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玩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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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楚难以置信地拼命摇头,浑身血液温度骤降。“为什么不……你怎么……” “你也一样舒服,对不对?”聂雨河抱着他,声音低低地滑过耳廓。他把手里那根丢到一边,换了个尺寸更夸张的。他们还从没有用过这个。 “别……” 聂雨河将他并拢的双腿重新分开,缓慢有力地把那根过于狰狞的玩具推进去。 虬错的纹路碾过腔肉内部湿润的凹凸,之前的润滑还残留在里面,想要进入并不难。甄楚抗拒着,却因为身体被钳在怀里,挣扎没有任何用处。穴口一张一吸地颤动,渐渐把那个形状怪异的物体深深吞了进去。 “吃进去这么多。”聂雨河还赞赏地摸他头发,拉着他被拷在一起的两只手一齐去碰那根夸张的东西,动作仿佛是他自己塞进去的。 甄楚还没从前一次射精中恢复过来,现在身体里只有疼。他拼命晃着脑袋,眼泪不能止歇地往外流。 “别这样……别用那个……”呜咽在喉咙里蔓延,细小又破碎,张皇失措。“你别……为什么不……” 先前尖锐刺耳的声音骤然响起,在大脑中一闪而过——对玩具的喜欢也能叫喜欢?——甄楚开始发狂似地挣扎,被绑在一起的手腕努力挣脱,聂雨河把它们举过头顶,让他全身的重心都仰在自己身上。 “对你来说有区别?”聂雨河问他,嘴唇擦过头发和脖颈,擦过被情欲和病态一齐弄得滚烫的皮肤。他按下开关,只开到最普通的档位,电动玩具在肉穴里剧烈地旋转起来。 “啊——不——啊啊!”玩具当然不懂得怜惜,只是一味乱转乱滚,持续地刺激着,疯狂加深不应期的疼痛。聂雨河让甄楚平躺,捏住他的手腕,又把腰下面垫高,这样他就可以轻松看见自己是怎样被一根按摩棒肏得发痴发狂。 湿嫩的肉壁太敏感了,对于快意敏感,对疼痛也是一样。电动阳具持续刺激之下,即使被尖锐的痛感磋磨,下身还是颤颤地立起来,一股一股吐着透明的腺液。 “这么喜欢。”聂雨河说着握住了那里,既不揉捏也不刺激,只是这么轻轻握着,甄楚就敏感地哆嗦不止。 “老师求……啊……求疼……”甄楚一边流泪一边漏着破碎的词句,电动阴茎每一次转圈,那上面凸起的沟痕都会死死碾过某一处,把他震得一会儿弓起肚子,一会儿又不可自抑地迅速塌腰。 快感像被抽了一鞭子的陀螺,咻咻在他脑中飞转。聂雨河把档位调高,那东西转得更快,甚至深深浅浅戳刺,电动运转的声音盖过体内咕啾咕啾的水声,甄楚完全成了它的俘虏。肉壁一伸一缩地吸吮,真的好像在拼命吞吃。 起先的疼痛逐渐被一种更加折磨人的锋利快意取代,他惧怕这个,嘴里唔唔乱叫,汗水和泪水流了满脸,还抓住一丝神智企图说话。 “别……别用这个……啊!求求……” “可是你这么喜欢。”甄楚的阴茎已经射了几次,精液逐渐稀薄,聂雨河把跳蛋连着引线缠在上面,令它不至于软下去。 甄楚哭得满脸是泪,挣扎已经无济于事了。他想要亲吻,拥抱,要实际的爱抚,而不是被当成个东西丢在这,忍受另一个东西机械的抽插,可他对自己的身体无能为力,快感瀑布迎头浇下,让人头皮发麻,他不知道怎么逃离。 “啊……玩具别……哈啊……我不是……” “只要插得舒服了,什么都没区别,是吧?”聂雨河抱着他问。 “不是的——不是不是不是——”甄楚崩溃地大哭,拼命否认着,身体又被疯狂的酥爽震颤到痉挛。那些一直都有的拥抱和亲吻去了哪里,为什么要用这样冰冷机械的玩具,他连思考都失去了,努力睁开被泪水模糊的双眼。 脸正在被轻轻抚摸,聂雨河就在很近的地方,置身事外地看着被玩弄得一塌糊涂的自己,面庞宁静,几乎可以称作温柔,可这种温柔残酷恐怖。甄楚听见自己的牙齿格格响。 身体震颤的快意蔓延至大脑,像带了电的导线,密密麻麻传导着刺激的电流,传到每一个神经末梢,冲撞着所有理智和清晰。 聂雨河触碰他的身体,就像雨露降在干裂的土地上,就算只是微不足道,杯水车薪,依然能叫人发狂。 “别——别呆在那么远的地方——!”他嗓子枯哑,意识焦灼,仿佛无数蚂蚁正行军般从喉咙里爬出来,“别把我放在这……别在那么远的地方别……啊啊……!” 甄楚被击溃了,他被很多事情同时击溃,迎来了不知第几次的干性高潮。有根线在脑中紧绷又松懈,摇摇欲坠,随时有可能断掉。 “又在哭,”聂雨河看着他的脸,轻轻说,他们的睫毛几乎要彼此擦上,“这次是为什么哭?” “不知道,我不知道啊……”甄楚拼命晃着脑袋,两个手铐之间的链子撞击着床头发出响声,他有点弄不清老师为什么要说“又”了,因为难过会哭,因为悲伤会哭……还能为什么呢? 流连在身体上的触碰轻得像羽毛,对他的意义却比山还重,稍稍停止,他就绝望得无可救药。 “丢下我……不要……”他失神又涣散地看着空气,平静地开口,连说的是什么都不太清楚,只是眼泪流水一样无止境地从眼眶中涌出来,把头发打湿。身体还在因为被刺激而一跳一跳的。“……妈妈……怀孕了……都不要我……” 甄楚越说越困惑,发现自己一直在流泪,他明明没有那么爱哭的。聂雨河扶着他的脸,迫使他视线里只有自己,又忽然露出笑容,俯下身轻轻含住那对干燥的嘴唇。 他用舌头缓缓润泽它们,动作又轻又柔,甄楚震颤着回吻,不明白自己是做了什么,才得到这样的奖赏,似乎长跑终于到了终点。模糊地回想,他说了一些自己很讨厌的事情。 讨厌的事在他胸腔里突突地跳,像被打翻的苦涩浆液,随时可能喷涌而出。体内无止休转动的性器终于停了下来,如同潮水骤然退却。甄楚倏地意识到,此刻这个正在吻着自己的人,刚刚也做了无比讨厌的事情。 他拼命同他接吻,报复性地用上牙齿,咬那灵活柔软的舌头。分开时候,两个人嘴里都有腥甜味,他自己的舌头也疼,不知道血究竟来自谁。 身上还是同样像被火烤,大脑也是,高温催促他再次去含住那两片清凉的嘴唇,因为除此以外无路可走。手腕仍旧被拷在一起,想拥抱也做不到,甄楚只好努力去靠拢。他被扶着坐直,手硌在胸前,面对面骑跨在聂雨河的身上,身后还在隐隐作痛。 他仍然很虚弱,身心双重。被牢牢抱住了,又莫名其妙想躲,可当然躲不开。于是就这么对眼下情况无知无觉地坐着,头脑中有散落一地的碎玻璃碴,每一片都能折射一个画面。 聂雨河用拇指分开他嘴巴,把一枚小小的药片放进去。甄楚摇着头拒绝——他不知道为什么要拒绝,是身体本能在提醒他抗拒,像免疫系统,这个人刚刚做了讨厌的事。但聂雨河改用接吻引诱,他就很轻易上钩了。 “是什么?”放在嘴里才想起来问,那东西怪苦的。 “吃了之后,你身上就不会这么热。” “我不热,我好冷。”甄楚不想那么听他的话,皱着脸打算吐掉,两片嘴唇忽然又含住他的,这一次渡进了清凉甘甜的液体。 咽下去了才后知后觉水居然可以这么甜。甄楚缠着那两片嘴唇不愿意分开,把每一滴湿湿凉凉的水珠都舔干。他的脸刚刚被泪水浸湿了,发根也是,现在液体涸在脸上,不太舒服。 如果不是这个人,他不会像现在这么不舒服。如果他一早就这样抱着自己,不用那些可恶的东西,自己一定会比现在快乐很多。他对自己温柔这么久,甄楚几乎忘记他的表里不一。可也从来没弄懂过。 冷热交替的不适让他神思涣散,这是个舒服的怀抱,却不是个安全的怀抱。但不管怎么说,被拥在怀里感觉很好,他太累了,决定暂时什么也不去想。 阴差阳错地,甄楚睡了许久以来最香甜的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