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宫中阉人，任人作践。

    青莲醒来时不知过了几时几日，他一抬眼便见到熟悉的床幔，淡雅的檀香，这是回到他那被皇上恩赐莲宫？

    身上干爽，腿间也没那令他作呕的男人精液。

    只不过那秘密也不在是秘密，隐隐作痛而能感受到红肿的花穴被一个不知是谁的男人狠狠占有，肆意妄为。

    青莲一双眼没有明亮，定定望着窗边狭窄缝外的梅花。

    雪中一点红，红得让人心生发寒。

    “吱—”

    殿门被推开了，外面风雪晶莹剔透飘进温热的寝殿，随后落成水滴洒在空中，逐渐消散。

    内寝厚实的门幔被人掀起，青莲不用看便知晓谁来了。

    是来道歉罢？！

    黎安一手端着冒着热气的白粥，一手掀起门幔的动作僵持着，看着青莲那面无表情的模样，不知该说什么好。

    寝内泛起诡异的气息，过了几息，黎安打破了沉寂道：“莲儿，你睡了两日了，喝点儿清粥缓缓胃，你身子弱，那……那处也得吃点东西才能好些……”

    青莲并未理会黎安的话，眼眸没有聚焦，却只直愣愣看着窗缝外。

    黎安见状咬住下唇，走了过去，坐在床沿边，笑得温柔又可亲道：“乖莲儿，安爷喂你可好？”说罢，便用勺子舀了点白粥，放在嘴边柔柔吹了吹，端到了青莲嘴边。

    “来，啊……”黎安哄道。

    青莲如木人般，极为缓慢扭头看向黎安，眼中无神，原本上挑的弯眉此时下垂，显得无辜得可怜。

    黎安被这一看，手指不由自主捏紧了汤勺，嘴皮狠狠一抖。

    那是从来没有出现的心悸，黎安血色褪去，苍白着脸。

    但黎安始终觉得，是他将青莲引荐给那位大人的，青莲应该感谢他，感恩他才对。

    你看，青莲都不用和那些新进宫的小太监那样，苦死苦活，还得孝敬贪婪的老太监们，直接便高人一等，从此不用去伺候那些妃位低的贵人们。

    但，黎安却没发现自己表情几乎快哭出来又强行咽回去的苦涩。

    他只觉得嘴里苦得干涩，牙根痒得难受，喉咙一直上下咽口水。

    此时青莲一把将黎安手中的白粥与他端在嘴边的勺子打飞，神情也从面无表情到面目狰狞，双手死死拽进被褥里，大口喘息着，大滴大滴汗珠顺着脸颊滑下。

    “g，gun，滚……滚，滚！”青莲崩溃大喊，眼眸瞪大，口吃不清也要表诉出自己意思。

    黎安被一猛地动作挥退了好几步，嘴皮抖动得更加厉害，就连身体也颤抖了起来。

    黎安道：“你……你……”怎么也说不出来个章节。

    青莲皱起秀眉闭上眼后一滴泪珠顺流而下，随后睁开眼，清晰道：“滚，你滚，滚得远远的！”

    “亏我那么信任你，依赖你……”青莲泪珠不断滑落。

    “为什么给我下药，为什么要让那人……”“我明明那么……那么……”信任你！

    青莲几乎哽咽说不出来话，大声质问黎安，声音干涩沙哑，让人心疼不已。

    碗勺落在地上，瓷与砖互击，破碎的声音惊醒了后退，不断摇头的黎安。

    “青莲！你说什么！你胡说什么！”‘下药’二词像是激怒了黎安，他眼眸一缩，像是被人抓到了小辫子般，胸口气的一鼓上下浮动，大步上前便抓住青莲的衣襟。

    “青莲，你进宫几月，你可做过任何伺候人的活计？”黎安质问，那丝心疼青莲的心悸早已被他忘到脑后跟，他现在感到狼狈的背叛！

    青莲被黎安这一爆发吓了一跳，泪珠挂在睫毛上随着黎安摇晃他的动作滴落，在望着黎安拽他衣襟的手指，力道大的青筋暴起，手指也随之泛白。

    “你除了在我这儿伺候了几天，还去皇上那儿伺候了几天，你干过何事？！如果不是安爷我在后打点，你早被那些看你不顺心的大太监弄死了！”黎安阴沉着脸，恶意道。

    “如果不是我，你这身子还能留到现在保持清白？！你那淫乱的身子，如同怪物般，被那些恶心的老太监奸淫到死也是常事！”黎安用手摸向青莲花穴，红肿的花穴被一碰，火辣辣的疼。

    青莲只觉得黎安恶人先告状，心里委屈又伤心，一掌打开黎安的手，又想推开黎安，哽咽道：“我就算被千人万人作践也容不得你，你……”青莲根本不会说什么，也争不过黎安。

    “就你，被一个人上就要死要活，那位大人怜惜你，还让我给你下药怜惜你，开苞时伺候你，让你爽得快上西天极乐之地，那些龌龊的太监可不会怜惜你，他们没了根，就用尖长的指甲插你花穴后穴，将你那两穴鲜血淋漓！”黎安面目可怕，双眼通红，眼白充满血丝，望着有些失控的疯狂，他再次用手指捅向青莲花穴，夹着那花心揉搓，弄得青莲痛苦得夹紧了双腿。

    “那些老太监，个个肥头大耳，身上油脂几乎可以挂成肥脂，你这小身板还不如让那位大人疼……”话还没说完，一记响亮的耳光响起。

    青莲愣住，看着自己打人的手，整个身子抖了起来，嘴巴含糊喏喏道：“不，不，是，是你黎安太，太过……”青莲还未说完，直接被扇退了好几步，一下跌坐到床榻上。

    这耳光可比青莲的力气大的多，一下便将青莲的右脸颊扇得红肿起来。

    黎安居高临下望着不可置信的青莲，又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挑起青莲下颚道：“这宫第一个有下人敢这么打我，莲儿你可消气了？”

    青莲甩开黎安的手，低头，抬手捂住自己的脸颊，低声喏道：“为什么，为什么，上天不公，黎安，黎安……”声音低的让人听不见。

    “黎安，我恨你！”青莲抬起头，泪花溢出眼角，推了一把黎安，就往床榻上睡，作势就不想理会黎安。

    黎安一愣，怒火直冒额头，气得额头青筋直蹦，一把拽住青莲肩头，将他一整人扭向自己，又是啪啪啪几个响亮的耳光。

    黎安边打青莲，边道：“恨我？你还敢恨我？安爷对你一心一意，好你个青莲敢恩将仇报？”

    青莲被打的口冒鲜血，牙齿不小心咬到了舌头，鼻子也被扇得流血。

    本想用手掌挡住脸不让黎安打，却因此更加激怒了黎安，一掌打得更狠，不一会青莲的手便被打得青紫，疼肿，忍受不了，手一离开，打得便是他的脸颊眼神却由不认输到凄楚可怜，直哭着讨饶：“呜呜呜，恨，呜呜呜……我好委屈……我的穴儿……穴儿……我是怪物……怪物！娘亲，娘亲，我怕……娘亲……”

    黎安停住扇他的动作停顿了下来，心疼不已，那小脸被扇得肿了三尺高般，红得艳，也就那双眼能看了。

    “莲儿，莲儿……我也是逼不得已，我也是逼不得已啊，莲儿……”黎安也哽咽了，抱住青莲，让他在自己怀里哭泣。

    青莲一碰到黎安胸膛，便不由自主嚎嚎大哭，小手捏成拳可劲儿敲打这黎安，嘴里不断哭诉：“坏黎安，坏黎安，呜呜呜……”

    好似撒娇，又好似谩骂，惹得黎安想笑，果然是书香门第的世家公子，骂人也不会。

    此时，黎安这才发觉——青莲原本是罪臣之子，也就十五的年龄，书香门第世家，也被保护得如玉透亮洁白。

    ……如是他，可能这会儿早就自缢了。

    怀里的人儿哭得抽泣，小鼻子一吸一吸的，黎安心中怜爱，忍住怒火耐心哄着：“莲儿乖，秘密还是秘密，只有我和那位大人知晓……”

    青莲不理会黎安，将头埋入黎安怀里，嗅着黎安的体香，有些安心又委屈上了。

    “黎安，青莲怕……还有好疼，呜呜，疼……”青莲指了指自己的脸，还有自己的下身。

    黎安心疼道：“不怕不怕，安爷在呢，只要安爷在就不让咱莲儿疼……”这话有话，青莲也不知是不是听懂没，不语。

    “只要莲儿伺候好那位大人，以后莲儿要什么都有什么，还有啊，那位大人厌了，咱就可以出宫了……”黎安道，诉说着未来的美好与富贵，青莲也细细听着。

    不一会，怀里没了动静，黎安停下话语，望去，原来那小莲儿早已迷迷糊糊睡着了。

    黎安不由自主笑了笑，果然是年纪小，不记仇。

    但他知晓，这事儿可能已经在他与青莲心里种下了一枚种子。

    只是不知道，这枚种子会不会生根发芽，只希望一生也不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