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同心相厌,同病相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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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二公子又惹王爷伤神了,宁朔心想。 他办差回来,见王爷茫然若失地坐在窗边,盯着把新折扇瞧,就打算禀报完差事,尽快出去守着,别让方琼心烦。 但方琼放下扇子,把他抱过来,从椅子到床上,一声不吭地赐了他一顿舒服。 宁朔给方琼操得晕晕乎乎的,小心地摸着方琼的身子,想给他一些安慰。 现在宁朔习惯了方琼这新脾性。若无急事,他回府后,都会先沐浴,免得方琼一时兴起,又要抱他,而他慌里慌张,觉得自己成天跑东跑西,打打杀杀,身子不洁净。 今日方琼定是气郁得很,顶得宁朔去了好几回,去得骨头都软了。 他奔波数日,本就疲累,再被操上几轮,两条腿再也使不上力气。尽管如此,心里却高兴。 末了,方琼颇觉歉意地将他放在床上,让他好好休息。自己则起身,稍作梳洗,穿上出门的便装。 “歇着吧,别下来了。” 方琼道。 宁朔的手搭着他的手腕: “……王爷,这几日王府周边不太平,有人盯着咱们,您这会儿独自出门,我真担心……” “放心,只是去喝顿薄酒,很快回来。若是凶险的事,定叫你相陪。” “……嗯。” 既然王爷这么说,现在出门,多半是要会情人。 宁朔稍觉放心,目送方琼离开。 他闭上眼睛,呼吸着枕边淡淡的芬芳,觉得十分舒服。 方琼先要了宁朔一轮,为的是自己接下来能头脑清醒,不至于届时下半身脾气上来,失了判断。 他前日收到霍饮锋飞鸽传书,道军机房在北境秘密抓了人,正快马加鞭,赶在回京的路上。要说这姐夫还算仗义,不过操了他几次,就事事想着他。 方琼时间不多。 这个时日,抓的是谁已经不重要了。 他穿着寻常富贵人家的衣服,秘密来到百景楼。小二眼尖,一眼认出他,殷勤地把人往楼上带。 “哎哟,贵人,您这边请,留神脚下,咱台阶多,东家在三楼,好酒好菜都给您备上了,小店寒酸,贵人您别介意,哈哈。——你们都干嘛呢?去去去,别挡了贵人的道儿。” 小二点头哈腰,给方琼送到厢房。 往门口一站,里面便传出莺莺燕燕之语: “哎呀……卢大老板,好久没叫人家来了,人家可想死你了呢……” “……就是,大老板贵人事多……哼……上次口口声声说中意人家,转头就把人家忘在脑后……” “……这新衣裳是哪家裁缝做的呀,真好看,真贵气,嘤,人家也想要……” “……衣裳给小芳姐姐,人家更想要东家的墨宝,东家的玉兰花儿,画得可好了……” “……你说什么呀,东家早就不画了……” 只听卢绍钧哈哈大笑: “画画?别闹了,自从我做了生意,就再没拿起过画笔。……你们知道文人墨客为什么成天吟诗作对、唉声叹气吗?因为他们——闲。” 屋内立即冒出一阵哄笑。 小二扭过头,不好意思地冲着方琼赔礼。 “东家今儿个兴致好,请了姑娘来,贵人您——” 方琼不理会,“吱呀”一声,推开房门。 房中为之一滞。 只见卢绍钧身穿碧蓝面儿缀银丝绣火纹的锦袍,目中无人地坐在粉蝶花丛中,左拥右抱,好不得意。 他左手搂着美人,右手举着个罕见的墨玉酒壶,一杯一杯地往肚里灌酒。 方琼一落座,三个姑娘便拥上来,浓香扑鼻。 “……哟,好俊的公子哥儿,这是打哪儿来的,怎么从来没见过——” “……公子喝什么茶,饮什么酒?这永安八年的佳酿,我给公子斟上一杯……” “……公子的眼睛真漂亮,跟咱们东家的衣裳是一个色呢……” 小二赶紧关上房门,退下去了。 方琼低头,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他抿了抿唇,又抬起脸,对着卢绍钧,问: “这是什么意思?” 姑娘们往后一躲。 “哟——公子好凶,嫌弃咱们了。” 她们叽叽喳喳地说。 卢绍钧放下酒壶,往前一探。 “怎么,贵人清高,看不上我的女人?” 他这“我的女人”四个字一出,姑娘们纷纷窃笑。 下马威使完,卢绍钧使个眼色,姑娘们便退了出去。有那依依不舍的,路上还摸了方琼一把。 大门一关,俩人又面对面地杠上。 方琼的脸色阴晴不定。 卢绍钧则大剌剌地翘起腿。 这二人,见了彼此,都不会好好说话。 卢绍钧一开口,必定夹枪带棒: “……我说方公子,这回是你自己找我,我特地摆了席,拿好酒好菜好女人招待你,怎么,你反而还不高兴了?” “……废话就不必说了吧。” 方琼冷道,并不钻他的套儿。 “哦?那什么不是废话?” 方琼开门见山: “——卢绍钧,你若还想做纯臣,我满足你。” 卢绍钧闻言,愣了一会儿,旋即轻笑: “纯臣?方公子,你别逗我。” “我是认真的。” “……呵。那你说,我是腰缠万贯不开心,还是左拥右抱不快活?这京城有几个名头的产业,都是我卢二的东西,我要啥有啥,整日吃吃喝喝,早睡晚起,过得比宫里的皇帝还要自在。你问我想不想做纯臣,难道是觉得我有什么毛病?” “不想做臣子,何必关心玄夜营?” 那三个字一出,卢绍钧终于变了脸色。 方琼掏出一枚玉牌,放在桌上: “二公子,玄夜营的人都在哪儿,我并不清楚。但,接下这枚腰牌,新的玄夜营,就是你了。否则,在你闹明白玄夜营之前,贵府迄山镇的事,就要先由我这里捅出去。——我也不想这么做,都是你们逼的。在外人眼里,太后和宰相,还是一家人,对不对?” 卢绍钧“哼”了一声: “要不要我提醒你,你大哥和我爹有协议在先?” “我大哥走了,令尊年事已高。天变了,卢绍钧。你们若逼我死,我定不惜一切,挣个鱼死网破。——你那日来找我,不也是因为,害怕太后一番折腾,最后暴露的是迄山镇?” 方琼说到这里,思忖一会儿,忽有所悟: ……可不是么?太后这一手无中生有的紧逼,走得不差,死的不是我,就是宰相,横竖她都是赢家。可她方才当上太后,破坏这局面对她有什么好处?……她又不许陛下单独阅折…… “你说的太多了,王爷。” 卢绍钧走过来,捏起方琼的下巴。 方琼攥紧拳头。 “……放手。” 卢绍钧板着脸,道: “为什么放手?你不是跟谁都可以么?” “你——” “——连个护卫都能上你的床,大将军更是随便用你的身子,这些人都行,我就不行?琼华王爷,出了名的风流鬼,最喜欢卖身做交易。要我当纯臣,一块破玉牌子可不够,至少也得拿你的身子来换吧!” “卢绍钧,呃——唔——” 一股大力袭来,椅子翻倒在地。 方琼跌在地毯上,胃中忽地一阵剧痛。卢绍钧擒着他,牢牢抓着他的手腕,不许他动。方琼越是挣扎,他抓得越紧—— “——方公子,咬紧了牙,别出声,这儿是百景楼,下面热闹得很。” 卢绍钧冷冰冰地说完,扯开他的衣带,露出玉白肌肤。他玩味地瞧了一会儿,旋即一口咬上方琼的锁骨。 “啊啊!——————” 天边蓦然响起一声惊雷,盖过方琼的惨叫。紧接着,暴雨瓢泼而至。 鲜血从卢绍钧唇边渗出,方琼被他死死地压着,动弹不得,腹痛如绞,汗珠从额前滴落,上臂的伤口复又开裂,一寸殷红浸染肩袖…… 卢绍钧听着雷声,瞪着满布血丝的眼睛,恨恨道: “……十年前,我早看出你大哥年寿不永,还以为他对你如此宠爱,身后必将皇位给你,于是傻乎乎地对你说,待我摘下状元,便做你家臣,助你安天下。然而,你心里清楚:那时你大哥与我爹斗得不可开交,只要他在一天,就绝不可能再让卢家人入朝为官!” “——方琼,你和我是一样的:我是卢家的儿子,纵有天大的本事,也登不上那朝堂;正如你生带这双眼睛,纵有天大的真心,也不敢做那皇帝!你若不认,就告诉我:殇帝去后,你三道圣旨遗命在手,自掌生杀,为何偏偏拿出那最糟糕、最无趣的一道,宁可让方昀这小废物做皇帝,也不肯自己亲承大统?!” 大雨倾盆,雷鸣电闪。卢绍钧越说越愤怒: “懦夫!那女人做了太后,头一件便过河拆桥,拿你开刀!你有今天全是自找的,现在后悔了,问我做不做你的纯臣,我反倒要问你:一个懦夫,有什么资格同我卢绍钧玩君臣游戏?!” 语毕,他“刷拉”一声,将方琼的衣袍扯得稀碎,未注意到对方神情痛苦异常,分开身下人双腿,掰开紧闭的小穴,预备不由分说地捅进去。 ——然而还未交合,卢绍钧便感脸颊上一阵异样的湿热。 ……眼泪? 最后一丝理智,让卢绍钧悬崖勒马,吃惊地抬头。 却见泪水,以及——并非出自伤口的血,从方琼口中汩汩涌出。 方琼挣扎着按着胃,面色雪白,唇片青紫。 “——你……你中毒了?” 卢绍钧浑身如遭冰冻,愣了一秒,慌忙脱下自己的外袍,把方琼从地上抱起来,将他浑身包个严严实实,又一脚踹开了门。 “麻子!朱老七!” 他对楼下大喊。 “封锁百景楼,一个也不许放出去!查!今日谁碰过我桌上的吃食?!方才那八个女人走了没有?都给我扣在里面!没我的命令,全都不许离开,要是逃了,就找人给我捉回来!” “是!东家!——哎!这么大雨,东家您要去哪儿?我找车送您和公子——” “来不及了,去找郎中!今日公子来这儿的消息,一个字也不许走漏,否则扒了你们的皮!” “是!” 卢绍钧说完,抱着方琼,挡住怀中人的面孔,匆匆跑进大雨。 惊雷闪过,街上无人,他咬牙切齿地对方琼道—— “妈的,你给我坚持住,不许死,别死在老子前头——” 方琼忍着剧痛,靠在卢绍钧的肩膀上。 一路颠簸,模模糊糊地望着那人身上的雨和血,他心中忽然莫名释然,仿佛纵是亡命当场,也无太多遗憾了。 为何有这般感触,方琼并不很懂,且无暇细思。 ……二妙同心者,重逢叹隔年。 清言坐花下,皎皎似相怜。 卢绍钧骂的有理。 他确然是个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