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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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疼啊,好想哭。 祝珩随便给自己煮了一碗面,alpha的厨艺进步飞速,劲道的面条上散落着细细的碎肉末和香菜末,油亮的汤底润泽通透,让人食指大动。 刚出锅的面条滚烫,冒出的热气在灯光下如同云雾一般袅袅缥缈,往上飘散着到了空气里,随着呼吸的动作,香味伴着温热的气体被吸进祝珩的鼻腔里。明明应该是暖热的气流,却像是被迫吞入了一整瓶硫酸一样,腐蚀着喉管和食道。 竹筷散落在桌面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祝珩捂住小腹。 燃烧的热度在一瞬之间蔓延上来,一下子窜到了全身各处。 仿佛有人在身体内部生了一把火,从喉间一路灼烧到下腹,胃里翻滚着滚烫的液体,快要腐蚀穿脆弱的皮肉流进血液里,把他的脏器烤得焦熟滚烂。 浑身上下像是在火海滚油之中翻滚,被热浪和火舌舔舐撕扯,不仅如此,胃部的疼痛急剧扩散,很快便肆虐着进了身体各处。 心脏突如其来的一阵抽痛,如同被成千上万只发狂的野兽噬咬。疼痛让祝珩难受得无以复加,一点点从椅子上滑落,慢慢跌倒下去。 心被一根铁链锁住,狠狠地挤压勒紧,闷闷的钝痛痛得他喘不上气。祝珩倚在桌角,用手捂住腹部,却半点效用也无,五脏六腑都被粉碎一般,他想呕吐。 alpha难受地坠躺,最后倒在冰冷的地板上,如同母亲腹中的婴儿一样蜷起身子,死咬着嘴唇抵抗全身蚀骨钻心一般的痛楚。下唇被他咬得血肉模糊,侧脸上的冷汗一滴一滴往下淌,转眼间便洇湿了身下小半块地板。 极度的烧灼之后便是寒冷。如同被从岩浆中捞出来之后又被扔进了冰川里,室内温暖如春,祝珩却自觉如同置身冰窖,丝丝寒气从骨缝儿里钻出来,流溢进薄薄的皮肤里,仿佛血液里都被冻出了冰碴,伴随着流动割刮着四处的血管,连细枝末节都不放过。 祝珩冷得牙齿打颤,他已经缩成了一团,双臂紧紧环绕抱住了自己,却依然遍体生寒。 涕泪横泗,冷汗与泪水混在一起,让本就憔悴的alpha变得愈发狼狈不堪。 祝珩疼得厉害,神志开始不清。半梦半醒间,他看见一双细瘦的脚踝,伴着四处流溢的温暖,迈着轻柔的步子款款而来。 白皙纤细的小腿藏在清爽干净的牛仔裤里,脚踝的主人身上带着好闻的蜜桃香气,伴随着空气的流动钻入五脏六腑,给他正剧烈燃烧的腹腔带来一丝凉意,又给他冷到僵直的身体带来温暖。 alpha的理智悉数崩塌,闻到这熟悉的味道便再也忍不住了,可怜巴巴地嘶喊:“老婆!老婆!是你吗?” 那人缓步走来,纤细的脚踝在他面前站定,蹲下身来。 祝珩强撑起身。 一张他思念到了极致的熟悉面孔出现在视野之中,那双精致的眉眼上带着温润如玉的笑意,陌生又熟悉。 熟悉的是面孔,陌生的是那张脸上的表情。 这半年多的朝夕相处,他见过凌落脸上无数的神情,悲伤的、欣喜的、动情的、忍耐的、冷淡的……可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凌落。 像一枝盛放的向日葵,眉间眼角都是轻松的笑意,是一种初升朝阳的蓬勃。 他的脸色也不再苍白,绯色的烟霞落在了他的面颊,正如熟透的蜜桃。淡色的瞳孔中没了平日里的闪避和唯诺,他自信、平等地与祝珩的视线处于同一个高度,眼中倒映着alpha狼狈的身影。 “怎么了?”嫩白的手抚上祝珩紧蹙的眉,在上面抹了两下,发现并不能抚平,来人皱眉道:“易感期……难过了么?” “老婆?” 无人回答,只一双触感盈润的手捧住了他的脸。 凌落眼神无辜,唇角却勾起了一抹妖冶的弧度,嗓音清润,语气像下咒的妖蛊,调戏把玩着他的猎物:“好可怜。” “老婆!”祝珩眼眶里蓄满了泪,手贴上自己的脸颊,握住来人的手,委屈地哽咽:“为什么,不回答我?” 只见手的主人笑了笑,拇指拭去了alpha脸上的泪滴,嗓音温柔却冰寒:“你忘了吗?” 那张熟悉的脸上表情不变,扬起下巴,眸光逐渐阴冷:“我们……早就没关系了不是吗?” “不是的!我……我爱……”祝珩生怕他误会,想要出声辩解,却被人打断。 “不是什么?”红润饱满的唇瓣在祝珩眼前,可唇瓣的主人却用他最思念的声音吐出最让人绝望的话语。 beta一瞬间冷了表情,语气带着怨怼和愤恨:“把我当玩具上的人不是你?日夜折磨我的不是你?囚禁我限制我的人不是你?爱?你说爱?祝珩,你有什么资格说爱?!” 凌落艳丽的脸上满是嘲讽的恨意,他挣脱祝珩站起身来,转过去,声音也渐行渐远,落在祝珩耳中却如魔咒一般:“祝先生,有今天,是你活该啊……” 祝珩慌了,他宁愿凌落恨他,也不愿他再次离开。一双瘦到枯槁的手伸出去想要攥住那截裤腿,可眼前的人影如泡沫一触即碎,祝珩什么都没能抓得住,那身影转瞬便过眼云烟般消散。 “不……” 伸出去的手瞬间脱了力,重重地砸在地上。 祝珩猛然睁开眼,餐厅里的灯光不知何时熄灭了。 面前只有冰冷的地板,耳边是无尽的寂静,漆黑的夜幕剥夺了他所有的视觉感官,刚才的疼痛也更加变本加厉,疯狂袭来。 他全身都在颤抖。 刚才的一幕如此清晰,就如同真切的发生过。凌落手心的温热气息仿佛还留在他的脸颊,眼神如刀、言语狠绝。 那么温柔,又那么残忍。 满腔爱慕的心脏被碾碎,被唾弃,在beta转身的动作里鲜血淋漓。 他不爱他。 “啊!” 一声惨叫,肆虐的疼痛加上精神的涣散,alpha口中连哭声都发不出了,只如小兽般逸出几句撕心裂肺的呜咽。 祝珩一边咬牙一边捂着胸腹,疼得全无理智。直到现在,他才彻底明白了什么叫做刻骨剜心。 “呜呜呜……我好疼!老婆,我爱你!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祝珩害怕极了,他像是一个在冰川探险的旅人,被一场突如其来的雪崩压在了山脚下,几米厚的雪层重得他喘不过气,无尽的黑暗和冰寒将他层层包裹。 祝珩怕了这黑暗,也怕极了这痛楚,他努力撑起身子,蹒跚地爬起来,踉踉跄跄跑进卧室,躲在被子里瑟瑟发抖。 好黑,好冷,没有声音,没有温暖。 被子很厚,把全身都裹住了,可祝珩还是觉得冷。向来强大的alpha一下子被抽去了所有的气力,抽抽搭搭地躲在被子里哭泣。 他哭得直抽噎,裹紧了被子想让自己温暖一点少疼一点,但还是没有用。他太想老婆了,老婆身上的香味让他觉得舒服很多,可是被子上老婆的味道淡得就快要散去了。 不够,不够,太淡了,不够! 祝珩慌急了,浑身缠绕着被子不肯解开,把自己包得像只蚕蛹。他赤脚跑下床,眼泪汪汪地站了一会儿,眼睛在偌大的卧室里逡巡,踟蹰不定,像是在寻找什么。 老婆身上好香,可卧室里老婆的味道太淡了,那股清冽温柔的桃香可以带给他温暖,缓解他的痛楚,可……就快闻不到了。 怎么办? 怎么办?老婆出去了,老婆不在,怎么办? 祝珩流着眼泪,裹着被子,急得像只无头苍蝇一样在卧室里团团乱转。 他的神志已经不太清晰,固执地开始刻意欺瞒自己,心甘情愿地沉沦于自己精心编制出的拙劣谎言之中,不愿接受冰冷的现实。 凌落没走,他怎么可能会走呢? 老婆那么心软,他一撒娇老婆就抵抗不住了。 那晚他们如约相携赴宴,他们在a市最高的大厦顶层的情人餐厅里面享受了一顿美妙的西式晚餐。 甜点完毕之后,他单膝跪地,从怀里掏出了那枚闪亮的钻石戒指,他的爱人凌落惊喜的捂脸,羞涩点头,欣然应允。 于是他们理所当然地订下了婚。 他们在顶层观赏着美丽的烟花和雪景,他们在雪幕最大时拥吻,他把凌落抵在玻璃幕墙上狠狠后入,他们欣赏着下面人头攒动的热闹街景,他的性器在紧致湿热的穴里进进出出,耳边是凌落诱人粗重的喘息呻吟。 高潮的时候,凌落被操得敏感痉挛,抖着身子射在透明的玻璃上。他在主动为他打开的柔软生殖腔内四处冲撞,成结射精,把凌落撑得满涨,小腹都鼓起来,最后咬着凌落的后颈标记。 他们一整晚都疯狂地做爱。 后来他们结了婚,婚后生活甜蜜,如胶似漆。他的小凌落真有本事,在公司里步步高升,因此忙得脚不沾地,过年都需要出差。 走之前,他把凌落抱在怀里亲得气喘吁吁,犬牙在散发着蜜桃香气的后颈上留下个牙印儿,凌落没什么威胁性地调笑他,并安慰说自己很快回来。 祝珩神思恍惚,委屈地撇了撇嘴。 很快回来,是啊,很快回来。 老婆,你说过很快回来的,可是,你去哪了呢? 被子上你的味道好淡了,我好想你啊。 alpha回过神,又开始在卧室里团团乱转,疯狂地把所有与beta有关的东西抱在怀里。 浴室里的梳子和牙刷,挂在墙壁上的毛巾,小桌上的手机和钥匙,墙角的一把黑色折叠雨伞,使用过的清洁面膜和爽肤水,还有更多更多。 祝珩激动地把它们收集起来。 一开始是双手抱着,可很快就放不下了,于是便转成用衣服兜起来,最后发现衣服也不够了。 alpha犯了难,每一样上面都有老婆的味道,他哪一个都舍不得放下。 余光突然瞥到身上的被子,祝珩灵机一动,用被子把所有的物品包起来,统统放在了床上。 大床被各种奇怪的物品堆出了一个圈,祝珩满意地坐在圈里,看着自己的杰作,孩子一般地拍起手掌来。 可他很快发现不对了,所有的东西都被用来堆圈了,他手里又什么也不剩了。 祝珩看着空空如也的手,开始在房间里打量,像一头捕捉猎物的雄狮。最终,目光锁定在了一旁紧闭着的衣帽间的门。 凌落的衣物大部分都没有被带走,整齐地挂在柜子里面的衣杆上。祝珩从中拿出一件T恤,纯棉的料子柔软细密,摸起来很舒服,正如凌落滑腻的皮肤。 侧脸如同狗子一般蹭着软软的布料,祝珩痴汉一般把鼻子埋在T恤里面深深地嗅吸,淡淡的桃香沁人心脾,一下子融化了体表的寒冰,让他如沐春风。 祝珩感到了舒服,面上露出陶醉的表情,如痴如醉地把那件小小的T恤揽进怀里,动作珍惜又轻柔,仿佛怀里的不是一件了无生气的衣物,而是爱人的酮体。 有了一点安慰,便渴望更多。 沉醉爱人香味的alpha根本没了理智,在本能的驱使下,开始从衣柜里把一件又一件的衣服拖出来,抱在怀里,拖到床上。 T恤、外套、短裤、长裤……甚至是贴身的内衣裤,统统被他拖了出来,一件都没有放过。 无数件萦绕着淡淡桃香的衣物在床上堆成了小山,alpha却还在成堆成堆地往上运,每颤着手拿起一件便要送到鼻尖处深嗅几下,俊美的面容上满是沉迷之色,一潭死水的眼睛里也露出奇异的亮光。 alpha兴奋地脸颊通红,又羞又喜。像是发现了什么宝物一般双目放光,连内裤都要闻上几口,甚至亢奋地伸出了舌尖,在香味最浓处来回不住地舔舐,变态极了。 小小的布料很快便沾满了alpha的口水,晶莹的液体在灯下闪光,场面色情又诡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