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记住的
part 127 窝在月初习怀里累得连眼睛都睁不开,暮颜一动不动地由着月初习用湿巾擦拭着他的私处给他做清洁。 纵欲过度,性器敏感脆弱到了极致,暮颜孔眼处发疼,一碰就躲,月初习温着声哄了他一会,暮颜才微皱着眉头勉强让月初习触碰。 清洁完了,月初习给暮颜裹了条薄毯子在身上,手臂环在毯子里,轻轻拍着他光洁的脊背给他安抚。 暮颜在月初习的爱抚下昏昏沉沉地睡过去,后边月初习腿麻了,小心翼翼地换姿势抱他,暮颜也毫无知觉。 吃午饭的时候暮颜还没缓过来,月初习看他累坏了,也不叫醒他,在暮颜半梦半醒间给他喂食,食物被送到嘴边抵着唇,暮颜就张嘴吃了,边打瞌睡边嚼,时常吃几口就又睡着了,吃食在嘴里忘了吞咽。 看见他这个样子,月初习捏了捏他的脸,暮颜不高兴地一声哼哼,把月初习逗得不住轻笑。 笑得身体直颤抖,把暮颜弄醒了,睁着模糊的眼愣愣的,不知道身边的人在笑什么,他把嘴里的食物咽进去,自己接过月初习手里的餐具想吃饭,看起来也知道饿了。 月初习没跟他抢,抱着他看他慢慢地吃,直到暮颜自己吃了几口觉得累了放下餐具,他才接过来,哄着骗着,让暮颜把一人份的餐至少吃了一半才停下来。 吃过饭又被喂了药,暮颜睡不着了,他给暮颜搬了个舒服的椅子放在自己的位置旁,让暮颜坐在自己身边。 他家暮颜本来就因为心病迟滞了发育,这会又有些厌食,面对暮颜身上这些被他亲手种下的恶果,月初习时常会有不知道该怎么办好的恐慌感。 暮颜的手机里装了一张特殊处理过的卡,月初习给他下了很多游戏和影视听软件,但暮颜不用,月初习给他开了游戏,他盯着屏幕上那个在原地一蹦一跳的小人能一直看到月初习怕他伤眼睛又拿走他的手机。 见他没了事做窝在椅子里愣神,月初习会时不时的在工作间隙和他说几句话,盼着他能给些回应。 他的世界像被一个透明的罩子盖住,触觉,嗅觉,味觉,听觉,视觉,对外界的一切感知都降到了最弱,唯独身边这个人的声音,每一句话他都听得很清楚,只是传进他成了一滩死水的心里后,淡漠迟滞的情绪让他常常无法理解男人稍微复杂的感情。 思维时断时续,始终无法连结成一条线,暮颜逐渐觉得烦躁,伸出还有些发软的长腿狠狠地踹了身边那人一脚。 男人低呼一声,无奈地揉了揉他的头发,把人拉进怀里接吻。 “唔……” 暮颜在月初习唇舌娴熟的挑逗下软成了一滩春水,再也没有力气伸出爪子挠人,月初习放开他,看着他失神的样子满眼促狭。 办公室的门这个时候被人打开,年轻的女秘书跟在那个不速之客身后,满脸着急。 “boss,我拦不住他……” “滚出去,这里没你的事!” 来人看见办公室里两人暧昧的姿态,气得脸红脖子粗,大吼着打断了秘书的话,那个年轻女孩为难地看向月初习,得到了月初习的示意后才退出去。 “大伯,”和暮颜的亲昵被打断了,月初习略微不耐烦地扬了扬眉头,放开暮颜站起来招待客人,“火气这么大,谁又把您给惹急了?” 那人面对月初习冷静了很多,却仍然不愿意跟月初习到会客区去好好说话,他站在那怒视着暮颜,伸出气得发抖的手指了过去。 “就为了这么个玩意儿?啊?你就为了这么个带把给人操屁股的……” “大伯!”月初习厉声打断那人的话,挡在了暮颜身前,“请您自重,这种话不是您这个身份该说的。” “你……”月大伯被他这个护犊子的举动怄得气结,半天说不出话。 月初习看了一眼暮颜,暮颜的目光落在空气中某个虚无的点,看着并没有注意到外界对他的恶意,月初习回过头对跟前这个暴躁的中年人撇过去寒凉的一眼,自己走到旁边会客的地方坐下。 那人眼神跟刀子似的狠狠地剐了暮颜一眼,不得不跟着月初习走了过去。 “您是为了施家的事吧?” 月初习轻描淡写地询问月大伯,像是忘了自己刚刚的态度,特别自然地拿起茶具为这个长辈起了一手功夫茶,动作行云流水。 “小初,”怒火跟碰在了软钉子上一样不得劲,那人找不着地方出气,摆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你胡闹啊,平时你再怎么玩我们这些做长辈的说过你一句没有?施家这么大的事,你怎么能由着性子说推了就推了?” 周围的声音太嘈杂,暮颜觉得脑袋又涨又疼,他想让那个他听不清楚声音的人闭嘴,半张开嘴,声带却不受控制,他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他听见那个在他世界里唯一清晰的声音在说:“我说过,我不结婚。” 那声音太冷,冷得暮颜像掉进了深渊,他想求助,想拉紧那人的衣服,让他别用这样的声音说话,他在他的世界里挣扎着,最后只发出了一声微不可闻的悲鸣,淹没在月家大伯被月初习无所谓的样子彻底激怒后爆发出的吼叫声里。 “只是订婚!订婚!你分不清事情的轻重吗?这么一本万利的买卖,你推了!你推给了于家!你疯了吗月大家主?!这些年于家在你的纵容下风头越来越盛,你个白眼狼!你恨我们,你其心可诛!!你想把我们拉进沟里!!!” 月初习用一种看待低等动物的冷漠眼光看着他歇斯底里的大伯,看着这个中年男人因为丢了跟施家合作的机会就丑态尽出,新仇旧恨来找他一起算,边不停地拍桌子边吼得像有人要走了他全家人的性命。 看见他的大伯吼完以后全身都在发抖,月初习轻轻叹了口气,身子探前真诚地对那人说:“我想把你们拉沟里太简单了,您带脑子来了我们再谈,请回吧。” 刚沏出的滚烫茶水连带着小而圆巧的茶杯砸在了暮颜身边,撞碎在办公桌上碎片四溅,暮颜没有半点反应,茶水溅了那么星点在他手背上,他微蹙起眉头,摸了摸自己的手背。 月初习的怒喝震得他的世界开始战栗颤抖,暮颜听见月初习呵斥着说滚,说再动他一下我让你不得好死。 再后来世界终于恢复一片清静,暮颜听见脑袋里有什么东西嗡嗡地响着,有个面容模糊的人走到他的视野里,那个声音带着慌乱,对他说:“暮颜,抬头,抬头。” 他做不出任何回应,热流顺着他的嘴唇流下,渗进嘴里,很快铁锈味就弥漫了他的口腔。 一只掌心温热的手摸着他的脑袋,让他仰起了脸,柔软的纸巾覆盖在他的鼻子上,他只好张开嘴,缓慢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五感迟钝,嗅觉在此刻甚至被剥夺走,很奇怪,暮颜却能感觉到那人身上的气味,他在混沌的世界里唯一记住的,专属于那人的气味,清冽沉稳,像实心的绵软的湖泊,他一脚踩空落下去了,却被稳稳托住,再也没有预计的窒息感,再也没有缠绕着他把他捆绑在湖底让他无力挣扎的可怕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