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纽约/初遇二代鹰眼/向索尔传递的信号

    【PP－man】:巴士非常宽敞，今天的路况也很好，所以我已经提前到复仇者基地了，目前人来得还不是很多。顺便提一句，我居然看见了雷神，我以为他正在外太空旅行呢。

    【PP－man】:你到了吗，伽什？大概到哪儿了，需要我下去接你吗？我现在正在基地大厅，这儿有好多好多人，我难以保证不会分心错过你的车。

    【PP－man】:宴会开始十分钟了，伽什，你真的不需要我去接你吗，我害怕你遇见什么意外。

    【PP－man】:好吧，我下来接你。

    【onlycash】:不用，你就在上面等着。

    从波士顿骑行到基地，初次上岗的机车手伽什技术不错，就是认路能力一般，听着耳机里的导航，他几次拐错弯，每次都是在错路上已经走出老远才意识到不对劲。

    本来早早出门的人，硬生生因为路痴，在路上多骑了一两个小时。

    伽什自从回到美国，挑选房子、考驾照、提供证明接受中情局的入境调查（鉴于三年前他“自愿”签署超级英雄法案同意书）、入学手续等等琐事让他忙碌了一阵。

    今天还是他回来后第一次有空和大家见面。

    从下午茶时间起，皮特每隔几分钟就会给伽什发信息，兴奋的劲儿肉眼可见地达到近些日子的顶峰。

    只是从跨上机车起，忙着认路的伽什就无暇回复他的信息，只能任由手机在裤子口袋里震动个不停。

    入库，人脸扫描，机车信息登机，指定停车位入库。

    伽什置身几乎装满车库的属于托尼的豪车之中，摘下头盔，甩甩满头的乱发，终于有空给心急的皮特回复。

    【onlycash】:我刚才在停车，基地车库的门禁系统比我想象得更加复杂:　　）

    【PP－man】:我还在担心你是不是和以前一样，在快餐店里被别人用披萨给绑架了，谢天谢地，我要去告诉斯塔克先生，你只是迟到了不是被人抓走了。

    被别人用披萨给绑架......

    他的一生之耻。

    如果可以，伽什想用魔法将所有知道这件事的人的记忆消除。

    随意将头盔挂在车头，伽什乘电梯进入大厦，因为迟到了将近二十分钟，停车场和电梯里十分冷清，只有伽什一个人还在外面晃悠。

    等待的过程中，他后知后觉地想到，今晚是托尼举办的晚宴，他好像穿着一身机车服就来了。

    走出电梯，伽什最先看到的是电梯口旁的金毛犬，身侧摆了一个食盆，已被它吃了三分之一，独眼大犬安安静静地趴在地上，脖子上的绳子绕食盆两圈。

    听见伽什的动静，金毛抬起头，纯净的独眸好奇地打量着他。

    “你好啊，小可爱，”伽什在跟前蹲下，试探着摸上金毛的脑袋。

    大犬虽然缺了一只眼睛，但皮毛油亮，被陌生人靠近抚摸，也没什么抵抗的意思，而是幸福地眯起独眼。

    应该是被主人照顾得很好的狗狗。

    想到主人可能是怕基地不允许带狗进入，才会把宠物暂时放在下面，伽什看着孤零零呆在电梯间的金毛，心里有些怜惜。

    “你的主人在里面吗，我等会儿去问问看能不能把你带进去玩好吗？”

    “Lucky！”

    金毛倏然抬起头，尾巴飞快摇晃，擦着伽什的手臂直接从身前窜出去，伽什原本单膝落在原地，他收回滞在空中的手起身，顺着狗狗离开的方向看去。

    一个穿着燕尾服的女生站在几步之外，她从地上捡起狗绳攥在手里，看向伽什的目光中有几分探究。

    伽什也觉得她有些陌生。

    但她正挡在他要途径的路中间，他还刚撸过她的狗，于情于理他都该上前打个招呼。

    可是走到女孩面前，对上那双酷似哈士奇的黑眸，大大的眼睛里眼白明显多于眼黑，随着他靠近而闪烁。

    几乎是瞬间，伽什领会到了来自“Z世代”同龄人的信号——这是社恐。

    有什么比和社恐打交道更令人社恐吗？

    伽什呼吸略微停滞，毫无防备之力地为对方的紧张所感染，他硬着头皮伸出手，“嗨，我是伽什·卡尔迪。”

    “嗨，凯特·毕肖普，很高兴认识你。”

    事实上，哪怕凯特今天已经跟着克林顿见了那么多复仇者，冷不丁在电梯间撞见一个，她还是很紧张。

    这是她从没在新闻上见过的新面孔。

    虽然看起来比她还略小几岁的样子，但少年身量很高，机车服穿在他的身上显着整个人格外挺拔，本就精致的外貌在皮质的服装下艳丽到让人备感锋芒。

    好一个......漂亮的复仇者。

    “毕肖普，”这个名字伽什还有些许印象，“请问，是毕肖普出版公司的毕肖普？”

    “嗯哼，卡尔迪科技有限公司的卡尔迪？”

    那只是玛尔斯几年前在美国设立的分公司。

    不过伽什没有多做解释，毕竟他哥的工作重心还没有完全转移到美国，只是，他再次落在凯特身上的眼神中混杂进了惊讶。

    他真的难以将眼前的帅气女士与半年前新闻里报道的，在圣诞夜与运动服黑帮火拼，然后亲手将违法犯罪的母亲送进监狱的富家千金联系起来。

    哪怕网路上流传的她与克林顿一起战斗的画面，精湛的射击技巧引得伽什反复观看过。

    此时，凯特·毕肖普刚刚大学毕业，却已经继承她父亲的遗产，接手母亲的安保公司。

    何谓同辈压力，这、就是生动的写照。

    嗡——嗡——

    原本还有些事情想请教毕肖普的伽什被震动的手机所唤回理智，迟到许久的他不再适合在门口一直耽搁。

    “今后请多指教，毕肖普小姐，不过现在请原谅我得先离开一会儿，里面还有人等我——哦，顺便说一句，基地一向对宠物很友好，您可以将狗带进去。”

    他向毕肖普致歉，蹂躏了一把在他脚边绕来绕去的金毛犬，这才匆忙向里面走去。

    毕肖普刚才进去过，她知道舞池里有许多穿着礼服的女士，虽然披萨狗在她这里是只很乖很懂事的狗，但以防冲撞，她还是选择把狗勾和食盆移到更偏僻的地方，撸了一会儿狗才重新回到宴会厅。

    她的目光下意识在舞会中寻找起来。

    她看见，伽什·卡尔迪和斯塔克集团那个实习生站在一起，鱼入海一般迅速融入了这场宴会，所有她在网上见过、现实里只敢呆呆看着的复仇者们看上去都和他关系匪浅。

    克林顿窝在不远处的沙发里转着糖盒找照片，眼神也是时不时落在人群中的少年身上。

    毕肖普走上前，忍不住打听道:“那个叫伽什·卡尔迪的男孩，真的是复仇者的一员？”

    看上去成没成年都是个问题的人，索科维亚惨案没他正常，连朔灭那段时间没有报道过他，这科学吗？

    糖盒弹开，绿色的薄荷糖被扔进嘴中，克林顿挑眉，“怎么，你之前认识他？”

    “不认识，”毕肖普飞快否认，她压低嗓音在克林顿左耳说。

    “但我知道卡尔迪——毕肖普安保公司和卡尔迪科技有限公司的交易记录不少，金并给我妈发的讯息里也不止一次提到过它。甚至在我妈案子开庭后，我收到了来自玛尔斯·卡尔迪的简讯，‘希望卡尔迪与毕肖普的关系一如既往——我都搞不清楚他到底是在认真和我谈合作，还是想要替我妈讽刺我！’”

    “如果你是在担心卡尔迪集团和金并之间有合作，我可以准确地给你答复，他们有。”

    毕肖普眼睛瞬间睁大，戒备地看向伽什·卡尔迪的方向。

    然而，克林顿话锋一转。

    “这件事背后的利益牵扯比你想象的更复杂。早在两年多前我们开始监控卡尔迪家族，碎旗者、运动服黑帮，你能想到的所有社会不安定因素，只要你深挖都能翻到玛尔斯·卡尔迪的名字。但如果你去翻尼克·弗瑞的通讯录——哦，我忘记你应该不认识他，你只要记住这家伙曾是神盾局局长，一个特工头头就行了——总之，这是个传统的骑墙家族。”

    从二十世纪的两次世界大战起，卡尔迪家族的行事风格就是不让自己沦为恶势力的武器，也不从做正义的盾，斡旋其中，以此保家族常青。

    现如今，玛尔斯·卡尔迪只是把这个原则贯彻到底。

    观察到凯特落在伽什身上复杂的眼神，克林顿头疼于自己居然一眼便能猜到这个女孩在想什么，

    他补充道。

    “如果你是在担心伽什和这一切有什么关系，你真的多虑了。倘若真有一天伽什想做恶事，恐怕史蒂夫，娜塔，托尼，一群人会赶在他动手之前冲到他家狠狠打他屁股。”

    凯特一句不落地听着，哪怕她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伽什·卡尔迪的身影。

    被人群包围着，那个实习生没说两句，似乎遇到了什么难以解释的事儿，他仓促地抽身离开向餐台走去，而伽什·卡尔迪则随意地走近吧台边的雷神身边，熟稔地攀谈起来。

    而且她能明显感觉到克林顿字里行间都对卡尔迪家族毫无好感，但对伽什·卡尔迪，克林顿的态度浑然不同。

    凯特了然。

    大概是个并不卡尔迪的卡尔迪。

    最后，克林顿只对她做出最后的劝告——

    “别试图找伽什麻烦，那小子可是个烦人的小巫师，抬抬手指就能把你送到世界随便哪个荒无人烟的角落。”

    “更别试图以一己之力对抗金并，这是我们大人的事。”

    金发壮硕男叉开双腿坐在吧台前的高椅上，手里的啤酒续了一杯又一杯，和老熟人们寒暄过后，他就变得百无聊赖起来，正在播放游戏视频的手机被他大手的衬托下显得很是迷你。

    有人轻点他的右肩，索尔探究地望去，顽皮的少年已经来到他左边。

    伽什一个响指，余量不多的酒杯便咕噜咕噜变成满杯，他落座，索尔大马金刀的坐姿逼得他只能将一双长腿伸向舞池的方向。

    “好久不见！”

    索尔瞥他一眼，关上手机后也短促笑了，伽什刚满上的啤酒被他吨吨喝下肚，他将酒杯扔在伽什面前，厚拖酒杯发出一声钝响。

    他豪爽地说:“小巫师，继续满上。”

    不赞同地摇摇头，伽什打趣道:“瘦身成功还没多久呢，没道理一朝打回原形吧。”

    嘁，索尔不爽地摇摇脖子，不过是人类养出的小孩，一样的吐槽话术。

    伽什只被允许喝橙汁汽水，他咬着吸管，从唇齿间挤出声音，“我以为你现在会是在外太空，或者在挪威。”

    事实上，索尔这几年就像个游魂一样。

    知道洛基还活着之前的他，和火箭他们呆在一起，亦或者和瓦尔基里共同建设阿斯加德，日子大差不差地流逝着。

    直到洛基再一次出现。

    他仅剩的最后一个亲人。

    奇异博士，那个护卫地球的巫师，不知道从哪儿打听到了他游戏注册时邮箱，开始三番五次地给他邮件。

    哪怕他在银河系之外，奇异博士都能找到办法警告他——赶紧把洛基从地球上带走。

    索尔也想这么做，如果他能逮到洛基一次的话。

    这个家伙从小就爱和他斗着干，一如既往，现在唯一的变化就是洛基好像又对地球产生了兴趣。

    不是毁灭的那种兴趣——当然索尔不排除洛基也许还想这么干——是对地球上某个居民的那种兴趣。

    想起奇异博士的提醒，索尔狐疑地打量着伽什，难道真是因为这个地球幼崽？

    “我脸上有东西？”

    索尔移开眼睛，“没有，只是在好奇洛基和你的关系，如果你能和他说上话，让他别和我玩捉迷藏了。”

    这正是伽什找上索尔的原因。

    他轻笑道，“洛基今天早上还在我家，如果你想找他，不妨直接叫他名字。”

    “说不定他下一秒就出现了。”

    被别人问到身份后支支吾吾只能用“实习生”作借口，慌张着躲避问询的皮特，端到两人份的点心，正在不远处朝伽什打暗号。

    告别若有所思的索尔，伽什朝皮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