

    单砚曛突然很想看看他。

    “不要看我。”

    李承然的额头抵在他的背上，制止了他翻身的动作。

    他口口声声说爱他，但又不顾他反抗，将他压在身下，这两种行为本质就是矛盾的。他又想起了和他面容相似的尹枝，他不知道李承然究竟想要什么，更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这混乱的一切。

    背部的衣物有些湿，他不确定那是李承然的汗水还是泪水。

    可是他想得到一个答案。

    “你爱我吗？”

    “那你呢？你爱我吗？”李承然没有回答，只是抛出了一个同样苦涩的问题。

    “我不知道。”眼泪毫无征兆的落下。

    他拥紧了小兽一般低泣的少年，这样的砚曛脆弱而美丽，像一个渴望温暖又怕被火烫伤的孩子，他引导着他的背德感：“那就不知道吧。”

    “但是陛下，我爱你，这绝不是一句谎言。”他爱怜的吻去他的眼泪，不带一丝情欲。

    而单砚曛推开了他：“你说你爱我，什么才是爱？”

    “是囚禁？是强奸？还是片刻的善待？”

    李承然不承认的是，他从不了解单砚曛的性格，他笃定了他是脆弱的，却没有注意到他心中的铜墙铁瓦。

    单砚曛不承认的是，他开始逐渐否定一切的爱，他的眼里曾倒映出暴戾，显得所有的心软都是一场可笑的背叛。

    李承然是爱他的吗？是的，他发誓他的一生将会为他而活。

    单砚曛是爱他的吗？或许是的，至少在某一刻，他也耽溺过于他带来的欢爱。

    天边吐出微光，喧闹的人声从极高的窗户漏进。单霖御找到这里不过是时间问题，他们都知道。

    李承然突然笑了起来，他抽出佩剑塞进单砚曛手中：“你是恨我的吧，恨我囚你，强迫你，不敬于你。”

    对于李承然来说，单砚曛是他的光，那对于单砚曛，李承然就只有深刻的苦仇吗？

    这一剑可以抹去屈辱，仇恨，但更多的感情又要寄于何处呢？

    刀光闪动，衣袍纷飞，他留给他满眼的鲜红和一个温柔至极的拥抱。

    “砚曛，你自由了。”

    单霖御进来就看到这样一副场景，血泊中，李承然了无生气的靠在单砚曛肩上，胸前插着一把锋利的剑。

    “来人，把李承然给本王扔到乱坟岗去。”

    压抑的盛怒之下，每一个字都带着浓厚的血腥味。

    他抱紧失魂落魄的年轻帝王：“砚曛，一切都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