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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香院(剧情章)

    (六)

    晏回给叶时轻清理好了,再给他选了好几套衣服。

    “这件?”

    叶时轻摇头:“不喜欢...”

    “那这件?”

    叶时轻又摇头:“不喜欢...”

    晏回拿他没办法:“轻儿喜欢哪件?”

    叶时轻指了指身上这件。

    晏回啧了一声:“这件已经弄脏了。”他停了一下又说:“还是轻儿自己弄脏的!”

    “!!”叶时轻郁闷了。

    身上的这件纱衣,是他迷迷糊糊中看见晏回亲自给他穿的,之后还给他擦了脸,上了药,还给他盖了被子...

    “这件也好...”晏回拿了一件青色的衣服出来,叶时轻却突然开始喘粗气,像是窒息一般,浑身又开始颤抖,“疼!夫君!夫君!啊!——”叶时轻的心里像是被什么扎了一样的疼,“不要走了!不要再走了!”

    真的好疼啊...你为什么还要往前走了啊!叶时轻一边哭一边说,晏回把那青色衣裳收了进去,立马把叶时轻抱在了怀里:“轻儿?轻儿...往事已经是往事了...轻儿、轻儿...”晏回拍拍他的背又亲了他两口,“莫怕莫怕...夫君在呢,别去想...”晏回给他顺气,又点了几个能让人神智清醒的穴位,怀里的人慢慢安静了下来。

    “轻儿?”

    “嗯...”怀里的人还带着哭腔,“夫君,她走了。”

    “嗯。”

    “她是谁?”

    晏回把他埋在自己胸口的脸抬了起来:“我也不知,轻儿...你失忆了...不记得很正常,这是保护你的...”怀里的人鼻头红红的,哭丧着脸。

    “以后会想起来的。”

    “真的?”

    “我可曾失信于你?”晏回看他情绪还是低落,拍拍他的屁股,“走,带你出街玩玩?”

    “好。”

    最后晏回给叶时轻穿了件白色的纱衣,若影若现的能看到粉红色的奶头,气得他又给叶时轻加了一件黑色貂毛披风遮住,再给他束发。

    下楼的时候正碰上店家在算账,店老板看见晏回和叶时轻下来,连忙恭维了起来:“两位少爷可真是天作之合的佳人呐!”

    叶时轻探头看了他一眼,问:“他是在夸夫君俊俏吗?”

    晏回笑了:“笨,他是在说你我都俊俏,看起来很般配。”晏回顺手扔了一两碎银子。

    “赏你的。”

    叶时轻被晏回拉着出去,叶时轻还转头:“谢谢老板!”

    而店老板转身擦汗...这、这直呼夫君的断断断断、断袖...给人的冲击力也太太太太大了...

    不知是大雁还是鸽子飞过了天空。

    叶时轻自从知道自己说话不结巴了以后,话都变多了:“夫君怎的知道这镇上热闹?”

    “凤七说的。”

    “那小七去哪里了?”

    “...和陆天添去爬山了。”

    “天这么黑,他们不怕黑的吗?”

    “他们会武功。”

    “会武功就不怕黑了吗?”叶时轻突然站住,思索了一番,“夫君!我也想学武功!我可以让小七教我吗?”

    晏回捏了他的脸一下:“为何不找我学?”

    “夫君也会?”

    “自然。”说完他还得瑟了一下,“凤七还打不过我。嗯,陆天添也不是我的对手。”

    天下能打得过他的,如今除了那些已经隐退的绝世高手,也就只有师傅了... ...一想到师傅交代他的事情,晏回就不爽地啧了一下,叶时轻看到了前面有卖糖葫芦的,拉着晏回就跑:“!夫君,吃这个!”

    这卖冰糖葫芦的可没有那店老板这么好的眼力见,真以为叶时轻是一个女孩:“姑娘来一个?”

    等晏回给了钱,叶时轻吃了一口糖葫芦就气呼呼地对着那大爷说:“我不是姑娘!”

    大爷这才仔仔细细地看清楚了,对面这个公子,长相清秀,声音宛如冰泉,但明显是一个男生女相的公子,又想到方才叫了一句夫君...大爷抖了一抖,如今这世风日下,断袖之人已经如此坦荡了?大爷收好了自己的东西赶忙走了。

    晏回不在意这些,而叶时轻是不懂。

    街上挂着红灯笼,人不算多,但也不少,有卖灯的,有卖面具的,有讨彩头射飞镖的,叶时轻东看看西望望,最后在一个簪子铺前站了下来。

    “想要?”

    叶时轻细细打量着铺子上放着的簪子,转身看着晏回,笑了一下。

    “挑一个喜欢的。”晏回点了他额头一下,“看我作甚。”

    “夫君帮我选可好?”

    晏回贴着他看着各式各样的簪子,那老板娘没有多言,自己坐在旁边嗑瓜子,瞧见晏回拿起了一个白玉簪子,连忙吐了口中的瓜子壳开口:“十两!”

    晏回没管价钱,钱一付转身给叶时轻戴上了。

    “好看吗?”叶时轻抬手摸了一下,白玉不凉手,细腻得紧,叶时轻对着晏回嘿嘿地笑了一下。

    “好看。极美。甚好。”

    叶时轻刚拉着晏回想走,后面急急忙忙冲来一对夫妻,“夫君!相公!你可不能不要我啊!夫君!”前面的人好像在躲避着什么污秽一样地往前跑,后面的女子追也追不上,索性喊了起来,“你忘恩负义!当年不是我哭着让官府放你一马,你能有今天这等日子过吗!”

    前面那人也不甘示弱,边跑边喊:“你现在已经是一个进了红香院的人了!我可不想和你扯上关系!我回去就写休书,休了你这个丑女人!”

    “我是丑女人?你当年可是哭着求我嫁给你的!!!”

    “那可真是我瞎了眼!这么多年,你连一个一儿半女都生不出来!如今还不守妇道!你定被万人唾弃!我呸!我遇上你才是晦气!”

    那女子被石子一绊,摔在地上,哭了起来。

    在这个年代里,女人的地位何其低下,一个不守妇道就能成为她们一声的耻辱,被休了之后,不仅婆家不管,而且娘家不认...早晚死在这没有人情味的世界里....

    凤七刚在屋顶上和陆天添喝酒,瞅着前面闹事,听到那人骂自己妻子晦气,还看到人家摔了都不管,气得她从屋顶上飞了下来,一脚踩住了那臭男人的肩膀,“哎哟!哎哟!”那人摔了个狗吃屎,嘴里全是沙土,“大侠!大侠!饶了我!我做错了什么事,我有钱的我有钱的...”

    凤七喝了酒及其暴躁:“你他娘的!嗝,怎么对你妻子的?对内人都这样了...我看你品行也不如何...我师傅从小教育我...嗯、必须、必须要惩善扬恶...”

    “得了。”陆天添一把把那男人敲晕了,对着凤七白了一眼,“是惩恶扬善!”

    “本姑娘!本姑娘说错了吗???”凤七喝的醉醺醺的,扭头看到了两个人,立马拉陆天添,“我喝醉了吗...我、我怎么看到少主和少、嗝少夫人了啊?”

    “把他带回去。”晏回说完,叶时轻就怯生生地发问:“夫君...这个人他为什么也叫夫君啊?”

    晏回吓得转过头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我回去再给细说罢...”

    草,原来他连夫君是什么意思都不知道的吗?

    “夫君是指的,两个相爱的人成婚后,女方对男方的称呼。”

    “哦!那为什么夫君要说自己是夫君...我们都是男人啊!”

    “......那是因为我每次都能让你舒服对不对?”

    “!可是我每次都舔得夫君很舒服啊,是夫君自己说的!轻儿分明也让夫君十分舒服!”

    “... ...”

    晏回捏了捏自己的鼻梁,一狠心:“那是因为...因为我总有一次要插进你的屄穴...只有被、被、被插的,才是叫夫君的那一个...”

    “!那夫君还没有插过,为什么就要让我叫你夫君了?更何况...我们、我们、”叶时轻突然红了小脸,“我们还没有成婚...夫君分明就是想耍流氓吧?”

    晏回沉默。

    但是还好叶时轻并没有在这件事情上多加纠结,最后问了一句:“那夫君的名字叫什么?”

    “晏回。日安晏。”

    于是天清日晏,回首仍明也。

    (七)

    “大娘。”那街上的妇人也被带了回来,凤七给她端了些吃食来。

    “呜呜呜...”那妇人哭着把事情的经过说清楚了,“我那狼心狗肺的男人!当年他闹事伤人了,是我哭着求官爷和受害人家放过他,我们一家日子过得不容易,王海这个人,当初骗我嫁到他们家,结果王家家徒四壁,他又是一个废人,只晓得吃喝玩乐,不下地不挣钱,只靠着我到那富贵人家去当厨娘挣点钱补贴家用...是我前东家心地善良看我可怜,帮我疏通了关系,让这废人没吃牢饭!”

    “我当初就是瞎了眼,嫁给他,还去给他求情,如今他翻脸不认人...要休了我...”妇人的眼睛都哭肿了,“父亲原本就不疼爱我,早早就不管我死活了,我现在又是进过红香院的人了,要是那王海再休了我,就没人相信我是清白的!!我这名声败坏,谁能要我...不但改嫁不了,呜呜...连当厨娘怕是都嫌我脏!”

    “我真想砸了那红香院!”

    凤七给她递了张手帕,轻轻地拍了拍她,问:“大娘,你能把你再红香院的事情再给我们说一下吗?”

    妇人缓和了一下心情,深吐了一口气:“我和王海来梧桐村,原本是想找点事做,我们原本不住这里,但是王海闹事之后,原来村容不下我们,我们只好出来谋生了。”

    “我住到这梧桐村不过三天,就到那红香院!”妇人说着说着又红了眼,“我真是想不明白了!我好好的睡在那床上,怎的第二天一醒就到了红香院,还签了卖身契!那、那老鸨还说我不是清白之身,月钱还要少些,去了的第一天让我洗被褥、衣服,顺便教了我一些风俗之事的技巧...第二天!第二天不知为何,来客奇多,老鸨居然拉着我接客...”说到这里,妇人的眼泪又掉了出来,“我、让我受累我倒也就算了,这十几年我天天都在受累,但是让我受辱...我可能是运气好罢,上天眷顾我,我接的那个客喝醉了,一到房里就睡着了,我乘机翻窗逃了,我跑回我们住的那个小破旅馆,没有想到那王海在、在数钱!他怎的会有那么多钱!”

    “之后他看见我就跑,我就追他...之后你们就都知道了...”

    凤七了解完了事情,就去给晏回汇报,“哼!我就知道那王海不对劲,思华根本没告诉他她去哪里了,王海看见她就跑!还说她去过红香院了!指不定就是他卖了自己的妻子,换了一大笔钱来花天酒地!”

    晏回听完,神色不明:“这个漏洞太多...很明显,就是王海做的,思华心思单纯,想不到事情的经过,只悲叹自己的遭遇...而跟她生活了这么多年的王海,自然知道自己的妻子不会去细想,或者说,根本不会逃出来...以为可以瞒天过海...”

    “旅馆。”叶时轻听完这个故事默默说,“那旅馆有问题。”

    晏回看着他挑眉,自然这个环节之中有许多细节需要推敲,但是为何叶时轻能够一口指出是旅馆?

    “为何?”

    叶时轻撅嘴:“轻儿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夫、咳,晏回说。”

    “运输。假设王海在思华睡着时迷晕了她,要想搬去红香院,并且不被人发现,一个人是很困难的。毕竟思华并不纤细,那王海看着没多大能耐。”

    “红香院离他们住的红花旅馆隔了两条街,最好的方法是用马车。”

    “再者,他们仅仅到了梧桐村三天,如果不是王海到了红香院,怎会起了卖人的心思?不,就算去了,也是一个嫖客,老鸨私底下干的这些勾当,必须有一个接头人才好。这个接头人最好能接触到许许多多人,并且最好是新面孔,这样才不会被发现,再加上具备运输工具来说的话...”

    凤七哼了一下:“那臭老板!不是个东西!”

    凤七听完又大致还原了一下场景:“店老板可以给王海药、钱、运输工具,王海只需要晚上把思华弄晕...一切交给旅馆老板,旅馆老板是老手了,顺利把人卖了,红香院只要用卖身契束缚住姑娘...就不会有大问题...”

    说完她又思考了一番觉得有些不对:“那怎么保证这些姑娘最后不会像思华这样跑出来...或者是卖身契到期出来以后...”

    陆天添:“她们活不到把这些事情说出来的那一天。”

    “......”大家都没有再说话。

    这世道就是如此。

    “...事情还不算完整。”晏回站了起来,叶时轻也跟着站了起来,“一切都是我们的推断而已。去看看就知道了。”

    “或者,”陆天添开口,“先从王海下手。”

    “啊!!大侠!各位大侠饶命啊!小人我做错了什么事情!让你们如此生气...”王海跪在地上被凤七踹了两三脚,“我有钱的啊!”

    “谁稀罕你这破钱?”凤七刚说完,陆天添一把把王海提了起来,凤七顺手摸出自己身上的小刀抵住他脖颈,“说!谁让你把思华给卖了的?”

    “没有!没有人!”

    “哦?那本姑娘瞧着你那几十两银子,比较适合给你安葬啊?”凤七手一用力,刀子喇破了王海的皮肤,陆天添顺手给了他一脚,王海翻了个白眼,快要口吐白沫,陆天添突然冷哼:“信不信我把你眼珠子给挖了?”

    王海被吓得一抖,立马提着他那沙哑的嗓子抖着说:“我说...我说...”王海揉了揉自己被踹的肚子,哭着说:“大侠饶了我吧!我这也是一时间被那财老板给迷了神智...竟然做出此等卑鄙之事!”

    “说重点!”凤七看着他现在这讨好的样子就来气,又踹了他一脚。

    “...我刚去那旅馆不久,财老板就说看我不容易,想让我挣点钱。”

    “他说让我晚上看着我夫人,等她睡熟了,就叫他们,之后思华就不见了,我拿了钱就想走!你们得去帮我找那财老板说说理啊!我夫人受罪了...”王海那卑劣的演技一点也看出来他心怀悔恨。

    晏回没多留一个眼神给他,转身出去,叶时轻也跟着走出去。

    “夫、晏回,为何走了?”

    “那人并不是关键。而且他会撒谎。”晏回走出那关着王海的破旧庄子,拉着叶时轻往自在客栈走,“你不怕么?”

    叶时轻微微摇头:“怕何?”

    “小七挺凶的,还拿刀。”

    “...不会。”叶时轻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甚至还觉得有些亲切,“挺好的。”

    刚走到门口,自在客栈的老板正取下来一只灰鸽脚下的信,瞧见这两人回来,笑嘻嘻地开口:“呀,公子们回来了?”

    晏回盯着那灰鸽看了半会,掏出袖口里的一袋子碎银扔给他:“万事通,跟你打听点消息。”

    “哟,就这点,恐怕是买不了多少消息吧?”

    “不急。要多少我有多少。”

    万老板把钱一收,还是那谄媚的神情,点头哈腰的:“来,里面请。”

    万丰把门一反锁:“想问何事?”

    “红袖坊,红香院,红花旅馆。”

    “多加二十两,独家消息。”

    晏回把钱扔给他,神色平常:“可以了?”

    万丰嘻嘻一笑:“红袖坊和红香院是一个老板。红香院在做贩卖人口的勾当,这你不用再去确认了,因为她们之前邀请的是我做接头人。”

    “只不过我年纪大了,不想做这些有损阴德的事情,就只是答应,给我这里的住客,多推荐去红袖坊,帮她们揽揽客。”

    “具体的流程,大致是旅馆送人,红袖坊培训,红香院接客。至于最后一个环节...也就是善后的人,或许就是你师傅在找的人。”

    晏回给他鼓掌:“不愧是万事通,”他瞄了一眼这房间里的字画,基本上都是真迹名品,“连我师傅要找什么人都晓得?”

    万丰笑嘻嘻的:“莫说空话,好歹我也是风水间前掌理人。”

    他转身去柜子里拿出一封信,连着方才拿到的一同递给了晏回:“宗主的信。我只为你们再做这一次事,之后莫要再来惹我了。”

    晏回行礼,转身带着叶时轻走了。

    “?”叶时轻其实没太搞懂现在是要做什么了。晏回也并不打算跟他解释,叶时轻嘟着嘴看着晏回来来回回看那信看了八百遍,随后凤七回来了。

    “宗主来信?”

    晏回“嗯”了一声,随后吩咐道:“晚上乔装去红香院,准备一下。”

    “你不带我去?”叶时轻吃惊地张开了嘴,“不行!你不能不和我一起!夫君!”

    晏回这次根本没有搭理叶时轻的意见,修养了这么久,叶时轻的智力已经不像小孩了,虽然道德羞耻观还没有建立好,在性事上都是晏回说一不二了,但是其他方面已经不似小孩,没有道理一直粘着晏回。

    “很危险。”晏回皱眉,“轻儿呆在这就好,万丰算半个我们的人,很安全...”

    “不要!!!”叶时轻一下贴住了晏回,把好话说尽了,晏回也没有同意让他去,红香院里深浅未知,而且里面尽是些好色之徒...叶时轻去了像进了狼窝一样,万万不可,万万不可。

    晏回把门一甩,顺道设了一个限制法术,跟着乔装打扮陆天添和凤七去了红香院。

    那院门楣艳丽鲜红,题字的笔画间都是风情,门口大大小小老老少少形色不一的女子看到这生面孔,扭着屁股就来了:“大爷~第一次来玩呀?”

    扑面而来的脂粉味让晏回有点难受,他温和一笑:“姑娘好生俏丽...”

    那女子笑着对晏回眨眼抛媚眼,拉着他的手:“官人真坏!来嘛,小翠这里有上好的酒~一定把官人照顾好了!”

    小翠一拉晏回,晏回装作一踉跄,迈着小碎步往里面去了,店里的味道俗气得很,不知在哪找的蜡烛,烧着味道尽是一股子呛人味,晏回不适地屏住了呼吸。

    难闻死了。晏回不动神色地跟小翠来来往往调笑了一番,顺道点了一壶酒,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桌与桌之前隔得比较远,声响不大,互不干扰...除此以外红香院设计没有特别的地方,晏回正想着怎么和另外两个才进来就被拆开的两人汇合,旁边分小翠就开始拿她的双乳磨蹭晏回。

    “官人~夜深了~可要翠翠伺候伺候你呀~”

    “二楼可有雅间么?”

    小翠笑嘻嘻地拉着晏回去了楼上包间。

    “官人放心...啊!”晏回等门一关上,反手就将小翠敲晕,陆天添和凤七手脚利落地从窗外翻进来,凤七对着小翠打量了一会儿,对自己使了个法术,“你们转过去!”

    晏回和陆天添对视一眼,转了过去。凤七没花多久,就穿上了小翠的衣裳,掸了掸衣上的灰尘:“如何?”

    晏回转过身来,笑了一下:“师傅教你的剑术,你是一个都没学会,就这易容术,你倒是学得精通。”

    凤七哼哼的笑了一下:“等着。”随后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晏回才在房里等了片刻,外面就吵嚷起来了。

    “何事?”

    陆天添的耳力也是一顶一的好:“新来的花魁。说...现在竞价,经过一个月教养之后可以...”

    “花魁?新来的?”晏回琢磨着这有点不对,“新来的,或许是...”

    陆天添皱眉,不会又是那红花旅馆拐的女子吧?陆天添推开房门往外看了一眼,晏回也跟着往一楼的舞台子上看。

    陆天添连忙转身看了晏回一眼,又仔细看了台上那人...

    “少主?!”才一转身的功夫,晏回就已经去到了一楼,他看着神色如常,手上却已经捏出了青筋。

    “菏掌柜,你这是怎么玩儿的啊?”

    那装扮最为风俗的女人,抬起自己手上的团扇点了那人一下:“大人可真是着急呀,”那语调起码转了三个音,“规矩倒是简单,各位大人官人随意举手出价,价高者得。”

    “菏老板,你这为何还要等一月....”

    菏老板捂着嘴轻轻笑了:“这花魁是个新来的,身子干净,还有许多规矩未教,各位爷请放心,我红香院开了这么久,万万不会失信于人。”

    “一百两!”

    “十万两。”晏回直接打断了竞价,“今日这美人我是势在必得,还望各位兄台莫夺人所爱。”

    周围未曾再出现加价声。

    “甚好。”晏回脚轻点地,飞上了那台子,一把抱住了叶时轻,“叫你不要来,你怎么不但来了,还被人抓住当花魁了?”

    叶时轻目光呆滞,瞅着晏回没有说话。

    “轻儿?”晏回皱紧了眉头,刚要向这个老鸨讨个说法,那菏掌柜大喊:“来人!这位爷,你也要守我这红香院的规矩吧?说好了一月后再来,就是一月后再来,若是信不过,把我家花魁放着,自有人要的。”

    “你家的?”晏回一把搂住叶时轻往自己身上一靠,“你这红香院,真是啥事都敢做...”

    砰!——凤七从楼上摔了下来,大喊:“陆天添!抓住他!”

    “少主?”

    晏回带着叶时轻飞跃上去接住了凤七。

    “找到人了?”晏回把叶时轻交到了凤七手上,“看好他。”

    菏老板也没闲着,她叫了一群保镖,想要将凤七和叶时轻拿下,四周的嫖客早就乱成了一团,跑得跑,叫得叫,姑娘们躲在角落里面瑟瑟发抖。凤七抬手对着来人的下巴一掌,转身一踢,来来回回好几下:“就这?本姑娘还没见过这么菜的打手!”

    叶时轻昏昏沉沉的脑袋也在推攘中清醒了些,他眼前景象也清晰了一些。

    “时轻,这剑是你自己选的,以后的路你也要自己去选。”

    “扎马步都扎不好!我看你以后如何成得了器!”

    “人品端正,作风清雅,行事要有君子之风,不做苟且偷生之事,不辱门风!”

    “轻儿?别管父亲,他就是嘴毒,第二式剑法,姐姐教你。”

    春来夏往,秋去冬至,四季往复,风花雪月变了个遍,十二式剑法,叶时轻舞了一遍又一遍,打坐运功,挑水趟河,一个都没落下。

    丹田微热,叶时轻不适地皱起了眉头,“...姐姐?”

    面前一个穿黑色衣服的人扑了过来,叶时轻侧身一踹,那人就哎哟啊哎哟啊的叫唤了两声,昏了过去。

    ?好菜啊。

    “叶时轻!”

    叶时轻这才转过头去看见了凤七一挑八,抓住其中一个人的肩膀一跃,斜着回身一脚一脚连环踩在了其他人肩膀上,周围的人瞬间全部趴在了地上。

    凤七旋了一身,轻轻地落在了地上,拍拍手,对着那老鸨挑眉:“还有人吗?”

    那老鸨看情况不对想跑,凤七轻功虽然不好,抓一个小小的普通中年妇女还是绰绰有余,老鸨没跑掉,转过身:“女侠!女侠!!你这又是何意啊,砸了我的店,坏了我今日的生意,还让我花大价钱雇来的保镖都躺在了地上,你我无冤无仇...”

    “呸!你这个坏女人,你拐卖女人的事情我已经收拾好证据了,你且等我送你去官府!”

    “小七!”叶时轻追了上来,“夫君、夫君去哪了?”

    凤七这才想起,面具男!

    “时轻,走!”

    陆天添和晏回联手堵住了那面具男的去路。

    “满花红?”

    那面具男鼓了鼓掌:“少主好眼力啊。”

    “师傅请你做客。”晏回暂且做正事,“师傅诚心诚意的让我来带你去见他。”

    那人不屑一笑:“他若是真心要见我,何不亲自来?哦,对了,还有你那小夫人,我顺手给他催眠了一下,要是他想起来些什么...希望你不要怪罪于我才好。”

    “毕竟,你们还有求于我吧。”

    夜深,月光照着他的面具还会反光,晏回嗤笑了一番:“是你干的啊...”

    “看样子,你也不想跟着我们走了...”

    晏回神情一变,身体飞快地向着面具男跑去,陆天添轻轻一跃,扔出好几个暗器,贴身未打几下,满花红就落了下风:“那老头子,好坏都学,还能教出你这样的徒弟来!”

    “我徒弟如何了?”一个披着黑色斗篷的老头子缓缓走了过来。

    “!师傅。”

    “宗主。”

    “莫说空话,满花红,你走还是不走?”

    面具男哼了一下:“走便是了。”

    晏回看到两人转身就要走了:“红香院如何处置?”

    “随你。”满花红掸了掸衣上的灰尘,“反正也就是搞点零花玩玩。”

    宗主好像是想起来了什么,递了一包东西给晏回:“给你的。按时吃。”

    晏回接过来对师傅行了个礼。

    两人刚走不久,叶时轻和凤七就赶过来了。

    “人呢?我他娘的!那人扇我巴掌!我要报仇欸!陆天添!!”

    “你别闹了,他和师傅一起走了。”

    “........”

    “轻儿。”晏回直直的瞧着叶时轻的眼睛,想从里面看出些什么来,他好了吗?想起些什么来了?

    “夫君!”叶时轻一看到晏回还是反射性地想贴近他,他走到晏回面前,又想起他关着自己不让他出来的事儿,又刹住了脚。

    可是晏回一听到他喊自己夫君就没忍住,一把抱住了他。

    他身上沾了些脂粉味,晏回明明最讨厌这个味道,还是凑到他颈子边吸了两口。

    “你乱跑什么。”

    “我没乱跑!”

    “你再胡说,我回去就办了你!”

    “夫君不讲道理了!”

    “....我看你能给我讲出什么花来。”