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结束篇

    “对不起，让你想起了伤心事。”

    “没事，你不说我都快把她忘了，倒是谢谢你提醒，我好像对她的记忆又回来了。”

    “如果！我是说如果……”牧安志忽然激动起来，咬了咬牙，说：“如果你需要有人陪你的话，一定要想起我啊，我无论何时何地都会去找你的，就算你在美国我也会想办法去找你，只要你需要，我就会来，在我心中，你是我最重要的人，永远都是，我、我是认真的！”

    楚瑟笑了，“如果你恨一个人的时候，你会想去报复他吗？”

    牧安志被楚瑟的话问愣住了，他思忖了片刻，说：“绝对会！只要让我找到机会，我一定会变本加厉的报复回去！”他想起孙澈涵，那个女人经过他的冷暴力报复，已经变得疯疯癫癫，被关进精神病院去了，他还和同事一起去看望她，孙澈涵一见到他如同惊弓之鸟，牧安志心里那个乐啊，表面上他却竭力表现出不计前嫌。

    “哦，是吗？那如果那个人是你很重要的人呢。”

    牧安志冷汗冒了出来，心想楚瑟说的那个人难不成是自己？他要报复自己？他又想到自己当初对楚瑟做过那么过分的事情，觉得自己活该，于是仰起脸，坚定地看着楚瑟，说：“如果我是你，伤害了我的人无论是谁，他伤我有多深，我的报复就有多深！”楚瑟，你知道吗？你报复了话应该会高兴一点吧，那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忽然，楚瑟猛的拍栏杆，说：“是你说的，如果逮到机会一定会狠狠惩罚，不会不承认吧？”

    牧安志立即紧闭双眼，“我说的！来吧！”

    一秒两秒，许久，他终于睁开眼睛，发现楚瑟已不知身影。

    “你在哪啊？”牧安志找了半天没看到，直接打电话给楚瑟。

    楚瑟给他报完地址便挂了电话。

    牧安志赶忙过去，那是学校外面的一间咖啡厅，牧安志刚到门口便看到楚瑟在和别喝咖啡，正是之前遇到的那三个年轻人，另外两个人充当翻译，而和楚瑟面对面交流的人竟然是之前他无情拒绝的美国女孩。

    牧安志一脸的无法置信，正准备过去，忽然手机短信响了。

    是楚瑟发给他的。

    “我和她说我是中国人，别露馅了。”

    牧安志立刻明白楚瑟那是为自己骗女孩不握手找借口做掩饰呢，他只好不拆穿。

    他们喝咖啡的时间很长，楚瑟让牧安志先回家，别等他了，可牧安志怎会同意，原先被打翻的醋坛子味儿又出来了，他蹲在咖啡厅门口，心里可不是滋味。

    不会是真的看上那个小丫头了吧，可是他俩差16岁，他这么禽兽的吗，对一个这么小的女孩下手，那个女孩一看就是从小到大被保护的很好，从来没有挨过资本主义毒打，她只是一时色迷心窍，可楚瑟是成年人了啊，不会真这么禽兽吧。

    牧安志想起楚瑟在认识自己之前私生活就很混乱，一般他看上眼的就会约炮，苏苗苗就是很好的例子，他压根儿不管一夜情对象多大了，是否单身，只要自己爽了就行。

    牧安志越想越急，恨不得冲进去拉着楚瑟离开。

    不过他没这个胆子，他分得清度。

    忽然他的手机响了。

    是楚瑟打来的。

    “进来。”楚瑟冷冷的说。

    看来楚瑟也知道牧安志没走，牧安志进来后，楚瑟把自己身旁的位子腾给他，笑着对Lucy介绍道：“他叫牧安志，是我表弟，我和他关系很好，如果你一定要我当你的中文老师的话，就一定要把我表弟带上，他以前干过语文老师，普通话水平在我之上，而且他还懂点英文，我相信我俩配合去教你定会事半功倍。”

    朋友翻译完，Lucy眼里闪过一丝小小的失落，转而强颜欢笑道：“那太好了，我真的太高兴了。演技之拙劣，牧安志都不忍直视。他想自己去了估计就是电灯泡了，也不知道楚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结束后，胡远峰对楚瑟道：“楚先生，实在感谢您答应去当我朋友的私人中文老师，您放心，价格方面我们会给您业界最高。”

    “我和他一人一份吗？”楚瑟突然问。

    胡远峰和谢瑞都愣了愣，胡远峰尴尬的点头：“您和您表弟价格是一样的，这是我的电话，今天就不打扰了。”

    很快一辆加长林肯开了过来，Lucy走的时候还恋恋不舍，被朋友拉着上车。

    等人走后，牧安志问楚瑟：“你不是不喜欢她吗？为什么又和人家扯上关系了？”

    “替你找兼职，你不满意？你难道忘了你还欠我不少钱了吧，还不好好感谢我。”楚瑟难得的说出与形象不符的俏皮话。

    牧安志：……。

    他是缺钱，可还没沦落到要靠楚瑟的美色赚钱啊。

    自从接了给Lucy补中文的兼职，两个人的性生活都被打乱了。

    楚瑟不忙的晚上两个人都会打车去Lucy的住处，当然车费全部都能报销。

    由于Lucy的别墅离公寓很远，有时还很堵，所以他们每次回家都已经快十点，洗洗弄弄后就十一点了，根本没时间做爱啊！

    有时候牧安志主动爬到楚瑟身上，一下一下的和楚瑟拥吻，想要更进一步时总会被楚瑟推开，理由是明早要上班，不能熬夜。

    楚瑟有早起的习惯，他每天早上都会去晨跑，一周健身至少三次，雷打不动。

    还有那个叫Lucy的女的，家里贼有钱就不说了，一开始她面对楚瑟和自己还很拘谨，随着时间的推移，她渐渐大胆了起来，耍心机制造和楚瑟的单独见面，牧安志那个气的啊，可是楚瑟不介意他又能如何。

    一日清晨，楚瑟正吃着牧安志做好的早餐，牧安志突然说：“你对那个叫Lucy的女的到底有没有意思？”

    “你吃醋了？”楚瑟微微一笑。

    “是啊，我吃醋了。”牧安志摊牌，反正也表白过了，怕啥。

    “我会和她上床。”楚瑟平静地说。

    牧安志炸了，猛的一拍桌子站起来，“你说什么？”

    他没有听错吧，楚瑟要和那个女人上床？！！

    楚瑟吃完了早餐，前去玄关换衣服，等到他收拾好准备出门跑步时，他推开门，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望向牧安志，道：“我不是个克制自己欲望的人，我以为你一直都知道的。”

    牧安志瞬间又开始纠结楚瑟爱不爱自己了，他觉得自己的脑子就要炸了。

    楚瑟什么都能给他，除了安全感。

    又过了几日，在Lucy家里，牧安志喝完了咖啡后，脑子非但没有清醒，反而愈发困顿起来，眩晕一阵阵涌来。

    “你怎么了？还是觉得很困？”

    一旁的楚瑟关心的问他。

    可牧安志的大脑已经不禁使唤了，他摇摇晃晃走向沙发，晕倒前最后的印象便是楚瑟关切的脸。

    等到把牧安志放到客房休息后，楚瑟跟着下人走出去。

    “楚先生，小姐让我带您过去。”

    楚瑟颔首，跟着另一个下人离开。

    “我知道，你一定对我有感觉，不是吗？”Lucy穿得非常性感，一点也不符合她的年龄。

    刚刚她说的是中文，非常的蹩脚。

    楚瑟笑了，在手机上打下一串字，并翻译成英文。

    “所以你等不及了，是吗？”

    露西伸出纤纤玉指，拿过楚瑟的手机，在上面回复。

    “我只是放了一点点安眠药，你表弟明天就会健康的醒来了。”

    “今晚看样子你不想我辅导你中文。”

    “你猜对了。楚瑟哥哥，我爱你。”

    “我从来不关心女人嘴里的话，我问你，你是处女吗？”

    Lucy的眸子立刻暗淡起来，她低着头，缓缓打字。

    “对不起，之前在美国没人在意女孩是否是处女，大家都很开放，玩的很开心。”

    “别难受，我不过随口一问，我自己都不是处男，又有什么资格要求你是处女。”

    Lucy喜笑颜开。

    她蹑手蹑脚走向楚瑟，踮起脚尖，轻轻地吻了他，又快速缩回身子，露出害羞的表情。

    楚瑟没有动，他缓缓掏出手机，这一次他打字的时间有点长。

    等到他打好的时候，Lucy看到后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手机里写着Lucy如果要和他做爱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他有个条件，那就是她必须把他俩的床照发给她的父亲，否则他会马上带他表弟离开。

    “为什么要发床照给我父亲，他会被气死的！”露西脱口而出，忽然意识到楚瑟并不会英文，连忙翻译发给他。

    楚瑟回复她这其实并不难，只是为了证明Lucy对他是真心的，而不是把他当作一夜情的对象。他曾经被太多女人骗过，不想重蹈覆辙。

    “如果我不发你就会永远离开我了吗？”

    “不是我离开你，而是你离开我。”

    “那如果我发了，你会答应我和我永远在一起吗？而不是随便玩玩就把我抛弃了。”

    “我答应你。”

    “你给我点时间。”Lucy转过身，背对着楚瑟。

    其实在美国他们做这些并不算过分，美国是个非常开放的国家，可是她的父亲是来自中国的，很多思想已经根深蒂固了，她之前在美国虽然交过很多男朋友，也和很多人上过床，但都是背着父亲做的，因为他的迂腐的父亲是绝对不能容忍这种事情的，可是她又不甘心，她是真的很喜欢楚瑟，楚瑟比她之前所认识的每一个男人都要英俊吸引她，他的一颦一蹙深深的让她着迷，那份心动已经超越了她曾经所有的爱恋，就像以前她从不相信一见钟情。

    楚瑟已经站起身，表示让她慢慢考虑，他要先走了。

    等到楚瑟正要关上门的时候，Lucy突然冲了过去，一把抱住了楚瑟。

    “I　agree！I　agree！”

    Lucy已经作出决定，并且她觉得自己已经18岁，已经成年了，找到心爱的人父亲一定不会说她什么的。

    两个人就这样上了床，楚瑟用Lucy提供的套子进入了她，在她欲仙欲死的时候举起Lucy的手机，将两人照了进去，Lucy起先还很抵触，想要用手捂住脸，被楚瑟温柔的拿开，楚瑟的笑容让Lucy的顾虑慢慢融化。

    拍完照后没多久，两个人一起到达天堂。

    结束后，楚瑟一边穿衣服，一边催促Lucy快把照片发给她爸爸。

    Lucy只好先发照片，发完后还亮给楚瑟，让他确认自己不是在骗他。

    楚瑟很满意，亲吻了Lucy的头发。

    Lucy瞬间涨红了脸。

    Lucy的衣服还没穿好，手机就响了起来。

    她打开一看，是父亲打来的。

    Lucy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儿，她看了眼楚瑟，在对方温柔的示意下按了接听键。

    电话里Lucy的爸爸似乎很冷静，一开口便说道：“把手机给他。”

    Lucy没听懂，“什么？”

    “我叫你把手机给他！你听不懂人话是吗？”

    Lucy听到父亲的声音非常的生气，而且语气好像是认识楚瑟，不过这怎么可能呢，父亲有几十年没来过中国了，他不可能认识楚瑟的。

    于是她不顾父亲愤怒的催促，用楚瑟的手机和对方做沟通，表示自己根本听不明白父亲什么意思，父亲没必要不和亲生女儿交谈而是和陌生男人说，这完全不合理啊。

    楚瑟笑着示意Lucy把她的手机给自己。

    Lucy困惑的递给他。

    （以下全程英文）

    “你好啊，smith先生。”楚瑟笑着说。

    Lucy震惊楚瑟竟然知道她姓smith，她记得自己没有告诉他啊。等等，楚瑟刚刚怎么说的是英文，还很流利！

    楚瑟一说完，Lucy便听到父亲劈头盖脸的一顿骂，她忙夺过手机，开了外放。

    “好啊，好啊，真是我的宝贝儿宝贝女儿，你们就是这样来孝敬我的！”

    楚瑟：“不敢不敢，许久没见过您老人家了，还挺关心的，最近身子可好？”

    “Mike你知不知道你这是要气死我啊！你明知道Simon身体不行，能不能长大还不好说，我年纪也大了，Lucy是个女孩根本不用考虑，我这万贯家财以后就是你的啊，你还不满意吗，为什么要对你的亲生父亲这么狠心！”

    Lucy眼神变了，她已经听懂什么意思了，下意识的要去关电话，被楚瑟阻止。

    楚瑟继续道：“父亲您误会了，我知道Lucy身份之前就爱上她了，毕竟她和Shirley女士长得太像了，托您的福，我的审美和您差不多，自然避免不了接受她的诱惑，在得知她是您的女儿后我还是觉得真爱应该高于一切的，所以还是上床了，如果您不同意我和她交往的话，我会答应您以后不会再见她了。”

    他说完的时候，Lucy眼里已经噙满泪水，脸色苍白。

    “你是我儿子，你觉得你说这些有意思吗？别人不懂你，作为你老子的我难道还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Mike，我之前听欧文说你去中国出差了，可我真没想到你竟然会去趁这个机会找你妹妹，她可是你亲妹妹啊，你怎么下得去手——”

    楚瑟突然面目狰狞，大吼着打断他：“我亲妹妹不是她！”

    电话那头沉默了。

    半晌，才缓缓响起：“哦，是那件事啊，你还在怪罪我啊，我不是和你解释了吗，你妈妈的死真的和我无关，她本身就有精神病，我、我并不想失去她啊，还有贝琪，我承认我对不起她……”说着便开始痛哭流涕起来。

    楚瑟的脸上依然波澜不惊，他冷冷说道：“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算了，以后我们也不会再见面，你放心您的宝贝女儿我以后不会再染指了，不过她也18岁了，我劝您还是多对她加强一下教育，小心她跟野男人跑了。”

    说完不等电话那头回复，直接挂了电话。

    安静。

    空气几乎要凝滞。

    还是楚瑟率先打破静默。

    （以下依然全程英文）

    “对不起，我骗了你，我是你父亲的儿子，你应该听过我的名字吧，Mike.smith。本来我没打算伤害你，不过我没想到你竟然不认识我，算了，的确是我伤害了你，我不该把上代人的恩怨放到下一代，再次对不起，我现在就带我的朋友走，以后不会再见面。”

    “别走！”

    Lucy还是忍不住伸出手。

    楚瑟顿了顿，走了。

    牧安志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自家的床上，枕边的楚瑟还没醒。

    他看了看时间，五点半。

    “糟糕，我怎么对昨晚一点印象都没有了。”他说话很小声，怕吵醒楚瑟。目光不经意间落在楚瑟身上，枕着胳膊静静看着楚瑟的睡颜。

    还是那么的恬静美好，牧安志凑近，忍不住在楚瑟唇上落下一个吻。

    当晚上牧安志打算去Lucy那儿的时候，楚瑟突然制止他。

    楚瑟说：“别去了，我们的兼职结束了。”

    “啊？怎么回事？”

    楚瑟耸了耸肩。

    不过牧安志对此并不在意，他本来就很讨厌Lucy，那个Lucy看楚瑟的表情毫不掩饰的爱意，看得他气不打一处来，如今断了可真是太好了，而且这也意味着他们的性生活又恢复了。

    耶！

    北方的夏天并没有多漫长，当秋天的枫叶红了的时候，牧安志心中的焦虑也渐渐达到顶峰——楚瑟就要回美国了。

    他之前不止一次问楚瑟可不可以留在中国，可是都遭到了楚瑟的拒绝。

    楚瑟说他还有工作要做，必须得回美国。

    眼瞅着离楚瑟的离开越来越近，牧安志心里那个急啊。

    他想了无数的办法去挽留楚瑟，但都失败了。

    这时候他想起之前发过的帖子，牧安志兴奋的把帖子拿给楚瑟看，楚瑟在牧安志的监督下看完了整个楼。

    牧安志满心欢喜：“你就承认吧，你根本就是喜欢我！”

    他以为楚瑟会否则，谁知对方大方承认：“我喜欢你，那又如何？”

    “好巧，我也喜欢你，你应该留在中国，我们永远生活在一起。”

    “我拒绝。”

    “为什么？”

    “我不能抛下我的工作，那是我好不容易找到的归属感。”

    “我难道不比你工作重要吗？”

    “爱情可以换，但是我的工作不能丢。”

    “你简直——不可理喻！”

    牧安志不明白楚瑟到底是怎么想的，工作没了可以换，可是真心相爱的人一生一世只有一个啊。本来楚瑟承认自己喜欢他是件值得庆祝的事情，可眼下楚瑟根本就不打算和他一生一世就很让他生气！

    在秋天来临之际，两个人因为此事陷入了冷战之中。

    最后还是牧安志后退一步，继续央求楚瑟留下来，楚瑟还是不愿意。

    牧安志见楚瑟那里行不通，只好着手自己该如何拿到绿卡一事。

    他不来，只有我去找他了。

    哎。

    十一月底，也就是距离楚瑟离开的一个月前发生了一件大事。

    Lucy自杀了。

    牧安志知道那天之后Lucy曾多次找过楚瑟，甚至她还找到了楚瑟的家，但每次楚瑟的态度都很差，连门都不让进。慢慢的，Lucy也没来了，牧安志也忘记了她。

    牧安志没想到Lucy竟然会自杀，报道上说她在上学期间一直无心上学，也没有和人谈对象，她的朋友说她的自杀是和今年夏天遇到的一个男人有关，朋友说她因为失恋，长期抑郁，最后没扛过去，跳楼了。

    虽然牧安志不喜欢她，可是人都死了，他开始怜悯起她来，如果报道说的没错的话，Lucy应该是因为被楚瑟拒绝才自杀的。

    牧安志很担心楚瑟知道后会不会很自责，他烧好了饭菜，等着楚瑟回来。

    很快，楚瑟回来了。

    牧安志发现他脸色不对，立刻猜到楚瑟一定是知道了Lucy自杀的事情。

    楚瑟一进屋就直接坐在了牧安志对面，看着牧安志说：“你说通常报仇的话会有完美的结局吗？”

    牧安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楚瑟又说：“Lucy死了。”

    牧安志沉下脑袋，说：“嗯，我也看到了，可是这不是你的错，感情是不能勉强的，如果你还是觉得很自责的话，我更要自责，因为阻止你喜欢她的人是我啊，如果你不喜欢我的话说不定你还有可能喜欢她，如果真要算是谁的错的话，那一定是我的错。所以楚瑟，你不要自责了，你控制不了她的想法。”

    楚瑟笑了，淡淡的笑容，望着牧安志的眼神一如既往的深情，“我们做爱吧。”

    牧安志说：“好啊，不过我们先吃饭吧，菜都要凉了。”

    谁是楚瑟忽然站起身，一把吻住了牧安志，唇齿交缠，来势汹汹。

    牧安志只得无奈的迎合他。

    两个人深情的接吻，互相脱对方的衣服。

    牧安志熟练的分开楚瑟的腿，一下又一下的贯穿他。

    “嗯……啊……再用力……嗯啊……”

    楚瑟的叫床声比平时放肆，甚至对牧安志的技术有些不满。

    牧安志只能尽量满足他的要求。

    每一下他都尽力捅到最深处，感受楚瑟内部炙热的体温。

    两人从太阳下山做到黑夜。

    楚瑟仿佛欲求不满般地扭着身子乞求牧安志的入侵。

    汗水打湿了周围的地毯，两人毫不在意，完完全全的沉浸在性爱之中。

    最后还是牧安志把沉睡的楚瑟小心翼翼的抱在床上，自己抱着楚瑟，静静睡去。

    牧安志以为时间会抚平一切，楚瑟内心的不安一定也会随着时间慢慢消弭，可是他错了。

    楚瑟变得愈发的沉默寡言，甚至都做爱都不感兴趣，和牧安志在一起的时候一句话也不说。

    楚琴来找过他们。

    在听到牧安志的描述后，楚琴安慰牧安志，说楚瑟只是太愧疚了，等时间一久会慢慢淡忘的。

    牧安志也就放下了心。

    可他没有想到的是有一天他会在精神病院里见到楚瑟。

    听医护人员说他是走在马路中央被人救下来的，因为神情呆滞，所以被送往医院。

    医生诊断楚瑟患有严重的XXX症，也就是一种精神分裂症，伴随自杀倾向。

    牧安志一听，如同晴天霹雳。

    楚瑟精神不正常他也有见过，那时候他并没有放在心上，谁知道这竟然是这么可怕的一种病。

    医生告诉牧安志，这个病通常病人如果没有受到刺激是可以安稳的像正常人一样度过一生的，但一旦受到刺激，精神会大受影响，并且这还是遗传病，病人的至亲肯定有人得过。

    牧安志心里太伤心了，他痛恨自己对楚瑟一点也不了解。

    后来，楚瑟的外婆和楚琴都来医院看他，还给他转了首都最好的精神科医院。

    在这段时间里，楚琴和牧安志讲了很多关于楚瑟的事情。

    楚瑟的父母都是上个世纪优秀的高知分子，被派往美国学习先进科学知识，只是楚瑟的父亲向往美国的富裕生活，不仅自己主动认一个叫smith的美国富人作干爹，还哄着楚瑟的母亲和他一起留在美国。

    楚瑟的母亲从很小便是所有人羡慕的对象，不像楚瑟父亲出生高知家庭，她出身普通人家，但从很小展现了优越的天资，10岁就年大学的少年班了，后来读书时依旧是全校拔尖，人长得又非常漂亮，几乎所有认识她的男人都喜欢她。

    她漂亮、聪明又努力，性格典型的贤良淑德。

    楚瑟父亲把她拐跑后还被国内报纸抨击了不止一次。

    两人结婚后，楚瑟的母亲便在美国生下了龙凤胎，楚瑟的父亲给他们取了洋文名字，但是楚瑟的妈妈却偷偷以自己的姓氏给他们取了中国名字，也就是楚瑟和楚琴，琴瑟和鸣，那是她和楚瑟父亲爱的象征。

    可是好景不长，在干爹的资助下，楚瑟的父亲开始创业，他的事业很成功，蒸蒸日上，与此同时，他出轨了。

    当时楚琴被妈妈关在卧室里，楚瑟却偷偷跑出来，因为年幼的楚瑟已经发现妈妈不太对劲，就这样在楚瑟亲眼目睹下，他的妈妈跳楼自杀了。

    楚琴说楚瑟发病肯定就是妈妈的死造成的。

    她说还有教授的死一定也是发生了什么刺激到楚瑟，因为教授死后他也精神不正常一段时间，为了不继续刺激他，楚瑟才选择转行，重新开始。

    牧安志问：“那这次呢？”他明明感觉楚瑟都快要恢复了为什么突然间又变成了这样。

    楚琴冷笑，“我已经调查清楚了，你看。”她将手机屏幕放在牧安志眼前。

    视频里播放着一个女人从高楼一跃而下，牧安志仔细看发现那个女人正是Lucy。

    “怎么会？”他从来没在网上看到这个视频，按理说没有家长的允许这种视频是不可能被放到网上的。

    楚琴说：“是Shirley，她在报复楚瑟。”接着楚琴告诉牧安志Shirley是楚瑟的继母，Lucy是他同父异母的妹妹。

    牧安志忽然想起楚瑟曾经对他说的话。

    “你说通常报仇的话会有完美的结局吗？”

    他看着楚瑟无神的眼睛，轻声说：“没有。”

    楚琴望了望窗外，说：“说实话我一直都很嫉妒楚瑟，除了美貌，母亲其他的优点包括遗传病都只遗传给了楚瑟，当然还包括性格，我只能遗传父亲自私自利的性格，虽然这也帮助我在娱乐圈扎根。母亲死后，外婆就将我带回了祖国，不过因为楚瑟是男孩，父亲不让他走，小时候我拼命学习，却总是和楚瑟天壤之别，我嫉妒他嫉妒得要死，可是在知道他的遭遇后，我却很同情他，因为至少我还有外婆疼我，你知道吗，从小在一个没有爱的地方长大是多么的痛苦，别人一点点的温暖便能欺骗你，把你带走，堕入无尽深渊。”

    楚琴说楚瑟虽然一直没说教授的死是怎么回事，不过他也能猜得出来。

    一个没有人疼爱没人关心的小男孩忽然被一个人处处关怀，那么他就像抓住最后一根救民稻草一样死死抓住不放，却不成想对方并不是拯救自己的天使，而是恶魔。

    smith家都是排斥他的恶魔，外面其实也都是不怀好意的恶魔。

    刚接触教授的时候，楚瑟还会和楚琴分享学习日常，直到楚瑟有次说教授性骚扰他之后，楚琴再没听过楚瑟提起教授。

    牧安志没有想到楚瑟的人生竟然是这样的苦，他很后悔自己没有更加爱护他。

    “那他的病会好吗？”

    楚琴摇了摇头：“治不好的，但是可以慢慢控制，上次他不是很快恢复正常了吗？”

    牧安志点点头，心里期盼着楚瑟快点好起来。

    “放心吧，只要不被刺激，他可以安稳的度过一生的。”

    “我发誓我绝对要护着他，不让他再发病！”

    楚琴笑了：“看来他找的男人还是比女人靠谱，怪不得他只对你认真。”

    牧安志涨红了脸，低着头不说话。

    楚琴走了，牧安志紧紧抓着楚瑟的手，暗暗下定了决心，以后不管楚瑟在哪，他牧安志定会在旁边，不离不弃。

    之后的日子，牧安志只要下班了，总会去医院看望楚瑟，虽然他总是没什么反应，但牧安志不灰心，他相信楚瑟总有一天会好起来的。

    楚琴因为工作的缘故，来的并不多，不过她经常给牧安志打钱，叮嘱他多买些好的给楚瑟。

    日子很快到了楚瑟原先要离开的时刻，牧安志还在疑惑后面会发生什么呢，接着他就发现楚瑟不见了。

    他找遍了医院没有看到他，后来听医院的人说楚瑟被一群人带走了，那些人是以楚瑟父亲的名义带他回美国。

    牧安志差点瘫倒在地。

    他连忙通知了楚琴。

    楚琴安慰他楚瑟好歹是他父亲的儿子，不会对他怎么样的，而且她还有朋友在美国，她会让朋友多加打听楚瑟的事情的。

    “我要去美国照顾楚瑟。”牧安志对楚琴说。

    楚琴很欣慰：“我会帮你的。”

    之后的日子牧安志一边留意着楚瑟的动态，一边着手美国移民。

    他听楚琴说楚瑟并没有被送去美国的医院，而是直接带回了家，楚琴的朋友也打探不出什么消息。

    那几日牧安志急得吃不下饭，天天对楚琴夺命连环call。

    虽然楚瑟是那个混蛋的亲生儿子，但不知道为什么牧安志总有不祥的预感，他只恨自己不能现在就去美国，真的好想再见到楚瑟啊。

    又过了几日。

    早上牧安志吃早饭时忽然感觉头痛欲裂，还流鼻血了，他连忙跑去卫生间。

    镜子前的自己脸色苍白得吓人，那份不安也愈发强烈，甚至他无心上班。

    他给领导请了假，决定去找楚琴，想当面问问她还有什么办法更快去美国。

    到楚琴家的时候，楚琴和她外婆都不在家，牧安志只好在她家里等。

    等的过程中迷迷糊糊睡着了，是的，他太累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睁开眼睛，他看到外婆和楚琴神情严肃的看着自己，牧安志细心地发现外婆和楚琴都哭过。

    强烈的不祥之感席卷全身。

    “楚、楚瑟他有消息了吗？”一开口，他竟发现自己嗓子沙哑的不行。

    外婆紧紧握住楚琴的手，楚琴看了眼外婆，又把目光转向牧安志，说：“小牧，你要做好心理准备，楚瑟他——”

    “他怎么了！”

    “他……他已经死了。”

    牧安志如遭雷轰，整个人都懵了。

    没有悲伤，没有眼泪，他面无表情地问：“为什么？”

    楚琴告诉他，因为那个混蛋不相信楚瑟有精神病，也不觉得楚瑟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所以一开始他就把他关在自家的房间里，一日三餐下人送饭，那个混蛋以为楚瑟是在闹脾气，总有一天会开门跟自己道歉，然后老老实实接过家产。可是他没想到的是楚瑟在房间自杀了。

    楚琴说：“楚瑟只留下了一张纸条，是写给你的。”

    楚琴说，那张字条上写着：牧安志，我爱你。

    因为房子是楚琴帮楚瑟租的，她问牧安志要不要继续住，如果继续住，她会一直租下去，或者她把房子买了送给他也可以。

    牧安志说不用了，不需要续租，因为他以后不会住在那儿了。

    楚琴明白牧安志是不想触景生情，便同意了他的说法。

    “对了，哥哥生前和我说过以后他的遗产都由你来继承，他当时说他已经做好财产公证了，你什么时候有空，我跟你去家里找一下？”

    “好，到时候我会联系你。”

    “嗯。”

    牧安志浑浑噩噩的走了，动作犹如行尸走肉。

    牧安志走后，楚琴还是没忍住，又哭了，头埋在外婆怀里，哭的像个泪人。

    她生性要强，善于伪装，和父亲性格一样，只有在最亲近之人的面前才会展现自己的脆弱。

    外婆一遍遍的拍着楚琴的背，呢喃着当初如果她再坚持一下就好了，如果楚瑟和楚琴一起回中国，她肯定有办法让楚瑟忘记那段仇恨的，至少楚瑟缺失的爱她会给，可惜没有如果了。

    之后的几日，楚琴和牧安志依然在沟通楚瑟的后事，两个人都平平静静的，看不出一点情绪波动。

    只是楚琴想去楚瑟屋子找证件一直被牧安志推拖着，直到有一天牧安志发信息给楚琴，告诉她自己已经找到楚瑟生前做的公正文件，还有楚瑟一些其他物品他都打包带回了自己的屋子，就等楚琴来取了。

    他们约定在新年的前一阵的周末，牧安志在家里等她。

    等到约定的那天，楚琴急匆匆的赶去后，她发现牧安志已经死了。

    烧炭自杀。

    所有的东西都被他工工整整的放在一旁，最上面是个信件。

    楚琴打开，上面叙述牧安志明下的所有财产麻烦楚琴帮忙捐给福利院，他希望每一个人从孩子时期就能在爱的关怀中长大，仅此而已。

    看完后，楚琴的脑海里忽然响起林俊杰的那首江南“还以为殉情只是古老的传言”

    嘀嗒。

    泪水沿着脸颊滴落在地面，她这一生又失去了很重要的两个人。

    倏尔，她又笑了，擦擦眼泪，说：“至少在另一个世界他们会相遇。”

    人这一生能找到一个相守一生的爱人太难了，她发现自己还是很嫉妒楚瑟，那个她从没叫过哥哥的男人。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