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安】狩猎神明
一个小故事？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雷狮自己就是一个永恒发光体，兼具成熟男人的优雅深沉与不羁少年的轻狂心性。他的魅力对象不分男女，因为王就该高傲地俯瞰人间，受子民膜拜。 能配上他的只有神。 但神是博爱众生的，那么王就要把对方拽下神坛，相配？不，王只是不喜欢比他还嚣张的家伙。而且那个家伙居然还站在自己的头顶。 他们谁也奈何不了谁，针锋相对，势均力敌。神因自身信仰而强大，王因万民追随而崇高。 人间的帝王与天上的神明。 ＂神也会有心吗？＂他喃喃着，为自己的想法与计划而激动不已。像狩猎这种事情，只有强大的猎物才会引发征服欲。 而无知无觉的神仍在帮扶弱小，将善意洒向人间。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虽然不明白新王为何会转了性子，但神永远爱世人。他和谐地与王相处，像从未对立过似的。 王有猫儿似的紫瞳，狡点灵动。狮子从不伪装，毕竟那讨人喜欢的小猫也是同族的狩猎者。认不出来的人。。。是自己眼拙，活该被征服。 神的眼眸温柔而仁慈，碧绿如春水般清明，又似森林一望无边。他有些不太适应被人靠得如此近，那向来尖锐犀利的王居然会如此温驯地靠在他膝前，目光亲昵，言语乖巧。 ＂可以多说一些吗？我想多听听你的故事。＂ 这是最受那些长辈们喜欢的样子，崇敬又真诚如孩童般的目光，年长者都受不住。 神便娓娓道来，多情缱绻的人间烟火与壮阔雄伟的地理自然。真是一个美好的世界，王心想，差点都被他糊弄过去了。 对于同一桩事，神看到了人性之善，于是他劝诫；但王看到了人性之恶，于是他玩弄。 听着一个又一个的故事，王真诚地询问道：＂那你为什么不一直帮他呢？我想问很久了，为什么你帮过某个人就离开了？＂他以为像神这种傻子肯定要帮人家一辈子？原来还不傻嘛。 神在这里，他的化身却始终在外行走，扶危济困但从不停留。 神说：＂还有更多人等着我的帮助。＂那仁爱的目光始终温柔：＂人，不能始终等着神的怜爱与帮助，生活是自己过下去的。我只是在为众生祈福的同时，给每个人一次机会。＂ 王能看透人性，玩弄于股掌；可看不透神性。但是现在他越来越了解对方。即使是神，也不过是力量强大的人，有自己的界限。 他早该想到的，人性是如此复杂，善与恶只在一念间。那正义与公平，评判起来便必定有神的私心。 原来，神真的有心。 世上没有谁是毫无弱点的，哪怕是神。而这个探索发现并精准狙击的过程，便是狩猎的快乐。 可王着实有些无趣，为对方如此快的暴露。一旦看透了，那便只是一个虚伪的人在跳大神。假仁假义的样子令人作呕。 明明没人可以比所谓的＂神＂更自由，却用所谓的规章束缚自己，做出博爱世人，奉献自身的样子。若真如此，倒也能让人敬佩那么一点点，偏偏到头来却发现也不过是出于私心，享受着高处俯瞰蚂蚁的优越。 王许久没来过神殿了，就当养了个吉祥物。神虽意外但也没放在心上，依旧博爱世人。 时光流转，在一个春光明媚的日子里，王偶然瞥见了盛绽的神谕花，传说神不忍万民受苦，落下的泪便成了神谕花，象征着希望。 泪水也能象征希望？实在是滑天下之大稽，偏偏天底下的蠢货多的是，信的人也多。王无聊地想着，突然想起自己许久没去过神殿了，心思一动便想进去。他还从未看过神落泪的样子。 ＂王，神明大人正在祭祀，不准有人进入。＂ 王眼睛一转：＂我当然知道神明大人在祭祀，事实上正是他传音让我来的，出了点变故，我要去帮他。你们在外面老实待着，守卫好神明大人的安全。＂ 王最终还是闯入了神殿，绕过层层的纱幔，看见匍匐在水潭边的神，黑色的力量缠绕着洁白的神袍，对方痛苦地趴在地上，一滴又一滴晶莹的泪珠落到地上，绽放出一片片神谕花。 他被这景象震撼到了，又觉得十分新奇。年轻的王居高临下地俯视神，这是他第一次俯视神明，浑身战栗着从未有过的兴奋感。 白色的神袍有些脏，还有些凌乱。居然虚弱到连维持整洁干净的神力都做不到了？王有些诧异，他看着被黑色力量缠绕的神明，对方棕色的发丝离开常年兜住的头帽，像一丛地面花。白晳的腿上满是金色的烙印，似藤蔓般延伸往上，所到之处又是一阵黑气。 ＂需要我的帮助吗？＂王玩味地说。 神殿沉默着，一片寂静。 一直在咬牙坚持，闷吭不出声的神终于开口了：＂给我，一滴你的血。＂ 蕴含着万民之心的血，由被称为王的人所给予。神爱世人，为他们承受痛苦；于是被世人爱戴的王，他的血可舒缓痛苦。 相克相生，毒物生长之处必有解药。 王抽出佩刀划破一道口，施舍般递给神。他垂头看着乖巧吮吸的神，第一次看清了对方的全貌，棕发碧眼，倒长得像个美人。 他心想，长得还不错。 软嫩的舌尖扫过指腹，被湿润的口腔包裹着，不知不觉间，黑色的力量褪去了。当神吐出来的那一刻，王的内心还有丝微妙的失落。 ＂那些东西，是什么？＂ 神的气息有些缥缈：＂人心的贪婪，嫉妒，傲慢等种种肮脏又不洁的欲念。＂ ＂七宗罪？那你。。。＂ 显而易见，神承担了期待，便也承受了责任。 ＂为什么我的血可以？＂ ＂人心有恶，也有善。王身为人皇，万民归心，你的血，有人心的善念。＂ 多么可笑，神看到了人之善，却要承担恶果；王看到人之恶，却成为善意载体。 ＂之前的王，你也喝过他们的血吗？＂ ＂。。。没有，以前尚能承受。＂ ＂怎么？你是在骂我治下不严吗？＂ ＂不是。。是如今人多，大家又思虑过重，我有些受不住。＂说起来，王的管理还真有一套，治理期间经济发展，人口也在增多。 ＂人多？那就杀一些便是。＂ 对上神明惊愕又愤怒的眼神，王大笑起来：＂下次记得叫我，神明大人。＂ 他语气颇有些嘲讽地说：＂怎么说也是为本王的子民受苦的羔羊，一定不会亏待你的。＂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神并没有叫他，但王得到祭祀的消息就大摇大摆地闯进去了。他慢吞吞踱着猫步，悠哉又游哉地样子与受苦的神明成为鲜明对比。 金色的烙印从脚踝处向衣袍内延伸，王毫不客气地扒开神袍，仔仔细细看了起来。羞愤的神想缩起脚却被攥住了： ＂怎么，害羞？哦～差点忘了，神明大人是个男子，怎么会像寻常女子一样呢？难道谁握了神明大人的脚，您还要嫁给他不成？＂ 王突然意味深长地说：＂该不会神明大人是女子？＂他的手抚上腰，微凉又有韧性的触感：＂好像的确是个男子。。。。不会下面还长了女孩子的东西吧？双儿？＂ 虚弱的神第一次召回了在外游走的化身。双剑的骑士一剑把耍流氓的王劈开，护卫在神前。 ＂开个玩笑而已。唔，不过看来神明大人还挺好的样子，应该不需要我的血了吧？＂ 骑士长着和神一样的脸，棕发碧眼，目光坚毅，常年锻炼的身姿挺拔，蜜色的皮肤倒是跟神洁白的肤色有些不同。他守卫着本体，忠心耿耿。 王本来都无聊地坐在一边，拔下一朵神谕花玩。看着骑士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倒来了乐趣：＂我说，这么看着我，你不会对我有意思吧？＂ 骑士一下红了脸，纯情的样子有些可爱，他瞪了王一眼，继续守卫着自己。 第五朵神谕花惨遭毒手的时候，骑士消失了，神明疲倦地说：＂王，你该回去了。＂ 年轻的王冷笑了一声：＂我会让你求我的。＂说完大踏步走了出去。 ＂听说王最近对囯事十分上心。＂ ＂对啊，还向外拓张了不少，大力鼓励生产与生育，说什么王国需要人民，建设要靠大家，生得多还有奖励呢。＂ ＂那明年岂不是会有一堆可爱的小宝宝出生？＂ ＂呀，我最喜欢小孩子了！＂ 神明听见侍女们的聊天内容，微微扶了扶额。总感觉被某个小心眼的王针对了呢。。。。 表面上相安无事过了许久。待到神祭的消息传来，王拎着个箱子又一次闯了进去。 这次，神一看到王就把自己的化身召回来了。他不忍心苛责护卫，也深知他们的无力，干脆自己备了后招。 其实神权可以凌驾于王权，但这个神，他不愿。神博爱世人，但不太擅长动脑子的事情，人的命运，总归要握在人自己的手里。因此，他从不跟人皇争权，只默默地祈祷，祭祀，忍让。化身则在外当流浪骑士，锄强扶弱。 对于如此乖顺的神，大部分，至少99％的王也礼待对方，横竖自己世上活一遭，但对方寿与天齐，没必要硬碰碰。 可惜，布伦达天生反骨，一腔热血争当1％（神：。。。倒也不必如此），封号雷狮，继承王位后更是花样百出。上次那般羞辱，连博爱世人的神也心有余悸。 看着虚弱的神与戒备的骑士，王冷笑一声，放下了箱子。一打开，金灿灿的脚环，项圈，铃铛。。。。 ＂雷狮陛下，您要干什么？＂ 骑士一脸严肃：＂在下劝你再好好考虑一下，三思而行。＂ 雷狮解下披肩，召唤出自己的本命武器：＂骑士。＂他狞笑着。 ＂我箱子里的东西可是配了两套。＂ 这是一场并不势均力敌的斗争，或许用趁火打劫与乘虚而入这两个词形容会更准确一些，但王并不在意。他的天性似乎就热爱掠夺，让所有人遵循制定自己的规则。而神是唯一的变数。 他真的是常居城都里的王吗？武力值居然高到能与常年在外流浪的自己一决高下？骑士心里一惊。锤子的力度震得虎口发麻，滋滋的电光闪烁着，本体还在不断虚弱，对方却像热完身似的越战越勇。最终，骑士被王压在身下。 王眯起眼看着这与神一般无二的面容，轻佻地勾起骑士的下巴：＂乖一点，本王好好疼疼你？＂ 面对这羞辱，愤怒地骑士一身正气，凛然肃穆：＂渎神者，即使你是王，在下也绝不会退步！＂ ＂渎神？＂王低低地笑了起来：＂听上去是个不错的建议，我改主意了，那些东西下次再用。＂他的手滑向骑士白衬衫隐着的腰间：＂这么守护神，不如就你来代替？＂ ＂说起来，化身什么的，如果我把你＊到爽了，神会不会也能察觉到呢？＂ 这赤裸裸的刻薄恶意让神再也忍不住，发出哀鸣。来自王的欲念比其他人的黑暗更为强大，金色的纹路爬到脖子上，虚弱的神明终于连维持化身的力量都没有了。骑士化成光芒，没入神的体内，空荡荡的神殿，神与王；猎物与猎人。 布伦达一步步走来，他沿着白皙的小腿往上摸，扯开对方胸膛的衣料，诡异的金纹弥漫全身，圣洁的神灵苍白着面容，如此的可怜无助，但那碧绿的眼眸却仍含着慈悲与怜悯，与方才骑士坚毅不屈的目光慢慢重合。让人想折断他的脊梁。 ＂有意思，你是第一个能让我在一天内改变两次主意的存在。＂王捧着神的脸：＂你成功诱惑到我了，本王决定把刚才的话变成现实。＂ 本来只是想用物什纯粹地羞辱，接着是对骑士囗花花的轻薄，最后却真的决定了下来。王期待着，又傲慢着： ＂神？这里，永远是我的主场！＂ 这土地上所有的一切，都应归于王。包括神。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在被进入时，神咬紧了牙关。自诞生起便存在于身的诅咒，让他最擅长的便是边反抗边忍耐。神爱世人，而骑士铲除罪恶时也绝不手软。 可这是王，政绩出色，于万民有福的难得明主。他的才华，是放在所有王中也最出色的一位，又是正统嫡系。尽管对自己不敬，但于众生有恩。于国家稳定十分重要。 不能杀。 ＂怎么，快活到说不出话了？神明大人，真想让外面的信徒都进来看看你被我压着的样子。＂王恶劣地笑了：＂我怎么忍心看神明大人饱受折磨呢？一滴精，十滴血。神明大人可算是有口福了。＂ 神闭上眼。 不去看，不去听。心怀大爱，永存光明。漆黑的世界里，神背负众生的恶欲独自忍耐。 但王并不甘心于此，他不断挑逗着，试图让神睁开眼，看看人心到底能有多么肮脏与可耻。这丑陋的世界，不配有殉道者。 洁白的神谕花静静绽放，那是神受苦时的泪水，却象征着希望。 陌生的情欲与汹涌的诅咒一起试图染指无暇的灵魂。王按着对方，终于释放出来。而金色的烙印也彻底攀上神的脸。 ＂我如此深爱着这世界，因为这世界还有与我一样温柔的人。他们勇敢，谦卑，节制，智慧，诚实，守信，绝不抛弃，绝不放弃。＂ ＂我从来不孤独，因为这世界绝不止我一个人在守护；我也从不会怨恨，因为这不仅是我的责任，也是我的心甘情愿。＂ ＂王，你的才华无人能敌，但你的心灵需要指引。我会尽力。＂ 王提起箱子，听了这话又放下了。 ＂尽力？用你的身体尽力吗？真是搞笑，那这东西就留给你吧，好好学习如何取悦我。＂ ＂下次，期待你的表现啊，神～明～大～人～＂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神戴上了面具，而神殿也多了位棕发碧眼的骑士。他警惕又忠心地护卫神。 所有的侍女侍卫都被换了一遍，连主教都不再有直接面见神的资格。王掌控着神殿，像金屋藏娇般圈起金丝雀。折辱，欺凌。 碧玉的足铃映衬着白皙的脚踝，紧缚的皮革颈环印有王的名字，连简朴的白色神袍都不被允许，轻薄的红纱下是露肩又少到可怜的布料，纤细的手臂若隐若现。 择正红的相思子镶嵌在头饰中，名为＂花谣＂的额链会让容颜更加明媚，但只有低贱又想攀高枝的舞女才会作此打扮。 王亲手为神配戴上了＂花谣＂。 骑士握着双剑，他现在的每一次劈砍都有了幻想对象，尽管这似乎有些大不敬。收招回身之时：＂让我代替你吧。＂ 戴着面具的神摇摇头：＂你即是我，何来代替？＂他的眼眸平和地望着骑士： ＂神爱世人。＂ 以身饲虎的觉悟早就有了，但仍旧有些哀伤：＂可我说不过他。王的灵魂在越陷越深，而我却无能为力，只能怜悯他。＂ 精神胜利法是弱者的安慰；而有能杀人的力量却在克制自己，为了更长久稳定的国家与和平时代幸福生活着的人民而忍耐着，奉献着。这是多么圣洁又崇高的灵魂。 ＂我不太擅长动脑子的事，但流浪的这些年我总在想，将所有人的期望压在一个人的身上，让一个人去发号施令，这是否不太妥当。＂骑士望着对面的自己：＂人类，何时才能真正掌握自身的命运？又何时追寻美德，没有剥削？没有欺诈？＂ ＂我不知道。＂神摇摇头。 ＂所以我在等待。＂ 而王，终只是他回忆长河里的一小段时光。 足铃声在风中叮当作响，掩盖住压抑又细碎的声音。神殿中的侍从抿着唇在外面沉默等待，过了很久很久。灿烂的午光已变为昏沉的夕阳，铃声停止，王才从神殿出来。 王宫中的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一个惊天秘密，而有异议的声音都被镇压了。为着那些人的命，风中的足铃声又飘荡了起来，但在出了神殿后，王翻脸不留情。 神的祭祀时间由王代为选择，他觉得哪天合适就哪天。而王觉得每天都合适。 王的欲望太过深重，他的贪念似乎永无止境，没有填满的一天。只要他想到了那些，神就在受苦。尤其是渎神的时候，金色烙印嚣张地爬上神的脸。王施恩于神，割破手指递出去，可神并不接受。王十分纳闷： ＂你不会觉得自己还有选择的权利吧？知道什么叫施恩吗？＂王用自己强盗般的逻辑告诉神：＂我给你就感恩戴德的接受，不准拒绝。＂ 他捏起神的脸，塞了进去。一如往常渎神时任性妄为。神被迫含着。看着神舔吸自己的血液，王的内心像征服了一头强大的野兽般满足。 ＂这些金色的烙印，难道就没有属于你的吗？神啊，你如此的傲慢，世人不需要你奉献，你却为自身上枷锁，自命不凡地拯救世人。＂ ＂你同我一样在施恩罢了。＂ 神还在含着王的血，他沉默地低眉，骑士却化了形：＂恶党就是恶党，用自己的恶意揣摩别人。＂他直视着王： ＂有时间管教别人，不如多反省一下自己吧！＂ 神拒绝了骑士当初的请求，但王却伸出了手。于是神收起了化身。 ＂啧，这么舍不得我？不都是你在享受？＂ 神不答话，王却总想强迫他：＂刚刚把他化形出来跟我争辩的时候不是挺能的吗？现在出来啊！不愧是一体的，那个骑士和你一样让人不爽。＂ ＂也不知道被我上时是不是和你一样表情愉悦？＂ 神怜悯又温和地看着诬蔑自己的王，一如这许多年来，他望向世人的目光。 王只觉得心里更加暴躁： ＂给我把他叫出来！我要当着你的面好好调教那个不听话的骑士。＂ ＂他就是我。＂只是更加地自由。 ＂今天他不服侍我，我就。。。＂ 神打断他的话：＂你不会的，虽然人品恶劣，但你是个称职的君主。＂ 王却觉得更加愤怒，他甚至有些不清楚了，自己到底是想要什么？都怪骑士！都是神的错！明明已经被如此侮辱，为什么还不动手？为什么还不放弃那可笑的坚持？为什么还在愚蠢地期待人心？ ＂收起你那幅虚伪的样子，真令人作呕，倒下如在我身下时的表情令人稍微满意些。＂ 神无视王的挑衅，他转头看向远方，为世人祈祷。王默默地听着，一切仿佛回到从前。 祈祷声终于结束了，王雀跃地像个孩子，为自己抓到了神的漏洞而兴奋： ＂怎么？不为我祈祷了吗？承认吧，你恨我！是不是早就想动手了？来啊，来杀了我！让我为对你所做出的一切付出代价！＂ 神平静地转头，目光温柔地注视着王： ＂等世人都可以主宰自己的命运，等万民都拥有追求幸福的权利，等公平与正义的光芒照耀每一个角落。＂ ＂到那时，我会替你好好看这个世界。＂ 王看着那清澈的双眸，仿佛装有万物，也仿佛什么都没有。他明白了，对于神来说，自己也不过是芸芸众生的一员，神的目光不为任何一个人停留。风是抓不到，留下住的。 原来，神没有心。 但自己，却在这场狩猎游戏中赌上了真心。 真蠢啊，原来蠢的是自己，从头到脚在自作多情，在自欺欺人！与那些庸俗的平民一样，期待着神的爱怜，渴望着神的偏心。 ＂我没有魅力吗？＂明明是永恒的发光体，让人心甘情愿地臣服，让人移不开目光。 神看着他：＂你很迷人。＂ 但仅此而已。没有人能阻挡王的爱意，没有人！但他是神。 ＂那骑士呢？他不是你的化身？不是人吗？＂ ＂他有最忠贞的信仰，一腔热血只献于世人。＂ 真狼狈啊。王大笑起来，但那又如何？！自己想要的就必定会到手，哪怕是神！这所有人都在觊觎的宝物，终是锁在了自己的王宫！只是，还不够罢了。 他不要成为回忆，要永远，永远地在对方身上打下烙印！不论世事如何变迁，都将属于自己！ 王深深地看了眼神明，离开了神殿。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这将是一项前所未有的举措，但若成功也必将审判入地狱。可王不会在意。 他召集了所有炼金术士，倾举国之力在研究。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被他研究出来了。 彼时的王越发成熟稳重，而神殿俨然成了王的寝宫。研究成果出来的那日，他大发慈悲地解下神明的锁铐，允许神穿着白袍。 那一小瓶的液体，有让神力消亡的威力。王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再得到！他无法容忍未来有人像自己一样对待神，这是只属于自己的宝藏。 神一直没有说话，只是眺望远方，轻轻叹了口气。骑士沉默地跟在一旁。 ＂我终究还是没有感化王，就像我等不来光芒洒向人间的那天一样。＂ ＂但我们做的足够多了，我们已经尽力了。＂骑士的目光和神一样温柔：＂前几天，桑塔一一就是芳衍镇曾经的那位冒失少女，她的孩子出生了，是个很可爱的孩子。我还遇见了登鲁的少年，他更稳重了，可还是那样活泼开朗。。。。＂骑士和神一起回忆。 这世间如此美好，新的希望在不断延续。 神喝下了药水，金色的烙印逐渐消散，而神力也随之殆尽。这真是完美的成果，让神变成了人，而没有任何的意外。 王很满意，他向来是如此幸运，想要什么便能得到什么。 ＂你已经达到了目的。＂神，呃不，已经成为人的骑士说：＂现在放我离开吧。＂ ＂不，留下来，骑士。我要你宣誓效忠。＂ ＂不可能！＂骑士断然拒绝，＂我早已将忠贞的信仰献给正义。＂ ＂我，即是正义！＂王傲然地说：＂而你，没有拒绝的权利。＂ 王向前走了一步，骑士拔出了剑。 王又向前走了一步，骑士巍然屹立。 王又向前走了一步，剑刃破开皮肉直指心口。 王又向前走了一步，骑士收回了剑： ＂你这个疯子。＂ ＂我只是在赌而已。＂ 他曾经赌上了真心，结果输了。但王不信邪，这一次他赌上了命，结果赢了。 赢家通吃。王抱起骑士回到了王宫。 ＂你到底想要什么？＂骑士不明白：＂神已经死了，我只是个生老病死的凡人。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威胁到你，没有任何存在凌驾于你。＂ ＂我是个贪心的家伙。＂王说：＂曾经我赌上了一颗真心，但我输了，因为神没有心。＂ ＂可我不服输！现在，我要连本带利地讨回来。你已经是人了，骑士。那么你的心，你的人，你的整个灵魂，全部都要属于我。＂ 棕发碧眼的骑士迷茫地看着王，迟疑地说： ＂您是。。。要求我的爱吗？＂那传说中，人类美好的情感之一。 ＂恕我不能。我的一切都属于骑士道。＂ ＂爱？＂王低低地笑了：＂猎人与猎物，不需要这种东西。＂他猫儿似的紫瞳熠熠生辉。 ＂我要你心甘情愿地臣服。赌注已经押好了，骑士。这一次，我赌上一生。＂ END （希望能写出那种追逐与狩猎的张力感。写不出来就下次再努力吧，这一开始真的只是源于一个小小的吐槽随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