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3章 借刀杀人
****** 慈宁殿。 吕升卿小步快走来到太皇太后面前,躬身作揖:“微臣参见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道:“吕卿家,你们兄弟三人都是我大宋的肱股之臣,在我面前不用多礼!来人啊,赐座!” 宫人奉上了热茶和点心,吕升卿用的是小心翼翼。 这是太皇太后第一次单独召见,又是在他兄弟三人被贬黜之后,吕升卿难免紧张。 闲话了些家常后,太皇太后道:“吕卿家,一直以来,变法都遭到了许多人的反对,而你吕家三兄弟自始至终都坚定不移支持变法。如今王安石刚回来,你们怎么就落得这副田地?” 吕升卿拱手道:“回太皇太后,是我三兄弟才学不足,不怨他人。” “不怨他人”四个字正说明了吕升卿心中有怨气。 太皇太后道:“王安石罢相,若不是你们三兄弟勉力维持,变法还不知是什么结果呢!我原以为王安石会大力提拔你们三兄弟,哪知你们竟都被赶出了中枢。” 吕升卿唉声叹气,敢怒不敢言。 太皇太后观察着吕升卿的神情,稳坐高台。 “吕卿家,你知道的,我向来不喜欢王安石的跋扈。你若是有怨气,不妨如实告诉我。我虽然老了,但在官家面前说话还有些分量。” 太皇太后的话无疑给了吕升卿一丝希望。 他暗暗思忖着,太皇太后素来憎恶王安石,王安石回京也是她老人家不想看到的结果。 既然王家心狠手辣,就别怪吕家翻脸不认人! 打定主意,吕升卿声泪俱下:“求太皇太后做主哇!我三兄弟对变法,对官家是忠心耿耿。可那王安石复相,我们兄弟三人就成了他的绊脚石。他一定要将我们铲除干净啊!” 太皇太后对着张茂则使了个眼色,张茂则立马上前安抚吕升卿。 待吕升卿情绪稳定,他又对太皇太后痛陈王安石的过失,指责他我行我素,一意孤行。 等到吕升卿说完,太皇太后已经是满脸怒气:“吕卿家,你们兄弟三人就暂时不要出京赴任,待我查个明白,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吕升卿对太皇太后是感恩戴德,稽首施大礼。 送走吕升卿,张茂则遣走了下人,自己给太皇太后捶腿。 “太皇太后,老奴是不是该把今日的谈话透露给邓绾?” “送到嘴边的肉恐怕有毒,一次能蒙混过关,两次就该让人怀疑了。”太皇太后从容淡定,“等着吧!邓绾自己会主动来问你的!” 张茂则恍然大悟:“还是太皇太后您想得周全!” 太皇太后和官家的一举一动都是朝臣们最关切之事。 贬黜之臣吕升卿见过太皇太后的事根本瞒不住。 邓绾急急忙忙找到王雱:“小相公,不好了,吕升卿见了太皇太后!” 王雱也正为此事恼火:“那吕升卿痛恨我让他颜面尽失,还丢了官职。他一定在太皇太后面前说了不少我和父亲的谗言!” 邓绾急道:“无论如何,下官先去打探清楚再说!” 邓绾当然找的是张茂则,得到的回答自然和王雱揣测的一样。 不过有件事是王雱和邓绾万万想不到的。 吕升卿告诉太皇太后,一年前的山东亲王叛乱,王安石也牵涉其中。 这可是谋逆大罪,株连九族,分明是要置王家于死地! “好个吕惠卿!千方百计阻止我父亲复相不说,还陷害我的四叔,妄图拉我整个王家下水!” 王雱再也克制不住心中的激愤。 他想,父亲一生光明磊落,为了变法豁出了一切,哪怕众叛亲离也在所不惜。 可是这些所谓的变法追随者,分明就只是把父亲当做升官发财的阶梯,根本不是真心拥护变法! “邓绾,收集吕惠卿的罪证,我要他永世都不能翻身!” 王雱咬牙切齿下了死命令。 邓绾为了讨好王家,那是尽心尽力,哪怕无中生有也要达成目的。 不久,有御史揭发吕惠卿结党误国,而后邓绾又一手炮制了“华亭案”。 案卷里写道:吕惠卿指使弟弟吕和卿强借华亭商人五百万缗,伙同知县强买农户良田,贪得无厌。 一山不容二虎,更何况王安石并不是一个心胸广阔之人。 吕惠卿本打算避其锋芒,远走地方,没想到他居然遭到王安石如此大的报复。 吕和卿和吕升卿又聚在哥哥府邸,心急如焚。 吕和卿道:“大哥,没想到王安石如此薄情寡义。你为变法呕心沥血,到头来却落得这般下场。” 吕升卿道:“大哥、二哥,太皇太后痛恨变法,更痛恨王安石。我们向太皇太后求助罢!事到如今,能救咱们的,也只有太皇太后了!” 吕惠卿想起一事,问道:“升卿,太皇太后召见你。你和太皇太后说了什么没有?” 见太皇太后之事,吕升卿一直没如实告知哥哥,只说太皇太后体恤他们为国尽忠,暂留京师,以待后用。 吕和卿见弟弟神情不对,急切道:“三弟,你是不是对太皇太后说什么了?都这时候了,你可不能瞒着我们!” 吕升卿一跺脚,道:“那王安石对我们无情,也别怪咱们对他不义!” 吕惠卿心惊:“升卿,你到底对太皇太后说什么了?” 吕升卿道:“我只是对太皇太后说他王安石心胸狭隘,没有容人的雅量,根本没资格做首相!还说山东叛乱,是他王安石教唆。” 吕惠卿双眼一黑,差点晕倒,吕和卿急忙扶住:“大哥,你没事罢?” “蠢货!”吕惠卿指着吕升卿,气急败坏,“你知不知道,宫里藏不住话,你说的每一个字都已经被王安石知晓!” 吕和卿醍醐灌顶:“难怪他们接连对咱们吕家下手,想来就是听说了三弟和太皇太后的谈话内容。” 吕升卿还在坚持:“撕破脸也好,咱们正好去求太皇太后做主!要说把柄,他们王家在咱们手上的也不少。大哥,都火烧眉毛了,你难道还顾忌从前情分?”剪秋萝的穿越成苏辙,升官发财只为捞亲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