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祁远知道错啦

    祁远再次见到江懿是上晚自习时候了。依旧卡点进了教室，一副拽拽的样子，颇有一种生人勿近的感觉。

    江懿刚到最后一排坐下，就见祁远向自己走来，眼神在看他，然后话却是对他同桌说的：“换个位置行吗？”

    与江懿截然相反，祁远人缘不错，那人问也不问就同意了。周围人似有若无地看向他们，窃窃私语着什么，似乎很好奇从来没什么交流的两个人怎么突然坐到一起了。

    随着老师进门的声音，周遭的小声议论停下了。

    “好点了没有？”祁远问他。

    江懿还是一副臭脸，殊不知，他只是觉得昨晚上自己太丢人了，面对祁远有些不自在。他点头“嗯”了一声，看了祁远一眼，被刘海遮住的眼睛看不出是什么情绪。

    可祁远却清楚记得昨晚上他发红的眼睛，湿润的睫毛微微发颤，高潮时控制不住发抖的身体，最后在他怀里哽咽着平息。

    很难把眼前沉默不言的江懿跟昨晚和他做爱的江懿联想到一起。

    “最后一排戴帽子那个同学上黑板写一下这道题。”讲台上的老师突然说。

    很多双眼睛都看向江懿。

    然后江懿在众目睽睽之下不慌不忙的摘下了卫衣帽子。

    紧接着，祁远把卫衣帽子扣到头上，潇洒地走上讲台。

    众人震惊。

    祁远写得一手漂亮的字，将答案一一写了出来，老师看着黑板上的正确答案一阵无语，让他下去了。

    两人都没再开口说话，许久祁远才打破僵局，有些紧张地问：“那个……今晚上去我家行吗？”

    江懿扭过头蹙着眉看他，欲言又止，隐隐有些恼怒。祁远意识到什么，连忙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有东西要给你。”

    他们之间向来没有过多的交流，祁远也不敢跟他要求什么，却又不甘心这只是一次次莫名其妙的做爱的关系。

    他见江懿轻轻点了个头，便一瞬间欢喜起来，在他看来，江懿与他关系缓和了许多。又或许，只是因为昨晚送昏迷的他去了医院。

    他们的开始不愉快，所以无论他做什么，好像都很难挽回了。

    几个月前，他在酒吧看见江懿时是惊讶的，再看他醉倒在旁边人怀里，又有些嫉妒。

    他头脑一热，拦住了他们，江懿旁边的人看起来不好惹，祁远觉得自己不能怂，也凶狠地瞪了回去。

    江懿迷迷糊糊地走到他旁边，喊了声“祁远”。

    于是祁远清醒了许多。

    后来就恍惚地把人带回了家，借着那一点点醉意，祁远胆子大了不止一点，加之他心里生着闷气，他知道江懿跟那人认识，还是在那种地方。

    两人拉扯间难免擦出火花，就稀里糊涂地做了。

    祁远却记得江懿一次次拒绝的声音，但似乎是使不上劲，可以说是被他强上了。

    直到坐上车，祁远心里依旧忐忑，怕江懿回到他家会难过。

    幸而他只是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并没有转身就走的打算，祁远暗暗松了口气。两人保持着可怕的沉默进了屋。

    祁远让他在客厅等着，自己进了厨房，不知道在捣鼓什么。

    因为好奇，江懿还是进了厨房看看，刚准备说话就看祁远正在跟人视频，视频里的人看见了江懿，温婉一笑说：“小朋友你好呀。”

    视频里的女人漂亮极了，微笑着看江懿，江懿顿时有些紧张，不知道该说什么。祁远跟他介绍道：“这是我妈妈。”然后转过头对视频里的人说，“妈，他叫江懿，是我同学。”

    “阿姨好。”江懿回过神来粲然一笑，乖巧极了。看得祁远不禁笑了，他的江同学，可真会装乖，跟骂他的时候简直是两个人。

    江懿略感尴尬地跟祁远的妈妈聊了会儿天就出去了。

    “原来是小男孩儿啊，我还以为你给哪家姑娘熬姜汤呢，这小朋友好漂亮啊。”祁远的妈妈说。

    祁远笑道：“我什么时候跟你说是姑娘了？我怎么可能带人家姑娘回家啊。”至于漂亮，江懿确实很漂亮，却不是女孩的那种漂亮，祁远想着想着心里痒痒，笑了笑，不说话了，继续让他妈妈教他熬姜汤。

    等他从厨房里出来，就见江懿乖巧地坐直了身，祁远失笑：“已经挂电话了。”随即端了汤到桌上，将手里的勺子喂到江懿嘴边，“尝尝好喝吗？”

    江懿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张嘴喝了一口，发现竟然还挺好喝，有丝丝的甜味。

    “你叫我来就因为这个？”江懿接过他手里的碗自己喝。

    他一阵无语，搞不清祁远怎么想的，当然，祁远也不会回答他，只是突然牵过他的手，看着他输过液的针眼，问他还疼不疼。

    换来了江懿的一句“有病”。

    祁远想起扎针的时候，他呜咽着往自己怀里蹭的样子，他那时还在梦里，自然是不知道还有这回事的。祁远也不再提，坐在一旁写作业，江懿则安静地喝着手里的姜汤，他才不领祁远的情，只当他是在赎罪。

    他们鲜少如此和谐。

    祁远不敢带他进卧室，毕竟那里有不太好的回忆。只好趴在客厅桌上写作业，背靠着沙发。江懿低头就能看见他的发顶，还能瞧见一些卷翘浓密的睫毛，时不时微颤两下，他看得出了神。

    忽而，两道视线撞在了一起，祁远露出一个阳光的笑，他笑的时候，眼睛也会跟着笑，看起来惹人爱极了。

    可偏偏让江懿高兴不起来，面前笑得无害的人可没干什么好事，在这里强迫过他，后来还威胁他，才有了后来的一次又一次，以及他们之间奇怪的关系。

    祁远看他表情突然冷了下来，还拿上书包准备起身走，他着急地抓住江懿的手说：“江懿……别走了，今晚上就住这儿，好不好？”

    江同学表情更冷了，嘲讽地看向祁远，欲言又止。

    祁远大概知道他想说什么，拉着他的手起身，也不敢看他的脸，低声说：“对不起，我知道说再多都没用了。我以后不会再……强迫你了，现在学校已经回不去了，你留下来吧，行不行？”

    说到最后，他近乎是乞求地看向江懿，眼里竟然泛着水汽。

    江懿几乎要气笑了，明明他才是被强迫的，怎么祁远还做出一副委屈的样子，真是不可理喻。

    “求你了。”祁远很低地说了一声。

    最后江懿还是留了下来，他们躺在同一张床上，祁远小心地从身后抱住他。

    “江懿，对不起……但是不要不理我，对不起，我真的喜欢你。”

    江懿背对着他，睁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任由他抱着。

    好一会儿，感觉到后腰硬挺的东西顶着他，他突然黑了脸，咬着牙说：“祁远！你他妈之前怎么说的？”

    祁远离他远了些，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怀里还搂着江懿，他怎么能不硬。他着急地说：“我没骗你！但是……但是我控制不住……你别管我，继续睡。”他心虚地抱着江懿不放手，驱散脑袋里那些旖旎诱人的画面，强迫自己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